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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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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七章

番外

第七章

黃摯誠懇地約對方在城中門口的咖啡店見。
他送那顆心的時候,她很高興。他還想,能夠鼓勵她也好。她不告而別,非常突然。他猜測,她的母親發現了她和他,她不得不離開。
小真差點撞進他懷裡,趕緊退了退。她以前暗戀過他,不過他沒個表示,她就移情別戀了。哪知,現在近距離看,心兒還是砰砰跳。
當紅流量,黃摯也不認識。他問:「她和班上誰比較熟?」
她心理壓力很大,也痛苦。她害怕上大學,害怕和外人說話。她終於知道自己很笨,輕易上當。誰也沒有教過她,該如何分辨真心與企圖。黃摯是她第一個朋友。可這段彌足珍貴的感情,無痕無跡。除了那一個心形,他似乎沒有出現過。
得知她的分數,黃摯略略輕鬆。說實話,580這個分數,在他眼裡已經是高分了。起碼在一本,運氣好的話,能抓住985院校的尾巴。
王母指著王父的鼻子罵,「這麼多年,你連撫養費都打五折!賤人,你也去死吧!你死了就是對我們母女最好的報答。」
「都不熟,她獨來獨往。」女同學躊躇,欲言又止。
小真匆匆而來,敲了黃家的門。
他誠心希望這個姑娘能有個好前程。
後來,黃摯又找王聽雲另一同班同學。
女同學才說:「你想問什麼?」
王母不讓王父進門,王父靠自己的力量推開了王母。
黃摯回到家。
王父沉臉,「我想看看聽雲。」
憋屈的王母再次訓斥女兒。她別無他法,天天叮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她考了多少?」
經過那一棵王聽雲躲藏的大樹, 想起她畏畏縮縮的樣子,他笑了笑。
高考放榜日。
m.hetubook.com.com斜眉一動。
王母不是看不出女兒的失常,她像見到了當年丈夫出軌時的自己。她質問王聽雲和誰交了朋友。
王父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多可怕,他只得離開。
黃摯食指敲打桌面,問:「她考得如何?」
那一天,王聽雲望著窗外的女人,「查到了,小三在地鐵口,我們去圍剿她!」
「對。」鄰居點頭, 把手上拎著的菜掛在自家門把上,然後掏鑰匙。「旅遊去了吧,幾天沒見了。」
去到,樓梯舊建, 緊鎖的鐵欄上貼有一張門神,高飽和度的紅配綠,綵帶飄飄。
在救助站,王聽雲更加不想說話,她有時到書店看書。
黃父又說:「你一朋友過來,眼睛小得跟一條縫似的。他拿了雙鞋,說賭局是你贏了。他出國旅遊,回來再見。」
第二天,黃摯通過狐朋狗友, 聯繫到了王聽雲班上的一個同學。
但,王聽雲能玩得津津有味,每回通關時,略蒼白的唇角上揚,如同拿到新玩具的兒童。
黃摯聽著不對勁。被他碰一下都只會躲的女生,還會罵人?他該罵的事多去了,都沒聽過她有說過重話。
王父的妻子和孩子,意外身亡。孤家寡人的王父,終於想起了前妻和女兒。
黃摯回憶王聽雲離開網吧那天。
「就說王聽雲的日常吧。」黃摯這時倒是後悔,當初王聽雲在身邊的時候,多問她幾句話,也不至於什麼都不了解。
一行人出門了。
「……」女同學說:「其實,我們和男生不熟,說了他們也不信的。」
王聽雲立刻關上門。父母爭吵的聲音傳來,她腦袋脹痛得厲害。
他問:「她人呢?」
這是一個私https://m.hetubook.com.com人機構,由一個與王母同齡的女人建立。求助的多是已婚婦女,境遇和王母有各種各樣的雷同。
王聽雲說:「我儘力了。」
小真想起正事了,「王聽雲成績出來了。她的媽媽剛剛打電話給我的爸爸,吼得好大聲,像是獅子一樣。」
「去哪兒了?」
「有一個女同學,收到一封情書。小流氓寫來的,她隨手夾在作業本上了。王聽雲兼任課代表,交作業本時,情書也交上去了。老師在課上當場讀了出來。情書寫的是昵稱,小蘋果小雪梨吧,沒暴露女同學的名字。送情書的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的書信被老師當反面教材了吧。」
不過,她隨時攜帶一個小鬧鐘,怕自己忘了時間,回去晚了。
「你問王聽雲?」同班同學更驚詫了,她還有朋友?同學說:「她考完試就沒出現了。」
這是她最治愈的時光。她沒有錢買,坐在書店的地板上,聚精會神地閱讀。
老師也急。一個半隻腳踏進了一流學府的學生,在這當口出現意外,誰都始料未及。老師看出了王母的尖銳,明白了學生的壓力從何而來。老師勸說:「心態要放平,不要給孩子壓力。家長多鼓勵,千萬別責罵。這是關鍵時刻啊。」
小真又說:「省內的Z大和H大,投檔線在580以上。」
王聽雲只是沉默。
黃父正在院子剝蓮子心。「三啊,你也高中畢業了。我對你仁至義盡,今天開始,斷你口糧了。」黃家二老破罐子破摔了,當沒有這個兒子。
黃摯自己的高考成績,他懶得查了。不過他記掛著王聽雲的成績。
女同學又晃了神,咬咬牙說:「班上男生對她有和圖書誤會。」
當然,她膽小到尋死的勇氣都沒有。有好幾個瞬間,她盼有意外發生。矛盾而悲觀。
王母拍拍女兒的肩,「等成績出來,媽媽帶你去旅遊。」
正好有一鄰居上來了,停在樓梯口打量陌生的他, 問:「你找誰啊?」
黃摯笑容淡去,「你為什麼不說?」
他想找她問個明白。就像是灰牆上落下幾片雪花,他想知道,這面牆的本色是灰還是雪。
「謝謝大嬸。」黃摯下樓。
後來,高考近了。
「知道了。」黃摯回眼。心心念念的球鞋,被黃父丟在泥土邊。
總而言之,眾人口中的王聽雲,與黃摯見到的大為不同。
自從得知黃摯的接近是一場賭局,王聽雲死氣沉沉,甚至可以說生無可戀。
「前幾天, 有一個中年男子也問。」鄰居開了門, 回頭說:「但我不知道啊。她們走得好匆忙,拎了兩三個行李箱。她家閨女還在說,說什麼汽車票沒買。」王母的新地址連大蝦的爸爸都不知道, 更何況鄰居。
「不知道啊,高考前的模擬考,她退步很多。」同班同學回答:「而且更加不太說話,有時候一整天都不吱聲。老師知道了這情況,經常點名讓她回答問題。回答問題時,看著又正常啊。」

