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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是她們編程課的老師，班嘉瑜常說，往王教授那腦袋上套一鋼圈，絕對比電視上的沙僧形象。

「外面？跟誰？」

徐莎莎心裏也想選健美操，「可手語社的學長……比較……帥。」

丁羡把填好的報名表送到計算機動漫社，接手的是那天教室門口的短髮女生，柳葉細眉，比丁羡還小個，身材纖瘦胸還大，用婁鳳的話說就是一loli。

丁羡仰頭看他，「你怎麼來了」

然而，據丁羡觀察下來，儘管邢露菲在男生堆里混的開，但好像身邊沒什麼女生朋友，就比如在社團里，邢露菲說話沒什麼人聽，大多社員對她報嗤之以鼻的態度，開會也沒人聽。

丁羡點頭，「會一點。」

因為丁羡是唯一沒經過嵇航面試就讓邢露菲通過的，於是，這些看不慣邢露菲的老人們又將矛盾焦點堆到丁羡頭上，邢露菲這人性格直爽，倒也沒再怕的，「我是副社長我有決定權，這是嵇航之前說的，你看不慣也沒辦法，有本事你退社。」

丁羡剛要回，元放又發進來一條：「他從大一來，就挺沉默的，本以為他原來性格就這樣，聽你之前說的，他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現在還興這個？」

丁羡過去，他把電話掛了，笑著看向她：「喲，漂亮很多嘛」

「啊」丁羡愣了，「這麼隨便？」

只有社長嵇航在的時候，氣氛才會稍微緩和些。https://m.hetubook.com.com

——計算機動漫社。

丁羡回神，點了下頭：「哎。」

蘇柏從穿著一身西裝，靠在一輛黑色的保時捷上，正在跟人打電話。

四個姑娘，來自天南地北，性格各異，倒也融洽。

loli學姐接過她的報名表，輕輕敲著筆，一邊慢悠悠地低頭看報名表，忽然，眼前一亮：

大一生活終於在這番波折后徹底穩定下來，丁羡除了泡圖書館，就是在動漫社，其餘時間不是在吃飯睡覺拉屎的路上，就是在去吃飯睡覺拉屎的路上。

徐莎莎選了手語社，丁羡陪得她去交的報名表，百無聊賴靠著牆等的時候，忽然聽見身旁有人喊。

「真有純潔的友情？」

丁羡躺倒在床上，舉著手機回：「任重而道遠啊，元師兄。」

「我要長成她那樣，我也去參加超級女聲。」

丁羡收回視線，微低頭，昏暗中，腳步聲漸進。

她徹底冷靜下來，把她跟周斯越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是否真如嵇航所說。

「會畫畫」

嵇航那時看了她好一會兒，認真地點點頭：「真有。」

loli爽快一拍案，「行，下周一開大會，記得別遲到。」

元放放下手機，看了眼此刻坐在電腦前敲程序的男人，沒開燈，屏幕發出微弱的藍光，映照在他臉上，襯著他冷淡的神色，實在想象不出和*圖*書陽光開朗的周斯越是什麼樣子，覺得他似乎天生就該這樣，略微搖搖頭。

一個短髮女生從一個活動室里探出腦袋，笑盈盈地跟他說：「上次的程序謝謝你啊，下次有空我請你吃個飯唄。」話說一半，裡頭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句，「行了，哪要你請，我請。」

丁羡沒有叫住他。

正在背單詞的班嘉瑜抬頭看了眼說，「健美操吧，你個子小，適合這個。」

活動中心人不多，他清越的聲音不偏不倚，傳進丁羡耳里。

剛巧，婁鳳推門進來，手上拎著剛在樓下買的一塑料零食，人都有兩個丁羡那麼寬了，還不忘吃，天天嚷嚷著減肥，卻從沒付諸過行動，班嘉瑜常說，婁鳳要是能減肥成功，王教授腦袋上都能長出頭髮來。

丁羡看看她的胸，又看看自己的，至少大一個杯？

元放回得很快, 「具體不太清楚, 只知道他跟一朋友租了個地下室，平時除了去葉教授的實驗室，其餘時間都待在那邊。」

……

女生又衝出來，「哎，這就走了」看了那背影兩秒，才嘟嚷兩句，轉身進去。

不過身旁的男孩兒全程沒什麼表情，低頭認真剝蝦，他真的很喜歡吃蝦，包括第一次在周家見面，他也是全程低頭吃蝦，對周圍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丁羡默默想，那天自己消失了，和世界上沒蝦吃了，這兩件事哪件更讓他傷心？大概是後者吧ｗww.hｅｔｕbooｋ.cｏm•com。

