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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之玉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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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卷 第二章

城堡卷

第二章

「你拒絕我多少次了。將來夢想實現的那一天,我一定全部討回來。」晏玉把吊墜放回盒子,迅速合上。盒子發出了「咔」的一聲。
晏玉眉梢上挑,「怎麼想通的?」
「至於么。」晏玉不是不能理解女生對玩偶的喜愛,只是沒料到這端著架子的女人,竟然也有這愛好,而且程度比一般女生都深。
她渴望巴巴地看著娃娃機,「我的小雞崽。」
晏玉反問:「你怎麼不說,你的女朋友們接你這渣盤更優秀?」
祁玉峰說,如今的她,比起在蕪陰時陽光了許多。
「害怕什麼?」
晏玉禮貌地回之一笑。「你怎麼來了?」
課題暫告一段落,他約她到OneFool坐坐。
余星河幸災樂禍地瞥了汪珹瑩一眼,笑眯眯招呼著晏玉,「這是我朋友的新館子,以後記得關照。」
晏玉似乎真的不在乎這類男女關係。每當她和他炫耀男朋友數量,他都雲淡風輕的。
荊覓玉咬著吸管,「快講。」
荊覓玉本想,陽光這個名詞再也不會適用於她。可是,她有老周, 有小雞崽, 在北秀的這一年是真快樂。腐爛的心底有了一絲清風。清風拂面, 舒服得讓她對世間有些不舍。
就是不知道,這淡淡的清風,有沒有機會化成龍捲風, 將枯樹連根拔起。
「……」
晏玉冷冷地說,「要不是你動來動去,早成功了。」
她東張西望,見到前方一個女人手執搖扇,緩緩走來。「左左,跑得媽媽都追不上了。」
荊覓玉瞪了晏玉一眼,繼續扯他,「禍水,給我抓一個吧。」
荊覓玉過去有一段時間, 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小男孩跑過去,拉起母親的手。「媽媽!」
她最是受不了這可愛的小雞崽,一手捉起,一hetubook•com.com手順著小黃雞毛,整張臉都想要貼過去。
荊覓玉捻下鎖骨的吊墜,串在指中。鴿血紅,紅寶石中最名貴的品種, 也是花開及春的高端戰線。
大黃雞有淡淡的毛絨味道。
晏玉的目光在她鎖骨處停了幾秒,看向她的臉,「你又知道只是道具?」
「我們分手吧。」他寬眉一笑,「不過,課題沒有完全結束。你有新戀情記得分享一下。條件允許的話,我更想和男朋友們見見面。」
「媽媽。」小女孩笑起來,撲到母親懷裡。
副駕駛座放著一隻軟綿綿的小黃雞。
「不要臉。」
她略略吃驚,抬起頭來,「真的假的?你不算計我了?」
生命力是什麼?
「愛情不是必需品。」
荊覓玉看著兩孩子。憑什麼晏玉是大哥哥,她的輩份卻成了阿姨?
他這下倒沒接話。
晏玉望了一眼後座的小黃雞,「他和萬港一位美女走得很近。」
小男孩吃完冰淇淋,神氣地說:「還是我爸爸最帥。」
一個女人穿過人流,疾步走來,「程唯。」
四台機子,貓兔熊雞。
荊覓玉跟上去,繼續問:「你的技術怎麼這麼爛?」

老周納悶地問了一句,「你是找女朋友呢,還是找實驗品?」
汪珹瑩坐在靠窗的那邊,見到晏玉和荊覓玉一同出現,她怔了怔神。
可把老周嚇了一跳。
他伸出了右手,在她的腦袋上,非常輕、非常輕地拍了兩下,「你高興就好。」

