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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她是誰呀？」她柔柔地問，沐沐記得這個聲音，她在電話里聽過。

「你的車……」

沐沐胡亂地點頭，端起酒杯，一口氣喝了。酒一點味道都沒有，比白開水還淡。她索性拿過旁邊的酒瓶，也不往杯子里倒了，直接對著瓶咕咚咕咚往下喝。

真有這麼美的女人嗎，當真是不施粉黛而顏色，從五官到身材，無可挑剔，還有那股撩人的性感，跟白露一比……不，根本沒法比，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

她傾身過去，纖指輕抬，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笑得眉目如煙……

剛進了門，經理打扮的人快步迎過來，客客氣氣打完招呼，直接引著他們上了二樓，走到一個放了「預留」標牌的桌子前，為他們拉開椅子，問他們有什麼需要。

服務員樂得最都何不攏。「我知道，我知道。」

「她進我公司的時候，剛從俄語系畢業。她求我給她機會，我給了她很多的機會。今天，她有了自己的對俄貿易公司……你認為我這是傷害她？」

他對她的回答很滿意，陰沉的臉色緩和許多。「那跟我回家吧。」

「你們慢慢吃，不打擾了。」卓超越微笑著對樂隊的人說完，回身牽住沐沐的手，拉著她離開。

……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就連往反方向駛去的計程車司機也忘了自己原本準備載人，搖下車玻璃抻著脖子張望。

剛剛立秋，樹葉微微零落，涼風習習，大家坐在街邊露天大排檔里吃著熱乎乎經濟實惠的火鍋，划拳喝酒，相互調侃，笑聲在寂寞的午夜久久不絕。

她點頭，被他一攪和_圖_書合，沒吃飽也吃不下了。

「一直都喜歡。」卓超越刻意靠近沐沐一些，曖昧地看她一眼：「我就喜歡小的，越小越喜歡，特別是未成年的。」

從鍋里乘了碗湯，她一口氣喝了，胃裡燙了，心依然冷。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里，卓超越走到桌前，眸光淡淡掃過一片狼藉的酒杯酒瓶，以及不明狀況穀雨，夏至還有白露，最後落在沐沐木然的臉上。「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有表演么？」

但她沒明白。

沐沐猛地吸了一口氣，這張臉她回味了不知多少遍的臉，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經理立刻會意，讓服務生去酒窖里拿威士忌過來。

這些年，S市變化很大，「落日」酒吧已不是當初那個淹沒在燈紅酒綠中不起眼的小酒吧，現在的酒吧，光芒閃動的幕牆和極大的「落日」兩個字，照亮黑夜，宛如永不沉落的「落日」。

「不常來。」卓超越平靜地回答。「不過我是這裏的股東，所以他們都認識我。」

他睜開眼，輕淡的一個淺笑，微微的一個側目，流連在眉目間的不羈，讓人讀不懂，看不透，又被深深吸引……

沐沐悄悄回頭，清冷的長街，看見美女無力地倚著奢華的跑車，眼神空洞地望著卓超越的背影。

卓超越的薄唇微啟，眼光繞過了美女，繞過了人群，彷彿落在某處，唇角的笑容淡去……

沐沐懂了，原來是她背叛了他。「所以你恨她？」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溫暖……

卓超越盯著她的唇，盯了整整一分鐘。

「我和朋友出來吃宵夜。不行嗎？」m.hetubook.com.com雖然是他大嫂，可她不是連這點自由的沒有吧？

哦，她忘了，他是狙擊手，最擅長在雜亂紛繁的世界里尋找目標，鎖定，擊 斃。

見她「走」出來了，卓超越勾勾手指叫來服務生，從錢包里捏出一疊百元鈔票，給了服務生。「幫我好好招呼我朋友，多出的錢算你的小費。」

剛出獄的時候，沐沐每隔三兩天來一次，可是這裏的消費實在高的嚇人，她僅有的一點點積蓄還不夠在這裏消費一個月。

一陣異樣的騷動，沐沐放下空酒瓶，好奇地順著陰風陣陣的方向看過去。

第一場演出結束，穀雨臨時接到消息，說第二場表演取消了。

考慮到還要攢錢給她爸媽換塊好點的墓地，她只能偶爾遠遠看幾眼「落日」輝煌的暗紅燈火。

「為什麼不回家？」那氣勢那語氣，儼然正責怪自己不回家的老婆。

但是……卻可以清楚地看見每一個進來的人。

因為美女的身體轉了個角度，她身邊男人的側臉被路燈照亮，炫麗的燈火瞬間失去光澤，那一身的邪魅，在黑夜裡不加掩飾地張揚……

沐沐輕輕搖頭，可惜不是他啊！

沐沐也沒勸她，因為她能體會白露的痛苦，愛上自己朋友的男朋友，所有苦都得咽下去。醉了好，醉了就不用看不想看的，想不願意想的。

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了電話號碼。「航，你要的合金已經弄到了，我直接發到你單位了……」

