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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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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破浪之章 第二十三章 第三類人

第四卷 破浪之章

第二十三章 第三類人

這話中的含義,是要對安宅家做出具體的安排了。
大部分士兵都在為此熱烈歡呼,因為這個命令實際上就是公開鼓勵縱兵擄掠。莊田城不僅是船越家多年的居城,又聚集了其他幾家豪族壓箱底的財物,很有搜刮一番的價值。女人和幼童也是好東西,無論捉回去自己享用,還是拉到界町賣掉,都是能對沙場的疲憊起到很好的化解作用。
對莊田城的攻勢持續了一個時辰,菅達長和他的追隨者們一共付出了四百條人命的代價,將守城軍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城牆上來,這時候熟悉地形的野崎內藏介帶著幾個精銳喬裝打扮,穿過山谷小路,用以前留下的吊索潛入城裡,燒毀了糧倉和彈藥庫,而後又趁著混亂全身而退。
「城中諸女幼,除兩家新降者外,全部賞賜予有功將士。」
和泉的松浦孫五郎,淡路的船越景直,是第三類人物的典型代表。他們的特點是,始終堅持「以我為主」的立場,遊走于各家大名之間,拒絕融入任何一家勢力。是國人豪族裡最難家臣化的。
所以松浦孫五郎已經身死族除了,連家名都成了歷史。
「嗯嗯,這樣就好。」汎秀似乎被這姿態打動,眉目中的擔憂消除,只是靈光一閃,又補充了一句:「不如這樣,在和泉給你兩千石加封,把居城搬遷過來,如何?也方便與新同僚們建立感情嘛!」
平手汎秀冷峻著臉坐在馬紮上,和_圖_書低頭把玩著手裡的軍配。小西行長作為側近宣讀了這份嚴厲殘忍的處理方案。
以沼間任世入道為首,那批最先表示服從的和泉眾就是如此。他們是比較理想的順民,不會對領內治安造成太大威脅,但相應的,作戰能力就無法令人滿意了。隨安宅信康一起降服的淡路六家豪族便歸屬此類。
然而,若真是五百石的國人眾,只要在任何地方稍有不敬之處,汎秀早就拂袖而去了。
第一類是胸無大志,缺乏追求的人,也就是俗稱隨波逐流的牆頭草。這部分人沒有什麼堅定不移的長遠目標,對大名的集權化手段也抵觸有限,只要大局底定了,就會安定地表示服從。
安宅信康更加堅信,平手汎秀果然是世間少有的,能看到自己才華的「伯樂」,這份知遇之恩,可要好好報答。
這話聽起來十分有道理,而且還有兩千石加封,更不容拒絕了。安宅信康毫不猶豫地下拜答道:「感謝監物大人厚賜!在下謹遵指示。」
但安宅家的繼承人,卻不會遭遇這樣的對待。
好在平手汎秀完全無心與這個直腸子的「海二代」計較,反倒溫言轉移了話題:「眼看淡路已經平定下來了,甚五郎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呢?」
安宅信康聽了之後,也覺得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但他堅定地表示:「在下一定加倍努力,來取得眾人信任。」
第二類是受不住hetubook.com.com寂寞,物慾和權力欲旺盛,一門心思向上爬的人。這部分人如果自己成不了野心家,就甘為野心家的走狗,往往會為了高官厚祿,主動向大名投降稱臣,投入到集權體制當中。
他在戰場上的表現掙到了一定的發言力,平手汎秀對此予以採信,做好了夜間迎戰的準備工作。
「公方大人」和「織田彈正」誰在前,誰在後,在私下場合也是個值得考究的問題。
平手汎秀一點也沒露出不悅之色,點了點頭,回應道:「能有這樣的心,那實在是再好不過。我已經上報了織田彈正,說這淡路的局勢還是要靠你來維持,和泉的那些水軍,也要多加指導。」
經過了和泉和淡路的經歷,加上尾張、美濃的見聞,平手汎秀總結分析之後,發現各地的豪族國人眾們,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於是他拜了一拜,大義凜然地說:「鄙人昔日隨三好作戰多年,可以算是罪臣,不敢有什麼妄想,全憑公方大人和織田彈正處置。」
聽著如此大事,自然顧不得旁人了,安宅信康猶豫了片刻,還是覺得本家的待遇更重要,放棄了「伸張正義」的打算。
