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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說，偵查完全失效了啊。不過偵查移動目標的確是比固定目標難上許多，尤其是本身力量薄弱的情況下！

緊接著，在遠處就只聽到一聲巨響，隨後就升起一團黑色的煙塵。

平手泛秀思索了一會兒，又覺得答案並不是那麼肯定了。

德川家康——現在還叫做松平元康，是什麼人，平手泛秀多少有些印象，至於吉良義昭，只能憑藉傳言來猜測了。

「我並沒有權力放您進去。」

一陣交鋒，城下才躺下了不到十具屍體，攻擊卻已經漸漸停止下來。三百先鋒漸漸退回去，遠離了城牆。

河田長親稍微有些興奮。

服部小平太春安，雖然一向忠心耿耿並無二意，但是素來以首位加入泛秀麾下的家臣自居，連對松井友閑和河田長親，也未必十分恭敬，更何況是一個侍女呢？主君隱約的指責，令他詫異之餘不免生出幾分失望。

服部小平太說到。

「殿下，我實在是……」

「看上去太過弄險了吧！」平手季胤目瞪口呆，見有人在看他，接著又連忙補充道：「不過在下絲毫不知兵事，所以只是隨口說說……」

比如順著織豐德體系而崛起的若干小家族創始人，憑藉著並不算是太出眾的才具，和還算是不錯的運氣，最終獲得數千上萬或者更多的俸祿，封妻蔭子。而更多與之類似的人，卻在默默無名之時戰死沙場，變成了一捧黃土。

「看來殿下的計策成功奏效了。」

泛秀不禁皺了皺眉。

沓掛城的構建中，本丸是由四方的城牆圍住，而二之丸則是一個懸在角上的小院子，擋在大門的側前方。

……

河田長親上前提議到。

「還不到那個時候。現在這麼做太明顯了。」

「請主公降罪。但是吉良家的部隊恐怕一刻鐘之內就會到了！」

現任的家主吉良義昭，在後世沒有絲毫名氣，但在當下卻還有些聲望在。甚至曾經有過傳言，那個被織田信長樹立為傀儡的尾張守護斯ｍ•het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波義銀，曾與吉良家合謀奪取尾張——這在織田家看來只是個笑話，但卻給了信長處理斯波義銀的口實，平手泛秀甚至懷疑，這傳言根本就是信長一手造就的。尾張境內主要的敵人都已經降服，那麼傀儡守護自然也就沒有用了。

「已經折損了七十多人，在下覺得還是與守城的人談判更好。」

不過眼下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首先是一番廢話，也許是名門特有的習慣。

然而真實的歷史上，天才和愚者都是少數，大部分的同行者，都是隨著大的趨勢而前進的凡人，一個天賦正常的人，經過適當的鍛煉，完成那些其他人都能夠完成的工作並不難，但是超越時代和地域手腕或者眼光卻並不普通人能夠具備的。這些參与者是一切集團和組織的中堅力量，卻也是最為易於被忽略的傢伙。

吉良也是點點頭。

「是。吉良家沒有走大路，反而是從北邊的小路出現，剛才我帶人巡視的時候方才發現，於是連忙騎著馬先回來報告了！」

落款是吉良義昭。

接著叫過隨軍的佑筆，取來筆墨，寫好了一封書信，令人一箭射入城中。

不明就裡的侍衛嘩然大笑。不過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如果城主戰死了，其下的人往往就會失去戰鬥慾望，而且主動退出戰鬥一般也不會受到什麼責罰。畢竟這是封建時代，各地的領主是在為自己的土地而奮鬥，而不是替中央政權代管土地的地方官，如果直屬上司死掉了又無人繼承，那武士也自然只能尋找新的東家。

又一次的爆破沒有成功之後，城外開始採用新的戰術，將火藥摻雜上白磷等在空氣中可以燃燒的易燃物，放在陶制的器皿里，口上系著繩子，然後用鏈球的方法投擲進去。這是武士從水軍的「焙烙玉」中學到的東西。

