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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時光深處的你

作者:耳東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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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自己弄得。」
周時靜說:「對,自殘會讓他們得到快|感,看到獻血,傷疤會興奮,尖銳、鋒利的器具刮在皮膚上會感覺刺|激,跟做.愛一樣。」
丁雲杉點頭。
「什麼事?」
照片上的小姑娘扎著羊角辮,穿著黑色的表演服,胸前掛著獎章,像一隻黑天鵝。
她兩頰潮|紅,瞪了他一眼。
但要走進對方心裏去,都不那麼容易。
似乎是相通的,連窗外的樹木都異常安靜。
阮蕁蕁帶著她穿過人.流,「要不,你先住我家,反正我爸很少在家,等你什麼時候找到了工作再說?」
她抬頭看他,一臉無辜,「醫院怎麼了?就想現在上你。」
特別應景。
「不管,也管不動。」
周時亦冷哼,轉了個身,拿背對著她,聲音很沉,「大半夜的,還回去?」
她點著頭,雙手急切地去解他的扣子。
左側的脖子,有兩個紅紅的點,破了皮,像是被什麼利器扎過,新添的傷口。
「……」
兩人坐上計程車。
她使勁兒勾著他的舌頭,周時亦輕笑,手掐上她的腰,把她抵在門上,低聲問:「想要?」
「還早啊,才十點呢。」
徐盛撇撇嘴,「沒勁兒。」
「沒有。」她說,「我出門出得少,從小就在這裏,除了車,基本上也沒坐過別的交通工具了。」
那人已經站到了柜子前,跟阮明山在說話。
「無聊。」徐盛翻了個白眼,然後:「談戀愛嘛,吵吵架鬧鬧彆扭可正常,整天膩在一起也沒意思,她沒來也好,今晚就我們幾個男人的主場!」

出口都是拉客的司機,聲音洪亮,交雜在她耳畔,只覺一陣頭疼。
「你忘了我開什麼的?」
金浦公寓。
沒有人附和他。
那張照片原本應該掛在學校的櫥窗里。
三人面面相覷。
她嘆了口氣,「誰讓我皮膚嫩。」
阮蕁蕁二話不說:「我去買。」
杵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白錦輝終於開口,
「你可千萬別看走眼了。」
車門砰一聲關上,車子啟動,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看到車裡有個坐著那個女人,高貴、明艷,女人看她一眼,微微勾唇www•hetubook.com•com,然後揚長而去。
周時亦哦了聲,然後就掛了電話。
躡手躡腳地回到病房。
快七點,阮明山終於回來了。
比以往的每一次的都要熱烈。
「我哥請了個保姆。」丁雲杉說:「你們走後,上次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確實應該出去看看,不能一輩子困在這個小鎮上,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周時亦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要被耗光了。
這應該是阮蕁蕁第一次來北洵火車站。
「三四點吧。」
「我走了,晚上我得去接個朋友,晚點回來。」
周時亦沒回答她,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歲暮天寒,二月初的天氣,似乎剛下過雨,巷子里都是泥土的味道,枯枝的樹榦上似乎長出了幾顆新芽。
周時亦沒說話,繃著一張臉,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仰頭靠著,一臉疲倦。
周時亦說:「那我現在跟你說了。」
「有個朋友過來玩,要去接她。」
還好她人高,阮蕁蕁一眼在人群中認出了她,她沖她揮揮手,丁雲杉加快了腳步,朝她走來。
阮蕁蕁回頭看一眼,忙說:「明天幾點的航班,我過去接你。」

他一把握住她胡亂摸的小手,口氣無奈:「這是在醫院。」
醫院的樓下有一家便利店,阮蕁蕁緊了緊大衣,走進去,避.孕.套的貨櫃就在收銀的旁邊,她雷厲風行地拿了一盒,看也沒看,直接丟給收銀員,結了賬往回走。
阮明山敲敲她的腦袋,「我做這行多少年了?我眼神還能比你差?我這裏的寶貝哪個年歲不比你長?還用你教?」
s 阮蕁蕁仰著臉,勾著他的脖子,主動迎合他。
他別過頭,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底散著光,比窗外的月光還亮。
阮蕁蕁去裡屋上了個廁所,洗了把臉出來,那人還站在櫥窗前。
「行,您別老眼昏花,就行了。」阮蕁蕁撇撇嘴,點著頭走了。
他白天去了下周時靜的心理診所。
重重一挺,「下次記得買35的。」
他伏上去,順著她的耳根處一路吻下去。
這下,阮蕁蕁愣了愣,「https://m.hetubook.com.com你那邊賓館不開了?」

