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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是要去總公司？」

「霍總？」周盡歡扯了扯嘴角：「還有什麼吩咐？」

「有本事你就炒了我，我本來也沒有想當你的下屬。」

這事過了三天，周盡歡始終關心著結果，卻有無能為力。

周盡歡一把奪過宋演公司的資料，一時也是氣憤之極：「你什麼意思？」

「你真的不參加霍氏招標，那可是大項目。」樓嘉嘉還是難以置信。

「不必，我靠自己也能成功。」宋演仍舊頭也不抬。

看完文件，霍期從西服胸前口袋裡拿出了他用慣的原子筆，輕輕一轉，還冒著微微油色的筆頭就滑了出來。

「等等。」

這是樓嘉嘉對自家表哥最後的評價。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周盡歡如獲大赦：「霍總，我先走了。」

下午，周盡歡在列印室里，正看到總辦的總秘在碎文件。周盡歡看見準備碎的文件里，竟然有宋演公司送來的那份。

宋演忙著看文件，惜字如金：「不。和*圖*書」

周盡歡蹬著高跟鞋的腳還沒踏進電梯呢。霍期就開口叫住了她。

周盡歡一聽這話，只覺得後背像被人丟了一塊冰塊，冷得嘶嘶抽著冷氣。

快下班的時候，霍期把周盡歡叫到辦公室里來，遞了兩份文件給她：「這次招標，這兩家公司再選吧。把這文件送到總裁辦，讓霍一霆去做決定吧。」

總秘不屑睨了她一眼，口氣有些刻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她冷哼了一聲：「這個公司現在主事的人是宋演。霍總會希望看見他的公司來招標嗎？宋演著臉皮也是夠厚的，估摸著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吧。」

「把文件再給我看看。」霍期還是微笑的表情：「我好像忘了簽字了。」

「是嗎？」霍期不再和她啰嗦，直接從她手上拿過了裝文件的夾子。

周盡歡雙手緊緊地攢握成拳。整個人屏住了呼吸，頭皮一陣陣發麻，大腦好像都處於當機狀態，一時什麼都想hetubook.com.com不起了。

最後，霍期將宋演公司的資料大大方方遞給了周盡歡，嘴角還是那讓人看不懂的笑意：「就送這一家。」

「您簽過了。」周盡歡強作鎮定：「我檢查過了。」

「自負，自大，自戀。」

霍期臉上的笑容終於漸漸散去，自從那次碰瓷事件之後，霍期在她面前真實了許多，但這真實多半是冷冰和陰鬱。

宋演是個驕傲的人，他不喜歡這種方式。這一點周盡歡是知道的。

明明以前那麼痛恨宋演那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可如今她卻這麼小心翼翼維持著他那副「討厭」的樣子。周盡歡想，自己可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吧？

周盡歡在總辦沒什麼地位，平時也就做做校對，接接電話和送送文件。對於高層的決定，別說無從干涉，連提前知道都不可能。

周盡歡看了一眼宋演公司的文件，點了點頭。

霍期抬頭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你也正好https://m.hetubook.com.com去彙報彙報情況。」

總秘也懶得和周盡歡說下去，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先去工作，你把這裏處理一下，該碎的碎。」

他十分果斷地在宋演公司的那份資料後面簽上了名字，然後十分果斷地把另外兩個招標的公司文件隨手扔進了最近的垃圾桶。

樓嘉嘉被他的壞態度氣壞了：「你怎麼就那麼拗呢？霍一霆絕對會幫你的。」

可周盡歡還是把宋演的資料放了進去。創業初期，她實在不舍宋演再那樣辛苦。她也說不清自己這種心情是什麼意思。也許是愧疚吧。如果不是她，宋演不必從頭開始，不必風吹日晒到處求人。

周盡歡死死握著自己的手，指甲刺入手心，微微有點疼痛感。

她實在搞不懂，宋演為了能推銷公司的產品，連電器商城的導購都願意去干，為什麼這麼好的項目就是不願意去試一試？

她壓低聲音對周盡歡說：「我是偷偷來送的。這麼大的項目，實在不想hetubook.com.com錯過。」

周盡歡沒有說話。

「嗯，您不是讓我送文件么。」

霍期打開了夾子，將裏面的文件都拿了出來，一頁頁地翻看了起來。翻到最後一份的時候，霍期看到了宋演公司的資料。

周盡歡還想再問話的，電梯就來了。樓嘉嘉回過頭說：「我先走了，還要跑別的公司呢。」

「我……」

周盡歡看了一眼包里那兩份公司的資料，偷偷把藏在柜子深處的宋演公司的資料也放了進去。宋演不肯參加招標，多半是因為不想走後門，霍一霆要是知道這公司是宋演的，多半會選他。

周盡歡沒想到下班出去會這麼冷不防遇到霍期。

「為什麼這份文件要碎掉？他們也是要參加招標的。」周盡歡雖然有點激動，但還是努力克制。

以往遇到霍期，周盡歡總是不卑不亢的樣子，可這會碰到他，周盡歡忍不住有點心虛，眼神也忍不住閃爍了起來。

霍期上下打量了一眼周盡歡，倒是難能閒情逸緻：「你穿白色挺www.hetubook.com.com好看的。」

「為什麼是我？」

周盡歡欲言又止，最後只扯著嘴角對她說：「路上小心。」

周盡歡在下班前給打了一個電話，確定她會在公司加班后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你敢私下做主改變我的主意，怎麼，如了你的意反而不高興了？」霍期冷冷瞥了她一眼：「這裡是公司，你是我的下屬，不要把你的私人感情帶到工作里來。」

「行了，不用解釋了，去吧。」

他還是以往的模樣，一身熨帖西裝，連表情都一絲不苟，叫人挑不出錯處。看到周盡歡，先是溫和一笑，分明是不帶任何溫度的啊。這就是霍期，對任何人都是一副虛偽的樣子。認清他這樣的面目，周盡歡可謂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周盡歡還在發愣，就聽見霍期一字一頓地說：「這樣，夠不夠如你心意？」

霍期還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宋演公司的資料，嘴角有若有似無的笑意。他似乎是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周盡歡，那眼神讓周盡歡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