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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繪夢

作者:Viv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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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14章 流光

下卷

第14章 流光

「這該死的小妖精,倒是連自己的主子也迷住了。」大閼氏冷冷一笑,「那麼,到時這個人應該不會給我們造成麻煩吧?」
還不等李陵回答,從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我說你什麼時候又收了個新徒弟?」
見他忽然重提舊事,那羅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倒是舌頭感到了一絲麻意。她忍不住說道,「回王爺,婢子對自己的這條舌頭,可是喜歡得緊呢。為了不讓它惹事生非,還是留在婢子這裏最安全了。」
「可是我的那些羊呢?」這時候她倒是還挺有責任心的。
雖然致命,卻誘惑人間。
「那羅,我現在帶你回帳區,你趕緊換身乾的衣服。」他邊施展輕功邊說話,氣息居然也調整的依舊平靜如水。
這湖水近看更是藍得如夢似幻,那羅小心翼翼將手伸了過去,就像是生怕打破了這個美麗的夢。初春的湖水還是冰冷徹骨,那羅的指尖剛碰到水面就打了個小小的寒顫。她輕輕掬水,專註地清洗起袖子上的污漬。洗著洗著她的目光無意中往湖中一瞥,驀的看到湖面上倒映著一個模糊的影子。還不等她回頭,一股突如其來的大力就將她推到了湖中!
「還好還好,他只是來送回禮的。」綺絲笑著在回禮兩字上咬了重音,「看來左賢王還真是格外關心你呢。」
最好能在李陵大叔來到之前搞定,不然她今天可糗死了。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我是絕不會救樓蘭人的。她的死活和我無關。」
他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留著你的舌頭,不是為了讓你撒謊用的。」
「啊嚏!」那羅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被冷風一吹,她這才感覺到冷得要命。如果不及時換上乾衣服的話,她可是會感染風寒的。只是這裏還有那麼一大群羊,她的身上又全部濕透了,該怎麼回去呢?
「目前還未有定論,父王他也提到過我。不過以後就難說了。」安歸半眯起了眼睛,「就算他立大王兄為繼承人,也要看大王兄有沒有這本事回來繼承王位。」
那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希望只是因為這樣吧。」
這之後的一些日子,流光隔三差五地就來找李陵,每次看到她還是一樣的橫眉冷對。只是不知為何,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在李陵面前就像是變了個人,任性,隨意,絲毫不設防,有時甚至就像個孩子。
她忍不住又打量了他幾眼,對方留意到她的目光,冷哼一聲側過了頭。
和他才說了兩句話,那羅心裏就感到有些莫名的暴躁。她不甘心就這樣落於下風,眼珠一轉,很快想到了一個絕對能刺|激他的方法。
儘管李陵對那人冷冷淡淡,但那羅還是感覺到當那個男人出現時,李陵的精神似乎為之一振。這或許也是他在異國他鄉為數不多的朋友吧。
那個夜晚,他留給了她多少絕望和恐懼。如果不是卻胡侯的出現,她都不知自己的命運會變得有多悲慘。
「流光這個人可不簡單,他不但和各國貴族皇親素有交情,同時也能如魚得水地周旋於三教九流之間。因此他的商隊無論出入何地都是一路順暢。想不到他和李陵的交情會這麼和圖書好。」
那羅只覺得身體在一瞬間失重,眼前彷彿有無數畫面快速掠過,還來不及想些什麼就沉了下來。冰冷的湖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里猛灌……她想要遊動起來,可右腳卻偏偏抽了筋……突然之間,那羅只覺得自己的頭髮被人一把揪住,接著她的腦袋就被人粗暴地拉出了湖面,同時有一雙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身體慢慢往岸邊移動……直到被拖到了岸上,那羅才目瞪口呆地發現救自己的人居然是……
大閼氏余怒未息地看著她,「現在倒好,王爺對那個小妖精反而更上心了。如今比起安胡那個賤人,我看那小妖精更不順眼。」
那羅的身體往後一縮,下意識地搖頭拒絕,「誒?不行不行,我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來回這麼長時間,不發霉才怪。這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李陵有些啼笑皆非地看著他,「發霉的糕餅,長綠毛的飴糖,白色斑點的……」
