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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說京都這裏，民間風頭最盛的，應該是大盜石川五右衛門和幻術師果心居士二個名號，傳言前者可以飛檐走壁，後者則是穿牆遁地，不過依在下看，前者該是無中生有的人物，而後者……也只是奈良的普通修行僧人，舉止遭到誇大而已。」沼田佑光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都是一樣不肯招認。」

「武士打罵我們也會處罰嗎？」

「對。」

讓尾張的武士出去打仗倒還行，說服百姓實非所長。翻來覆去也就是這幾句話了，急得額頭出汗仍然收效甚微。

「這實在稱不上什麼妙計。」汎秀反倒是搖了搖頭，「關鍵還是您在治安上的功勞，那些町民遲早會發覺織田家與別的大名不同，我不過是派了些人加以引導罷了。」

汎秀思索了一會兒，把中村一氏父子兩人叫了過來。

這時候平手汎秀正在山崎一帶駐軍，同村井貞勝及塙直政等人商議余留下來的政事。

「正在關押的那個傢伙該如何處置呢？」

「百姓都不肯幫我們啊！」淺野長吉抱怨道，「就算是懸賞也沒幾個人和圖書來提供情報。」

「那我就折中分出五百人來吧。」汎秀下了決定，「附近四面都是可以呼叫援軍的方向，三好和六角暫時不足為慮。」

「是。」

石川五右衛門，還有果心居士。這個名字倒是在文藝作品中屢屢出現。但是具體事迹卻全然不詳。

「叫你們到町民中去調查的結果呢？」

「請務必相信！」

「你們給我小聲點兒！」人群中的老者低喝了一聲，「如今是織田家的老爺當權，小心隨意說話會被抓起來！」

這些負責宣傳的足輕全部是平手汎秀的手下。本來信長更屬意讓行事穩健的佐久間信盛鎮守山城國，然而後者在上洛之戰受傷，所以位置落在別人頭上。平手本部的一千人加上臨時劃分過來的兩千人，總計三千軍勢鎮守于京都南面，同時要防止三好與六角的逆襲。

「聽起來差不多啊，反正都不是什麼好……」

盜賊？汎秀回憶了片刻，才記起上泉等人捕捉的那個傢伙，看似猥瑣卻是個硬漢，始終不肯招認出什麼東西來。

「是啊是啊，我和_圖_書們要有好日子過了……」另一人在旁邊幫腔到，「你看別的大名打來打去，首先就是向我們百姓搶劫，織田家的老爺們都已經來京一個月，還沒聽說過這種事情呢。」

經過了一些改革之後，坐擁尾美兩國的織田家，其軍勢中農兵的比例遠比其他大名家要低，不過仍然佔了五成以上，必須趕回領地而秋收，只留下少數人處理雜務。

「看來這群盜賊是頗得人心啊！」

「真田八郎？他干過什麼？」對於這些黑暗中的勢力，平手汎秀身為武士自然不怎麼了解。

「這個名字你們聽說過嗎？」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難以置信啊……」

「也好……」

沼田佑光皺著眉搖搖頭，顯得十分苦惱。

汎秀卻吩咐到：「所謂空穴來風，枳句來巢，有什麼傳言，都說來聽聽吧。」

「咦？兩個月之前不是足利左馬頭繼承了將軍嗎？怎麼如今又來了一遍呢？」有無知婦女提出疑問。

「對對對！」帶隊的組頭連忙趁機開口，「聽說京都這裡有大盜出沒，如果你們及時報信的話，hetubook.com.com一定剷除這群盜賊！」

「不過想要百姓們安定下來，恐怕還需要多派些兵在街町上巡守，另外蓄養著僧兵的大小寺社也未必肯遵守禁令，我看分出一千人來維持如何呢？」村井貞勝自恃身份不低於平手，相互又是熟人，於是直截了當地開口要求。

「此事暫且先放下吧，為了這種不屬實的消息派出太多人手未免不值。」

三人草草商談了一番，各自處理政務去，而汎秀剛一出門，就碰上來回報的人。

「再等一個月吧，若是引不出來同黨，就殺掉罷了。」

「殿下！」加藤教明躬身道，「方才抓住了兩個營救盜賊的同黨。」

「有道理。」

「絕對是真的。」

「我們織田家對京都領民是秋毫無犯的！」帶隊的足輕組頭連忙高聲解釋到，「凡是侵佔了居民財物的，只要上報過來，必然加以嚴懲，並且雙倍償還。」

「足利左馬頭大人，已經繼承了將軍的位置，今後這一帶就會太平下來了……」京都的居民文化素質相對較高，街頭巷尾總能找出一兩個識字的人出來。

和*圖*書這話反而令百姓們沉默了。

「哪有什麼盜賊啊……」

這番話令心懷疑慮的町民們也漸漸平和下來。

「這個你就不懂了！那個足利左馬頭是三好家擁立的，如今這個是織田家擁立的，是兩個不同的將軍。」方才讀出布告的男子得意地賣弄著自己的知識。

「上野助（沼田佑光），這個是怎麼回事，你在京都一帶有聽說過嗎？」

俱是矢口否認。

「噢……」

說這話的時候，汎秀抬眼看著對面的人。

「那就毫不留情處以死刑。」

「是啊是啊。」

「我相信織田家的老爺！」交談幾句后，人群中突然想起這樣的聲音，「我是尾州過來的生意人，織田家不僅好幾年沒加稅，還收拾了欺負我們的地侍和惡商，真是好人！」

「回稟殿下，如果真的存在石川五右衛門這個人，那麼他多半就是伊賀著名的拔忍真田八郎。不過真偽不辨。」出身甲賀的中村一成，果然不愧是老資格的忍者。

「要是有武士殺人或者姦淫呢？」

「是真的嗎？」

「果然是盜賊團伙啊。」汎秀微微頷首，「那麼有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收穫嗎？」

「此人原本師從伊賀三大首領之一百地丹波，不過後來與百地的側室有染而被追殺，孰料真田八郎的忍術已經青出於藍，還拉攏了二十名忍者一同叛變，反而令伊賀無力追剿。」

「吃霸王餐也算嗎？」

「說的也是……」

汎秀搖了搖頭：

深夏日，晴，無風，縱然離著琵琶湖不遠，也已經十分炎熱。這個時候出來辦事，絕不是什麼享受。京都各個街道上，張貼布告的足輕們，都是汗流浹背。

「據說有群俠盜，每次得手后，只留下少量錢財維持生計，把八成以上施捨給百姓，所以很得人心——不過怎麼看都很難相信是事實啊！」

越來越懸乎了啊！

「多虧了平手大人想出來的辦法，否則還真難完成主公的吩咐。」塙直政對汎秀道謝。

「這樣的話平手大人手下就只剩下兩千人了啊，如果三好或者六角捲土重來……」塙直政出身母衣眾不是單純奉行，考慮問題比村井更要複雜一點——當然也可能是不願示弱，「京都有我手下的三百人就足夠。」

「當然。」

……

「沒聽所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