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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之玉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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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卷 第七章

迷霧卷

第七章

「荊小姐。」有一道輕笑響起,「你怎麼了?」
他握起她的手,「今天你站在台上的時候真的很美。」
荊覓玉身子不禁往左偏。
她拽著耳垂,拽了兩下。不是沾了他的口水吧。
晏玉先是望了一眼宛若少女起舞的花朵,「所以?」再轉向祁玉峰,「她連換男朋友是因為你么?想太多要早禿的。男未婚,女未嫁,交多少任又關你什麼事。我先走了。」
他細看她的臉色,「病好了嗎?」
祁玉峰輕嘆,感慨說,「我以前不知道傷她那麼深。前幾天才聽說,她來北秀之後一直和名字帶玉的男人交往,這一年有九個了。」
「我知道。」她的笑容無懈可擊,看著車子離開后,轉身進去。
葛婧之在車裡親吻祁玉峰,「小心開車。」
葛婧之差點又捶打弟弟,「哪敢啊,連忙把你捧出去。我一生的恭維話都幫你給說了。」
晏玉輕輕一笑。「算是。」
三人上了祁玉峰的車,葛婧之笑道,「爸說台詞的那句荊山之玉改得特別好。」
葛婧之冷笑,「祁玉峰的票可都是我這兒出的。」
荊覓玉順勢起身,「今晚的珠光璀璨讓我大開眼界。謝謝葛小姐,我有事先走了。」
「我朋友,荊覓玉。」他把荊覓玉攬得更緊。
「我的第一次發布會,他當然來捧場。」
「謝謝。」葛婧之抽回手,推開車門。
晏玉戲謔,「你邀功了?」
晏玉先下了車,頭也不回往裡走和圖書
「珠寶玉石哪個女人不愛?」
「好的,謝謝。」
進了會場,同事甲見到一個英俊男人走來。簡單介紹過後,荊覓玉跟著他離開了。
晏玉怡然,「誰給她的門票算誰的。」
「祁玉峰。」晏玉譏嘲,「守好你那點男人劣根性。」
「你小子!你知不知道這四個字把我嚇死了,我以為提詞卡出故障,多擔心主持人接不下去。你敢這麼玩你大姐?」葛婧之越捶越狠。
發布會即將開始,燈光變暗。她右邊的座位還空著。
晏玉輕哼一聲。
晏玉看了一眼休息室緊閉的門,「我姐跟她分別是紅玫瑰和白玫瑰嗎?」
晏玉轉身時,對荊覓玉笑了下。
他就是這樣紳士有禮,哪怕兩人曾經撕破臉。荊覓玉笑道:「不用麻煩了,我不冷。」她正要再度以公事為由遁走,卻被一道女聲攔住了。
「你給的台詞本,我落車上了。告訴你肯定挨罵,只能自己瞎編了。」
葛婧之拉開了休息室門,她深深看一眼祁玉峰,叫住了弟弟,「晏玉,爸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今晚一定抓你回去。」
她一個拳頭捶上弟弟的肩膀,質問:「主持人的台詞怎麼回事?」
她大喘了一下。是她理解錯了?主持人的那四個字僅僅是一個形容詞?她低下頭,鬆開了握緊的拳頭。不過一瞬間,她的手心竟然冒出了汗。
晏玉這下是真笑了,「你自嘲別拉上我。」
晏玉不痛和-圖-書不癢,「這都是女強人必經的小插曲。」
「也是。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像是為了美玉而來。」

