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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吃海喝后，照例是直落下場。一行人去了k房繼續喝。

二姨太要找兒子確認是否屬實，可是程意的手機關了，她打了一晚上的電話也沒成。

以前那些個男的都不會帶女友出現，因為有程意這個禍水在。這天非常難得的，有兩個友人帶自己相好的過來了。

程意也不勉強，坐在角落看那對男女在那肉麻兮兮的對唱。興許是觸動了什麼，他突然憶起那次帶周紅紅出來玩，然後撞到時婕藝的情景。

因為就程意的時間，聚會定在了年二十九。

誰料，周紅紅的表情更茫然。

他想到的關鍵是另一個。「時婕藝的呢？她那名字沒改之前叫什麼？」

周紅紅覺得這麼干坐著，程意怎麼還不走。

程意眉峰一挑。「你不就整天幹壞事？」

他冷笑，「這麼快又給我下馬威？」

她原本已經把他的號碼從通訊錄刪掉了，可是那早已銘刻於心的十一個數字根本都不用想，手指自然就按順序地動。

程意淡淡地與其碰杯。

周媽媽覺得這男女主角各自都在憋著一股勁。她忍住笑意，借口出去散散步，把空間留給了小兩口。

戎博鈞這下知道自己踩到老友的雷區了，急忙在微博客戶端上找。可是這越急，網速越慢，他感覺要被程意凍死了。

二姨太得知這件事是因為鎮上某個光顧過程意店裡的人，他搭乘長途大巴回來的路上正好經過那店門口。

程意看出她那不自然的動作，並沒有和她多話。即便偶爾一兩句，也都是客套的可以。

戎博鈞用m.hetubook.com.com酒杯敲敲桌面。

思及此，她心裏泛起一種複雜的情緒。她期望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景，客套而疏離。然而他一旦真的對她冷淡，她卻不舒服。

程意意興闌珊的，喝著自己的酒。

她調整著自己的表情，以免二姨太看出異樣。「你什麼時候回來？」

反倒是周紅紅，一時迷糊的，只擠出這麼一句話，「你媽現在在我這。」

她洗碗洗得很慢，洗得十分乾淨，等到實在賴不掉了，才慢吞吞地出來客廳。

康定情歌是他唯一一首稍微不走音的。可是這首歌，是他以前和時婕藝對唱的。周紅紅表面上無所謂，心裏著實計較得很。所以他也不再唱了。

他最後重點強調說：「周紅紅不會發現的。」

昨天，他在路上偶然碰見二姨太，就隨口問了下。

程意非常聽話，在年二十八的下午七點多回到家。然後當天晚上，他就過來周家拜年。

「嗯。」

上次他還輕聲細語的，這次卻又刻薄了。她就知道，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周紅紅點頭，趕緊拿起手機撥號。

她想著周紅紅應該清楚的。

她被他這麼注視著，心裏犯怵，只好沒話找話。她想起了之前要和他商量的事，咬咬唇，猶疑地問：「家長那邊……」

「你聽誰瞎說的。」

「要不，你和你媽說說。」周紅紅把手機遞給二姨太，自己繼續去泡茶。

程意看到她終於肯出來了，勾起淺笑，親切得很。「好久不見。」

就是這樣，自答應周和*圖*書紅紅放過她之後，程意幹什麼都提不起勁。他的心一盪一盪的沒著落。

戎博鈞乾笑了一下，「還好我有亡羊補牢。」

程意本來還是輕鬆地玩轉著酒杯，聽到這話后，停住動作。他望向戎博鈞的眼神冷了。

「要不白天吧，晚上開車費神。高速路可能堵車，最好早點出發。」

還因此差點摔了一個碗。

是周媽媽開的門。

戎博鈞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機被甩出去幾米遠，還彈跳了好幾下，但他不敢抗議。

周紅紅則如坐針氈。她低著頭，可是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她身上轉。她怕他又獸|性大發地撲過來。

程意半斂眉目，拎起旁邊的一個袋子，「給你。你不嫌煩，我都煩，一天到晚就惦記著你這堆東西。」

二姨太聽兒子的口氣，不是什麼大問題。她也就放下心來。

逢年過節的，戎博鈞都要嚷嚷著出來吃喝玩樂。這次也不例外。他向來是這類活動的組織者。時間、地點、人數，都是他負責的。

但是，周紅紅就沒這麼樂觀了。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又抓不住。唯有自我安慰，程意這種擅長邪門歪道的，應該沒事的。

他還是微笑。「還好，塞了將近兩個小時。」

「嗯。」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字。

氣氛很沉悶，她再也受不了了，於是鼓起勇氣的問道，「我的證件呢？」

周紅紅微微怔住。

二姨太臉色凝重，「紅紅，他幾天沒和你聯繫了？」

「沒心情。」

周紅紅覺得他的表現很奇怪，她以為他還要纏她的。現在看來和圖書，他似乎是適應了分手的事。然後，她轉念一想，如今他的心思都在時婕藝上，哪還會留戀自己。

這話題后，又沉默了。

戎博鈞繼續闡述自己的那件壞事。「前兩個月，我們鄔山鎮不是上了新聞么，我在微博看到了，就轉給了相識的。我一開始，本鎮的、鄰鎮的都弄上去了。後來才醒悟到，我把你的前任和現任一起框了。」

