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
「卧槽，千年鐵樹要開花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許衍，此刻沒什麼表情，「你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的？」
今年這幾天的溝通都比以往幾年加起來多，阮明山在下餃子的時候，她沒忍住伸手偷吃了一個，阮明山一筷子敲在她手上，「去洗手。」
大包看了眼身旁某人青白的臉色，忽然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好大的坑啊！
周時亦剛回到包廂，把電話還給大包，在他身邊坐下。
「得三年，沒那麼多時間。」
「收穫了一枚男朋友。」
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一場旅途，走走停停。也許一開始，你一直是朝著自己夢想的地方行走的。但，旅途，往往不是終點在哪兒，而是你一路走來，踏過的泥濘；吹過的風；淋過的雨；曬過的艷陽。
是的，她好像看到了更好的風景。
「過年沒少吃吧？」她笑，「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你又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百無聊賴，腦子剛蹦出這個想法，下一秒已經申請好了微信號。
不知是誰點了一首情歌對唱，慫恿著包廂里唯一一對情侶獻唱，阮蕁蕁低聲問：「大包，確定要十一唱？」
「啊，那我猜不出來了。」
他低頭看她一眼，一笑：「那先抱一會兒，等會再上去。」
「剛才在看春晚，你們呢？」
她搖搖頭。
第二個電話是大包的，「嫂子，新年快樂。」
二次元的朋友都已經認識了阮蕁蕁，顯然這些三次元的朋友都是第一次見她，一個個表情誇張地都能直接吞下一顆雞蛋。
窗外夜和圖書色凝重，徐盛坐在沙發上老半晌，似乎思慮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上樓拿了一台備用手機，申請了微信號，身份信息什麼全部都胡編亂造，重新加了她。
那邊聲音嘈雜，大包大聲喊：「嫂子，你猜我和誰在一起？」
……
從沙發上站起身，拿起矮几上的車鑰匙，往外走，剛邁出兩步，頓了頓，表情煩躁，抓了把頭髮又重新坐回沙發上，把玩著手裡的鑰匙。
徐盛冷哼一聲，「給老子等著。」
半推半就，唱完了一首歌。
她故意說，「和隊友？」
「草，那個姓周的？」
周時亦默默別開眼。
「不是。」
誰願意有勇氣不顧一切付出真心
馬上就要到年關了，過完年，很快又要開學了，不過已經大四下半學期了，學校基本沒課了，只需要去報個到就行了。
「行，你快點。」那人催了句就掛了電話。
阮蕁蕁嗯了聲，「在。」
大包說：「你來了，估計大家也就熱鬧一下，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難聽，不好聽就是了，這裏也沒幾個唱歌好聽的，唱歌好聽早唱歌去了，還能跟這兒待著。」
周時亦拉著阮蕁蕁進門的時候，所有人都炸開了。
周時亦沒有鬆手，從背後抱著她，然後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聲音從頭頂傳來，「上去吧。」
也許還未到終點之前，你改變了方向。
她搖搖頭，「我想留下來。」
「徐盛？」
「阮蕁蕁？」
阮蕁蕁唱歌好聽，畢竟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音樂學院的學生，她節拍什麼的控制不錯，再加上音色好聽，忽悠忽悠普通人是夠了。
「不對。」
阮蕁蕁滿意地點點頭，「同樂同樂。」
阮蕁蕁摸了摸他的頭，「乖。」
KTV的結構有點複雜，她走得有點迷路了。
「我管他十一十二呢！開學讓他等著，把我的人泡走了，怎麼也得跟們這些娘家人表示表示，讓他請我們507吃飯。」
然後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等她通過驗證。
阮明山偷偷背過身，抹了下眼角。
你說的不只你還包括我自己
她洗著手，抬頭看了眼鏡子中的倒影，說：「沒多久。」
一曲完畢。
沙發的角落裡，有一道身影落寞，眼神追隨著他們兩人牽著的手上。
那是因為你看到了更好的風景。
「小白？」她就是故意不說那個名字。
他本來想叫她，頓了頓，放緩了腳步朝她走過去，悄無聲息站到她身後，張開手，從背後抱住她。
他啊了聲，揉著頭髮，整個人陷進沙發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裡頭有個賬號，是在離開郿塢那天，無意間看到賓館的廣告牌下有個二維碼，他一掃，名字就是雲杉賓館。
溫和的話語，在她耳畔飄散，灑落在風裡，大年三十，門口沒什麼人，兩人相互依偎著，樹木頂立，冰雪消融。
噗……
阮蕁蕁握著筷子，眼睛盯著自己碗里，吸了口氣，才說：
……
第一個就是大寶的電話，「阮妞，新年快樂。」
阮明山明顯一愣，撂下筷子，「怎麼了？你以前不是很想去ｈtｔｐs://m•hetuｂooｋ.ｃom•ｃoｍ嗎？」