「手機沒帶。」
「你爸都不管你么?」
阮明山沖她笑笑,點點頭。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
阮蕁蕁念道,「33,這是大還是小?」
春天快來了。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昨天剛盤出去。」
阮蕁蕁走過去,「那人幹嘛的?」
阮蕁蕁一愣,盯著他的背影,「你說多久以前?」
大包和徐盛猛地看向他,周時亦也扯掉蓋在腦袋上的衣服,朝他看去。
她外套下根本就沒穿內衣,剝起來很方便,三下五除二,兩人坦誠相見。
阮蕁蕁渾身疲軟,燥熱不堪,身子沉了沉,「進來。」
阮蕁蕁盯了會電話,嘆了口氣,轉身繼續在古董店裡忙活。
丁雲杉終於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出來。
「鎖門了沒?」
然後是沉默。
見她回來,阮明山看向她,「怎麼了?」
周時亦:……
然後湊上去,試探性問,「這是,吵架了?」
自打那人進屋開始,阮蕁蕁就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肉眼能看見的東西,也就那個扳指值點錢,但要說多值錢也並不是,有點和田玉的成分,但是不純,其實也是個贗品,但比普通的贗品值錢。
周時亦皺眉,「天生自殘人?」
就是蕭南生說得那張照片。
阮蕁蕁走到床邊,笑著說:「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丁雲杉說了航班號,臨掛電話又叮囑了一句,「你先別告訴白錦輝他們,依白錦輝的性格肯定會趕我回去的,等我工作穩定下來再說吧。」
阮蕁蕁餘光瞥到車牌,覺得眼熟,皺著眉頭思慮。
大包就放心了,拍拍胸脯定了定神,走回到徐盛身邊,攤手。
深夜,萬籟俱靜。
那人已經走了。
哭笑不得的聲音,「當然有。」
病房裡傳來咳嗽聲。
回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了,都還沒聯繫過,丁雲杉突然給她打電話,還以為是郿塢那邊有什麼事了。
阮蕁蕁走了,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
他回過頭。
「扳指?不會是他手上那個吧?」
她說:「一般產生這種行為的人,心裏背負著很m•hetubook•com•com大的痛苦、內疚、或者負罪感,他們希望通過肉體上的疼痛感以此來減少心裏上的罪惡感,這是後天的,還有一種是天生自殘人。」
周時亦轉回身,對上她的視線,「最晚的時候?」
「累不累?」
她走出去,「雲杉,怎麼了?」
「好,晚安。」
阮蕁蕁又問了兩句,那人只是看著她,就不說話。
他撐起身子,低頭打量她,「哪裡嫩?」
早上的店裡比較冷清,沒什麼人,但是有一個人已經在店裡轉了很久,中年樣貌,穿著中山裝,站在櫥窗前看了好久。
和周時亦幾乎一整天都沒聯繫。
阮蕁蕁折回去。
漆黑的巷子里打進一道車燈,阮蕁蕁抱著手機坐在門口,隨意抬頭瞥了眼,阮明山從車上下來,她吐了口氣,終於回來了。
他笑笑,重新壓上去,「你買的什麼尺碼?」
「類似S.M。」周時靜看了他一眼。

周時亦簡短地說:「不是。」
通道口吹出一陣陣熱氣,伴隨著汗味,臭味,氣味不太好聞。
周時亦雙手撐在她的兩邊,頂了下腮幫,撇向一邊,笑了,「流.氓。」
她回神,揚了揚手機,「玩手機。」
「我晚上還有事,今個兒要不就不去了?」
人潮擁擠,人流一道道往外涌,大多都是外地人,背著四五個麻袋,胸前掛個孩子來打工。
她關上門,走過去,把盒子丟給他,「喏。」
阮蕁蕁沒動,直覺知道他要問什麼。
電話那頭頓了頓,「我來找工作。」
白錦輝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
大包:「切。」
徐盛:「嗤……」
「還好。」
「你沒坐過火車?」
話音剛落,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脖子,在他喉結處,輕輕吮了口,周時亦悶哼一聲,一把抱起她,放在病床上。
……
兩人嘀咕了一陣。

他吻上去,舔了舔,阮蕁蕁有點癢,身子往一邊躲,被他牢牢摁在身下,「你怎麼老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
阮蕁蕁被問得一頭霧水,「什麼好了嗎?」
事畢,阮蕁蕁接到一個電話。
跟他無關,

