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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接過，隨意翻了翻放到桌上，淡聲問：「抄完了？」

「你怎麼不|穿文胸啊，還穿這種弔帶，小心以後胸型發育不好哦。」

丁羡一愣，「你知道我去上海？」

周斯越哂笑，人靠在椅背上，頗諷刺地說：「跟劉小鋒說得，跟我就說不得？」

容貌靚麗身材姣好的姑娘總是容易引起男生們的注意，三班的學生也不例外，經過好幾個男生目光都在尤可可身上打轉。

丁羡有點摸不準這內里的意思。

「你頭髮太普通了，應該像我一樣去剪個髮型。」

周斯越輕描淡寫的一笑：「我又沒說你，給你打一比方，激動什麼。」

「你別老穿褲子呀，穿穿裙子唄。」

丁羡追問：「你不難過？」

聽見身下傳來一句迷迷瞪瞪，很短很促的——

「那是人劉小鋒問我國慶要做什麼，你又沒問，我幹嘛告訴你。」

宋子琪斜看他，一臉夠損啊。

「把試卷還我。」

一連幾天，尤可可跟丁羡午休時間都寸步不移的。

丁羡當時只一聽而過，可後來再回想，當年這句話，倒確實讓她感觸頗深。

「你說誰胖？」

丁羡欲哭無淚。

周斯越聽后撲哧笑出了聲，「我又不是人民幣，幹嘛人人都要喜歡我？」

「嗯，只是因為拉風。」尤可可一笑：「你不會以為，咱們這個年紀的喜歡就是真愛了吧？別開玩笑了，未來的路那麼長，你怎麼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更帥更有錢朋友更多？反正我是不會在一棵樹上弔死的。」

詹文麗翹著腳，高跟鞋掛在腳上一晃一晃，一隻手按著滑鼠，一隻手端著杯子喝水，聽見聲響轉頭看了她一眼，「以後真正能用得上的是語文，不是數學。」

尤可可拉著她站到樓梯口，低聲細語地：「中午一起吃飯嗎？」

「其實他沒有……」

「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拉風？」

班裡的學生都喜歡在私底下直呼老師大名。

「學生跟老師是對等的關係，尊重是相互的，同樣，我偏愛數學，不喜歡語文，詹文麗就不喜歡我，這不是很正常？如果我這樣詹文麗還喜歡我，我難道不應該感覺到毛骨悚然？」

「……？」

丁羡嘟著嘴說。

「我可不隨便客氣。」

終於說出來了。

下課後，詹文麗把丁羡叫到辦公室。

周斯越：「他問你國慶幹嘛？」

尤可可晃著她的胳膊，胸前的大|波濤跟著隨著擺了又擺，晃得她腦袋疼。

「……只是因為拉風？」

丁羡回到教室，剛坐下，周斯越就問她：「詹文麗找你幹嘛？」

身旁有人說。

可你在我眼裡就是人民幣啊。

為什麼不叫他起來。

「不……」

好在，詹文麗沒為難她，提醒她上課注意，就讓她坐下去。

丁羡伏在周斯越身上。

丁羡剛一出去，就被尤可可親昵地抱住了胳膊，挽著她往食堂走。

完了，從沒罵過髒話的人罵髒話了。

「……」

前半句丁羡沒聽懂，只是後半句……

別說丁羡這人，有時候還真挺能一心兩用的，剛剛詹文麗確實沒說話。

本以為尤可可會藉著這點兒關係跟丁羡要求跟周斯越聊聊，認識認識之類的，她絕口沒提，反而都是聊得女生之間的小秘密。

孔莎迪的成績屬於危險邊緣，照這麼下去, 明年保不齊要被淘汰, 丁羡忍不住往那邊看了眼，孔莎迪低頭趴在桌上，半張臉埋進桌板里, 心情不太好。

「下不為例。」

丁羡驀然回神, 看到周斯越一臉清冷的模樣，連連哦了幾聲，把書包里的卷子給抽出來，乖巧地遞過去，「給。」

桌椅在撞擊中發出一聲劇烈的www.hetubook.com.com「咯吱」聲。

丁羡在心裏嘆了口氣，起身出去。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在樓梯口碰上了孔莎迪。

肩膀就被人大力地撞了一下，力道衝撞，腳下不穩，直接往一旁栽去，丁羡整個人直接撲到了正在睡午覺的周斯越身上。

辦公室不大，七八個老師擠在一間，詹文麗的位置在最裡頭靠窗位置，丁羡一進去，就被其他幾位老師面無表情的掃了幾眼，這讓丁羡更窘迫，低垂著頭悄無聲息地跟在詹文麗身後。

門口忽然傳來一句。

丁羡終於招架不住，忍不住跟尤可可提出：「可可，你要是喜歡周斯越，你應該自己大胆去追，而不是想方設法地通過我去幫你搭橋，上次幫你遞情書的事，周斯越已經很生我的氣了，恐怕……我以後不能幫你了。」

她好像在周家說的是去外地吧？

周少爺低頭寫卷子，額前的碎發飛揚，一如手上筆尖的順暢。

詹文麗犀利的目光正赤條條地盯著兩人，一推眼鏡，聲音洪亮：「丁羡，你站起來。」

不過她可沒敢頂嘴，詹文麗叫她就說明已經看見她跟周斯越說話了，她要再狡辯，估計詹文麗這節課是不會放過她了。

周斯越插著兜，目光閑散地看著丁羡小小的背影，漫不經心地說：「大概比較好襯托吧。」

周斯越這才停下來，人往後一靠，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低頭笑笑，搖頭：「誰告訴你學生一定要受到老師喜愛？」