那羅的嘴角再次抽搐了,喂,她是收垃圾的嗎?侮辱人也有個下限好不好!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忽見一道輕盈的身影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她的面前,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就用輕功疾步往回趕。
聽著聽著,大閼氏的嘴角緩緩揚起,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的殺意,「巫師這裏沒有問題。再過一個月,王爺和二王子會去單于的王庭議事,趁那個時候再動手吧。」
「我明白啦……」那羅甩了甩又酸又痛的手腕,「大叔,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嗎?」
她說了一大串,發現對方沒反應時才抬起頭來,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左賢王那雙灰藍色眼睛。此刻,那雙眼睛在光照下恍若半透明的水晶,隱約竟有抹罕見的笑意一閃而過。只是依然掩飾不住他身上所帶著殘酷冷血的氣息,以及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儀。
初春的天空如藍色水晶般清透明亮,縷縷雲絲輕盈蕩漾,恍若在天邊化為了若有若無的淡淡輕煙。廣闊無垠的大草原,就像是披著深層層疊疊的綠衣,洋溢著盎然強大的生命力。當風吹過的時候,連綿起伏的草浪就像是湖面激起的一片片漣漪,美不勝收。
「上次你怎麼說也是幫了提多一次,這隻是回禮。」他將雪豹皮扔在了她的面前,也沒看綺絲一眼就轉身走出了帳子。
他皺了皺眉,眼神凜凜透著微寒,令那羅也不敢與他直視。正巧這時綺絲端著葯走了進來,一見到他在這裏顯然也是嚇了一跳,忙恭恭敬敬喊了一聲。
「什麼,王爺居然將雪豹皮送給了那個小妖精!」大閼氏聽到這個消息后勃然大怒,抬手就狠狠抽了昔雅一個耳光,「你這個蠢貨!上次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沒有除掉她!」
流——光!當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傳入耳中時,那羅渾身一震,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很久以前的那個夜晚,以及,那段記憶猶新的對話。
「只不過,這雪豹皮……」那羅的臉上閃過一絲憂色。
他似乎有點想笑,「羊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二王子會派人辦妥的。」
聽她這麼一說,又看到她略帶僵硬的表情,胡鹿和-圖-書姑不覺揚了揚嘴角。不知為何,這姑娘總會讓他發現一些有意思的地方。他將手裡拿的東西遞給了她,「拿去,把這雪豹皮用在腿上,比吃藥更有效。」
「哦?」大閼氏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什麼好主意?」
那羅回過頭來,只見那個擁有美妙聲音的男子年紀和李陵相仿,五官俊美硬朗,只是右臉上一道從額角直到唇邊的猙獰疤痕顯然破壞了這份俊朗,為他平添了幾分駭人的煞氣。如果沒有這道疤痕,這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怎麼?難不成是想我了?」對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對了,你還沒回答我怎麼收了個丫頭做徒弟了?我記得你可是說過不會將本領教給任何人的。」
「婢子明白大閼氏的意思。婢子自有辦法。」昔雅胸有成竹地抿了抿嘴,「請大閼氏放心就是。很快,那個小妖精就會在您面前消失。」
「不用理他,那羅。」李陵似乎對他的這個反應已經習以為常,神色淡定地轉移了話題,「這次你從龜茲國回來,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這也沒辦法,誰叫我們都是陪同樓蘭質子前來匈奴的侍女呢?我們樓蘭人,在這裏難免不受別人欺負。」說完這些話那羅眨巴著眼望向了他,淡定地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那羅的表情似乎有點為難,「可是這雪豹皮實在是太貴重了。聽說雪豹只生活在天山幾千米高處的懸崖陡壁,那裡終年都是白雪皚皚,寒冷徹骨。而雪豹又是生性靈敏兇殘,是很難捕捉到的。若是穿著雪豹皮做的衣服,那就算是在冰天雪地中待上三天三夜,也是安然無恙的。」
趁著放羊的空閑時間,那羅像往常那樣在李陵的指點下練習射弩。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她的射弩技藝大有長進,但唯一的缺點是有時重心會不太穩。為了提高她的穩定性,李陵就讓她每天用手托石塊,誰知這麼一托就託了好些天。當她托得就快要暴躁變身的時候,他還更加變本加厲,在她的弩前端加掛重物,讓她用立姿持弩站定,每次都要一動不動站上許久。
對方理了理濕漉漉的頭髮,沒好氣地答道,「要不是因為你是李陵的徒弟,誰管你死活啊。今天你真是走了狗屎運,我正好早來了。」
流光……她可是一直記著這個名字。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的一舉一動他不都了如指掌?包括自己和李陵學射弩的事?
