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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驕1:士為知己

作者:尼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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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寒意 四

第十三章 寒意

他這話說得和顏悅色,葉春好見狀,索性也就由他去。而等她端著一小鍋熱豆漿跑回來時,白雪峰已經無影無蹤。
白雪峰賠笑搖頭:「那當然不能,不過他不回來也好,他不是說自己非葉小姐不娶嗎?」
這一條衚衕的房子都是他雷家的,他當然可以挑著住。不過捨棄了那樣王府一般的大宅子,跑來住小四合院,怎麼講都是一件誇張的舉動,這誇張的舉動,當然是為了她而做的。
小勤務兵歡歡喜喜地走了。她獨自坐在屋子裡,依然是沒什麼可講的。坐了片刻,她冷不丁地站起來,又走回了卧室。大床上還凌亂著,她脫了外面衣裳,往被窩裡一鑽。被窩裡餘溫尚存,是雷督理的餘溫。
「他死在文縣了?」
葉春好回過了神,有點不好意思:「你要是真心為我好,就請再也不要這樣胡鬧了吧!」
葉春好心想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如何打這個電話?不過她也懶怠和雷督理講道理,他讓她打電話,她便走去摘下電話機,要通了雷府的號碼。
白雪峰單槍匹馬地站著,望著她眯眯地微笑,葉春好一愣,又見他身邊沒車沒馬的,便有些摸不清頭腦:「白副官長?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不肯,我也不急。」
雷督理聽到這裏,忽然打了個噴嚏:「姓張的小子最近有信兒沒有?」
葉春好嚇了一跳,感https://m.hetubook.com•com覺他簡直是從天而降一樣。而雷督理站起來,一邊把手伸進大衣袖子里,一邊說道:「你想想我說的話。我認為我這番話沒什麼問題,你若是誠心待我的話,就應該也同意。」
白雪峰答道:「剛過來。」
雷督理坐了起來:「你這話,說早了。」
卧室傳出了雷督理的聲音,漫不經心的:「我沒名字嗎?」
雷督理笑了笑,沒說話。走過來在桌前坐下了,他看了看桌上的燒餅、包子,葉春好站在一旁,有些緊張,因為知道他平時吃得好喝得好,這樣的早點一定不入他的眼。
葉春好確實是「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瓶雪花膏。放下長柄勺子走到卧室門口,她說道:「你來吃點東西,吃飽了就回家去吧。」
「也不知道她領不領我的情。」
「你住隔壁?」
雷督理說道:「管他是在哪裡,讓他過來就是了。」
她端著小鍋出了門,剛要邁步小跑,冷不防地一抬頭,卻是看見了白雪峰。
「葉小姐冰雪聰明,一定知曉大帥的心意。我們就靜等著吃大帥和葉小姐的喜酒了。」
雷督理收回目光,盯著面前這隻空碗:「我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就總想和她盡量地親密。精神上要親密,身體上也要親密。」
白副官長果然不在府里,但接電話的僕人給了她一個號m•hetubook.com.com碼。她按照新號碼又打了一次電話,這回是白副官長本人接的電話。聽了葉春好的話,他連聲答應,說自己「馬上就到」。葉春好掛斷電話,走回來也在桌旁坐下了,一時間沒有話說,竟是看著雷督理出了神。
白雪峰擺了擺手:「葉小姐,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雷督理當即吃藥睡覺,棉被蓋得極嚴,把嘴唇都遮了住,只是雙目炯炯的,實在睡不著。就在這時,白雪峰推門又進來了,在床邊俯下身報告道:「大帥,張嘉田來了。」
白雪峰托著大浴巾走了進來,雷督理扭頭看了他一眼,他接住了這一眼,立刻站住,含著笑容說道:「卑職給大帥道喜了。」
「說起來,我剛才在門口看到白副官長了,可是一轉身的工夫,他就不見了。」
雷督理向下一扒棉被:「誰來了?」
白雪峰抹著一臉洗澡水,剛滾出了沒有半分鐘,就被雷督理又叫了回去。雷督理剛打了第三個大噴嚏,明顯是有點緊張:「去,去叫醫生!我一定是感冒了!」
她知道這痛源自何處——她想要他,又不敢要他。可望而不可即,可即而不可得,一顆心被一場火燒灼著,怎麼可能不痛。她想他如果不是什麼督理大帥就好了,不要是督理大帥,也不要是什麼少爺公子,她只要他是一個赤條條的人。