泛秀如此想著，打開了信箋。

「是！」

雖然是不帶情緒的話，但隱約卻和圖書含著指責的意思，小平台立即色變，過了一瞬，才有些不情願地伏下身子。

「若是我制定的規矩導致了惡果，那是我身為家督的責任，但若是有人違反了規矩，就算沒有什麼負面的影響，也是該追究的。」

二之丸的外側，挖著一層堀溝，但是並沒有填上水，而且深度也很一般，並不足以徹底阻止敵人，門和牆也只是半木半石的結構，存在起火的可能性。

不過有趣的是，信中透露了，「殺死」平手泛秀的兇手是松平元康。

泛秀思慮片刻，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有軍情回報，來不及讓傳遞了！」

泛秀下意識問了一聲，平手季胤領命而去。跑到前面去聽了一會兒，回報說：

須臾間，敵方的本隊也慢慢到齊了，一千多人的部隊，陳列在不到三十米的寬的戰場，還是頗有些嚇人的。而攻擊的質量也立即有了極大的提升。

……

各自領命而去，泛秀繼續關注著正面。

……

幾十米之外，三百左右的軍勢，分散開來，隔著一段距離圍住擋在門前的二之丸，卻並沒有急於上來進攻，幾十守軍也只是試探性地間或用弓箭和鐵炮射擊，彷彿是相安無事。兩邊對峙了一會兒，前線卻響起了口號來。

……

果然，黑雲飄散之後，城門並沒有動搖，反倒是進攻方又拋下了數十具屍體。

推測該有一千人左右，這倒是跟先前的說法一致。

等待主力部隊的同時，敵方先勢沒有強攻城門，先是集中起弓兵在正面射擊，同時又派人突到牆下試圖放火。而城內的士兵依然只是在通過射擊口攻擊。

泛秀心下卻也同樣有著不滿，普通百姓對那些文藝作品中狐假虎威的弄臣或者侍女素來沒有好感，但是真正做到那個位置才會發現，這些人比有用的部下更能代表自己的權威。倘若宦官和宮女在文武大臣面前直不起腰來，那皇權恐怕也是被百官分薄的時候。

聽話音，倒似乎像是服部m.hetubook.com.com小平太和寧寧在爭吵。

「這可行嗎？」

「一刻鐘之內？」

泛秀如此下令，至於那些精心準備的先進鐵炮，此刻不舍讓他們登場。

正在神遊物外的時候，門外突然聽到爭執聲。

「對方只是試圖消耗我們的箭矢罷了，並不是真的退下去。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反擊的機會只有一次，不能輕易浪費。」

大約十五分鐘后，平手泛秀帶著一眾家臣出現在一座高聳的矢倉中，察看外面的局勢。服部兄弟和平野甚右衛門各自領著一隊人馬，河田長親和平手季胤站在泛秀的左右。

一個大胆的傢伙撿到了書信，送到泛秀面前。

只見服部小平太推開寧寧就要往走廊裏面闖，而後者死死地擋在前面。

倒是個頗知禮節的人。

「讓橋本、平田、市川他們三個先守在門口，把我們的人盡量集中在本丸，等敵人攻上來我再親自帶著人衝出去。」

「具體的人數呢？」

百名弓兵隊針對城門附近的守軍開始射擊，箭雨覆蓋下來，防守方立即開始有了傷亡。在遠程部隊的掩護之下，十幾個悍不畏死之人向城門衝過去。

不過有此一出，也足以說明這個鄰居與織田家並不太對付。襲擊對方大將而後奪城，雖然有望成功，但是將來一定會面對整個尾張的壓力，又有些得不償失了——若是能夠聯絡上尾張東部一些還對織田信長有疑慮的豪族，再遊說美濃齋藤和伊勢北田互為支援，那當然是另說。不過吉良義昭若能有如此的手段，還會在歷史上無名么？

泛秀皺著眉反問道。

「接下來還有松平要對付，的確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場必勝的合戰損失太多……那麼還是與他們商量吧！至於條件……退出城外就可以放過所有人。」

吉良義昭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難道已經打到城下了？

「我們已經發現敵情了！」

「殿下，不妨讓我出去會會他們。」

在這時代，這可以算是先進www.hetubook.com.com的戰法了。只不過殺傷力並不夠大，再加之使用者對結構學和爆破方法缺乏認識，單憑這個並不足以摧毀城門。

