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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驕4:大結局

作者:尼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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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四 小夫妻

番外

四 小夫妻

一巴掌扇出去,她扇到了旁邊一位林秘書的臉上。林秘書剛到雷一鳴身邊不久,瑪麗馮方才根本就沒發現他的存在,而林秘書方才上前一步替雷一鳴擋了這個嘴巴,擋過之後,他難以置信似的抬手捂了臉,沒說話,就單是那樣滿臉驚愕地站著。
他花了三天的工夫,終於把瑪麗哄了回來。回來的當天,兩人就又打了起來。
這回他長了記性,把前後院門都關嚴了,瑪麗馮生是他雷家的人,死是他雷家的鬼。他愛她,所以她甭想跑。
經此一役,兩人又消停了一個多禮拜。
兩人大打一架,雷一鳴險些踢斷了瑪麗的肋骨,瑪麗也把他撓得像花瓜似的。這一對金童玉女般的年輕夫妻滿樓里咚咚跑著互毆,雷一鳴的力氣自然是大,可瑪麗氣得發了瘋,瘋起來也是真瘋,雙手舉著個二三十斤的大花瓶,就要往雷一鳴的頭上砸。雷一鳴見狀,反倒站立不動了,指著腦袋讓她砸。僕人們抓住了這個時機,一擁而上搶下了大花瓶,把這二人強行分開了。
瑪麗不想再和他亂吵了,一側身從他身邊擠出去,她出了門往樓下去。果然,那暴君轉身追上了她,並且還搶到了她頭裡去。她還站在樓梯上,他已經下了樓梯堵住了她:「站住!你又要往哪裡去?晚上你還沒有玩夠嗎?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丈夫?還有沒有這個家?你對得起我嗎?」
結婚前,他還沒有原形畢露,現在她真成他的妻子了,他這才肆無忌憚地發起瘋來。此刻她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就見自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瘦了,皮膚蒼白,嘴唇也沒血色。而她本來有著西洋式的玲瓏頭臉,先前鮮艷豐|滿的時候,巴掌大的面孔粉白黛綠,令人驚艷。可如今瘦了,褪了顏色了,就添了幾分憔悴的怪樣子。臉小,頭髮卻是極其茂盛,滿頭長長的捲髮糾纏在一起,是沉重厚密的一大團,墜得她微微地歪了頭。
低頭擰開水龍頭,她接水洗了把臉,把頭髮也重新攏了攏,在頭頂盤成了個高高的髮髻,顯出修長雪白的脖子來。外頭有人在砰砰地敲門,是雷一鳴追了上來,她一轉身開了房門,就見他氣得變顏失色,臉是白的,眼睛是紅的。天天和太太鬧氣,他也瘦了。他和瑪麗有夫妻相,兩人雙雙消瘦下來,看著更像了。
瑪麗雖然是打錯了人,可因認為與雷一鳴一夥的人都是混蛋,故而也不在意,轉身就又跑上樓去了。
林秘書聽他聲氣不對,連忙俯了身去細看他,結果藉著燈光和月光,就見一滴眼淚順著他的面頰滑了下去。
她愛玩,這是雷一鳴早就知道的,結婚後也從來不攔著她出門,外人提起他們小夫妻,都說雷一鳴好,是個摩登文明的好先生,而且在仕途上也上進,很會往家裡弄錢,對待太太又是像寵女兒那樣地寵,簡直是個十全十美的一等丈夫。外人說得沒錯,雷一鳴確實是怎麼看怎麼好。也正是因此,她才有苦說不出,回了娘家求援,娘家的父母都認定了是她胡鬧。
說完這句話后,他的情緒和眼淚和圖書像是一起開了閘,一起洶湧地奔流出來:「我這樣愛她,她卻要和我離婚……」
林秘書並不同情他,也沒瞧出那瑪麗的可愛之處,所以便靜靜地等待著,等他徹底平靜了,自己好向他彙報公務。
他沒有哭出聲,單是一邊流淚一邊呼哧呼哧地喘,哭得滿頭是汗,懷裡那束花也被他揉了個東倒西歪。等到那一條衣袖實在是擦拭不及那許多涕淚了,他把花束往身邊一放,脫了西裝上衣往臉上一蒙,彎腰捧著腦袋繼續呼哧呼哧,看著真是傷心極了,委屈透了。
雷一鳴又說歪話冤枉她!
然後他繼續呼哧呼哧。
晚餐沒有吃好,但瑪麗已經沒有胃口再吃了,胸中被那怒氣一刺|激,像是堵了個大疙瘩,讓她連口水都咽不下去。她那種大眼睛高鼻樑的長相,是不宜消瘦的,可她現在也顧不得美觀不美觀了。有兩個字這一年來在她心中時隱時現,放在中國那是驚世駭俗的,不過她有膽量去把它施行。
入夜時分,林秘書帶著一份緊急的公務來到雷宅,要見雷一鳴。宅子里的僕人把他引到了後花園里,他便看見了涼亭里坐著的雷一鳴。
雷一鳴開了口:「她要和我離婚。」
他應該是真愛她的,越是愛她,越看她處處不如意,又要她出了門能做花枝招展談笑風生的漂亮太太,又要她冰清玉潔與一切男子隔絕。她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去如他心意,可他那個人不講理,她越做越錯,不做更錯。