沈迦玉殷切地說,「太好了!」
稱讚過晏玉的小女孩呆住了,大眼睛里的期待碎裂成片。「我媽媽說,這是虛有其表。」
荊覓玉掩唇笑了下。
汪珹瑩水汪汪的大眼睛瞄著晏玉。
和-圖-書「去買一個。」晏玉轉身。
余星河往嘴裏拋著酸豆角,「她攔我的車,我怕她尋死,只好勝造七級浮屠了。」酸爽的味道讓他解了嘴饞,他問荊覓玉,「荊小姐,你現在是晏玉朋友的前女友,還是他的現女友啊?」
那天,OneFool破天荒的,有三桌客人。
「大哥哥。」
旁邊機子站著兩個小孩。他們聽到荊覓玉的話,齊齊望了過來。
她拽了拽晏玉的衣袖,眉眼藏了一抹少女的嬌俏可愛,「你給我抓一個吧,嗚嗚嗚。」
一個字:萌。
荊覓玉抱起來,把她上半身都擋住了。她笑嘻嘻地抱著坐進副駕駛位。
晏玉笑答:「她是我朋友們的前女友。」
荊覓玉同樣震驚,「你的技術怎麼這麼爛?」這不和她差不多麼?
不過,余星河被酸豆角梗住了。他捶捶胸口,吞下大半杯水,臉上嗆得豬肝色一樣,喘過氣說:「綠盤還是你接得優秀。」
荊覓玉沒料到,國字臉的請客,汪珹瑩也在。
晏玉望了她一眼,「祁玉峰玩娃娃機抓出來的。」
「你怎麼有這麼爛的技術?」她換了一種問法。
晏玉回頭,「別像復讀機一樣。」
划船男灰溜溜地走了。
「我有小雞崽護體。」她抱緊大黃雞。
荊覓玉向晏玉笑了起來。這笑明媚得神采飛揚,哪裡有在健身房時的疏離。
老周跟他講起她的前任數量。
他今天開的車,還是葛婧之的那輛騷紅賓士。
她手一伸,要把吊墜還給他。「你指不定在心裏怎麼算計我呢。」
「當然算計。」他的拇指摩挲她的紅唇,眉宇閃過輕佻,眼神跟著浪蕩起來。「算算我們什麼時候有第一夜。依我這被拒絕的次數,第一夜要延期到一個星期不下床,才https://m.hetubook.com.com算正式完成。」
「做夢吧他。」果然,她嗤出一聲否認。「不過,你是不是該勸勸你姐,讓她對祁玉峰多長一個心眼。」
晏玉落下安全帶的扣子,想起一件事,「你公司和祁玉峰要合作碧鴉犀新廣告?」
「……」
她實話實說,「許多事,也就是一念之間。」遙遙無期尋找時,覓玉是她的執念。可一旦線索近在眼前,她就生出了逃避的念頭。
沈迦玉清俊的臉上,笑意不停,「我正要研究女性戀愛經驗過多的課題,你這介紹真是及時雨啊。」
一個簡單到懶得用文字描述的笑容,小女孩卻樂呵呵地說,「大哥哥,你真好看。」她胖嘟嘟的小手臂高高伸著,還豎起了小拇指。「我媽媽說,這是相由心生。」
「那——」荊覓玉眯起眼,「你姐為什麼和他訂婚呢?」
「透,當然透。現在不就不交往了嘛。」荊覓玉趁機把暫停覓玉的念頭告訴他,「我想通了,我名叫覓玉,但不一定要讓名字牽絆住一生嘛。」
晏玉低頭一笑。
「對呀。」她捏了捏大黃雞的臉。
晏玉應了一聲,給荊覓玉拉開椅子,順手接過她的包包。
她忽然想起了第九任。沈迦玉,是一名心理學講師。
晏玉摸清了她的性格。明裡披著優雅端莊的外皮,一旦關係熟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毛病就冒出來了。
晏玉換了代幣。將要成功時,荊覓玉緊張得扯了扯他。他手一歪。幾回如此,失敗告終。
沈迦玉寬鬆白衫的衣角,飄揚成了清淺浪花。他坐下,看著她,「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女朋友。」沈迦玉肯定地回答。
「我姐自有定奪,不會吃虧的。」晏玉扭頭看她,「倒是你,交往那麼多男朋友,難道和*圖*書還沒看透嗎?」
荊覓玉覺得,他這舉動有故意之嫌,不過她還是坐下了。就她了解的故事來講,汪珹瑩已經拒絕了晏玉,的確沒有立場干涉他的交友。
