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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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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升龍之章 第四十七章 相見不相識

第三卷 升龍之章

第四十七章 相見不相識

繼而又覺得憤怒和不齒:牆頭草滿地都是,只是沒想到你岩成友通也是其中一個!
岩成友通想到這些前後之事,終於下定決心。
可惜的是,無論神通廣大如石川五右衛門,還是界町本地人松山重治,抑或多年跟隨松浦的寺田安大夫,一眾人等搜尋分析了半天,竟都找不到這傢伙與豪商勾結的痕迹。
首先他走到了一條販賣海產物的偏鄙小街,看了看兩邊尚未開門營業的店鋪,靜待片刻,說「不是這裏」,就立即離去。
先是絕望而茫然:岩成這老傢伙都投降了,我們三好家可能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這樣的三好氏何必還要留戀呢?
如果能有一千人在場,立即封鎖出入路線,隔絕各嫌疑人,徹查賬目,挖地三尺,那倒是肯定能查出東西,但這不現實。且不說對經濟的打擊,調動軍隊過來引發的動靜,也足夠對方把相關證據銷毀殆盡一百遍了。
再一看,剛才明顯聽到大批人馬在附近出沒的聲音,而現在擋住出口的卻只有岩成友通一人。
事後他自己馬上就後悔了。已經在思索如何請罪才能不連累家眷。
靠著多年默契,三好政康總算是明白了岩成友通的意思。他不禁瞪大了眼睛。這時候本來是應該有一股劫後餘生之感,但同時又產生比慶幸之情更多出一千倍,一萬倍的不可思議。
雖然已經準備好自盡,雖然自認為不怕死,雖然有時候名譽比生命更重……但如果有得選,誰又願意真的死呢?
「吾主的承諾,已經做到了。」
在這一瞬間,他雖然仍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卻理解了對方複雜的心情。
他相信老友一定也有不甘之處,但背叛依舊是不可原諒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三好政康不由得對上了岩成友通的眼睛。
而後他自己,就來到了刻意留下來的最後一處出口。接著按照記憶打開了暗門,低沉卻又冷冽地向室內吼道:
身為參与者之一,他當然知道三好家在界町留下的全部後續措施。
不過……千古艱難唯一死。
然後是詫異和迷惑:我本人不就在這裏站著嗎?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耍我們嗎?
是怎麼做到的?
但反過來,這也讓目標變得十分明確了。順著松浦孫五郎的資金來源這條線,相關人士迅速趕往界町。
所以岩成友通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老朋友離去。
都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只能說是滑稽!
他轉過身,緩緩跟出去,還能看到一行數人在晨曦微光中,火速向港口奔去。片刻就消失在視線當中。
岩成友通沒有管這些小人物,他只是機械地向前邁了幾步,重複了一遍:
會合眾內雖也有「筆頭」或「首席」之類的說法,但各人理論平等,無高下之分,而論及資歷,池永與紅屋二位是界町的數朝元老。所以反織田的行動只要沒有公開出來,今井等人就只能坐視,無法施加壓力。
不過到現在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了。改換門庭不僅是想法了,而已經變成實際行動。
這麼下去,只解決掉國人眾,而不能敲打到背後金主,那平手汎秀的一番謀划,顯然就是未盡全功。而在場各位都急著「撥亂反正」,在「平手監物大人」派來的人那裡是誇下了海口的。現在眼看功勞大打折扣,怎麼能不著急。
就在這臨時據點里,松山重治一言不發地盤腿坐著,作閉目沉思狀hetubook.com.com,石川五右衛門眉關緊鎖,一隻腳已經翹到桌子上,反應最大的香西長信則是握著刀鞘走來走去,口中罵罵咧咧,臉上更是猙獰,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寺田安大夫倒是比較淡定,只是緊緊抱著松浦孫五郎的人頭,也放鬆不下來。
現在長慶公已經仙逝了,繼承人既非他親子,又愚鈍不堪輔佐,可以忽略掉。至於二位老朋友,眼看話語權也已被筱原長房奪去。
這個時候岩成友通背對著眾人,不願展示他臉上的複雜神色。
留下的只有三好政康的最後一句話:
聽了這句話,岩成友通再也克制不住。他彷彿脫力一般,跌倒在地,當著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年輕人的面,失聲痛哭。
服部秀安能感受到身前這個中年武士沉沉吐了一口氣,於是立即用眼神示意忍兵們警戒起來,自己也集中精神。
三好家中,岩成友通感情最深的唯有經天緯地的長慶公,其次則是長逸和政康這兩個上司兼老友。
作為一個外鄉人,他不太明白為何繁華的界町也有如此破舊的地方;但作為一個專業的忍者,他仔細觀察良久之後,也發現了幾處近期有人來過的痕迹,並估出了最有可能成為隱蔽入口的兩個位置。
所以他心中,把妻兒放在重頭,忠義之念一時散淡而去。直到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三好政康的痕迹,才又大驚失色,羞愧之情猛生,心中的感情和節操重新佔到上風,甚至極度不理智地要求平手汎秀饒恕政康一命。