終於就連李陵終於也看不過去了,「你也別太過份了啊,流光。」
那羅聽他這麼問,心裏更是吃驚。一定是她幻聽了吧?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左賢王居然在關心她的病情?這怎麼可能?
「好多了?」他微挑起眉,目光一凜,「那你倒是起來出去跑個幾圈讓我看看?」
那羅應了一聲,心裏困惑不已。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大家怎麼全都湊一塊了?剛才是流光救了她,現在又是凌侍衛救了她。莫非,她真是走了那個所謂的狗屎運?
她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可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卻讓她有種奇特的熟悉感。
這樣總坐在草地上也不是個辦法。那羅剛一起身,就覺得左腿關節https://www.hetubook.com.com痛得要命。或許是上次打折腿的後遺症,每次颳風下雨她的左腳關節都疼痛難忍,現在再被冰冷的湖水一泡,情況自然就更糟糕了。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翻了個白眼,「那怎麼辦?要不然你再把我拋入水中?不過大叔可是一定會責怪你的哦,你也不想惹他生氣吧。」
大閼氏先是一怔,臉色變得愈加難看,手上的青筋更顯猙獰,「我倒是聽說過有這麼一塊雪豹皮,沒想到他居然捨得送給那小妖精!昔雅,我恨不能明天就殺了這小妖精!」
那,這種奇特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那羅此時的驚訝並不亞於剛才見到流光的那一刻。奇怪了!怎麼連凌侍衛都在這裏出現了?
「你!」他忿忿地甩了下濕透的衣袖,抬腳就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惱道,「這次算你走運!下次我要是再救你我就是臭狗屎!」
「我……」那羅的眼皮一跳,只得老老實實道,「婢子跑不了,婢子的左腿疼得厲害。」
「多……多謝左賢王關心。婢子的腳已經好多了。」她敷衍地答了一句。
「婢子在那裡待了很久,發現一共有兩人救了那小妖精。前一個看起來像是偶然為之,婢子以前也沒見過。而另一個卻是樓蘭二王子的侍衛。婢子猜想可能就是二王子派去保護她的。」
「那就更蠢了,這樣都能被人推下去!」
當晚,在大閼氏的帳內。
怪不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他的聲音……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過了這麼多年居然能在這裏再次看到他!難道自己對他的眼睛感到有點熟悉,是因為這個緣由?不對不對,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看到流光的容貌,更不知道他的眼睛長什麼樣子。
「這也不怪你。不過以後你要更加留心。這次一計不成,她們應該不會善罷甘休。這丫頭總是不讓人省心。」安歸頓了頓,將放在手邊的羊皮卷拿了起來,「對了,達娜王妃那裡派人送來了一個消息。父王他染了重病……可能撐不到半年了。」
凌侍衛臉色微微一變,「難道陛下他想將王位傳給大王子?」
「想要學好射弩,勤加練習是最有效的方法。那羅,你回家也要繼續練習這個姿勢,這樣才能提高你的臂力和忍耐力,而且幫你穩住重心。」李陵語重心長地勸道。
「二王子,您的意思是——」凌侍衛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只要二王子您吩咐,屬下願意做任何事。」
凌侍衛低頭琢磨著主人的心思,試探著開口道,「那陛下他打算立誰為樓蘭的繼承人?」
李陵似乎和此人關係並不生疏,他連頭都沒回就開口道,「這趟生意做完了?這次去的時間好像特別長。」
凌侍衛肯定地點了點頭,「應該沒看錯。屬下親眼見到那個叫昔雅的侍女將那羅推入湖中。不過當我正想下去救她的時候,那個叫流光的男人就已經跳下去了。」
「你呀,一定是膝蓋受了涼,所以才好得慢。」綺絲邊說邊忙著手裡的活,「等我給你縫好這兩個羊皮膝套,保證你會很快好起來。」
「流光,那麼這個小姑娘……」
狗屎運?那羅忽然有點想哭,m•hetubook•com.com恐怕是鳥屎運吧?