「……」
和-圖-書聽出了聲音,看了周時亦一眼,指指外頭,後者哼了聲。
他抱胸看著她,「你脖子上的傷怎麼弄的?」
周時亦笑看著她,沒動。
周時靜微微俯下.身,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是不是跟她有關係?」
周時亦沒說話。
大包:「你分析分析?」
「12個小時。」
「你人生地不熟,又初來乍到很容易被詐的,把到點的時間發給我,我到時候過去接你。」
「我坐火車,大概要晚上了,你不要等我,我隨便找個賓館睡一下,第二天再來找你。」
阮明山一愣。
周時亦一個人踏進徐盛家大門的時候,大包他們都探著腦袋看他身後。
下一秒,被子掀開,周時亦打開燈,翻看著盒子,發現上面赫然印著,——33mm。
周時亦住院觀察了兩天,確定沒什麼大問題了,蕭南生才放他出院。
「來幾天?跟小白說了嗎?」
「再說吧。」她別開頭,看向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心裏一片沉靜。
阮明山已經走到她身邊,「坐門口乾嘛?」
「辛苦,走這邊。」
什麼樣的人是一類人,她跟丁雲杉大概就是。
周時亦還是剛剛的姿勢,仰面靠在沙發上。
晚上大包他們在徐盛家弄了個聚會,慶祝周時亦出院。
「沒有啊。」
丁雲杉晚上八點的火車,現在都快六點了,她要是過去吃個飯再趕過去也來不及了。
她故意頂了他一下,「都嫩,裏面更嫩。」
阮明山說:「當了個扳指。」
好半晌,他才擠出兩個字,「沒、套。」
他坐起來,拍了拍身側,示意她坐過來,「過來。」
收好照片,離開的時候,周時靜靠在椅子上對他說:「什麼時候一起吃個晚飯,我幫你看看,我要接觸她,才能分析她。」
「打算什麼時候跟小白說?」
「雲杉,謝謝你想到我。」
阮蕁蕁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坐了多久?」
掛完電話走回去,周時亦板著臉,翹著腳靠在床頭,看也沒看她。
她也沒再搭理他,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外表很冷,內心很熱。
丁雲杉問,「怎麼了?」
病房門輕聲合上。
「你和-圖-書以前都玩到幾點?」
過完年,古玩店裡正是生意最旺的時候,阮明山這幾天白天都不在,所以她白天要去店裡幫忙。
「你女人呢?」
「好像沒鎖。」
「晚上要去阿盛家吃飯,你不知道?」
月光慘淡,
「你媽呢?」
周時亦完全不想理他們,拿了件衣服蓋在腦袋上,仰面躺在沙發上。
病床搖搖晃晃,兩具糾纏的身影停了下來,
那人搖搖頭,不說話。
「受不了那味道,還不如煙味。」
阮蕁蕁走過去,「您好,有看中的嗎?」
工作人員點頭,他說:「我幫你。」
阮明山怕拍她的肩,笑:「沒事,你去吧。」
周時亦傍晚臨出發的時候,才給阮蕁蕁打電話。
大包白他一眼,「沒默契。」
「大包沒跟你說?」
大包捅了捅徐盛,徐盛更用力捅回去,「幹嘛!」
周時亦起身要去鎖門,被她一把勾回來,「這樣更刺|激。」
阮明山笑了笑,「下次玩點有營養的,忙一天了,累了吧,趕緊回去休息。」
門外偶爾有路過的腳步聲。
「沒人跟我說啊。」
「蕁蕁呢?」
「在哪兒?」
畢業的時候,櫥窗上要換成他的照片,工作人員把原先的給撕了下來,他問他是不是要丟掉。
「好了嗎?」
周時亦靠在病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身下的人一臉迷茫,「啊?還有尺碼?」
周時亦轉回頭。
走到巷子口準備給丁雲杉打電話的時候,才想起電話落在洗手間了。
大包在他耳邊說,「十一啊,是這樣,你早上問我的時候,我本來是記得要通知蕁蕁的,但是後來,阿盛拉著我去買食材,看到紅燒肘子我就走不動道兒了,給忘了,嫂子不會因為這兒就生氣了吧?」
誰料,丁雲杉說:「我明天來北洵。」
丁雲杉點點頭,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她還未開口,電話那邊就先說,「蕁蕁,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白錦輝難得笑了笑,「等我確定了就告訴你們,很快。」
「我好像查到了這幾年明姐一直躲在哪兒了。」
阮蕁蕁一笑,「在這兒開什麼都沒用。」
她點點頭,指了指站在櫥窗前的那個人,低聲說:「這人站了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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