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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時有風

作者:綠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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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07年,會呼吸的痛 1

第八章 2007年,會呼吸的痛

1

林向嶼生日那天,林母給胡桃打電話,說他一大早就出門了,一直沒有消息。
胡桃覺得這下是五雷轟頂!
胡桃被他將了一軍,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然後沒有給周珩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她直接掛了電話。
胡桃從陽台回到寢室,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深呼吸三口氣才平復下來,看到正在倒水的項潔潔,問她:「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胡桃感覺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心想這人是周珩嗎?真的是周珩嗎?不是哪裡跑出來的神經病?
林向嶼從一大早就來到了許然然的墓碑前,他也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些什麼,手指碰到冰冷的墓碑上的文字,就像刻在了自己心頭一樣,橫豎撇捺,觸目驚心。
雖然「胡桃喜歡周珩」這件事確實在學校里傳得沸沸揚揚,但是胡桃從來都懶得去解釋,因為無所謂。
她很早以前就給他準備好了生日禮物,她買了一個牛皮紙本子,在上面用熒光筆畫了三百六十五種Q版的海洋生物,第一張是她最喜歡的中華白海豚,那也是林向嶼教她認識的第一種海洋生物。和-圖-書成年的白海豚是粉紅色的,漂亮得像是天使。
「所以我決定實現你一個心愿。」
胡桃笑笑,轉移了話題,說:「謝謝你們幫我簽到和寫作業,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女子就只好以身相許了。」
胡桃:「……」
隔了一會兒,林向嶼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己後方不遠處有人站著,影影綽綽的一個身影,或許是來祭拜其他人的吧,林向嶼心想,便沒有回過頭去。
如今這件禮物,她也不敢送給林向嶼,怕他睹物思人,心中難過。
胡桃語氣十分真摯誠懇地說:「謝謝您,不用了。」
項潔潔吞了吞口水,說:「沒什麼,我就想告訴你,幫你寫作業和簽到的人,是周珩。」
「我……我沒什麼心愿。」
那是她喜歡了一整個青春的男孩的樣子。
一直等到天黑下來,他才抬腳離開,轉身的時候,林向嶼下意識地朝剛才的方向望過去。胡桃趕緊蹲下身,光線太暗,他沒有看到她。
胡桃抬頭仰望夜空,心想,新的一年,真希望能有好事發生啊。
這一年終於要過去了,新的一年就要hetubook.com.com來臨。
胡桃神色一黯:「算是吧。」
晚項潔潔一步的唐菀靜和齊悅回到寢室,正好聽到她們的對話,唐菀靜拍了拍胡桃的肩膀:「和那個叫林向嶼的有關嗎?」
胡桃鼻子發酸,可是她只能這樣默默地在他身後看著他,看到初見時那個身手矯捷爬上圍牆沖自己咧嘴微笑的少年,被命運磨得如此隱忍內斂。
就像她永遠不會知道,那個黃昏,他曾靠在病房外的牆上,數著自己的心跳。
第二天中午,胡桃抵達上海,回到學校時正好是上課時間。三個小時的飛機,她稍微睡了一覺,去澡堂洗了個澡,見室友們都還沒下課,就坐在椅子上敷面膜。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沒有看見她,便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曾站在自己身後,默數自己所有的傷痛。
所有的深愛,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胡桃拿著電話,不怒反笑,說:「所以呢?」
胡桃手指繞著電話線,輕聲說:「阿姨,我知道他在哪裡,你放心吧。」
「啪嗒!」胡桃手中的手機摔在地上。
「別裝了,」周珩和-圖-書有些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喜歡我嗎?」
項潔潔擺擺手:「也沒什麼,不過你的事解決了嗎?」
計程車在城外的墓園外停下,胡桃沿著大道往前走。幸好還未落雪,不然這樣蕭條落寞的地方,光是站在圍欄之外就能叫人流下淚來。樹葉早早地就落下了枝頭,就連野草都變得毫無生氣,寒風瑟瑟,天空陰霾。
他有多悔恨?如果不是他一開始沒有弄清自己的心意就和許然然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提出分手,如果他沒有答應和她一起去潛水,如果他們沒有多停留那一天,那麼多如果,如果有一個實現了,許然然就不會躺在這裏。
周珩在電話那頭咳嗽了一聲,然後說:「胡桃同學,今天是我的生日。」
「胡桃。」
胡桃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想你生日關我什麼事,但是嘴上不敢這麼說,她笑著說:「生日快樂呀!」
胡桃就是在這樣一大片一大片安靜的墓碑之間看到了林向嶼。他的身高已經有一米八五,只穿了件黑色的薄羽絨服,站在許然然的墓碑前,伸手碰了碰,又很快收了回來。
他永www.hetubook.com.com遠都不會知道,曾有一個人,那樣絕望而熱切地愛過他。
周珩沒想到她會這樣不緊不慢地反問一句,又清了清嗓子:「所以我決定實現你的心愿,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周珩!
胡桃捂住耳朵,可是齊悅已經先一步將她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女子就只好以身相許了。」
這聲音似曾相識,胡桃頓了頓,又看了一遍電話號碼,在記憶里過了一遍,確實不知道這人是誰,然後聽到他說:「是我,周珩。」
周珩低聲笑:「怎麼?沒有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胡桃出門后,給司機報了一個地名。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胡桃一眼,皮膚雪白的女孩子,神色冷淡地望著窗外,她就像是從不屬於這裏。
胡桃蹙眉,看了自己的三位室友一眼,發現她們都正豎起耳朵,悄悄往這邊看。胡桃無可奈何,只好走到寢室的陽台上,問周珩:「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過幾分鐘,胡桃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轉過頭,看到項潔潔的臉。下一秒,項潔潔「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又過了幾秒,寢室門再次被打開,和*圖*書項潔潔盯著胡桃:「嘿!嚇死我了!還以為大白天撞見鬼了!你這一走就是半個月!知道不知道我們過得有多慘!」
而最後一隻,天意弄人,卻是虎鯨。
放下話筒,胡桃嘆了口氣,換了衣服準備出門。拿鑰匙的時候,胡桃看到自己擺在桌子上的本子,她指尖摩挲過泛黃的牛皮紙,在扉頁上,看到自己寫著:有些人命里有風,必不為販夫走卒。
胡桃撕下面膜,一邊洗臉一邊問:「怎麼了?」
胡桃買了從C市回上海的機票,在林向嶼生日過後的第二天。
而且周珩這個人,怎麼說呢,從傳聞里聽來,就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花|花|公|子,對感情的事很不上心,胡桃是瞧不起這樣的人的,甚至會十分偏見地將他劃分到自己生父那一類人中去。長了一張風流臉,欠了一屁股的風流債。如果非要說她對周珩能有什麼好感,那也一定是因為他打籃球的樣子像極了林向嶼,叱吒風雲,勝券在握。
項潔潔看著胡桃,正準備說什麼,被胡桃的手機鈴聲打斷。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胡桃接起來:「你好。」
她想讓他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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