流光將她送回帳內后就去見了安歸,將今早發生的事大概稟告了一遍。
「既然這麼神奇,那你就更要試試了。反正這是左賢王送的,我們又不偷又不搶。他不是也說了嗎,只是為了感謝你上次幫了提多小王子。」綺絲倒是不以為然。
那羅的嘴角一僵,這男人也太無禮了。就算她不是絕色佳人,醜八怪這個詞怎麼都形容不到她身上吧?
「話又說回來,你也太蠢了吧,這樣都能掉下去!」他一皺起眉,臉上的那道疤痕就更顯得觸目驚心。
切!這種鬼運氣還是離她遠點吧!
「好了好了,下次我注意點好了。這次嘛……」他面色發窘地打斷了李陵的話,不假思索地將發霉的糕點扔到了那羅的面前,冷聲道,「這次就送給你吃吧,算是便宜你了。」
凌侍衛抬頭望向了自己的主人,他唇邊猶自帶著充滿自信的笑容。那雙冰綠色的眼睛熠亮如星辰,隱隱透著幾分狠毒。就像是在地獄綻放的曼陀羅,明明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劇毒,卻又偏偏有著讓人不顧一切想要靠近的靡麗華美。
自從落水以後,那羅的左腿關節一直都很疼痛。雖然有綺絲的貼心照顧,但這幾天來還是未見好轉。
望著他氣沖沖的背影,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位流光大人似乎特別喜歡那兩個字呢。
「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她委屈地反駁道。
那羅大吃一驚,盯著他的眼睛一時居然說不話來。
聽到她提到安歸,那羅心裏的困惑不禁再次浮了上來。為何上次凌侍衛會這麼及時出現?只是湊巧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難道——是安歸怕她逃走而派凌侍衛留意著她的動靜?
那男子見到她的容貌時立即沉下了臉,很明顯地表露出了自己的嫌惡,朝著李陵不悅道,「你的品味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這樣的醜八怪也教?」
「也不算徒弟,只是隨便教幾招罷了。」李陵頓了頓,「那羅,你就先休息一會吧。」
那羅不禁微微一愣。這個聲音,好像曾經在哪裡聽到過……是在哪裡呢?
