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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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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山隕之章 第二十五章 激戰攝津(二)

第五卷 山隕之章

第二十五章 激戰攝津(二)

但也確實聽起來沒啥分量。
但平手秀益立即表示贊同:「就這個了,就叫『黑煞刀熊』!起碼比一個熊字好!」
但其實這個壓根就已經不需要他開口說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稀世無雙的智將,坐在十幾裡外的帷幄當中就看破了陰謀詭計。
想到這裏,平手秀益只覺得這是大好建功立業的機會,也就沒去管那個擅長找借口的小隊長,而是向身後大喊道:「平手中務大人料定了敵方會突襲池田部,所以提前讓我們過來,正好是黃雀在後!」
「喂,怎麼搞?往哪沖?」可兒才藏倒還是同往常一樣完全不懂禮貌。
「好吧……」硬咬著字眼,確實也毛病,平手秀益無可奈何。此時他總算明白了的事情原委,敵方主將三好長逸真是把用兵的虛實之道發揮得不錯,假裝突襲本陣,實際卻讓主力攻打回援的池田部,讓織田軍吃了個大虧。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敵方究竟有何居心叵測的陰謀詭計,己方將領又是如何識破,如何應對——這些問題平手秀益暫時懶得去想。動腦子的事情,有那個無雙智將的叔父大人就可以了,自己負責幹些動刀動槍的臟活就好,這也符合他老人家說的「揚長避短」嘛!
雖然不甚理解這個命令,但平手秀益對於上級領導的智慧有著十足的信心,當即二話不說和圖書,乾淨利落地翻身竄出,找到自己的家臣,吩咐一柳直末、可兒才藏呼喚部眾,又指示增田長盛去河田長親那裡領了一堆火炬燈籠,照亮道路,準備出發。
「秀益大人!前方發生了激戰,池田大人所部似乎陷入苦戰……」
因為話音剛落地,從斥候回來的方向,便可見一個甲胄不整的下級武士歪斜著身子踉踉蹌蹌地逃竄,然後一腳踩空摔倒在地上。
看來想不出新外號,還是只能拿鬼童子湊合。
「為啥呢?」一柳直末覺得不解:「反正俺從小到大都被叫做『熊』,熊還不夠響亮嗎?就算是慶次大哥你也不可能赤手空拳打過一頭熊吧!」
「要不叫『黑煞刀熊』怎麼樣?反正你也老穿黑色衣服來著。」可兒才藏插了句嘴。
看來派這些人去支援前線,接應瀧川、池田大人,怕是以疑兵威嚇為主,真劍實戰為輔了。
這一番鬧騰下來,雞飛狗跳,人馬喧嘩,是可想而知的了。
「啥意思?」平手秀益皺眉不解,「形容槍法像竹籤一樣嗎?這也不是什麼好比喻啊……」
那小隊長猝不及防,被他吼得一顫,險些站不穩。待看到面前並非督戰隊,才又鬆口氣,有恃無恐地回答說:「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受到的命令就是不要管眼前之敵,火速返回本陣!在m•hetubook.com•com鄙上沒有發出新的指令前,我必須按原來的計劃去做!」
以前老是被斥責勸阻說「為將不可一味恃勇,更不可過於顯眼,須知敵方箭矢鐵炮無眼」之類的話,總覺得憋著一股氣不能盡興,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正大光明的出點風頭,豈能不好好玩上一場?
可兒才藏立即跟上:「美濃第一槍術家,竹籤才藏在此!逆賊還不伏誅!」
接著眾人加快了速度,往衝鋒而去,只過得須臾片刻,便能藉著月光與火把,看到前面是一副亂戰的模樣。
幾人騎術了得,一邊閑聊也能輕鬆駕馭戰馬,平手秀益還頗有餘力去構思他的外號。
平手汎秀心裏清楚,這個侄子,素來是心浮氣躁肆意妄為的,也不指望他能令行禁止秋毫無犯。此次派他出來,就是要顯得熱鬧才好。
行了半刻鐘,軍容依舊是混亂嘈雜的樣子,走在夜間空寂無人的平原之上,簡直不能再顯眼了。平手秀益雖然放蕩不羈,卻也不傻,騎在馬上環視左右始終覺得不對,反覆想了幾圈,回憶起出發前汎秀交代說「這次甲胄可以花哨一些不必拘束」,方才漸漸了悟。
