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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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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山隕之章 第七章 兵不血刃

第五卷 山隕之章

第七章 兵不血刃

以前有「北陸軍神」朝倉宗滴坐鎮,南征北討威風八面,倒也無妨。
織田信長收納了朝倉家叛臣堀江景忠,對於敵方內部矛盾是有一定了解的。
一般人嘲笑一番也就算了,而有心人卻能從中看到一絲戰機。
「這樣的話,我就明白了。」池田恆興躬身頷首表示認可。
外人看到十分奇怪的傳統,已經在越前持續了三四代人,好幾十年的時間。
文字修辭上十分隱晦,但聯繫上下文卻能很明顯的看懂意思。甚至不需要太高的文學修養,只要認識漢字就行。連織田家的中級武士都能看明白個七七八八。(其實這個要求在本時代也不算低了)
根據情報,金崎城長期作為兵站使用,內部物資十分充足,而且還能從水路得到一定補給,織田家在北陸也沒有海軍,無法封鎖港口。
三支先遣部隊一共一萬兩千人,只能是平穩地推進到金崎城下,先圍起來再說。
「最初公方大人蒙難的時候,反覆推託,不肯出兵;日後公方大人在織田協助下上洛,命令前來謁見,連續兩次拒絕。朝倉義景身為世代名門,深受足利家的恩義,卻全然不思報國,只顧一己私利,如此行徑,難道不該加以斥責嗎?織田家上應天時,下承人心,奉朝廷與幕府之命,討奸戡亂……」
朝廷和幕府都站在織田家一邊,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就憑這一點,所有別有用心的勢力試圖給朝倉家助威之前,都得好好掂量一下和*圖*書自己的分量了!
這是公開處刑嗎?接下來就要拉出去亂棍打死嗎?
堀秀政本來有些欲言又止的怯意,受到鼓勵后,才大胆起身,慨然進言到:「主公!既然連我軍都能從各種渠道知道敵方的內訌,那麼,守備金崎城的朝倉景恆,對他自己的處境,恐怕就更清楚不過了,於是我軍便有了智取金崎城的機會。」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敵方的主力部隊行動極慢,至今仍在十二里(約47公里)之外徘徊不前。
幾個時辰之後,瀧川一益的四千人悄然從右翼出擊,趕在敵兵反應過來之前,圍住了敦賀郡東邊的天筒山城,並砍伐樹木搭設器械準備攻城。
眼見堀秀政的方案被採納,信長捋須一笑,又問:「還有誰有話要說嗎?」
那邊堀秀政頓時愣住,一時驚恐得面目慘白。
但更不可能強攻,畢竟城裡擁有接近五千守軍,戰鬥力不低,強攻需要付出的代價是難以想象的。
平手汎秀心中生出個念頭,不由自主地抬頭,正好與織田信長目光相觸。
從用詞之中,儼然可以看出丹羽長秀等人的遺憾。
聽聞此言,信長連連點頭,下令到:「久太郎提出了建議,勝三郎問得最積極,就讓你們兩人一道執行此事。」
「等等等等!」池田恆興跳出來質疑,「你都說了,朝倉景恆會敏感謹慎,那還假扮援軍,豈不是很有可能會被識破嗎?」
「現在守備金崎的朝倉景恆,應和圖書該是既盼望援軍到達,又懷疑是否會有援軍……這種心態下,他會十分敏感謹慎,那麼我軍就可以假扮成朝倉家的援軍,試圖騙開城門……」
不出所料,朝倉義景在兩天之內,連續地對織田家做了三次公開回復,對檄文中的「不實污衊」逐一做了辯解,並且隱晦而明顯地指責信長憑藉武力逼迫朝廷,壓制幕府的滔天罪行。
但是他的臉上仍有些不太愉快的神色。
一日之後,平手汎秀跟隨信長的中軍來到近江、越前兩國交界的賤岳一帶,並受到前方送回來的情報。
平手汎秀左右看了看,再次出列,建議道:「兩處細微末節,稍作補充。其一,三次假扮援軍,要做得一次比一次更像真的,方才有效;其二,假扮援軍騙城門的同時,可派遣偏師,藉機焚燒金崎城的港口,以絕其水路。」
傳到目前這一代,更是極端,朝倉義景活了大半輩子只親自帶過兩次兵,三十二歲才有了初陣。
難道是因為最近夜裡伺候得不如以前好了?
二人一齊拜倒稱是。
「住口!你這黃口小兒,徒然替我傳聲罷了,能有什麼見地?」信長佯作發怒,厲聲呵斥。
雖然理智上,智取勝過豪奪。但看著「智將派」一個個出人頭地更快,心理上總是有點落差的。
畢竟人家那裡是知名的文化重鎮,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詩賦名家比比皆是。
