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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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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逐鹿之章 第四十八章 福禍相依(中)

第六卷 逐鹿之章

第四十八章 福禍相依(中)

對於安宅信康,平手汎秀很是安慰了一番,勸他不要有心理負擔,先到岸和田城休整一番,避避風頭,淡路國人眾和水軍們,暫時交給可靠的親信代為管轄即可。
趁這個趨勢,平手汎秀索性舉辦了一場久違的酒會,讓全軍上下稍作放鬆,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安排。
如此一來,搞得旁邊那兩見識淺薄的後輩也坐立不安,被情緒深深感染,也各自說了一番阿諛奉承之詞。
本來平手秀益更有這個資格,然而他在宴會開始的一刻鐘之內就喝光了三罐子酒,然後敲著桌子拍著碗唱起曲調詭異的歌聲來,除了那幫子跟他一起唱歌的「非主流」以外,旁人沒法與之交談。
與鈴木秀元一道被任命的,還有尾張人市川岡信和平田長堅。
再說了……糧價上漲的原因,其實心裏是極清楚的。
然後平手汎秀一聲不響地將其置入懷中,不去理會了。
安宅信康是個老實人,只為此覺得愧疚——當然同時也更為弟弟的生死不知而擔心和悲傷。
特別是安宅家。
兩日後,正式接見,刑部大人詢問劫獄之事的詳情,鈴木小兵衛從容不迫,條理清晰,一一道來,氣質不俗。
總而言之,沒法定性。
平手汎秀在穿越之前,上輩子只是個水平一般的歷史愛好者,並非研究扶桑商業史的專家學者。
作為一個地位夠高,但實權又不夠多的武士,他已經得知了故意編造的損失數字。
原來三支分隊,都擴充到二百人以上,新設的三支,則是一百二三十人。而軍中的普通足輕分隊一般不足一百人。
顧名思義,親衛眾是在m.hetubook.com.com平手汎秀身邊負責保衛工作的士兵們,在領導最跟前,自然是裝備供應最佳,訓練質量上乘,地位不言而喻。
有人說一問一答都是準備好的台詞,演出來糊弄人的……這當然是用心險惡,無中生有的謠言,服部大人會抽時間請他們品茗的。
小西行長作為特意安排坐鎮後方的負責人,缺乏警覺,處置欠妥,解除「留守奉行」職務,留在軍前聽用,望能將功折過。
幾日之後,長束正家、今井兼久等人火速往返數地,最終由前者傳回來一張小紙條,上面是界町數家豪商聯名簽署的私密條約。
另一反面,這傢伙怎麼說也是昔日霸主,「扶桑副王」三好長慶的親生侄子呢!
被認為是桃山時期和江戶幕府初年,扶桑第一大豪商的名人。
服部春安,身居「警視廳總監」之職,對轄下監獄運營不善,于部屬紀律管束不嚴,提出口頭批評,並罰沒半年的行動津貼。
為了體現信任,這個人選完全交給本人決定,平手汎秀不加干涉。
接著,鈴木小兵衛被賜了「秀」字,改名「鈴木秀元」,俸祿提高到三百五十石,職務遷至「親衛眾」,任命為親衛隊的隊目。
堂堂平手刑部,當然沒空理會這等小人物,只微笑著「嗯」了一聲,便拋諸腦後。
其他的人最多是個工作態度的問題,安宅家就涉及到敵我立場的高度了,畢竟是他們的船隊出了事。
這說明,炒糧行動,已經暗中開始了。
獎勵歸獎勵,出這麼大的事,不對相關責任人加以懲戒也是不可能的。hetubook.com•com
平手汎秀微笑地看著這頓「鬧劇」,然後十分正式地向家臣們宣布:那些一直默默無聞,兢兢業業,但暫時沒有得到提拔的郎黨們,不要著急,你們付出的血汗,我全部都記在心裏,絕不會辜負忠勇之士的!
淺野長吉即刻返回岸和田城,重新擔任「總奉行」職務。(當然私底下要交代他:事皆付伊奈如原,爾垂拱而已)
這個發言得到了廣泛的正面反饋,尤其來自那些老資歷的尾張人們。
少數的異常並不影響大局,酒會的氣氛還是很熱烈的。
這令眾人的士氣有所提高。
能夠招降一位梟雄的後輩,這是平手汎秀足以自矜,津津樂道的事迹,給人的成就感猶在岩成友通之上,與長宗我部元親相若。
安宅信康既是船隊的當主,雖然不在現場,無直接責任,但有御下不嚴,識人不明之失,判閉門思過,謹慎三月,以觀後效。
所以才特意讓慶次娶了安宅家寡居的姐姐。
而平手氏家臣裏面,最受關注的是河田長親,雖然他已離開中樞一年有餘,但仍有不少對名利有所欲求的人主動湊上前去拉關係,其他人暫時沒有得到類似待遇。
比如糧價啊,糧價啊,還有糧價啊……
伊奈忠次,堂堂「代理總奉行」,未經核查,過於輕易就同意船隊提前起航的要求,降為「總奉行輔佐」使用。