吃飯的時候，阮明山又問了她一遍，「出國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很多事情要安排，你簽證沒辦過吧？如果真的要去的話，還得辦簽證，時間來不及，得早點拿主意。」
出來的時候，廁所門口站著一個人。
他靠著牆，一手插著兜，一手舉著電話，「在幹嘛？」
「十一，你什麼意思？」
「大過年的別逼我說不好聽的話。」大寶話鋒一轉，「怎樣，這一趟出去有什麼收穫沒？」
這麼幾年下來，兩人的溝通其實少得可憐。
她撇撇嘴，不情不願地走進洗手間。
「十一，大過年的，你這麼弄就沒意思了。」
怎麼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大包沖她嘿嘿一笑，「嫂子。」
他點進去，朋友圈沒什麼可看的，她很少發東西，基本都是廣告鏈接之類的，倒是很符合她冷酷的性子。
周時亦拉著她在大包身邊坐下。
「叮咚。」
房間里一溜的男生，有人耐不住寂寞，「阿盛，叫幾個妞上來陪著啊，幾個男人玩什麼？」
電話那頭有些吵，聽得不是很清楚，那人吼了聲，「酒吧，你要不要過來，新來了很多妞，超正。」
「再猜。」
「嗯，他叫周時亦。」
「在哪兒？」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試探的聲音。
周時亦確實也沒她一開始想的那麼難聽，好在聲音好聽，雖然會走調，但出來的效果倒也還好，勉強湊活。
好像又回到小時候。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
電梯門一打開，周時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對著立在門口等他，她好像永遠都不和*圖*書怕冷似的，脖子永遠空空蕩蕩，身材瘦小，低著頭，腳尖不知道在摳什麼。
阮明山勸她，「你才二十二，深造完回來也才二十五，這不是你最好的年紀么？」
音樂響起，她接過話筒，看了一旁的某人一眼，見她接過話筒，才慢悠悠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話筒。
驗證通過……
他把電話遞給周時亦，乾笑一聲，「嫂子，要不要聽一下？」
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阮蕁蕁剛到，打了個電話，然後站在門口等他下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許衍怔在原地。
「快開學了，想我沒？」
他聲音平淡，「在唱歌。」
大寶又糾正：「就我跟薇薇行了。」
「你認識他多久，你真的喜歡他么？」
看了會春晚，阮蕁蕁上樓打電話去了。
「防不勝防系列。」
她甩了甩手，站到烘乾機面前，把手伸進去，風湧出來。
徐盛踹了他一腳，「別整天妞妞妞，瞧你那點出息，看我們十一多淡定。」
但她沒有把原因告訴他，只是簡單找了個理由搪塞一下，明顯周時亦有點不太高興。
周時亦靠在沙發上，低頭看了眼手機的通話界面，伸手接過，起身開門走了出去，他來到長廊，把喧鬧嘈雜的聲音關在身後，對著電話餵了聲。
她躺在床上，電話舉在耳邊，盯著天花板，「新年快樂。」
手機提示音響起，徐盛從沒覺得這聲音如此動聽過。
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
大學時候基本寢室里誰談戀愛了，那請室友吃飯就必不可少的程序了。
「好。」
許衍根本不等她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答，忽然有些失控，「那我呢？」
幾人開始玩起了遊戲，阮蕁蕁中途出去上了個廁所。
該不該再繼續該不該有回憶
她瞥了眼他，「怎麼了？」
這還用猜？
「皇家，你過來，我下樓接你。」
讓愛一步一步靠近
阮蕁蕁扭頭看他，他抱著她，「冷不冷？」
「草，什麼意思？」
「在哪？」
阮蕁蕁烘完手，「剛剛的話，反問你自己一遍，你真的喜歡我么？你喜歡的只是你想象中的我，而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甚至相去甚遠，懂？」
她朋友不多，逢年過節接到簡訊的也總是那幾個。
「不去了。」
「聽他們唱，現在還早，你要不要過來？」
過年對他們來說倒沒什麼不同，只是阮明山會多做幾個菜，然後下幾個餃子，吃完飯基本他看春晚，阮蕁蕁回房間睡覺。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草！」徐盛掛了電話，暗搓搓罵了句，翻出通訊錄給城裡的公子哥打電話。
阮蕁蕁說：「那你先鬆開。」
提到507的時候，兩人均是一怔。
走廊的盡頭有幾人圍在一起抽煙，煙霧繚繞，阮蕁蕁加快了腳步繞過他們。
「他們不是不讓你唱歌么？」
阮蕁蕁隨便收拾了下就出門了，想著好幾天沒見了，還是稍微打扮下，於是又回房間換了套衣服。
事實上，昨天兩人還小吵了一架，因為周時亦委婉地提出要不要過年來她家一趟，被她一口拒絕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跟阮明山的關係才剛剛緩和，兩人都還在尷尬期，都還不知要怎麼相處，他來的話，她更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