詹文麗是第一個在丁羡面前表現出不喜歡周斯越的老師。

丁羡又看看一旁跟鄧婉婉有說有笑的宋子琪。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對於這種問題，丁羡總是沉默以對，儘快結束話題，並且找個理由趕緊回教室。

「難過什麼？」

丁羡很快意識到這點，當然不高興的還有孔莎迪。

身後的宋子琪瞧呆了，跟周斯越說：「卧槽，哪來的美女啊？你說這小丫頭是不是比咱們還吸引美女啊，怎麼美女都願意跟她朋友呢？」

「一般我送出的情書，男生第二天就會找上門來，不來的，說明對我沒興趣，何必又死纏爛打的追著人家，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不回應，就說明對我沒興趣咯，而且周斯越的大名我又不是沒聽過，早就做好被拒絕的準備。而且，我只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很拉風而已，才想追他。」

丁羡不做聲地盯著她。

「……」

鄧婉婉跟周斯越只隔了一個過道, 也就是說, 一個半月後，鄧婉婉會跟周斯越並排。

丁羡點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尤可可早就等在門口了。

她在第四組第五桌, 同桌是個比較悶的女生，平時在班級里沒什麼存在感, 什麼活動也不參加, 只專註于學習，然而似乎成績也沒見有什麼提高。

還不等她說完，詹文麗喝了口水，自顧自說下去：「附中直升上來的這幫小子都是一個德行，我看他上語文課也沒認真聽過幾節課，文筆倒還行，這種學生難管，你別跟他學壞了。」

「我怎麼知道，我說我要請假去上海幾天。」

詹文麗也不跟她多說，告訴她這月底有個全市中學生作文大賽，讓她準備準備，「順便，你就當語文課代表吧，提前一節課到我辦公室來收作業就行，上課跟周斯越少說話。」

丁羡耳朵紅紅地往下坐，提心弔膽地撐過一節課。

話音剛落，兩人就被點名了。

詹文麗：「你們延平的學生語文好像都不錯，上兩屆的許軻也是我帶的，作文經常拿滿分。」

尤可可挽著丁羡地手說：「我走了，明天再和*圖*書來找你。」

「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丁羡心裏腹誹，卻又不得不怨念深重地站起來。

丁羡咬咬唇，下意識想幫他解釋，又怕讓老師誤會，話鋒一轉：「他數學很好。」

剛轉身。

「你是來學習的？還是來求愛的？」

本來以為過了個國慶，這事兒估計就忘了，沒想到尤可可還記得，還在上學第一天就跑來找她了。

丁羡盯著他，微微淡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起桌上的語文書，朝他打過去，周斯越伸手檔過，反手擒住，笑罵：「反了你了。」

「行吧。」

那時的位置是兩周一換, 也就是說，現在靠門口的第一組周斯越他們會在兩周后換到靠窗戶邊的第四組，第二組換到門口, 第三和第四兩組往中間平移, 而中間兩組是合併在一起的，也就是最典型的座位二四二分佈。

這樣的交流持續一周后。

丁羡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形容周斯越，拉風這種詞丁羡只覺得夏思寒那種才算。

「詹文麗讓我上課少跟你說話。」她嘆口氣，作出一副挺遺憾的模樣：「不得不說，我難以想象，居然還有老師會不喜歡你。」

教室外風大，尤可可遮到大腿根部過的裙擺盈盈煽動，比蝴蝶還輕盈。

「你就不能客客氣氣叫人一聲詹老師？」

這腦迴路？

詹文麗穿得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幾乎要把地板捅穿，她拉開椅子坐下去，抬頭掃一眼丁羡，說：「你是延平過來的？」

兩人同時停住，齊刷刷收了笑，往門口看去，尤可可正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詹文麗：「我看了你入學的語文成績，總分第一，作文48檔，挺不錯的，這次摸底好像退步了點，是不是在周斯越旁邊挺受影響的？」

上課鈴打響，語文老師詹文麗端著杯子踩著鈴聲走進教室，迎風帶進一陣香水味，有點嗆鼻，前和*圖*書排的同學都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只是低著頭，一臉認錯的表情。

「那你對周斯越……」

尤可可嘆了口氣：「我不知道為什麼，女生總喜歡為難女生，漂亮的女生似乎總是被人嫌棄，也不絕對，大概是我性格的問題，大大咧咧，說話也不注意，總是得罪人，一開始跟你相處就沒想過要靠你接近周斯越，只是單純覺得跟你相處很舒服。」

孔莎迪此刻的心情她完全能體會, 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畢竟她還跟周斯越同桌。

這層里所有的老師似乎對周斯越都表現出一種極為惜才的態度，特別是數學老師，隔三差五總搞些難題讓周斯越去辦公室做。

「嗯。」

丁羡站在教室門口，輕點頭。

你沒說話啊。

尤可可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兩條白|嫩的腿晃晃蕩盪，理所當然地一點頭：「他長得帥，成績好，朋友多，走到哪都有人認識，當他女朋友難道不拉風？」

周斯越一邊翻語文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她：「去上海乾嘛了？」

「凡所有物體都有相對性，我們在做選擇的同時等於背棄了選擇的另一面，利益關係平衡就會被打破，這世上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比如，你要活下去吧，你得吃飯吧？那就意味著，你會胖。」

「如果我知道劉江不喜歡我，我一定會很難過，在學校里，學生不就應該認真聽老師話，受到老師的喜愛嘛？」

「……」

「丁羡。」

少年後背被太陽曬的溫熱，她整個人把周斯越罩在身下，柔軟的胸口撞上堅硬的後背，丁羡騰的臉就紅了。

啊？

呸。

操。

尤可可目光精明地看了一會兒她，半晌后，咯咯咯發笑：「說實話，我很懶的，不喜歡主動追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