聽完之後,他無意識地用指關節輕輕敲打桌面,「你看到了,確實是大閼氏的侍女?」
那羅感動地看著她,「謝謝你,綺絲。幸好還有你陪著我,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這一天,那羅很早就趕著羊群到了草甸子里,將它們安排妥當后就等著李陵的到來。不知是否光照的不同,草甸子的湖今天藍得特別有層次感。淡色的藍,深色的藍,灰色的藍,深邃如墨般的藍,由淺而深的藍色,彷彿融入了天地間所有的藍色,美得讓人有種置身於藍色幻境中的錯覺。
安歸冷笑一聲,「父王倒是問了好幾次王兄的近況。」
綺絲見她欲言又止,立即猜到了她的心思,「那羅,你是在意這雪豹皮是左賢王派人送來的嗎?可是之前你受傷,左賢王不是也派人送了很多珍貴的藥材嗎?」
昔雅湊了過去俯身在她耳邊如此這般低語了幾句,又道,「不過,如果能有巫師大人的配合,那就功半事倍了。」
「大閼氏,婢子剛才還聽到一個秘密。」昔雅連忙爬上前來,「王爺送的這塊雪和-圖-書豹皮還不是普通的雪豹皮,據說是——」她壓低了聲音,輕輕說了一句話。
這聲線醇厚的好似深埋在地下百年的美酒,彷彿只要微微啟唇就會有馥郁酒香隨風而來。凡是聽到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迷醉在由這個聲音構成的誘惑之中。
等胡鹿姑離開了好一會兒,綺絲才猛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這位大人怎麼會在這裏!剛剛進來時看到他我差點連葯都打翻了。」
男子的心情彷彿一下子好轉了,迫不及待從懷裡拿出了幾樣東西,「當然啊,我怎麼會忘記!這是龜茲國的葡萄酒和葡萄水晶糕,咦?水晶糕怎麼發霉了?」
「二王子,這次也是我疏忽,沒想到大閼氏這麼快就動手了。」凌侍衛忍不住自責道。
胡鹿姑又恢復了那冷冷的模樣,目光掃過她的左腳時神色顯得有些複雜難辨,接著用沒有情緒的聲音問了一句,「聽巫醫說你的腿還有些濕寒未除?」
「撲!」就在這時,一坨「黃金」忽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的袖子上。那羅聞到了一股臭味,頓時氣結。她看了看袖子上的鳥糞,略略遲疑了一下就快步往湖邊走了過去。
當聽到那羅被推到水中時,安歸的臉上似乎略有動容,但很快還是恢復了常色。
昔雅連忙附和道,「您是大閼氏,而且王爺以後想要順利繼承單於之位也需要您父親的支持。所以就算他回來后再生氣,也不敢把您怎麼樣。至於那樓蘭王子,不過是個質子,更掀不起什麼風浪。」
她忍不住結結巴巴開了口,「流……流光!怎麼是你救了我!」
很顯然,他完全沒有印象,無論是對她的容貌還是她的名字。在那個黑暗的夜晚,他們彼此都不曾看清過對方的容貌,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就不記得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大閼氏哼了一聲,「不過,你是否知道那救了她的人是誰?」
「大閼氏恕罪,婢子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救她。這個機會婢子還是等了好久呢。」昔雅顧不上揉揉被打腫的臉頰,惶恐萬分地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凌。這件事還不著急。」安歸笑了笑,「等過陣子有更確切的消息再說。如果父王選了我,那麼也就無須多此一舉了。」
那羅翻了翻眼皮,呼出了一口氣,「我又何嘗不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呢。」
「我們之間還客氣什麼。」綺絲嗔笑道,放下了手中的活,「你的葯也該差不多熬好了,我先去給你拿來。二王子可是囑咐過好幾次了。」
果然,他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隨即就是一臉的懊惱和後悔不迭,「什麼!你是樓蘭人!要知道就讓你淹死好了,我發過誓,我是絕不會救樓蘭人的!」
「大閼氏,請別著急。王爺不是送了那塊雪豹皮給那小妖精嗎?」昔雅轉了轉眼珠,討好的說道,「奴婢有一個絕妙的好主意,正好借這個機會,絕對能名正言順地置這小妖精於死地。」
那羅正兀自發著呆,忽然聽到有人走進了帳內,連頭也沒抬就抱怨道,「糟了糟了綺絲!我懷疑安歸那傢伙派人監視著我,那傢伙實在是太多心眼了,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可怕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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