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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之玉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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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卷 第一章

城堡卷

第一章

陳媚茹留意到荊覓玉的動作,「怎麼了?」
下了班,荊覓玉攔上計程車,去了老周的事務所。
「嗯。」老周右眉的皺紋向上提了起來,「本來就不急。是你急,搞得我也跟著急。茫茫人海找個人,哪那麼容易呢。長遠事,長遠做。」
「順路。」他指指男更衣室的牌子。
一行人上了電梯。
她搖頭,「沒問。暫時不想和他見面。」
清明剛過,但她沒有去拜山。
她撇了下嘴角,進去女更衣室。洗完澡之後換上衣服。
「你沒事吧。」她趕緊過來扶他。
划船男笑意不減,「牙尖嘴利的。」在這兒的女人,好不好勾搭,他幾句話就知道了。譬如:角落的那兩個女人,才來一天,就和好幾個男的拍照打鬧了。眼前這個,他觀察好久了,獨來獨往的。笑容偶爾有,但是都疏離。
電梯到了辦公層。小姑娘領著一群人走進會議室,「稍等片刻,葛總和祁總馬上就過來。」
老周是一個對互聯網持懷疑態度的人,談事能見面不電話,能電話不微信。網路傳輸資料,一定閱后即毀。
她問晏玉。
晏玉:「那不打擾了。」
這回選了一部燒腦反轉片。前面百分之八十的劇情,都平平無奇。
星期五下午,晏玉又來微信了。這男人煩起來,也是執著得可以。
這時,影片到了結尾,男主和女主竟然死了。
車上同事看著窗外漫天散絮, 笑著對荊覓玉說:「過了這片區就好了。」

她微微揚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周給她的資料,是否有缺漏呢?北秀的珠寶品牌,老周早給過她,包括碧鴉犀。但那些介紹文字裡邊,並沒有晏玉二字。
這不是晏玉的聲音。她怔然,是誰啊?
晏玉:「還在加和*圖*書班嗎?」
荊覓玉推開門,看到老周彎腰在撿鋼筆。他的頭髮左翹右塌,像是被什麼抓過一樣。
她奇怪,「怎麼回事?」龍捲風刮過嗎?
陳媚茹笑起來,左嘴角的小酒窩淺淺顯露,「碧鴉犀的管理制度非常完善,工作流程大同小異。幾年前的例子,現在不一定不管用。」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雖說如今雲筆記更方便,但筆記筆記,用筆記錄時,印象更深刻。
晏玉閑閑地勾了唇,起身走來。他停在荊覓玉跟前,從自己的牛仔外套兜里拿出了一個首飾盒。
他去到哪都極其養眼。這不,身後兩個小姑娘頻頻地偷望他。
葛婧之笑了,「又是新季度,勞煩你多費心了。」
條紋裙、珍珠扣的葛婧之,走進會議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荊覓玉。
陳媚茹說:「這是我份內之事。」
下了班,吃完飯,她窩在沙發上看片。
外婆說:「沒有荊山之玉,你就別來見我。」
再一轉眼,只見地上、桌上散著許多紙張。
正要關門時,荊覓玉聽見,葛婧之和碧鴉犀商務經理說:「過兩個月,北秀電視台要開一檔文物寶藏的綜藝節目,我們要競爭獨家冠名權。」
他傾身一笑,勾起吊墜,將那絢爛的鴿血紅,擱在了她的鎖骨凹陷處。
原定的工作商討完畢。
老周又看向手裡的紙,「我給你新找了一個男人。還是複姓的呢,叫歐陽玉。科技男,有前途。身高一米八,喜歡打籃球。我跟他聊了很久,發現他是一個很有主見的青年。他對女朋友的要求就是,談得來。」
「怎麼?他欺負你了?」老周握起拳,「讓孫燃玉把他打回去啊。」
葛婧之側側身,擋住了荊覓玉。「祁總。」
她心裏還在糾結,https://m.hetubook.com.com 都推脫忙。為了讓自己名副其實地忙起來, 她每晚看電影到12點。之後在朋友圈發一條動態,「又加班到凌晨。」許可權只給晏玉。
沒有人。尤其是沒有刁爭柯。
划船男跟了過去。
老周倏地坐直起來,下一秒痛呼出一聲,「哎喲,我的腰!」
荊覓玉笑了,「老毛病,頭疼。捶捶就沒事了。」
洗漱完上床,差不多凌晨十二點。
荊覓玉先前心思沒在電影上,這下傻眼了。
老周嘴裏發出「出出出」的聲音,「緩緩就好,緩緩就好。」緩過來之後,他問:「你怎麼知道的?」
不少人都被這句話騙了。四月游長堤,吃了滿嘴的楊柳絮。
荊覓玉看了一眼,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媚姐,幾年前的工作都還留著呀?」
荊覓玉在前幾天,有聽同事甲說到這檔綜藝。當時,和這事一併討論的還有一件事。但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多麼希望,他不是何撲玉。
荊覓玉點點頭,「又學習了一招,謝謝媚姐。」
陳媚茹和荊覓玉先行退出會議室。
划船男攥緊手裡的車鑰匙。他剛拿起牌,連牌面都還沒看清楚,對方就來了個王炸?
荊覓玉這趟過來, 是因為她被選入了碧鴉犀團隊。從蕪陰回來, 她有意避開碧鴉犀。但沒過兩天,就被領導點名了。
荊覓玉擰開面前的礦泉水,潤了潤嗓。
陳媚茹點點頭。
她放下手機。
她直直看向晏玉。