丁羡回頭看了看活動中心最後一間教室上頭的牌子。

周斯越也沒有回頭，而是徑自穿過她，轉身下了樓梯。

啊？

她下意識聞聲望過去，活動中心走廊的黑暗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籠在陰影里，窗戶微弱地光正好穿過他單薄的身體，他雙手抄在兜里，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有胸前T恤上蒼鷹清晰可見，高傲自由充滿力量，在黑暗中發著光。

蘇柏從永遠維持著他紳士的淡笑：「想參觀參觀國內第一名校，怎麼樣，賞臉嗎？」

「我這才走兩天，你就給我大換血了？」

婁鳳索性給她拉了一張椅子過來，重重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娓娓道來，「湖南台超級火的那個，不過很早就被淘汰了，因為邢露菲唱歌太難聽了，學校還有一幫直男粉，天天幫她刷票來著。」

「周斯越。」

「加油哦。^_^」

對於女人，他從不吝嗇于誇獎，儘管對方就是個褶子精，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誇對方皮膚比剝了殼的雞蛋還有彈性，這是多年來從商處理人際的遊刃有餘，一點兒不顯得油膩。

半個月後，社團招新。

丁羡不太關注這些，並沒意識到是一個怎樣的火爆選秀節目。

婁鳳往嘴裏塞薯片，「聽說邢露菲參加過超級女聲，就湖南台選秀那個。」

loli學姐叫邢露菲，是計算機動漫社的副社長，大二計算機系。

班嘉和-圖-書瑜是個上海姑娘，挺有主意，不像徐莎莎這個優柔寡斷，重點長的還漂亮，不過人太冷，男生幾乎遠遠瞧上那麼一眼，也不太敢跟她搭訕，高冷的冰山美人。

剛入社沒幾天，就有人跟邢露菲發生了衝突，這恩怨說來也久，兩個都是老成員了，早些年日積月累了一些小矛盾，在這刻全都爆發，順帶還捎上丁羡。

「不是，他以前很開朗很陽光的一個人。」

招新最後一天。

長廊上，輕拂的微風中，只有他們倆，一個手足無措的貼著牆，一個雙手插兜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時間彷彿忽然被放慢一般，光慢慢從窗縫裡漏進來。

嵇航，本地人，也是大二計算機系，帶著副眼睛，斯文人，說話字正腔圓，待人溫和，彬彬有禮。

嵇航這幾天請假回家了，等回來的時候，原來十幾人的計算機動漫社只剩下五個人，除去兩男的和邢露菲，剩下的全是丁羡這批新招進來的。

「行了，不跟你八卦了，小丁師妹，你加油，希望有生之年，你能讓我看到一個陽光開朗的老大吧。」

那天吃飯的時候, 她總覺得自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縮在他身後，比見周斯越的父母還緊張，還好, 葉教授為人親和, 兩眼一眯，樂呵呵地看著她，隨便問了兩句, 她低著頭乖巧的一問一答, 席間, 時不時看一眼周斯越, 想從他表情上觀察下自己的表現。

女生返身回去揍hetubook.com.com人，周斯越在門口站了會兒，沖裡頭揚聲，「走了。」

loli學姐：「就這麼隨便。」

「……」

男女之間，可能存在純潔的友情？

丁羡想起以前，無論她怎麼作，周斯越都一臉無奈的笑，也跟此刻一樣，後來跟嵇航聊了，才知道是她想多了，嵇航跟邢露菲的關係是清白的，只不過兩人搭檔多年，默契十足，友情無比純潔。

三兩下，就把人說哭了，揚言要退社。

難得的，嵇航居然沒生氣，而是好笑地看著邢露菲。

晚上，丁羡在寢室看計算機動漫社的相關資料，被一旁正在吃瓜的婁鳳看見了，忍不住八卦：「邢露菲你加入計算機動漫社啦？」

「什麼？」

她噔噔噔，跑到校門口。

元放回。

女生不滿，回頭對裏面的人說：「咱倆分開行不，我不要跟你一起。」

徐莎莎一手捏著一張宣傳紙正在猶豫，「你們說，我參加手語社，還是健美操社？」

丁羡記得葉教授, 五十齣頭, 梳著一絲不苟的頭髮，一身簡樸的老式灰格背心西裝, 穿了有些年頭, 笑起來慈眉善目，深深的眼窩，細紋漫布。高考結束那年, 剛出分，周斯越帶著她跟葉教授見過一面。

果真在兩天後就退了，還煽動了一幫老員工退了。

說完還看了眼丁羡。

國慶放假前一天，丁羡剛從動漫社下來，接到蘇柏從的電話。

「可我才是社長啊。你在這兒急著獻什麼殷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