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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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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旭日之章 第五十九章 調解內部矛盾

第二卷 旭日之章

第五十九章 調解內部矛盾

不過就算是有了一章好弓,長吉恐怕也繼承不了父親弓兵組頭的職責。
「家父也交代過,柴田大人是尾張的第一名將。」
「是啊,池田大人,還有前田大人……」
眾人皆稱不敢。
「南蠻人?」柴田臉上顯示出信不過的神色,「不會有很怪的味道吧?聽說他們吃喝的東西都十分古怪啊!」
「請您儘管吩咐。」
「啊……」
至於池田恆興的事情倒是簡單一些。
「柴田大人啊,其實不過是些許誤會罷了,談不上懷恨在心,勞動您親自出來調解,實在是我等的罪過了。」
泛秀十分鄭重地俯身施了一禮。
「對了,今天柴田大人招我過來,不知有什麼吩咐呢?」
「是甚左來了啊!」
淺野長吉磕磕絆絆地勉強送了一句恭維,彷彿在這個豪放的武士面前有些緊張。
柴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讓侍從把酒收下去。接著卻又一眼看到了泛秀身後跟著的淺野長吉。
「無端叨擾,實在慚愧。」
柴田皺了皺眉,環視了一下,最終轉到平手這邊。
前田囁嚅了半天,方才磨磨蹭蹭地抬起頭。
「你們無非是因為佐治家和瀧川家罷了!」柴田對著池田恆興直言道,「勝三郎你看看,當年今川家攻打過來,佐治家是第一批投靠過去,為了這種牆頭草而與自己人鬧出事情來,實在是太不值得了!至於瀧川雖然也是本家的得力臂助,不過畢竟是外鄉人嘛,本家的大業,最終還是要看尾張人的表現。勝三郎你最近可是有點主次不分了啊!」
淺野長吉最近幾乎淪為專門的隨從,作為半專業的武家子弟,各種本事他都學過一點但卻全都不精通,論文幫不了松井友閑和河田長親多少忙,論武更是與服部和平野差距甚遠,也只能跟在泛秀身邊處理一些雜務,才能最大範圍發揮其本領了。
「嗯……好好跟著甚左干,很快就能超過你父親了。」
淺野長吉頓時又開始惶恐了。
……
「您說的是。」
一番對話下來,長吉漸漸也開始平靜了,還對著柴田開了個玩笑。彼www•hetubook.com•com時扶桑國儒學尚未盛行,沒有父為子綱之說,兒子超越了父親被認為是光榮,完全不必諱言。
一番吩咐,儼然是長輩對晚輩的囑託。泛秀作恭謙狀,表示信服。
泛秀覺得有些眉目了。
「噢,就是敘敘人情而已,倒沒什麼正事。叔父大人一向是喜歡熱鬧,而且一向是自以為酒豪……」
「您真是……」
當著柴田的面,依次見禮,接著就是一陣沉默。平手還算是鎮定,只是一直微笑著,似乎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池田低頭盯著桌子,前田卻是大為窘迫,如坐針氈。
最終觴斛交錯,皆是大醉而歸,不過這一番調解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也許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目前沓掛城附近的領地是六千五百五十石,最高可以招募五百多人,而泛秀的選擇是一百人的准職業士兵,加上兩百餘人的農兵。同時與力三人的俸祿共計二千三百石,兵役一百一十人,也單獨編為一隊。如此總共可以動用的力量縮小到四百五十人,但更有層次,質量也更高了。尤其是一百人的直屬隊經過一年多的鍛煉下來,完全可以抵擋五倍以上的普通足輕——當然只限於尾張境內,上杉和武田的軍勢尚未見到過,不便加以評論。
泛秀向他解釋說:「南蠻人的鐵炮不是很好嗎?他們的酒也是獨具風味啊。」
「承蒙大殿(織田信長)恩惠,受封五十三貫文,檢地之後有一百七十石。」
「又左啊!」
「當初在今川那邊詐降的時候,險些害死甚左,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正當泛秀興緻勃勃地想要開展種田事業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一份來此柴田勝家的邀請。