她再回來,坐到老周身邊,低下聲音,「我感覺晏玉知道一些事情。」
她隨手挽起了頭髮,伸手到桌底撿紙。嘴角自然地垂下。
她略顯厭煩,回身,「有事嗎?」
荊覓玉穿著寬領衫,一截漂亮的鎖骨https://m•hetubook•com•com,平直端正。
荊覓玉突然一蹙眉,快步走到門口。她打開門,探頭向走廊左右望了望。
會議室的門關上了。
他最新發來的,是一段語音,「荊小姐,賞臉吃飯嗎?我請客,給你賠罪。」
她更傻眼了。「還能這樣玩?」
陳媚茹與她交握,「葛總,你好。」
她正在喝水。上下唇張開著,輕含瓶嘴,似乎是防止碰到口紅。她喝了兩小口,腮旁輕鼓。
她認得,這是花開及春系列。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荊覓玉抬起頭來,「不用給我找男朋友了。我誤打誤撞選上的晏玉,可能就是何撲玉。」
那邊坐著的,是碧鴉犀的商務經理。
笑起來,就跟冬日里的熱咖啡一樣暖心。
呼吸困難的季節,北秀的宣傳語卻是:「二月花,三月柳, 四月萬里無灰酒。」
「沒欺負我,就是看不太透。」荊覓玉放輕聲音,「而且,我有時覺得,荊山之玉也沒那麼急著要找。」
連廣告牌都欺負她。
去年這時候,荊覓玉還沒見識過此等場面。不幸染上呼吸道感染, 病了一個多星期。今年她做了多重準備。每回過來這邊, 都蒙上厚厚的口罩, 回去再噴鼻腔噴霧。
老周嗓音老了幾歲似的,「你問過他了?」
冰涼的墜子貼著她的皮膚。晏玉低下的臉近在眼前,長長的睫毛,眸子里藏著烏雲罩星的迷濛。
她正要向他走去,旁邊有聲音傳來,「美女,住哪兒啊,送你回去?」仍然是划船男。
他說:「你不喜歡醉鬼的道歉,就讓他清醒地給你賠個不是。」
她笑了笑。
轉眼看到他,她立即咽下了這口水,換上客氣的笑容。
其實,晏玉除了心思深沉,其他挺不錯。雖然認識他之後,她出了好幾回意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都有驚無險過來了。
划船男順著她的視線轉過身,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晏玉的氣場碾壓。
今天萬港派過來的,只是新媒體員工。廣告創意部和祁玉峰自有其他深度會議。
荊覓玉:「是啊。」
葛婧之望了一眼,目光移至陳媚茹。她走過來,伸出了右手,「陳經理,你好。」
晏玉打開盒子,裏面放著一枚鴿血紅吊墜。
老周無奈抬起了頭,沉啞地說:「刁爭柯撿了一隻野貓。真的野,把我這兒弄得亂七八糟。」他站起來,扶住腰,挺了挺,「老骨頭彎幾下就累了。」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說完,祁玉峰自然地坐下。
「不客氣。」