雷督理起身走向和_圖_書了她,一邊走一邊搓手:「好冷。」
「但張嘉田自然是不敢和大帥爭的。」
雷督理的聲音又飄出來了:「怎麼什麼都沒有?」
「看來在大帥心中,葉小姐真是與眾不同的。」
葉春好用一隻長柄勺子往小碗里舀熱豆漿,垂頭喚道:「宇霆——」
葉春好發現雷督理並非凍昏了頭,他當真是住到了自己的隔壁。
雷督理刷牙洗臉,與此同時,葉春好提著一隻精鋼鍋子,站在院門口左右為難——她想支使門口站崗的衛兵跑一趟,用這鍋子買些熱粥小菜回來,可是看著衛兵那不乾不淨的粗手,她又信不過對方的衛生狀況。回頭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她把心一橫,決定還是親自跑一趟。
雷督理抬手向院牆一指:「我住隔壁,出門拐彎就到了。」
雷督理沉默片刻,末了抬手拍出一朵大水花:「他他媽的愛娶不娶!」
雷督理轉身揚了他一臉水:「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滾出去!」
雷督理把棉被重新扯了上去:「讓他進來。」
勤務兵跑來她這裏,抱走了昨夜換下來的床單被褥,又傳了雷督理的話,說是家務事可以都交給他那邊的僕人去做,她不必親自動手。她聽了,沒什麼可講的,看那勤務兵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就抓了一大把奶糖給了那孩子。
雷督理端起小碗,喝了一口:「確實是冷,我簡直沒法子出門。你和-圖-書打電話給雪峰,讓他帶衣服來接我。」
與此同時,她的鄰居倒是意態悠然,很平靜地躺在浴缸里泡澡。葉春好沒睡好,但他睡得挺好——比獨自一人時睡得好,這更證明了葉春好和他有緣,他倆註定是該同床共枕的。
她寧願養著他,辛苦也認了,吃虧也認了。不是常有姨太太養小白臉的新聞傳出來嗎?姨太太能養男人,她自然更能。她獨來獨往、無牽無掛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管得著?
葉春好這時才想起來紅臉:「你來得正好,快請把大帥帶回去吧!」
葉春好見他穿得單薄,就又問道:「你是個最怕冷的人,這時候人家都往多里穿,你怎麼反倒減了衣服?」
她在被窩裡胡思亂想,想到最後,卻是清醒起來——她不能總這麼自己熬著自己,愛與不愛,她都要迅速做出個決斷來。
「我手笨,做飯做菜都慢得很,所以就出去買了點兒。你要是不愛吃,那就喝碗豆漿暖暖腸胃吧!」她喃喃地說。
「您說張嘉田?沒有。」
白雪峰知道雷督理極其惜命,能從感冒聯想到肺炎,再從肺炎聯想到死亡,所以急忙出門接了醫生過來。醫生給雷督理量了體溫,聽了心肺,看了喉嚨舌頭,末了囑咐他吃片阿司匹林,暖暖地睡一覺。
豆漿滾燙,她又著急,潑潑洒洒地倒進碗里,燙得她噝噝吸涼氣。除了豆漿,她還買了燒餅、包子,把和-圖-書這兩樣也用白瓷盤子裝好了,她把它們一樣一樣地端進了正房堂屋。
白雪峰微微地有點苦笑:「張嘉田,張師長,坐半夜的火車回了京,上午到府里找您,沒找到,就一路打聽到這裏來了。」
然後他也不系扣子,邁步就要往外走。葉春好追到門口,見院門外分明沒有汽車,便問道:「你怎麼走?」
雷督理打了個噴嚏:「對,我住隔壁。」
雷督理已經洗漱完畢,通過大開的卧室房門,她瞧見他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把那檯子下面的小抽屜全打了開。這人連她的信都要拆開來看一看,自然也饒不過她的傢具抽屜。她不管他,自顧自地出門又去拿來了碗筷:「大帥——」
白雪峰笑著搖頭:「我還是再等等為好,大帥叫我了,我再過去。」葉春好不便逼迫白雪峰如何如何,又急著去買早點,故而匆匆又道:「外面太冷,請進去坐坐吧!請原諒我實在是沒有時間招待你。」
白雪峰放下浴巾,挽起袖子拿起毛巾,走過去彎腰給雷督理擦洗後背:「難道是葉小姐執意不肯?」
雷督理喝完了那碗豆漿,抬頭忽然和她目光相對,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又是一笑:「夜裡沒睡好吧?」
這話剛說完,白雪峰抱著大衣進來了。
除了他的溫度,還有他的氣味。葉春好閉了眼睛,只覺得心痛——他時常就會讓她心痛一陣,他待她好的時候,她尤其容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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