「後天晚上。」

好不容易才載入到頁面，程意就一把搶了手機過去。

戎博鈞和程意不在一個城市，偶爾才能見面。

周紅紅有半年沒有發表新的微博。這不奇怪，她本來就不怎麼玩這些。但是她前兩個月有沒有登陸過，不得而知。

這話一點也沒留情面，但的確是事實。戎博鈞就是豬一樣的隊友，程意早下了這個定義。

周紅紅當時正在廚房洗碗，她聽著他對周媽媽有禮的問候，心中暗罵：「虛偽！」

「今天沒見周紅紅啊。」對於程意的這個女友，戎博鈞算不上多熟悉。她來了就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摻和他們的話題。

程意想起周紅紅沒來由的堅持離開，那些原來不明不白的點，在這一刻全部串成了線，纏繞在他心間。

程意根本不信這個豬隊友。他扔了酒杯，「把周紅紅和時婕藝的微博給我。」

她的嘮叨一出就停不住了，「也自備些吃的，要是堵在半路不一定能找到服務區。還有，記得多帶一件厚衣服，這裏溫度低。」

周紅紅訕訕道：「你回來了……沒堵車吧？」

兩人交談了一會，戎博ｗww•heｔｕｂoｏk.cｏm•ｃｏm鈞的手機震了震，他掏出后發現是微博的提示，於是粗粗瀏覽后就關了。只是這麼一下，他忽然就想起了。「說起來，我上次差點幹壞事了。」

周紅紅唱歌還行，可是他從來沒有和她合唱過。

「還是再問問他，這都年二十六了，出這檔子事可怎麼好。」二姨太想來是自己兒子也瞞著周紅紅，就不再細問了。

「謝謝。」周紅紅默默地接過那袋證件，因為他在場，就沒有仔細查看。

程意不知和二姨太怎麼說明的，二姨太神色舒緩了。掛斷前，她看著周紅紅坐在一旁斟茶，笑了。「讓紅紅跟你聊聊。」

二姨太和周紅紅解釋程意那邊的情況，店確實是被查封了，說是因為有個裝修材料不合消防要求。

程意這次回答得爽快，「我會去說。」

程意很快地接了。

戎博鈞見程意悶在那喝酒，走過來坐下，「怎麼的，也不賭著玩么？」

程意越看，臉色越是陰沉。當瀏覽至那張對杯的圖片時，他直接摔了手機。

這些話都是周紅紅曾經叮囑他的，程意靜靜聽著，天曉得他有多麼想念這些細碎的叨念。他來不及想要用什麼態度來回她，嘴巴就已經自動應了，「好，我白天回去。吃完午飯就走，行不？」

程意來這種地方，基本上就是賭色子。因為他是五音不全的調。

她低頭把自己的頭髮別到耳後，抬起頭時囅然而笑，「那就最好了。」

他彎起嘴角，笑意未達眼底。「不客氣。」

「我沒……」她喃喃著，和_圖_書心知他是誤會了。

周媽媽走後，室內一片靜寂。

周紅紅不是很適應他這種毫無諷刺的語氣，她尷尬地看了在旁抿嘴笑的二姨太一眼，最後說：「自己路上小心。」

和當年的時婕藝完全不一樣。

不知道是客廳的燈光問題，還是因為程意穿得太過單薄，她看他比上一次更瘦削了。

「嗯，掛了。」

周紅紅愣了下，站起來接過手機后，程意在那頭卻沒了話。她不得不先開聲，「喂……」

周紅紅在周媽媽旁邊的沙發坐下。她坐了都沒幾分鐘，就假裝自己很忙，一會兒站起來去燒開水，一會兒又去給茶壺添水，一會兒跑去看衛生間關燈沒有。

戎博鈞不敢耽擱，他也緊張，手指嘩嘩地在屏幕上滑動，「她的是這個。沒改之前，好像是叫……溜溜的yi。那個yi是拼音。」

程意聽到這個名字都覺得鱉懆，瞎掰了一句，「她去外婆家了。」

「……好幾天了。」周紅紅和程意最後一通電話就是在她生日的凌晨。她此刻憶起他那模糊的話語，心中揪成了一團。他是不是在那天就已經有事了？

可是他就是不走，在那要笑不笑的，盯著她瞧。

戎博鈞背脊一陣發涼，趕緊道：「沒事沒事，我很快就刪了。而且，為了保險，我還去和時婕藝說她的微博名老土，她果然一聽就改掉了。」

程意好整以暇的，恢復他那慵懶的坐姿。

「那你想說什麼？」

某個友人輸得慘烈，灌了好幾瓶啤酒下肚，然後擺手不玩了，他要陪女朋友唱情歌。

「……聽說，你店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