「沒錯。不過,其實這個事還有更深的寓意……」
「嘿嘿,我提議的還行吧……」可兒才藏大為得意,「至於我自己的外號,早也想好了!就和-圖-書叫做『竹籤才藏』!」
當然很難看清具體的情況,通過推測和腦補,感覺似乎是三好長逸的幾隊人馬圍著池田恆興痛毆的局面,但具體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誰也不敢下論斷。
話說一柳直末生得五大三粗,毛髮濃密,穿黑衣黑甲,持著黑柄的大薙刀,咋一看去,熊這個外號確實非常貼切。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竹籤才藏了。」平手秀益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倒是我自己要取一個什麼外號呢?以前的鬼童子我還蠻喜歡的,可是現在年齡也不適合了……也有人叫鬼慶次,太爛大街了……」
不過這點花巧也未必就能扭轉局勢——別的不說,只看潰兵中一個瀧川家的人都沒有,想必與池田一同做先鋒的瀧川一益並未中計。
有個平手家的斥候從前方趕回來報告。
「噢,難怪有時候看到你嘴裏叼竹籤……」
秀益雖然並不以謀略見長,但對於軍陣的學問卻好似是無師自通一般。
「你這傢伙真是……」平手秀益興緻被掃,一臉嫌棄地咂嘴,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俺是黑風……不對黑袍……好像還是不對……」一柳直末本也打算效仿,但話到嘴邊一時忘了剛才取好的外號是啥,憋了兩下實在難受,氣急敗壞地大喊:「俺就是熊!你們誰敢來跟熊打的儘管上!」
這些士兵理論上應該和圖書都是織田家選出來的精銳,就算是合戰不利也不至於臨陣逃脫吧?
一念至此,平手秀益趕緊喚來左右的一柳直末、可兒才藏等狐朋狗友,義正辭嚴地開口說:「這次叔父大人已經吩咐過,我們要大張旗鼓,給三好殘黨一個深刻的影響。所以,待會遇到敵人的時候,咱們不要等後面的足輕了,騎著馬徑直殺上前便是——對了,還要想個響亮的外號,那才夠意思!」
「你想哪去了……」可兒才藏鄙夷地瞟了一眼,覺得對方實在不識貨,「沒發現嗎,這兩年我開始用竹籤來計算斬獲的首級了!」
或者乾脆是故意當靶子吸引敵兵?就算是那樣,也沒什麼好怕的。堂堂「尾張鬼童子」——現在是「鬼慶次」——從來只擔心敵人太少殺得不爽,何時擔心敵人太多過了?
但他始終都想不出個滿意的點子,前方卻已經出現了不速之客。
平手秀益左右觀望了一會兒,發現敵軍似乎暫時還沒注意到自己,無人上前接戰,於是提著大槍,向光源最稠密的地方一指:「小蝦米吃起來有什麼意思?大魚肯定在那!」
「慶次大哥,快下令!」一柳直末情緒激動的時候,嗓音比平時更粗狂沙啞了一點。
「噢噢!噢!」
隨即不等下屬回應,他就策馬衝鋒而去,只留下「尾張鬼童子平手慶次郎秀益參上,爾等誰敢一和*圖*書戰!」的場面話。
對小兵們不需要說得太清楚,只要恰到好處地鼓舞士氣就行。
平手秀益卻是看不下去,大吼一聲「站住!」策馬攔在了那個小隊長身前,面色冷峻地呵斥道:「友軍正在苦戰,你竟然連血都沒見就要逃跑嗎?」
接著三三兩兩的潰兵開始出現在視野當中,身上隱約可見池田的家紋。有些帶著傷,但也有整個小隊毫髮無損地往回跑的情況。
山內一豐、小西行長帶了兩百名親衛與他匯合到一處,另外由平手季胤去通知了拜鄉家嘉、本多正重兩部跟在後面出擊。再加上自願隨軍的明智光秀,被明智光秀說服的伊勢貞興,總計約有一千五百人,大部分都是平手家的精銳。
尤其是那個十餘人的小隊,身上連一點戰鬥過的痕迹都沒有。帶頭的小隊長看到平手家的軍勢稍微愣了一下,但腳步卻沒停。
「也行吧……」一柳直末無可無不可的樣子,「就陪你們玩玩唄!」
現在是上半夜,天黑未久,空中禿月已接近盈滿,其實是勉強看得清道路的。但汎秀特意囑咐,一千五百人,專門分出兩百個負責照明。如此一來,各色旌旗招展,伴隨著火光的閃爍,時隱時現,令人目眩。一眼望去,只知道是平手家的部隊,卻完全識別不出人數規模的。
隨著他的動員,士卒們也非常配合地以高昂的呼聲來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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