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阮蕁蕁也倔強，不跟阮明山告狀，什麼也不說，任由那女人打她罵，女人很聰明，從來不打臉，有時候阮蕁蕁以為自己都要被她打死的時候，偏偏又活過來。
阮明山咳了聲，「能去不就行了？你小時候一直念叨著想去的，這個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靜了片刻，又道，「你如果準備好了，就結婚吧。」
阮明山笑了下，「我在客廳里聽聲音直覺是你，就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
母親死後，阮明山跟那個女人斷過一陣，甚至也試過準備找個女人結婚，也有不少女人願意嫁給阮明山，畢竟那時候阮明山才三十五六的年紀，有顏，有錢。
小時候也僅僅只是喜歡跳舞，但母親逼她每天必須練兩個小時的基本功，她就提不起勁來了。長大后，才明白母親的用心良苦。
她忽然抬頭，眼睛里有抹說不清的情緒，牙齒咬得很用力。
車子絕塵而去，
阮蕁蕁還愣著。
周時亦扶了扶額頭，「那我退股，辭職。」
周時亦：「還是什麼？」
「我才是老闆，我說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好歹有了女朋友，老子女朋友還沒影呢！好不容易有了目標，他媽還是……」
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給徐盛，「阿盛。」
阮蕁蕁開著電腦，百度百科的界面，屏幕上映著幾個大字，——巴黎音樂學院。
阮明山點點頭，「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但你那倔脾氣總是說不到兩句話就懟我，也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其實我一開始跟她不是那種關係，只是合作關係，後來你媽走後，她跟她老公因為矛盾也離婚了，我們才走到一起，我跟她都一把年紀了和_圖_書，愛不愛都是空話，我跟她暫時都沒有結婚的打算。而且，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一次。」
「靠！」徐盛在電話里吼了一嗓子，「你為了個女人要辭職！？」
「我的事情是不是她花錢擺平的？」
Olivier Alain 音樂廳(100席位)
阮明山猛地回頭看她，「什麼？」
後來，交往過一個女人，三十二歲，離過婚，沒有小孩。
夜色瀰漫，樹影綽綽。
阮蕁蕁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就掛了電話。
「你有什麼要忙嗎？」
她點點頭。
她也知道阮明山跟那個女人一直不結婚是為什麼。
洗完澡，換了睡衣下來。
「嗯，許衍還在？」
欄目里放的是一隻麻花手鐲，藏家表示這是清代的和田羊脂玉，阮蕁蕁瞥一眼就知道這玉是贗品，她在阮明山的寶庫里見過真正的和田羊脂玉，無論從色澤和質地都遠遠比不上真正的羊脂玉。
阮蕁蕁走到院門口，給周時亦打電話，嘟了幾聲，很快接起，清冽醇厚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想起床上時他的喘息聲，性感又禁慾。
阮蕁蕁忽地一笑，扯著嘴角，「這麼聽上去，她挺有權有勢的？」
許衍有很多話想跟她說，顯然她很累，面容疲倦，不忍再打擾她，點點頭默默轉身離開。
「那就年休。」
「我他媽的……」徐盛有些無力道：「好好好！」
圖片上的學校很漂亮，哥特式建築，火紅的楓葉。
學院面積: 5500平方米
找工作還不容易么？
巴黎音樂學院是想去就能去的？隨便認識個老師就能給安排過去了？
不小心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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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
再後來，阮明山就沒有再找過，也不敢再找。
許衍完全不知剛剛車裡還有人，「你盯著那輛車幹嘛？」
她點點頭，確實有點餓了，飛機餐沒吃幾口，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直叫，阮明山做飯還是相當不錯的，特別是炸醬麵，小時候他自己特別愛吃，就跟母親學著做，母親沒時間的時候就自己做碗炸醬麵，拍根黃瓜就著吃。
以前倒還好，這幾年反正都是這麼過來的，也都習慣了，但現在有女朋友不一樣了，得騰出時間陪女朋友的。
一個兩個都看他好欺負是不是？
周時亦回到家，洗了澡換了衣服，就開電腦處理文件，幾乎一刻都沒有停歇。他離開這半個多月，雖然交接給助理在處理，但是仍舊堆了很多文件等他回來處理，徐盛基本不管事兒，所以所有的事情全落在他的頭上。
「順道玩了一圈回來。」
50個授課教室
那時候，她還想著把她打死了最好。
資料顯示：
所以，他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處理，如果不行，他也不介意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戰神》的公測結果很出人意料，他找了一些當年的隊友一起開過幾把，反響都不錯，將於月底正式開放伺服器，不過這樣就代表著他得忙好一陣了。
阮明山說：「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想去巴黎音樂學院，出去深造一下也好，正好前兩天在香港認識一個那邊的老師，你過去他會給你安排。」
她搖搖頭，這個問題，周時亦也問過，當時她開玩笑地說要去他公司，其實也還沒想好到底要做什和圖書麼。
面吃了一半，沒了胃口，深吸一口氣，說：「我說，你如果真準備跟她的話，就結婚吧，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兒。」