「既然是故人之後,總不能沒有一點表示吧!」柴田沉思了一會兒,叫人從室內拿出了一張弓來。
「是。現在殿下給我的是一百五十石,還差二十石就超過了!」
「勝春殿,總是勞煩迎接,實在過意不去啊。」泛秀含笑著下馬,順便拍了拍柴田勝春的肩膀,從隨從那裡取出一份小布包裹遞和*圖*書過去,「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是差人買回來的金平糖,聽說您最近也是有后了……」
「多謝您稱讚,只是愧不敢當啊。」
「最近幾年一直事情不斷,抽不出身來,今天也算是難得的閑功夫。叫你們幾個過來,無非是想要做些調解。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是我不自量力了啊?」
「是,家父五年前就離開軍隊了。」
泛秀依然做出晚輩的態度,柴田也心安理得地以長輩自居,卻不曾想過,以地位和實力而言,現在平手並不比柴田差多少。
「這個……」
「甚左啊……」
「是啊是啊。」池田也連忙接了腔,勉強作出微笑來。
聞名尾張的猛將,槍之又左,在柴田面前卻是完全不敢還手。
……
柴田看著前田利家畏畏縮縮的樣子,心頭火起,離席把他從位子上提起來,按倒在泛秀面前。
「說實話!」
有些人一直顯得相當強勢,但只需要一敗,就再也不可能東山再起,而其他的人貌似從來都不起眼,卻在不知不覺中爬到更高的位置。很多事情其實一開始就有了預兆,只是被大多數人所忽略了。且不論心思複雜的平手泛秀,池田前田二人現在還是把柴田作為長輩和上級看待的,而且他也的確給了這兩人很多照顧,所以面對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也不會有太多反感。然而隨著時日推移,今天的小輩們也漸漸成了一國一城之主,有了獨立支撐門第的能力,柴田對他們的幫助就會越來越小,若他還是不改變作風的話,總有一天這些小輩也會不滿的。
「他是本家弓兵組頭淺野長勝的義子,現在暫歸屬我治下。」
泛秀禮貌性地報以微笑,又從身後的淺野長吉那裡拿出準備好的匣子。
「當初,我誤以為甚左被今川家五千貫的知行所動……故而……」
「現在監物殿可是大紅人,收您的禮可是令人惶恐啊。」
胡思亂想的時候,柴田已經轉向了前田。
雖然並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但總不會是什麼鴻門宴,就算不看在當年贈送神駿的情面上,也不能不給這個次https://m.hetubook.com.com席家老面子。於是立即準備了禮物,帶著侍衛出門而去。
這一次與以前的經歷也沒什麼不同,柴田勝家依舊派他的侄子勝春出來引接。此人看上去完全沒有繼承叔父過人的武勇與粗豪的脾性,出仕十年以來也沒有值得一提的武勛,不過勝在心寬體胖,和藹可親,整日都是笑臉迎人,受到嘲諷也是一笑了之,故而在尾張年輕武士中人緣相當不錯。
柴田只是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又右衛門應該已經隱退了吧!」
「是又右衛門(淺野長勝的字)那個老傢伙啊!」柴田撫掌嘆道,「當初先父還在世的時候,我就跟他一起上戰場,的確是十分可靠的人,作戰也很勇猛,可惜一直沒什麼機會立功……」
前面帶路的柴田勝春依然還在絮叨著:
「柴田大人還請了其他的人?」
對方依舊是呵呵一笑,道了聲謝,卻是毫不做作地把布包收下去,又伸手接過馬韁。正是因為心無雜欲,所以才不卑不亢。
泛秀與池田恆興始終都沒有什麼矛盾,不過對恆興的兩個親族——瀧川家和佐治家,卻始終是對立的關係。至於前田利家,在今川陣中的一聲大吼,幾乎害得泛秀身死,雖然後者暫時沒有出手報復,不過可以想見,對利家這個人也不會有任何好感了。
泛秀卻是覺得不用推辭。
下社城因為不在前線的關係,軍事設施大多已經廢棄了,只剩下土垣和四面牆壁。不過城裡面的屋敷倒是頗為豪華,十分符合主人身為多年家老的身份。
寒暄之後,進了正廳,等待了片刻,池田恆興和前田利家先後趕到了。
不管心下是如何想的,泛秀面上表達出了一定的驚訝來。
看他的神態並不像是作偽,不過泛秀卻也不認為有多少真心誠意。否則何必要柴田催促?