他振振有詞,滔滔不絕,瑪麗站在樓梯上向下望,就見他那兩和圖書片嘴唇一張一合,簡直是要活活地問死自己。自己縱是把他駁得啞口無言了,他照樣還能另找題目,繼續發揮。眼看著雷一鳴越說越來勁,她終於忍無可忍,撲下樓梯抬手就要打他。
雷一鳴西裝革履,背對著他,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肩頭上還探出了兩朵紅玫瑰。林秘書進了涼亭走到他面前,就見他抱著一大束鮮花,獃獃地獨坐著,也不看人。
林秘書終於忍不住,試探著問道:「您怎麼了?」
外人不知道,雷一鳴是在精神上折磨她。
翌日上午,雷一鳴趕去天津,接太太去了。
瑪麗快要被雷一鳴氣死了。
滑過一滴之後,迅速又流下了第二滴,淚水亮晶晶的淌了他滿臉。他一手摟著那束鮮花,一手抬起來,用袖子往臉上胡亂地一擦。
那兩個字就是「離婚」。
「你跑什麼?」他也只有二十七八歲,被她培養教導得十分「文明」,一天洗一個澡換一身衣服,面孔颳得乾乾淨淨,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然而擁有著古代暴君式的思想和靈魂,就那麼居高臨下地呵斥她:「我的話還沒說完,誰許你走的?」
說這話時,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珠子不動,長睫毛也不顫:「我現在要回天津,到我母親那裡住幾天。我的律師會聯繫你,你有話,就同我的律師談吧。」
她沒有認真考慮過離婚的可行性,但從想到這兩個字的那一天起,她便決定暫時不生小孩。先前她也使用過種種手段來避免小生命的到來,不過無非是年輕貪玩,不願立刻去做母親而已。和_圖_書如今她快滿二十七歲了,無論放在哪國的社會,都應該考慮生兒養女的事情了。雷一鳴先前本是對此滿不在乎的,這半年來也開始催著她生小孩——他越是催,她越是鐵了心不肯生。
他就是這樣可恨,可恨得久了,甚至變得有些可怕。瑪麗原本是朵自由的花,她自己是健康快樂的,便想也擁有一個健康快樂的家庭,歡歡喜喜地度過這一生。可是現在,她忽然間不知道如何繼續活下去了——活在雷一鳴身邊,她不快樂。
林秘書沉吟著,不知道他這是在作何思考,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否應該開口說話。就在這時,雷一鳴忽然一吸鼻子。
瑪麗打了林秘書一個嘴巴,順便震住了雷一鳴。雷一鳴老實了三天,然後故態復萌,又開始瞄著瑪麗找碴兒。
方才雷一鳴又不講理了——前幾年,雷一飛活著的時候,他那開火的對象還算專一,只疑心她和雷一飛有什麼私情,當然是始終沒證據。如今雷一飛已經病逝了,他沒了猜忌的對象,竟像心中作癢一般,開始漫無目的地吃起了飛醋,平地也要生出三尺浪。昨夜他帶著她去跳舞,她和個英國朋友跳了一支,他看在眼裡,回家就啰唆了半夜。今天兩人出去吃大餐,她路遇了一位異性友人,笑著談了幾句閑話,結果他看在眼裡,又開始給她臉色看。
到了這天,瑪麗身上的淤傷已經消了,雷一鳴臉上的血痂也退了。雷一鳴抱著一大束鮮花,回家來向瑪麗求和。哪知道他剛進門,便看見瑪麗盛裝打扮了,帶著一個丫頭一個小廝和和_圖_書兩隻皮箱,款款地從門內走了出來。迎面見了他,她冷著一張臉,說道:「我們離婚吧。」
林秘書掏出了自己的手帕,預備著遞給他。
他果然從上衣裏面又抬起了頭,臉都憋紅了:「離婚還不就是散夥?瑪麗的心腸太狠了……夫妻之間說這種話……」
她提著裙子從樓下一路跑上樓去,一顆心在胸腔里撲通通亂蹦,同時緊咬了牙關,管束著自己不要歇斯底里地號哭。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里,她把房門關緊了,這才撲到那大鏡子前,嗚嗚地哭了起來。哭的時候沒有眼淚,因為並不是悲傷,就只是憤怒。
林秘書看著他的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雖然是一貫很講衛生,這時還是把心一橫,咬著牙皺著眉,用手帕墊了手,給他狠狠地擦凈了鼻涕。這手帕林秘書就不能要了,可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丟棄。用指尖提著那手帕的一角,林秘書冷眼旁觀雷一鳴,就見他終於不再呼哧呼哧了,但是哭得發昏,坐在那裡閉了眼睛,正在抽抽搭搭地喘氣,睫毛濕漉漉的,鼻尖也紅紅的。
臉色這種東西,看一眼是看不死人的,甚至看著不疼不癢,可以不算是傷害。但瑪麗實在是看夠了他那臉色了——他簡直就是在晝夜不停地對著她放冷箭,讓她永遠不敢放心大胆地快樂一次。時常是她那邊剛要笑,他這邊就立刻飛過去一個冷眼,把她的好興緻全部打消。
生了孩子再離婚,可就不容易了。
瑪麗氣昏了頭,決定和他拼了。
然後不等雷一鳴反應過來,她已經上了汽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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