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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娶回家啊！」左衡嬌一臉義正言辭：「他造得孽就該他來贖罪。」

「新來了總經理？」

他越罵越生氣，最後瞪著她說：「我真想找把刀把你腦子剖開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什麼？」宋演瞥了一眼周盡歡買來的還冒著熱氣的飲料，冷哼一聲，自問自答：「珍珠奶茶吧。」

想到襯衫的主人，周盡歡竟覺得有幾分解氣。

周盡歡自己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明明人緣也一般，卻在最後以絕對的高票被推選成為新一任的市場部經理。

左衡嬌一邊吃著沙拉，一邊興緻勃勃地問東問西：「那個男人你是不是認識啊？」

早上上班就覺得公司里氣氛有些不對勁。一貫比較隨意懶散的管理團隊今天出奇得守規矩。連遲到的人都沒有。

「怎麼認識的啊？」

……

大約當年真是被他傷了感情也傷了自尊了。

周盡歡覺得嘴裏的牛肉越嚼越硬，最後生生咽了下去。十分不想承認但還是承認了：「就是他。」

之前她一直在財務部工作，給公司的同事們發發工資，管管報銷的那些事兒，和她的專業除了都是和數字打交道以外就叫沒什麼關和*圖*書係。

「真的假的？」左衡嬌驚訝道：「你存在感也太低了吧！大學同學他居然都不認識你了。」

拜左衡嬌一直不依不饒喋喋不休所賜，那天晚上，周盡歡竟然夢見了宋演。那個這麼多年都不曾出現過的人。

「弄啥咧！」左衡嬌臉色立刻變了，從一臉八卦看好戲的表情變成義憤填膺：「那你怎麼就讓他這麼走了！他/媽的得讓他負責！」

不知是巧合還是真有風水問題，這棟大樓在久盛百貨進來之前曾經三度火災。第一次大火燒掉了曾經銷量傳奇的銷品百貨；第二次大火終結了亞洲大酒店的一時輝煌；第三次大火毀滅了建設中的南星航空辦公大樓。至此，這棟大樓成了江北街頭巷尾的談資，一放便是四年，最後是霍氏大胆接手。

他一邊解著複雜的公式一邊還不忘罵她：「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怎麼能這麼笨？到底要教多少次才能懂？就你這種水平到底是怎麼混到大學來的，不要補習了趕緊退學吧！」

周盡歡想到那個人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得了吧，不用再見他我已經很感激了。」

和*圖*書周盡歡認真地看了一遍，上面寫著：YAN SONG。

家裡多次催她回家，她沒闖出個名堂也不好意思，後來經姨媽介紹進了四戶通路這家久盛百貨，也搬了家，這才和左衡嬌分開，正式開始獨立發展。

「新經理叫嚴松啊？」

少女的心事總是詩，被這樣不留情的罵著，可周盡歡還是覺得心裏暖暖的。

周盡歡拎著包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途徑總經理辦公室。

「真的假的？！」左衡嬌一臉激動，兩眼幾乎都要發光了。她還沒開口八卦，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啊，我記得你不是這麼多年就喜歡過一個人，然後那個人還把你拒絕了，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得上這怪病的嗎？敢情你不只喜歡過那個人啊？」

因為營業額太差，前不久市場部經理辭了職，聽說營銷部經理也快頂不住壓力了。於是乎位置就這麼被空了出來一直懸而未決。

周盡歡從夢中醒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可恥地哭過了。沒想到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會哭。

寒冬的午後，開著暖氣的圖書館，燈光明亮得如同舞台。宋演緊皺眉頭，低垂著眼睫看著桌上和_圖_書的習題冊。那認真的側臉完美得可以拓印成金幣。他骨骼分明細瘦有力的手握著筆，筆尖觸碰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音，一筆一劃都十分有力。

直到她升職搬了辦公室她都沒想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遞的申請，但她沒有太過糾結于這些細節。總的來說結果是好的。為了治愈結巴，事業愛情一把抓，周盡歡也算是拼盡了全力了。

從現在起，這件襯衫的使命就是抹布了。

「他讀書的時候就這樣。」周盡歡腦海里涌過過去的點點滴滴，最後只說：「當年我年少無知，曾經喜歡過他。」

可惜還是一如當年的討人厭，這人真是白瞎了這麼優質的硬體條件。就他那不招人喜歡的個性，真是能輻射到方圓百里無母的。

久盛百貨外牆上貼了一排鏡子，據說是請來的香港風水建築師設計建造的。反正從建成至今還沒有發過火災，姑且算是有用吧。

已經幹掉的襯衫花了一片，皺成一團。周盡歡看了一眼，撇撇嘴把襯衫丟到了馬桶的水箱上面。

總秘對著周盡歡白眼都要翻到外太空了，她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土？不知道英文里會把姓氏ｍ.hetｕｂooｋ•ｃｏｍ.cｏｍ放在最後嗎？」

反正見不到人了，蹂/躪/蹂/躪衣服也是好的。

「也不是英文啊，這不拼音嗎？」周盡歡小聲嘀咕。

懶得和她貧，周盡歡鬱悶地坐回原本的位置上。她點的餐已經完全冷掉了。牛肉也變得不好切了。

「怎麼負責啊？」周盡歡自嘲一笑，「都這麼多年了。」

化完妝，武裝完畢，周盡歡看了眼時間準備去上班。臨走前發現廁所里多了一樣東西——宋演的襯衫。不知道昨天是怎麼腦抽了給拿了回來。

四戶通路久盛百貨是霍氏集團集下的產業。也是集團里營業額最差的百貨公司。關於四戶通路久盛百貨的這棟大樓倒是充滿了傳說。

這一周周盡歡都在儘力解決人生大事，自然是沒注意公司的郵件。

周盡歡想，今天出門的時候一定忘了看老黃曆，不然怎麼就那麼走運，一天遇到兩個「奇葩」呢。

「怎麼就算了，也太過分了！都害人家姑娘得病了，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也太傷自尊了！」

「弄啥咧？」左衡嬌手上捻著宋演隨意丟棄的襯衫，一臉激動地湊了過來，她老毛病還是改不了。一激動就會說她的家鄉話，和她美ｈｔｔps://ｗｗw.hｅtuboｏｋ.cｏｍ•com艷的外表非常不搭。

經理換了，總秘卻沒有換，她一直瞧不上周盡歡，趾高氣昂地說：「你到底有沒有上班？上周不是就給每個人都發了郵件了嗎？」

主要還是身材好得有點過分了，不然也不至於把這麼狼狽的樣子走得如此風騷。

周盡歡手上的動作停了停，也沒有抬頭，只平靜地回答：「大學同學。」

周盡歡在江北大學學的金融，畢業后留在了江北，當時正好租了左衡嬌的房子成了室友和她建立了友誼。之後幾年在左衡嬌帶領下在江北混得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糟」。

一副頹喪死狗的樣子起床，這才發現鏡子里的女人黑眼圈比眼睛還大。年齡的壓力和容貌的變化讓周盡歡忙把那些愁緒拋到了腦後。拿起了那些賣的比血還貴的護膚品在臉上塗塗抹抹。

「嗯。」周盡歡塞了一塊冷掉的牛肉進了嘴巴，竟然覺得牛肉崩的她牙有點疼。

那一刻，她只在心裏默默地說：「真的沒有空余的位置了，滿滿只裝了你。」

之所以要特別表述這句話，是因為周盡歡在路過的時候，突然發現總經理辦公室外面的名牌換了。

「演偶像劇呢？」左衡嬌嘖嘖看著周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