泛秀順口問道。
不過表面上,自然還是要做出適當的樣子的。
原來這位前輩居然是想要調和矛盾的。
泛秀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現在的前田利家,心思應該尚算是單純,還不是那個在賤岳合戰前突然退兵令柴和-圖-書田反應不及的忘恩負義之輩——不過以此作為諒解他的理由,恐怕還不夠。
柴田勝家叫出幾個侍女來,為客人倒上酒水,而後舉杯滿飲。
另外淺野長吉突發奇想的「仁字備」也被他組織起來——雖然現在看起來還只像是不收費的託兒所。五六十個未成年的孤兒,最大的也不過十歲,小的只有四五歲。以竹竿和木條作為武器,由服部小平太和平野甚右衛門輪流傳授一些戰鬥技巧。以十至十五人為一組,提拔那些訓練刻苦的孩子作為「組頭」,並以武士的身份來誘惑。而淺野長吉則在泛秀的指導下,時不時會進行一些初步的「政治工作」,比如引導性地向他們提問,為什麼家裡的賦稅會比別的農家低,為什麼這個村子的撫恤金是整個尾張最高的……而今看來只需要五年之後,這些人就能成為一批足以信任的戰力。
幾日之後,玉越三十郎悄悄來訪,告知平手泛秀說,丹羽長秀向他投下了大量木石材料的單子,涉及金額達到萬貫之巨,中間可以賺取的差價超過千貫。一番感激之後,泛秀也不客氣地用最低價收購了一批新製成的長槍和硬弓,把直屬隊擴充到一百人。
歐洲人大規模登陸扶桑也已經幾十年了,原來還是在受這種待遇啊!
頓時恍然大悟。
泛秀只覺得不太可能,若說柴田勝家邀請平手泛秀過來赴酒宴,這並沒什麼不妥。但是織田家的次席家老,邀請另一個重臣,卻不可能這麼單純。
「看來還是要我多管閑事了,又左你好好道歉,這件事情就算大家都忘掉了!」
「是這樣啊。」
泛秀作出了盡量低的姿態。
「原來如此啊。」
「甚左終於記得到我這裏來也要帶上禮品了嗎?」柴田勝家調笑了一句,隨即狐疑地盯著這個裝飾得十分精美的木盒,「這個是……」
剛剛走進城門,就看到柴田勝家性質高昂地迎上來。
春耕之前,平手泛秀又抓緊時間修建了一條水渠,擴大了水田的範圍。在內政層面上,除了繼續種植相對耐旱的作物之外,馴養家畜的習慣也漸漸在領內傳播https://m.hetubook.com.com開來,不過肉類不便保存,暫時難以建立販賣商道——雖然嘗試過腌制,但是成本過高而且效果並不算好。然而城裡武士的食譜,卻是大大改善了。
「這個小子我似乎見過啊……」
「南蠻人用葡萄釀製的酒水,猜想您大概是沒有見過,所以才敢來獻寶。」
「嗯。」柴田點了點頭,頗顯欣慰,「其實甚左你老成持重,倒是最讓我放心的,他們兩個有些事情也的確是過分了一點,不過你卻一直沒想著報復,連怨言都沒聽到,這一點很好!」
前田利家長嘆了一聲,而後突然起身,大大方方地對著泛秀拜了一拜,口稱道歉。
「那他領了多少俸祿呢?」
……
這份氣度的確不凡。不過想要忘掉,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本來你跟久助(瀧川一益)的關係也不算太好,不過他畢竟是外鄉人,行事又比較不近人情,而且還擔負著特殊的職役,所以我也就不想操心了。不過又左(前田利家)和勝三郎(池田恆興)這兩個,可都是尾張本地人,你們當年還是同僚啊!」
柴田家自從織田信秀時代,就受封了愛知郡西北部的下社城作為領地,接下十分牢固的君臣關係。而今數十年過去,下社城依然是他們的居城所在。這段路程泛秀倒是並不陌生,跨上馬背,只需要半天時間,就可以到達。
說得池田恆興只敢連連稱是,沒有半點反駁的膽子。
考慮到雙方的地位差距,以及東國武士素來的作風,這種稱呼倒也算不上無禮。
平手泛秀只能出來接話了。
「對了,我可聽說過您的酒量,到時候還請手下留情……那幾位倒是不需要擔心。」
「如果是外人也就罷了,不過你們都是尾張境內有身份的傢伙,如果彼此懷恨在心的話,恐怕對本家的事業不利啊!」
此言一出,連池田也坐不住了,前田利家更是幾乎把頭埋到桌子下面。
泛秀向柴田如此介紹,順便示意長吉過來行禮。
對方卻是大笑著揮了揮手,說到:「要說我才是打擾你們啊,不過今天這件事情,實在不能忽略。」
「那我就代他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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