老周這幾天忙,她還沒和他講,在蕪陰發生的幾件事。
老周癱在沙發上,捶了捶腰。他一張張地撿著掉在沙發的紙,看到其中某張的文字,他回頭轉向荊覓玉。
也許這招起了效,這兩天他沒再來煩她。
他和她並立在這兒。前方廣告牌倒映出來的身影,她的特彆扭曲,他則又直又挺。
旁邊出現的是上次那位划船男,「美女,又見面了。有緣啊。」
祁玉峰出現在門口。深灰西裝,藍灰相間的斜紋領帶。又是一絲不苟的作派。
從前的荊覓玉性格十分外向,因為唇形的原因,她不笑時會比較冷漠,所以時常揚著嘴角。
通往塔樓的電梯口,有一個小姑娘候著。她笑說:「是萬港團隊吧?」
他環視會議室一圈,目光稍稍在荊覓玉身上停留了片刻。
荊覓玉照例說:「好忙呀,要加班。」之後就不理他了。他頭像上的紅點點,她都忍住不點。
她捶捶腦袋。
她索性拿晏玉當消遣。
四月, 正是柳絮滿天飛的季節。
這位同事名叫陳媚茹,是兩年前參加過碧鴉犀團隊的。和-圖-書資歷高,為人隨和。荊覓玉親切喚她一聲媚姐。
碧鴉犀的辦公總部就在長堤邊上。
她心中計量著。該不該暗示他,她暫時放棄尋玉了。再試探他有何反應?
荊覓玉放下手提袋,「我來吧。」
走出健身房,她見到晏玉坐在街口的咖啡店。
這老周啊,到處網羅男人給她,是巴不得她這輩子光談戀愛,不覓玉的吧。
其實,外婆也不急著見她吧。
荊覓玉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怎麼回事。那聲音是聚北那晚,醉酒的國字臉。她說:「我都忘記這事了,你還記著呢。」
晏玉這幾天時不時找她聊幾句, 約見面。
不是荊覓玉亮眼到能成為全場焦點,而是因為只有她站著。她正把自己面前的糖果分到對面的座位。
荊覓玉笑了笑。「嗯,不太習慣北秀的天氣。」這時候, 是有些懷念蕪陰那四季如春的氣候了。
陳媚茹打開一本紙質記事本,翻著從前的事項。
BGM響起,終於迎來了反轉。剩下的這三分鐘,竟然將前面的所有劇情一次性反轉了。
荊覓玉越過他,轉身向更衣室走去。
第二天,晏玉再約,荊覓玉答應了。
車子停到地下負二層。
晏玉微通道了聲:「晚安。」
荊覓玉摘下口罩,理了理頭髮和衣服,這才下車來。越是陌生的關係, 她的表面功夫做得越足。
葛婧之也入座。「好了,會議開始吧。」
荊覓玉忽然在這個瞬間,產生了一個想法。
荊覓玉抓起毛巾擦汗,嘴角揚了下,又繃緊。「在場的百分之五十我都遇到過,緣分這麼泛濫就不值錢了。」

划船男倒走幾步,停在她的面前,他晃晃手裡的車鑰匙。是輛名車。
北秀市的一處長堤, 種有一排搖曳楊柳。
她先去了健身房。跑完四公里,她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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