「不要喝冰咖啡。」
荊覓玉站在小黃雞那台。一雙雙電繡的小黑眼睛,圓圓地望著她。嘴角似笑非笑的。
她記得,他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你們看得可真透。」她進碧鴉犀團隊之後,聽了不少葛婧之的事迹。她覺得,葛婧之這樣自強自立的性格,是不需要通過男人來輔助事業的。
她順毛的動作一停,把玩偶放到後座,造作地撩了撩頭髮,「哪裡的娃娃機啊?」
這一隻小黃雞,是祁玉峰在棄棧吃飯那天,抓來送給葛婧之的。葛婧之對這些不感興趣,面上道了一聲謝,轉眼就丟在車上。
晏玉輕笑,「我姐在商場,爾虞我詐都能玩得轉。祁玉峰什麼樣,她會看不出?」
她齜一下牙,「這麼羞恥的話,你都能說得這麼清新自然。」
荊覓玉上次坐車的時候,這車並沒有玩偶。
「你不也聽得臉不紅氣不喘。」
荊覓玉無法抵抗這個玩偶。去到商場,她直拉著晏玉向前走,幾乎都想跑起來了。
小女孩年紀比小男孩大兩三歲。黑眉帶著英氣,她仰起頭,「大哥哥,阿姨要那隻雞。我叔叔就會抓,他抓了我就不哭了。」
晏玉手指輕敲方向盤,聽出了她隱約的期待。那鴿血紅都沒能讓她顯露這種情緒。「我知道在哪。」
「聽他說,你交往名字有玉的男朋友,是因為他?」晏玉這是明知故問了。
這是一種中性力量。該主觀時,不主觀。該客觀時, 也不客觀。精神頑強不能抵抗所有厄運。但你閉上眼睛瀕死之際,血液的呼吸, 覺知的警醒, 又可以創造奇迹。
荊覓和_圖_書玉總覺得,他時時都能把她看透。她忽然把臉埋進大黃雞。
荊覓玉失笑,連忙澄清,「不是我。」流言里的緋聞對象,是創意部那名叫胡瑛的員工。
荊覓玉知道,他指的是,多認識了一個鞏玉冠,所以得用複數了。她不介意這些。有多少是多少,事實她就認。
他接過來,指尖在她的幾個手指順序地跳過去,「你往深層想一想,我算計的也許只是如何上你的床。」
這個世界,正因為存在這樣一種在苦河中叛逆的力量, 而充滿希望。
「可別說是送我的。」荊覓玉假裝抖了兩下,「我多害怕。」
她在旗艦店見過這款, 無燒紅寶石, 1.8克拉, 六位數價格。「演出道具都這麼大手筆呀。」
這讓她有一種單方面宣告勝利的底氣。上了他的車,她又輕蔑地朝他哼出幾聲。
晏玉在兒童玩具店,買了一隻大大的大黃雞。
「晏巳,晏巳。」她扯緊他的衣袖不放了,「你給我抓一個吧。抓一個吧!」抓娃娃這事,她技術是真的爛。家裡那隻小熊,還是以前秦修玉被逼無奈,抓給她的。
晏玉唇角的笑意未減,抬眸,「叫我什麼?」
他眸子冰涼冰涼的,「我第一次玩。」
晏玉沉靜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清淺瞳眸變得深邃起來。
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荊覓玉開心極了。這廝終於要講分手了。於她而言,也是一場及時雨啊。
小男孩四五歲上下,五官漂亮。他啃著冰淇淋,「阿姨哭了。」
小女孩在原地,委屈地皺臉,「我媽媽呢?」
她哼道,「恐怕那一天,你就精盡人亡了。」她停頓一下,再笑時已經奸詐起來,「再說了,我那麼多帥哥前男友,一個星期都不夠排呢。你呀,就等著吧。」
她縮回了手,「那我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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