然而,那年輕商人,見了刑部大人的反應,卻十分滿意地笑了,彷彿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老哥安宅信康倒是老實,知道這事,獨自一人跪倒在門外負荊請罪,口稱罪該萬死,無顏苟活,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求不要株連家小,將來讓幼童繼承了家名,就算開恩了。
在酒會過程當中,一位想方設法拉關係開後門,才得以被人帶進來出席的年輕商人,喚作「岡本二郎右衛門」的,趁著祝酒時,難得能與平手汎秀見上面的幾秒鐘,進言說:「這二三日,附近糧價都在上漲,此事影響民生,還望刑部大人略加關注。」
面對武田的威脅,平手汎秀抽掉了一些人手,希望把親衛眾擴大到五到六支分隊,一千人左右,正好有多出來的崗位。
這也就意味著——領導想怎麼定性,就能怎麼定性。
反倒是他弟弟安宅清康,外表憨厚老實禮賢下士,內里自作聰明好高騖遠,比較像是那種,容易籠絡和調略的人。
熟悉平手氏歷史的人,聽這名字便知道,這倆也是百分之百的關係戶。
筵席中最文質彬彬的是織田長益,他如魚得水,長袖善舞,滿腹經綸,風度翩翩,身邊始終聚集著許多客人,談笑風生,揮灑自如。不僅尾張人親近他,畿內人也欣賞其風姿。
安宅清康為何突然打破約定,提前發船,他究竟是被裹挾脅迫,還是倒戈從賊,這一點已經無法查明,成為懸案。
另外,一直關在閨房裡的雪千代十分悶悶不樂,這丫頭原本是對潛在的婚事有些恐懼和抵觸的,但在京都和大和折騰耽擱了兩三個月之後,她是寧願早點到岐阜城去,看看佐佐家的松千代丸長什麼樣子了。
針對岸和田城下,街町和海港發生的事故,最終做出的人事處理是——
真正大張旗鼓的,反而是名不見經傳的警視廳成員鈴木和-圖-書小兵衛,平手汎秀誇他是「歷沉浮而自強,位卑不忘憂國」,通報全軍加以表彰,並且召喚到信貴山城來報到。
如今兩家都做了親戚,怎麼會輕易動刀動槍的呢?
所以,他並不知道,在原本歷史中,這個「岡本二郎右衛門」的小夥子,功成名就之後改了個名字,叫做「淀屋常安」。
多羅尾家的長子,多羅尾光太,疏忽大意,巡查港口不力,致使武田間諜潛入,有負重託,故免去現有職務,勒令在岸和田城幽居待命。
並沒有人去注意到他。
而且,安宅清康的具體責任,也不再繼續追究,官方資料中,將不會有過多的負面評價記錄在案。
宣布三名新隊長人選的現場,剛開始年輕的關係戶們都比較冷靜自若,按部就班的領命謝恩,年已過而立的鈴木秀元卻激動得淚流滿面,嘶啞哽咽,不能自禁,反覆用他匱乏的詞彙量來表達忠心。
因為,無論是邏輯推斷,還是分析情報,最終結果認為安宅信康無辜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其人各方面展露出來的素質,都完全不像是個能潛伏敵營的聰明人——雖然他一直希望被看做是聰明人。
在這種場合,平手汎秀微微一笑,大手一揮,示意毫不在乎,充分發揮出凜然無畏的精神,慨然道:「數萬石糧食,只是個估計數字,實際上未必有這麼多。何況,就算當真折損那麼多糧食又如何?所謂福禍相依,否極泰來,將來在三河前線擊潰武田逆賊之後,這些就只不過是不足為道的小波折罷了!」
而且……越是強調「數萬石只是估計,實際損失未必有這麼多」,外部反而都更加堅定不和*圖*書移的相信,平手家的運糧隊一定經受了極大的損失。
正相反的,就是看著眉清目秀,但言談舉止卻頗為果敢豪放的長宗我部元親,這令「文化人」敬而遠之,但深得四國、紀伊兩地群眾歡迎,同時獲得了尾張人好感。
幾個月前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呢!
刑部大人的風姿,自然是令人懾服。
除了憂心前線的佐佐成政完全無心於此,急切之意溢於言表。不過面對補給被毀的正當理由,他只能把情緒憋在心裏。
但正常情況下,他們並不需要真正參与戰鬥,所以自從井伊直虎有孕之後,一共數百人親衛隊已經不設置指揮官了,只以每百餘人划為一隊,隊長都是老實靠得住的關係戶,比如河田基親、杉原定利、毛利良通,他們直接聽命于總大將。
於是「龍顏大悅」,身為欣慰。
但其他的那些「聰明人」,一定能從中聯想到更多東西。
但平手汎秀卻是十分輕易地饒恕了他的性命。
這些都是一筆帶過,不足細表。
聽了這些,安宅信康當即涕淚交加,悲痛地說著:「舍弟這個糊塗蛋,連累折損數萬石糧食,竟得主公如此仁厚相待!日後我安宅一門上下赴湯蹈火,也報答不了您老人家的恩情了!」
岩成友通以其資歷,安宅信康以其出身,天然就該是重要人物,可是身為三好降將,總難免要避嫌的。何況後者還剛剛捲入了尷尬的事故,遭到批評。
相比起來,前者總是喜聞樂見,後者卻難免要得罪人,就連言千代丸這少年,都知道其中關係重大,不敢輕易開口。
而是照常進行了計劃中的議題。
這是為了避免傷到整個家族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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