「沐沐，你快看，那個男人好帥呀！」白露激動地扯著她的手搖，她實在太激動了，所以才都沒發現和圖書，沐沐剛剛才收回眼光。

還未進大門，門口的服務生先恭恭敬敬拉開門，「卓先生，您好久沒來了。」

沐沐卻提不起什麼興緻，端著酒杯，一會看看手錶，一會兒瞄瞄小希恬靜地依著穀雨，耳鬢廝磨，一會兒又無奈地看著白露和夏至拼酒，白露的酒量雖不錯，可她哪是夏至的對手，還不到一個小時神態就開始恍惚了。

卓超越只說了句：「照常。」

……

雖然卓超越早就告訴過她，他有喜歡的人，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今晚親眼見到，她還是……很冷，她低頭扯扯身上的外罩，裹緊，還是冷。

繞過了街口，沐沐以為使命完成了，抽回被他握著的手。「你總是這麼傷害喜歡你的女人嗎？」

穀雨實在看不下去，勸夏至別灌了，沒想到白露根本不領情，狠狠白了他一眼：「我們玩的正開心，有你什麼事兒？滾一邊談你的戀愛去，少管閑事！」

跑車停在了大排檔的門口，一身黑衣的卓超越如風如影地穿過大排檔的人群，直直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陰沉的臉在路燈下光影流動，帶著一陣迫人的寒氣……

後來，她懂了，比愛情重要的，不是親情和友情 ，是一種道德，一種人格。

「我還有事，不送你回家了，你自己開車回去吧。」卓超越說。

穀雨被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了一眼小寒。小寒暗暗搖頭，小聲說：「你饒了我吧。」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

沐沐低頭看一眼白露，白露正對她做「OK」的手勢，眼睛里閃爍的光芒好像在說：有這麼好的男朋友，還不趕快跟他和*圖*書回家？！

她卻不知道，卓超越根本沒想氣任何人，他只想讓她明白：他一直喜歡她，從她還沒成年就開始喜歡了……

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卓超越拉著沐沐離開。

美女好像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撩了撩裸肩上棕色的捲髮，毫不吝嗇地展示她的風情，然後，扭頭看向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神的男人。

車已經夠炫目了，開車的美女比車更炫目，一襲艷紅的連衣裙，一頭嫵媚的青絲，在黑夜裡妖嬈綻放。

「呃……」她有種做壞事被抓到的錯覺，悄悄站起來，無聲地回答。「本來有的，臨時取消了一場。」

大排檔里正喝得熱熱鬧鬧，一輛黑色跑車在長街的路燈下劃出一條炫麗的弧線，急剎在街口的信號燈前。

「她……」卓超越牽著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用一種讓人無限遐想的聲音答：「這個，不太好說……目前，我們應該算是，同居關係。」

沐沐覺得，她現在被擊斃了，心都不跳了。

「送你的！就當給你的酬勞。」

「哦，對了，上次你說要那種彈頭碎片，我只幫你弄到一片，和票據一起給你送去……不用付錢了，我免費贈送。」

美女驚異的打量了一番沐沐，不以為然地笑笑。「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小丫頭了？」

「錢？隨便吧，你看值多少就給多少……一千？！」他省略了價格單位。「一塊破合金值這麼多錢？……你別跟我說價值，你們這些科學家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

喧鬧的黑夜彷彿一下子寧靜了。

白露乾脆推了她一下，直接把她從座位的位置推了出去https://m.hetubook.com.com。

「嗯。」

「你經常來這裏嗎？」沐沐好奇地問。「他們好像都認識你。」

「沒什麼可恨的，她也為做過很多事，付出過很多……」卓超越無所謂的笑了笑，轉身面對沐沐。「時間還早，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去。」

沐沐坐在座位上，望望周圍，他們的位置不是很好，在靠近天井邊的圍欄處，低下頭剛好可以看見大門進進出出的人，顯得有些喧鬧。

街邊，美女正半倚著跑車等他們，勻稱修長的腿在開叉的裙擺下半曲著，引得無數進過的行人駐足品鑒。

明知道卓超越是在故意氣那個女人，沐沐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尤其是他說出「未成年」三個字的時候。

以前她不懂，為什麼有些人為了親人、為了朋友，就寧願放棄自己愛的人。

特別想去的地方，她眼前一亮：「『落日』，好不好？」

「要，怎麼不要？行，你直接打我公司賬戶上，我讓財務給你做下帳，回頭把票據給你送過去……好，我懂。」

不是吧，她坐在這麼雜亂的人群里他都能看見？！

他思索了一下，似乎沒有找到不行的理由，換了口吻：「吃飽了嗎？」

「好啊！」

沐沐看看表，才十點多，本來很想回隔世觀瀾，可是一見白露明明心情不好還死撐著哈哈樂的樣子，沐沐有點心酸，實在不忍心丟她一個人看穀雨和小希甜甜蜜蜜，於是，響應了集體的號召。

一向對香車美人沒什麼興趣的沐沐，看得眼睛都有點直。

剛好穀雨的女朋友小希探班，夏至提議大家一起去吃夜宵。大家熱烈響應，但隨即又為了誰請客的問題爭執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