當然也有人對此不滿,佐佐成政、河田長親便都是皺眉不悅,沒有參加到這場醜陋的狂歡當中,但也十分明智地沒有向上面表達出異議。
城裡算的上精兵的部隊一共也就不到五百人,而且已經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激戰中受到很大損失。剩下的只是低劣的封建時代軍隊,身上並沒有民族主義、革命理想、宗教狂熱之類的增益效果。倉庫的火焰是瞞不住的,彈盡糧絕的恐慌與絕望會像急性傳染病一樣蔓延,吞噬掉全部的士氣和戰心。
「不過——」汎秀突然又皺眉,「和泉的淡輪新兵衛等人,也立下了戰功,讓他們歸屬到你配下,可能會不太心服……」
而且話中只說到這兩人,絲毫沒有提及平手汎秀,就像是把堂堂監物大人視作傳令兵一樣。
但這也無關緊要了。追到城下的時候,已經有兩家豪族掛上白旗,大喊著「願降」,向平手家獻出了側門和兩座箭櫓,接著攻方如潮水般湧入,堤壩潰穴,再也掩不住了。
靠著這種「傳統」的價值觀能夠籠絡小部分人,但終將被歷史的車輪碾過。扁平化的社會結構,毫無疑問會比金字塔式的層層剝削更具力量。
……
這發言的問題是在太多了。
唯一一個來勸諫的是安宅信康。他短短几日里已經好幾次說過政治不正確的話了,只是本人渾然不覺。平手汎秀也絲毫不計較,還令慶次與之結親,這更讓安宅信康覺得深受重視了。
「莊田城內一應財物,除文書、典籍、軍旗、馬印、鐵炮、具足之外,皆任由自取,事後不加追究。」
寺田安大夫便是這樣,淡路的菅達長也差不多。他們參与合戰的積極性和能力和圖書都明顯強於一般人,比起譜代軍隊也毫不遜色。然而其忠誠度顯然值得懷疑,什麼時候別的大名開出更好的條件了,倒戈的可能性不小。
話音落地,連背後侍立的小西行長都不由得撇嘴。
「啊——這,感謝監物大人信任!」安宅信康喜出望外,猛地磕了一個頭。
第三類就比較特殊了,是那種執著于當土皇帝,抵抗集權化進程的人。你要說他有野心,可人家一塊破地蹲了幾十年也無心擴張,但要說他沒野心,卻又死活不肯被納入官僚系統的統治。這可謂是特殊歷史條件下,特殊的歷史現象。
在這之後,也許還會存著三五天的口糧吧,再算上樹皮草根之類的,理論上可能還足夠多撐十天半月。
耗時四十余日,平手汎秀清除了淡路島上的所有反對力量,總計傷亡不足一千,卻收編了安宅信康、菅達長四千多人,「攻略淡路,確保海運」的戰略目標,已經可以算是完成。
拚死做最後一搏的逆襲軍只在陣線前堅持到不到半刻鐘就紛紛潰逃,指揮官完全彈壓不住。平手軍的眾將如餓狼驅趕羊群一般,歡快地揮刀殺戮,就像收割水田裡的稻穀一樣輕鬆。
這實際上就是讓他做了平手家的水軍大將,統轄兩岸的所有船隻,權勢著實不小。考慮到他的投降行動進行得很不順利,島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沒能控制得住,如此待遇就可以算是殊榮了。
「船越、田村兩族及家臣盡皆斬首和_圖_書,懸屍七日示眾。余者誅除首惡,沒收領地,削去家名。」
按菅達長的話說是「如果船越景直那傢伙,今晚不主動出城偷襲的話,明天早上其他人就會綁了他,反水來投降吧!」
什麼叫「可以算是罪臣」?認罪的態度也太不恭謹了吧?
月升之後,城中的船越景直如所預料的那樣,親自帶人突擊。他的動作還算乾淨利落,但仍然是撞上一塊鐵板。等待他的是堅固的柵欄和近三千雜賀傭兵隊,其中包括了五百支鐵炮。
所以他做出一副憂國憂民,悲天憫人的姿態,慨然說到:「監物大人明鑒!反抗您的人已經得到教訓,何必再造殺孽呢?仇恨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再難拔除,日後定會生根發芽。淡路國的民眾們一直以來就足夠辛苦了,鄙人實在不忍看到進一步的動亂!」
起身之後,他才像是又想到什麼,連忙試探性地發問:「對了,不知道菅達長此人……」
短短這麼一句話,他自以為是說得不錯的了。但其實又犯了好幾個微小的忌諱。
真是……安宅家的繼承人,跟和泉國隨便一個五百石的國人眾,好像是一個水平的。
「放心吧!」汎秀微笑著擺了擺手,「我對他另有安排,不會讓你們二人經常碰面,產生尷尬的。」
最終地面上留下了幾百具淡路人的屍體,只可惜由於可見度不佳,未能全部合圍消滅,敵方領袖也得以逃回城內。
而船越景直呢?
但實際上絕對堅持不到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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