周時亦淡淡嗯了聲，「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想好要做什麼了么？你這個專業可以選擇的餘地不多。」
阮蕁蕁：「走了，他在你跑什麼？」
炸醬麵已經做好放在餐桌上，阮明山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看電視，是以前經常看的一檔鑒寶欄目。
「沒什麼，累了，想休息了。」
闖了那些禍，永遠是陳文靜在罵，阮明山在勸。
她回神，匆忙說了句，「沒事，我爸在家，行李我明天過來拿好了。」
爬樹搗鳥窩，結果從書上摔下來，被阮明山拎回家一通教育；
「怎麼了？」
「跑？」他似乎是輕笑了下，不甚在意。
阮明山心情很好的樣子，叮囑她：「趕緊去洗個澡，洗完澡出來就可以吃了。」說完就哼著小曲兒轉身進了廚房。
上次見面的時候，大概是受了節日氛圍的影響，話說不上兩句就吵起來了，其實阮明山是不跟她吵的，大多是她自己一個人在生氣，冷暴力。
說起來，他確實很疼阮蕁蕁。
她知道這幾年，阮明山在努力修補跟她的關係。
阮明山說：「去了趟香港的古玩城，收了幾個寶貝。」
徐盛掐指一算，一年二十五天的年休，三年，那就是七十五天，也就是說，他將近會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不在公司。
阮蕁蕁沒理他，轉身往裡走，「我坐了一天飛機，很累，有事明天再說。」
她跟阮明山大概快半年多沒見了，上次見面好像還是清明給陳文靜掃墓的時候，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兩鬢和_圖_書花白，經過歲月的洗磨，在他臉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一時瞧怔了。電話里周時亦餵了兩聲，「蕁蕁？」
「爸？」
徐盛腦子一轉，想到了，「一談戀愛就累了，有沒有出息！不行，公司不能沒了你！」
……
他聲音平靜：「哦，沒什麼，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之後一段時間我可能要把前面三年都沒休的假期一併休了，可能得辛苦你一段日子了。」
「嗯？」
她從小就調皮，那時候還住在爺爺奶奶家裡，是個大院，小孩子很多，她是孩子王，帶著一幫孩子到處玩耍，大禍小禍闖了不少：
她點點頭，拿起筷子，悶頭吃面。
話音剛落，大院的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又是她安排的吧？」阮蕁蕁笑了下，「爸，你現在撒謊都不會了。」
後來，阮明山就發現了，因為阮蕁蕁曾一度被她打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他帶她去醫院檢查，發現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一怒之下就把女人告上了法庭。
阮明山終於聽清楚，放下遙控器，站起來走到她對面，拉了張椅子坐下，「你怎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周時亦轉過頭，沒有再看外面的兩人，沉聲吩咐司機開車。
幾乎沒有一刻是閑著的，但其實阮明山並不會罵她，在她記憶深處，反倒還是母親的教育更嚴厲點。
兩人很久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講話了。
浴室里，冒著騰騰的霧氣，水柱從她頭頂衝下來，水流順著她的輪廓往下淌，她閉著眼，抹了把臉，又想起很多小時候的事。
去小河裡摸魚，結果整個人跌進去，差點溺死；
阮蕁蕁內心是崩潰的。
阮明山愣了好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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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蕁蕁站在門口，有些無奈，「你走了？」
阮明山領著她進屋，「晚飯吃了沒？要不要給你弄碗面？」
阮明山嗯了聲，難得跟他主動說話，「習慣了。」
她點點頭，「哦。」
徐盛清清嗓子，「沒什麼，反正不行，一個半月，再多沒有了！」
「去那麼久？」
阮蕁蕁握著電話，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門縫裡露出一張久違的臉。
阮明山表示自己不會再要小孩，女人不知是不是太愛他了，竟然也答應下來，表示會對蕁蕁好。不過沒多久，就顯露了本性，反正阮明山不在的時候，對她又打又罵。
她走到餐桌前坐下，「現在還看這節目呢？」
阮蕁蕁聲音有些哭笑不得：「我行李還在車上，身上除了個手機什麼都沒有了，鑰匙在箱子里，我進不去……」
司機啟動車子，他雙手抱胸，合眼，仰靠在座椅上休息。在這些事情上面，他的態度還是相當冷靜的，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更何況阮蕁蕁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比一般女孩子獨立、自強、果斷。
「有點吧。」阮明山岔開話題，「明年畢業了吧？」
她別開頭，「沒什麼，就一下子想開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相比較別家的小孩，一個罵了，另一個恨不得衝上去揍的那種情況下，她實在幸福太多了。
男人也會有想要叫.床的時候，周時亦大多都是沉悶不出聲，但阮蕁蕁偶爾會故意撩他，所以聽上去很禁慾。
收回視線，看向阮明山，狀似無意道：「你這次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