「誤會?」
「問出了她媽的地址嗎?」
黃摯起身,「咖啡請你喝的,我先走了。」
同班同學架著大鏡框, 以為王聽雲攤上什麼事, 謹慎問道:「是她出什麼事了嗎?」
大蝦和一條縫所言,打小報告,黃摯不覺稀奇。好學生在遇事時,第一反應是求助長輩,無可厚非。但罵人一說,脫離了王聽雲的固有印象。
黃摯要進屋。
黃摯退後和圖書,「什麼事?」
黃摯開門。
王聽雲躲在房間發抖。她覺得這個家不正常了。母親病了,她也病了。更可怕的是。兩人無法抱團取暖,各自拖著疲憊的身心過活。

「580。我是問老師的,老師也很痛惜。」小真咬牙,「王聽雲成績特別好,高一到高三,哪回不是年級一二的,老師說她考680都不奇怪,准上名校。」
王母到廚房,拿起了菜刀,「你走不走?不走我就砍死你!」
王母怕王父再找來,帶著女兒投奔了D市的婦女救助站。
「她以前在班上,也這樣嗎?」
可是,未來在哪裡呢?她才高中畢業,仍然一片迷茫。
「內向吧。」同班同學摸摸後頸,「她得罪的人不少,有個男生在QQ上和她表白,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小真答:「沒有。她媽發了一頓脾氣,就掛電話了。」
黃摯想往遊戲的路上走,QA當入門體驗也行。
雖然大蝦這麼說, 黃摯還是拿了王聽雲的家庭地址。
「不知道啊。」小真語速飛快,「她媽氣瘋了,說在王聽雲的書包里追到一張折成心形的百元紙幣。還問我知不知道是誰送的?王聽雲好像不肯說。」小真偷瞄黃摯,「我和我哥也不敢說。但是,你要說是這事影響了她高考,我們犯下大罪了啊。」說到最後,小真自個兒像要哭了。
王聽雲……名字落在心底,揮之不去。
霎時過後,她又自我懺悔,覺得自己愧對母親。她不敢想。如果她不在了,母親還能不能活下去。
救助站只有王母是拖著女兒來的。王聽雲一個學生,縮在角落,聽那些婦女數落自己的丈夫。
「嗯。」黃摯應了一下。工作,他有打算。從前hetubook.com.com認識一個生意人,去年開了家遊戲公司,他邀請黃摯過去當遊戲測試員,簡稱:QA。
「不是。」黃摯把咖啡推到同學面前,「我和她是朋友,問問她的近況。」
家長、老師,再焦慮也沒有用,王聽雲如同一具木偶,走進了考場。
「明白。」黃摯什麼表情都沒有了,「所以你們明知王聽雲被誤會了,但為了保留女同學的名聲,而選擇了沉默。」
黃摯轉身, 禮貌一笑,「大嬸,我是王聽雲的同學,她住這吧?」
王母不敢對著女兒罵,跑到學校去找老師求助。
「聽雲,快鎖門!」
這回是女生。
「有什麼事嗎?」黃摯笑了笑。
女生的話,難免多看他幾眼,看得幾乎出了神。
他正要出門去大蝦家。
王聽雲以前只看課本,沒機會接觸多方思想。現在書越讀越多,她越發覺得,從前的自己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回房打開電腦,黃摯莫名開了一局掃雷。這種遊戲在他眼裡稱得上枯燥無聊。現在連小孩子都不愛玩這種了。
高考完第三天,王父找上了門。
門一關,王母放下菜刀,拍腿大笑,「賤人自有天收,哈哈哈哈哈哈。聽雲,聽見了嗎?小三死了!」
「我……」女同學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說:「我答應了那個女同學,不講出去。你也別說出去啊。」都怪對面男生美色惑人,她一下子說溜嘴了。
黃摯拉了拉門把。
每完成一科,王母眼睛閃出迫切的光,追問:「聽雲,考得如何?」
「她啊……」女同學說:「學霸,讀書非常認真。課外雜書,一本都不看。連當紅流量,她都不認識。除了學習,她沒有其他愛好了。」
站長也是丈夫出軌的遭遇者,她立志要剷除天下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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