「大概是兩三百的前隊，身後應該還有本隊。」

「主公，對方的大將恐怕已經傷重身亡了吧！」

「我也是這麼覺得，守軍人數不多，戰鬥力也很弱，而且輕易就把外圍讓給了我們。」

「不如假裝放他們進來，到門口伏擊他們！」

「這太危險了，敵方發現上當一定會殺掉你的。」

「……則不予追擊。」

河田長親又提議說：

可以用於考慮的時間並不多，泛秀沉思了片刻，開始下令。

「殿下，看來他們是要等主力到齊了。」服部小平太開口到，「趁機他們休息的時候殺出去如何？」

雖然並不專業以至於成功率不高，但是投進去幾顆焙烙還是起到了作用，炸裂的瓷片能起到一定的彈片殺傷，而且遇上木製的建築很容易起火。

「可是本家的陣亡人數……」

泛秀搖了搖頭。

「我也贊成在他們上橋的時候伏擊。」

當二之丸的矢倉開始燃起煙火的時候，平手泛秀覺得可以開始撤了。

「這是殿下的吩咐，您已經越界了。」

「如此……若友閑真的有信心的話，再等一次攻擊之後吧！或者讓敵人主動找上來。也能演得更像一點。」

「果然還是要伏擊嗎？」

「對方有人說，城主已經死了，如果退出城外可以不加以追殺。」

「倘若玉石俱焚，豈非……」

泛秀心下一緊，伸手推開門。

這個構思非常大胆，卻正好與泛秀的構思不謀而合。若是敵人在渡過橋上的時候突然受到城門內伏兵的攻擊，一定會急於後撤，反而沖亂身後的陣型，這個時候再進行突擊，事半功倍。

依然被泛秀否決。

「我倒是覺得不錯！」

「如何？」

平野甚右衛門突然說到。

「不如故意停止鐵炮和弓箭的射擊，讓敵方誤以為我們……」

富永忠元突然走到吉良身邊說到。

「把我所和-圖-書編製的旗本隊布置在門口兩側，其他人先集中起來，這個計劃要等對方的本隊來了之後才行。另外通知前面鎮守的橋本，保持試探性的攻擊不變。」

「殿下！」

「主公英明！」

「是。」

沒過多久，吉良家砸開了空無一人的大門。不出所料，佔據了二之丸后，他們沒有立即進攻，反而是再次停下來，向城內作出宣傳。

「政治宣傳」無果，那三百人又集中起來，匯聚在正面的方向，看來是要做攻城的準備了。

這倒是越發有趣了。

「讓橋本他們撤回本丸，把二之丸讓給他們。」

「去告訴他們，只要放女眷從側門離開，就可以把城讓給他們。」

一直沉默不語的松井友閑突然插話道。

松井反常地堅持了自己的看法。

泛秀的眼神在家臣面前游弋了一陣子。

足利無子吉良繼，吉良無子今川繼。若是京都的大人們聽到這句話，大概會嘲笑這隻是東海豪族們的無稽之談。不過從側面講，倒也說明了這兩個家族的血緣的確難得。

「那是在喊什麼？」

「讓本隊的弓兵上去支援！」

是火藥？

後人看歷史的時候，大多隻記得瞻仰那些高山仰止的，已經成為文化象徵的符號，將各種誇張的光環和頭銜加在那些人的身上。而他們的對手，那些在歷史重大事件上犯下錯誤的姓名，卻無數人拿著放大鏡查看身上並不算多的污點，只能在數百年後與暗弱或者愚鈍之類的詞語扯上聯繫，在無數的文藝作品中成為負面的比較對象。

「夫御帝在上，鄙吉良……」

不過城牆正面，靠近城門的屏蔽倒是有了不少損傷。

「只要告訴他們，我是城中選定的代表，必須回去再跟別的人商量才行，這樣就可以了。」

沒費太多心思就攻入了二之丸，傷亡也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吉良義昭大喜過望，隨即命令剛剛作戰的部隊下來休整，而未參戰的小隊進入二之丸內。

接著是恐嚇。

「你是什麼人，也敢攔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