沒錯,就是隱晦而明顯的。
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https://m.hetubook.com.com,尾張的「鄉下武士」們紛紛表示鄙夷。用池田恆興的話說:「主君親自上陣當大將,不就沒這些問題了?躲在城裡讓一門眾出去流血,朝倉義景這傢伙還能算是個武士嗎?已經墮落成公卿了吧!」
敵將朝倉景恆壯士斷腕,果決地放棄了敦賀郡轉進金崎,固然是顯得很怯懦,但也保存下有生力量,令織田家「攻其必救,圍點打援」的思路徹底泡湯。
「能騙開城門更好,但讓他識破也無妨。」堀秀政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而且要連續假扮三次,讓他連續識破三次。」
織田軍營當中,一向設有專門的奉行文員,將檄文的意思,念給目不識丁的大頭兵們知曉的。正式寄給朝倉家的書狀,肯定要修飾得更文雅一些。
老大你怎麼不按劇本演啊?剛才不是你使眼色讓我說話的嗎?坑家臣好玩嗎?
森可成在京都東郊集結之後,僅花費了不到兩日時間,就先發制人,帶著三千精兵突襲到敦賀郡邊境,豎起柵欄,構築軍陣,擺出引而不發的姿態。
「投降或許有些難。」堀秀政小心措辭道,「但若承諾饒恕守軍性命,或許可以說服他們無血開城。」
不過再怎麼修飾,估計還是會被越前的人們所嘲笑的。
「你是說……」池田恆興稍微明白過來,「經過這麼一折騰,守軍可能會覺得援軍徹底不會來了……那麼就有可能會投降?」
但信長猶豫片刻后,輕輕搖頭,示意稍安勿和_圖_書躁。接著他微微側首,衝著身邊的堀秀政使了眼色。
(久太郎即堀秀政的通字,勝三郎即池田恆興的通字)
但文章的勝負,殊不足論,文章背後的大義名分,才是重點。
此時丹羽長秀所部五千人則來到森可成和瀧川兩軍的中間,填補缺口,形成一個倒三角的陣型,居中協調指揮,隨時準備針對戰局變化,做出兩個方向的增援。
敦賀郡的守備軍,既然有心要放棄土地,保存有生力量,為何不幹脆再多撤幾步,回去與主力會合呢?
另有景鏡、景健兩名一門眾,都有一定的戰績和資歷,為了「代理總大將」的位置,十幾年來爭執不休。本來一直是景鏡人脈地位更高,不過家主朝倉義景為了保持平衡,暗中幫助景健,達成「強行五五開」的局面。
平手汎秀倒是看明白了「導演」的意圖,及時出列求情到:「秀政大人,他雖然年幼,但于軍略一道見解不凡,主公不妨姑且聽之。」
敦賀郡守將朝倉景恆,乃是朝倉家位高權重的一門眾,擁有接近五千兵力,本來是足以一戰的。但他被瀧川的突襲行動嚇得不輕,生怕後路被截斷,一槍未發就從無險可守的敦賀城撤出,帶著全軍向後轉進,來到更靠近越前國腹心地帶,更方便撤退的金崎城。
「……好吧!」信長假裝不悅,勉強點了點頭,側首對堀秀政瞪了一眼,「那就給平手中務一個面子!」
上文所說到的景恆,是宗滴老爺子的嫡親孫子,但正和*圖*書因為祖父太牛逼,反遭忌憚,被排擠出權力中心,領兵四五千人,守備敦賀。
這也可以理解,作為一個傳統的「武鬥派」,他還是更喜歡正面強攻,斬將奪旗的做法。
然而,動兵的速度,總還是織田家更快一步。
因為朝倉家的文章,寫得既不乏文采,又簡達清通,堪稱雅俗共賞,上下咸宜。
然而十余年前,「北陸軍神」一死,其他人就互相都不服氣了。
這次大敵當前,本來朝倉景鏡已經挂帥,但遲遲不能進軍,不知道是朝倉景健一派在扯後腿,還是朝倉景鏡故意要讓困守金崎的朝倉景恆送死。
「……這是閑著沒事,跟他耍著玩嗎?」池田恆興以看待白痴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
甚至還有流言說,一乘谷城裡面,諸多一門眾為了總大將的人選,扯得不可開交。
這就涉及到朝倉家的一個「優良傳統」了,那就是:家主不輕易出征,打仗時臨時派遣一門眾擔任代理總大將。
堀秀政矜持地微笑了一下,解釋到:「連續幾次援軍,都是假扮的,那守軍士卒會怎麼想呢?守將朝倉景恆又會怎麼想呢?」
「多謝主公!多謝平手中務」堀秀政此時也反應過來,連忙把戲演足,做了一番感激涕零狀,而後整理心緒,正色說:
唯一解釋就是——朝倉景恆的政治地位並不穩固,如果撤退幅度太大,回去以後會被追究責任,乃至治罪。
於是,整個越前一國,最富饒的商業區,就這樣不做抵抗地交到了織田家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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