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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個億也得砸。」

……

吳枝山倒茶，攏袖，「有那麼一天的。」

不過程燃又臨時起意想到個問題，這個時代的LED興許沒那麼成熟，用來做招牌行嗎？技術不成熟，意味著花費的力氣大，代價高，效果卻沒辦法達到預期……那還是得用回玻管霓虹燈。

貝拓大廈，王立剛興緻勃勃的走進總裁辦公室，看到正位坐著的吳枝山，他一身布衣，桌上是一盞豬肝色紫砂名壺，底鐫「葉硬經霜綠，花肥映日紅」，時常捧手把玩，一派儒士風範。

連小虎張了張嘴，「如果需要女僕裝幫忙宣傳呢……」

蔣舟不失穩重的對這幫小夥伴點頭，「差得遠，差得遠。」

王立剛進來就掏出一支煙點上，哈哈大笑，「了不得啊，老吳，果然手段不俗，礦務局，108廠，煤炭小鎮……現在諸多客戶都被咱們拿下來了，現在業界都在說，咱們這是對伏龍圍追堵截啊，還是你老吳有本事……」

這是哪怕不掙錢，也要堵住伏龍擴張的道路。

王立剛臉色一陰，又換上笑容，「哎，我哪知道那伏龍院子不好闖，這麼麻煩，這幫人都是一群該死的硬骨頭，盧曉東的問題是被抓到了，搜到了槍，這下就不好辦了……我也不好過，雷偉現在對我是成hｔｔｐs://ｗｗw•hetｕbｏoｋ.com•ｃｏm見頗深，覺得老子在坑他……但這程飛揚骨頭再硬，也要給他打碎了，伏龍大院闖不進去，那就拿敢跟他們做工的工廠動手，雷偉自會拾掇他們。」

程燃：「……」

握著電話的姜紅芍，倏忽間安靜了下去。

姜紅芍給家裡打電話，李靖平首先是給予充分表揚，然後是再接再厲的勉勵，還裝模作樣的表示這還沒有達到她的極限。姜紅芍就很不滿的對他道，「爸……你想累死我？」

表情上……分明與有榮焉。

私底下華通院子商議的時候，連小虎眼巴巴的看過來。

回程的前一天，姜紅芍收拾整理了箱子，和十中的參賽隊的同房間友人魏舒聊了會天。

最近的情況是貝拓的全面進攻，在蓉城好些個客戶的爭奪上面，華通公司在招標中敢把價格壓到全標池最低，一千多元一線的目錄價格，伏龍報360元一線，貝拓就敢把價格一直往下打，報到突破大家心理價位的280元一線。

「是因為我們沒經驗吧，」蔣舟聲音響起，他是沉吟后認真看向他道，「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你其實是希望我們先拿一層樓來練手，嘗試運營，熟悉管理之後，再來擴大經營內容。要是一m•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oｍ次把五層樓都弄出來，恐怕我們沒有這個能力運營吧。」

一晃眼之間，國慶七天假期過去，姜紅芍六號的飛機返程，參賽隊在結束后，還多遊覽了兩天香港，這才打道回府返回蓉城。

不僅僅是一兩個客戶的事情，相關的情況，在西南地區的其他情況，也在發生著。

電話裏面，謝飛白語氣有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興奮，「程燃，你來看看就知道了，這就是未來！」