自從取得了「守護使不入」的自治權后,界町之事,便由豪商組成的「會合眾」一應決斷。如今會合眾當中,今井宗久已經投靠了織田家,甚至名義上還領取了一和圖書塊知行,成為列入卷冊的正式家臣。津田宗及和千宗易也在積極運作類似的程序。
能活著,總比什麼都強。
岩成沒有追查那些金幣的來源,也對那一幫子被抓獲的國人眾沒什麼興趣,更不曾做什麼沿街詢問對畫像之類事情。他只是像回到了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顯得對方位十分了解,毫不猶豫地按確定的路線邁過去,步伐緩慢而又堅決。
這一點他相當清楚,但一直不願意承認。
而岩成友通說完三遍台詞之後,便站在原地不動,也不阻攔。
直到第五處位置,岩成友通終於停了下來。
都沒有側過腦袋去看,但也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還在自己身上。
但這次他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於是政康伸出顫抖的手,示意親衛們隨自己一同出去。
甚至在參与實施的時候,他就已經對相關的逆襲行動表示悲觀,以至於生出了一點改換門庭,保全家人的想法。
片刻之後,服部秀安悄悄出現在身後。只有一個人,沒有帶忍兵。他手裡捏著三好政康帶不走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修築秘密據點的記錄,與商人聯絡的書信,取黃金的匯票和信物等等。
因為三好政康向來是絕不服輸的人,即使是面對經天緯地的長慶公,也是對抗了十四年後才臣服的。
再下來他又走了兩處,也依然是沒什麼結果。但背後跟著的服部秀安卻已然有些驚訝。這三好家不愧掌握近畿多年,居然在界町修建了這麼多備用的隱蔽據點。
實在是……實在是……
話語中既有對人才的重視之意,又有視敵如等閑的豪氣。
這種劇情也太神奇了,簡直是只有物語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橋段!
暗門一開,便有幾個親衛下意識和_圖_書抽刀殺出,想要盡最後的忠義,為主君爭取到切腹自盡的時間。
老朋友心中的百味陳雜,彷彿也能感同身受了。
但看到面前的人,親衛們不禁大為失色,甚至驚得刀都掉了,不敢妄動,只能回首望向三好政康。
「我等這就離去,不敢打擾您的要事。祝大人您武運昌盛。」
但立場截然相反的人也是有的。據說,「能登屋」的池永平久與「胭脂屋」的紅屋宗陽,這兩位大人物,便對信長的強勢態度極為不滿。
二人擦肩而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奉和泉守護代,平手監物之命,捉拿逃賊三好政康!爾等若是無關人士還請速速離去,不要干擾我等的公務!」
這時候,一直面無表情緊皺著眉頭的岩成友通行動了。沒有通知眾人,只由服部秀安帶著喬裝的忍兵數十人,默默跟在後面。
三好政康臉色連接數變。
只要隨便混上一艘船,就安全了。但也離開了根基,從此只能在異國篳路藍縷,白手起家。
「奉和泉守護代,平手監物之命,捉拿逃賊三好政康!爾等若是無關人士還請速速離去,不要干擾我等的公務!」
根據平手汎秀的指示,在取得了這些之後,就可以放走三好政康本人。
天剛蒙蒙亮,大家都是一宿沒睡,但最關鍵的一步沒完成,人人焦慮難安,哪有半點困意。
他向身後的服部秀安解釋了一下據點的情況,告訴對方如何才能堵死所有出口,卻偏偏只留下最後一處。
但沒有想到這個無禮且無理的請求居然被同意了!
接著是幾間相鄰的小廟。岩成友通尋找了一會兒,移開一塊石板,沿著院牆間不易注意的縫隙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
岩成友通突然有種衝和-圖-書動,他想對老朋友說一句:「平手監物大人的風度才具,實不下於長慶公當年,沒必要非得與之對抗。」
即使有可能是個全套,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面對此種情形,也唯有一試。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如此胸懷,如此氣魄,自長慶公薨后,再未見到余者。
存續生命的慾望是寫在生物基因當中的,毋庸置疑的最高優先度的慾望。
這是一個狹小的死胡同,兩側都是明顯已廢棄多時的建築,門板緊鎖而且都鋪上了厚厚一層灰塵,還有幾間已經徹底倒塌了,大量的斷木、石塊和瓦片堆在本就有限的空間當中,把道路擠壓得更窄,只能容納一人通行。
而且平手監物大人的原話是「若能換取岩成友通的忠誠,饒恕三好政康一命也無妨。」
這時候,三好政康腦內的激流已經平淡下去,智商重新上線。他漸漸理解了岩成友通話里的意思。
滿地都是垃圾,路面也坑坑窪窪,與界町的正街形成鮮明的對比。從斷壁殘垣的縫隙裡間或能看到雜草,似乎還可以聽見貓鼠之類的活物行動。腳下幾乎沒有能立足的地方,還能見到不少臟污和尖銳的棄物。岩成友通正是從不顯眼處中撿出一柄銹跡累累的小刀,方才定住步伐。
眼看著三好政康不太理解,岩成友通也沒有心急,只是第三次說到:
服部秀安很渴望立下功績。中村一氏的存在,讓他產生了很強的危機意識。但平手汎秀明確表示,同意了岩成友通「饒恕某人性命」的請求。故而他再怎麼攪基,也只能先行等待,不能妄自先動。
「奉和泉守護代,平手監物之命,捉拿逃賊三好政康!爾等若是無關人士還請速速離去,不要干擾我等的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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