「少來貧嘴。花開及春前面的形容詞,是不是你改成荊山之玉的?」
他幾乎咬上她的耳骨,「言而無信的小三兒。」
「荊覓玉是個好女孩,她值得擁有比你我都更好的男人。」祁玉峰的態度還挺真誠。
主持人的開場白過後,荊覓玉不知怎的,莫名心亂,於是不再向右看了。
「你和荊覓玉成朋友了?」
這一聲,隔著一段距離的葛婧之和祁玉峰聽不到。
她樂意在他面前展露大大的笑容,「謝謝你。」
祁玉峰溫柔陳述,「我和荊覓玉只是普通朋友。」
「路上塞車,晚了。」晏玉望著葛婧之,手卻牢牢扣住荊覓玉的腰,葛婧之注視著眼前男女相貼的身子,「這是……」
葛婧之拈了一下肩上的裙紗,中指上的戒指晶光閃閃。「這位美女是你的朋友?」
她不予理會,直奔衛生間。往鏡中一看她才知道,被他碰過的那隻耳朵,整圈都成了胭脂色。
「玉峰的特別嘉賓就是你吧?」葛婧之在笑。
「當然。」他望著她的紅唇。
晏玉否認說:「不是。」
「台詞怎麼了?發布會很成功啊,碧鴉犀未來接班人非你莫屬。」他像拍馬屁一樣。
發布會順利結束了。
「玉峰。」
晏玉回眸。
晏玉眉梢挑起,「有事?」
她的不詳和-圖-書預感中了——右邊座位果然是晏玉。
他走到樓梯口。
荊覓玉和他暗暗較勁。
「我不是小三。」她偏了偏頭,感冒未愈的嗓子低啞。
荊覓玉和祁玉峰兩人走到了欄杆旁。
「玉峰,你也一起來吧。」葛婧之搭上了祁玉峰的手。
祁玉峰風度翩翩,與她同去。
「我讓人給你找一件外衣,一會兒要經過戶外,怕你著涼了。」
送別來賓之後,葛婧之和晏玉往休息室走。
她暗自心驚,面上笑了笑,「出自明代呂坤,披沙揀金,劚山覓玉。」
荊覓玉將這段對話回憶了幾遍。她覺得晏玉說話時,將每個字都含在嘴裏咀嚼了一番,嚼出了味道才緩緩道出。
祁玉峰避開了這個問題,「你姐呢?」
代言女明星和一群女模特踩著優雅的步子登場,展示當季系列新品。主持人拿著提詞板,介紹說:「碧鴉犀今年的主題是新女性。她們自由而獨立,有信仰,有追求。所以,設計師將女性靈魂融合到寶石當中。我們即將呈現的是媲美荊山之玉——」
葛婧之言笑晏晏,「你好。」
「那是我誤會了。」
「客氣了,荊小姐慢走。」
「我送婧之回去。」祁玉峰問:「你要一起回家嗎?」
荊覓玉進去后想找同事甲,誰知禮儀小姐領著她走向貴賓席。
荊覓玉問,「你願意給我個折扣嗎?」
晏玉停住了腳步,「他又來北秀了?」
到了室內,荊覓玉以為能擺和-圖-書脫祁玉峰,誰知他緊緊相隨。她不得不正眼看他了,「我要去收集工作素材,你……」
「為什麼改?我用的詞明明是隨珠和璧。」
晏玉慢條斯理說:「你這麼喜歡花開及春,不訂一件嗎?」
他靠近她,「你喜歡這個系列?」
荊覓玉怔了一下,扭頭過去。
走廊裝飾牆的花架上,碧綠花瓶中有一束鮮艷的文心蘭。
荊覓玉盡量讓僵硬的肩膀放鬆下來。
「她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遵命。」晏玉這才放開了荊覓玉。
她回頭。
他體貼地攏著她的圍巾,傾身在她耳畔低語,「別躲啊,荊小姐。我姐和祁玉峰在看呢。」
收拾完再出去,二樓會場的通道正式開啟。
荊覓玉客套說:「哪裡,和祁先生巧合遇上。不打擾二位了,我有同事在等。」她轉身要走。手腕被一股力道拉扯,為了穩住身子,她只好靠在晏玉胸膛。
「你瞎編我就不罵了嗎?坑爹、坑娘、又坑姐。」葛婧之將弟弟的手扭了扭,終於消了氣,「我先換衣服了。」
祁玉峰見晏玉轉身要走,又喚住了他。
「晏玉。」祁玉峰倚著欄杆。
晏玉側頭,「姐,我給你拉了一單生意。荊小姐看上了花開及春。」
「謝謝荊小姐。」葛婧之的笑容恰到好處,轉向晏玉時,端起長輩架子,嚴厲起來,「跟我出來。」
葛婧之看著被弟弟挑得耳赤的荊覓玉,出聲道:「別鬧了,跟我去趟後台。發布會和*圖*書快開始了。」
「我不了。」
「晏玉?」葛婧之徉怒。「哪兒竄出來的,我找你半天了。」
葛婧之走到晏玉的前排,打了個響指。「跟我出來。」
見他直直走來,她再退了另外半步。
「那是你的朋友了。」
晏玉退出休息室。
晏玉輕聲說:「未來姐夫的樣子像是把我兩捉姦在床了。」
祁玉峰往前兩步,一伸手攬住葛婧之的纖腰,「是的。她叫荊覓玉,我在蕪陰認識的朋友,今年外調來北秀出差。」停頓過後,他柔下嗓子,「我的未婚妻,葛婧之。」
「差不多了。」她轉望庭院里的挺拔棕櫚,避開他的目光。
葛婧之致辭時,空位的貴賓終於來了。
「聲音還是有點沙。」他往下看向她的半膝裙,「進室內吧。」
葛婧之看著荊覓玉出了會場,平心靜氣地問:「這是你的朋友還是祁玉峰的?」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真巧,又見面了。」
「葛小姐,你好。」荊覓玉的眸光穿過葛婧之,見到了猶如春夜般寒涼的晏玉。她小退了半步。
晏玉奉承,「謝謝大姐。」
她大方地入座。
她趕緊用水洗了洗。
回過神之後,卻又聽主持人說:「的花開及春系列!」
荊覓玉被一顆大鑽戒奪去了目光。
「祁玉峰?」同事甲嘀咕著:「這名字哪裡聽過啊……」
祁玉峰聽著兩姐弟的打鬧,靜靜將車子駛入津洺島,停在了一幢環江別墅前。
「婧之。」
荊覓玉的腦袋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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