兩個女生追著掐他肉。

美美的想了一下天行道館的前景，想象一下有那麼一棟樓，在厚重的霧靄中，煢煢孑立，這個基地就讓人動力十足。

吳枝山聽了，沉聲道，「立剛，我跟你說了，雷偉那種人少沾染……我有辦法打下伏龍，何必你要用這種……招數？」

時代的局限性，簡直處處在拖後腿啊。

「行。」王立剛深深吸了一根煙，把煙捻滅，「把伏龍打垮的那天，老子再給這幫乞丐以顏色看！」

話還沒說完，一左一右挨了兩個女生兩腳。

溫蘭點點頭道，「如果用得著我們幫忙的，隨時說一聲。」

假期中程燃接到了謝飛白從北京打來的電話，來到蓉城搬家和上課，再加上程飛揚忙伏龍，謝候明搞省投，兩人似乎都在各自的軌道坐鎮忙活，幾乎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一天能閑下來碰面的，所以兩家人不再有山海時候的那樣清閑，還能時常碰面。但是在電話裏面，謝候明倒是能經常和他直言無忌，「你老程現在不得了啊，戰鬥力十足啊，程老總了，有時候我是真羡慕你，知根知底的一幫人，真槍實刀的幹上來，你要不要換我的位置來看看，風口浪尖，難怪要我來摁住，要是摁不住這些牛鬼蛇神，早滿城新聞亂飛了！一個在彭鎮的項目，有幫孫子向主要領導相關負責人輸送賄賂，整整一千四百萬啊，那個地方人均才多少，這幫人就能坦然張開血盆大口吃下去。還有的，收購一家能源企業，就讓自己親屬用證券戶頭買入賣出，暗渡陳倉，現在我們一舉一動，都有內幕消息流出，這窩鼠洞打得不淺啊……有的人乾的事情太過了，我是要殺一批人的。」

王立剛點點頭，又試探問，「是是是，都聽你老吳的！但咱們在這上面砸了多少錢了？」

沒逃開屁股上兩個腳板印的連小虎，臉皮比城牆倒拐還厚若無其事向蔣舟豎了豎大拇指，「程哥心裏想什麼，我們都猜不到，但二娃哥一下就能領悟了，我覺得你真是有經商天賦！哎，你們兩個，一定一個白絲一個黑絲啊。」

伏龍公司大樓，程燃看到和圖書會議室那一層在夜晚是燈火通明，現在程飛揚的那層核心樓層，就是外界百般猜測卻又密不透風的大腦。對於程燃來說，那裡發生的事情，可以通過很多渠道，到達他的手裡面。

「那我做事去了！」王立剛起身。

反倒是徐蘭和張薇私下裡有聯繫。國慶期間，謝飛白又去了北京小叔謝乾那裡，並且在謝乾辦公室朝他程燃表達了謝乾的邀請和問候。

在簡短的問候過後，電話那頭的李靖平在語氣略微嚴肅鄭重，道，「你外公過段時間要到蓉城來。」

和老華通公司大院的這幫子弟們一起搞天行道館，其實正好是湊巧，趙青能用他的能力和資源，幫他選址談判，甚至跑手續這類事情，但如果是趙青來經營天行道館，就不合適了。

王立剛陰陰咬牙，「老吳，我王立剛好歹在蓉城有頭有臉，結果被程飛揚搞得灰頭土臉，盧曉東都給搞進監獄去了，我能咽下這口氣？」

溫蘭白了他一眼，笑道，「得了！你這純粹是惦記著以後給朋友吹牛。」

「如果你之前沒這麼干，根本不可能到這一步……總之，程飛揚我自會壓得死死的……我這裏已經在對伏龍動手，你就不要搞這些手腕了。」

「可是，為什麼我們只先從一樓開始呢？程哥，聽你說的我是心癢得很，網吧啊，那麼大https://m.hetubook.com.com一層網吧，我們會不會引起轟動啊，以後可以拉不少朋友來玩嘛……還有密室逃脫，像是偵探小說情景再現……帶感……」

……

余鴻道，「難怪……」

面對連笏一臉期待的星星眼，程燃很想用手頭邊的帕子把他嘴巴塞起來。現在華通這幫子弟們對他已經產生了信服，甚至是崇敬了，如果如實相告是因為自己暫時沒錢，要先開個一樓的項目攢錢，會不會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瞬間崩塌掉？

……

程燃知道，最近伏龍大樓在夜裡的燈火通明，都是為了應對眼前的這類事情。

價格屠刀。

但連小虎這麼一說，其實很多人都朝他看過來了。

吳枝山抬起頭來，淡淡道，「派人去伏龍鬧，威脅，找雷偉幫，有沒有用？」

吳枝山冷冷道，「商場如戰場，本在這上面就可以打垮他了，最重要的是，咱們就算現在砸出這筆錢，後面穩穩佔據客戶市場，也能再拿回來。你搞那些手段，程飛揚不會心服口服，反倒授人把柄。」

一來他主業還是在伏龍這邊，二來也有點大材小用。程燃如果僱人來做也能拿下來，但蔣舟似乎更需要這個機會。蔣舟家目前也歸屬於伏龍，對於程燃來說，這些都成為他是最佳人選的因素。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吳枝山從齒縫裡迸出一聲，「……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