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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陳！」大馬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憋著勁呢。

他怒吼道：「你他娘的有完沒完了？跟你說正經事呢！」

陳晉點點頭：「我查過東江各所大學的重點學科，所以知道一些。民商法學應該是東江師範大學『省重中之重』學科吧？單就這個學科，你們比東江法學院和楚南政法大學還要厲害一些。而且這個學科還是博士學位的授予點，相當了不起了。」

說罷，他又小意道：「那個……陳總，能跟您合張影嗎？」

陳晉好奇的問道：「老闆娘，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怎麼還沒回去？」

陳晉笑了笑，算是默認。

陳晉應聲進了小店坐下，這才發現最裡面的櫃檯後頭，坐著一個小夥子，20多歲的模樣，正拿著計算器，對著單子按著。

更何況，父母還躺在城郊不知名的山坡黃土下，一年時間過去了，會長出多少雜草？又會堆積多少枯葉呢？

想到這，陳晉掏出了手機，給大馬去了個電話。

「蛤？」陳晉一愣：「尼瑪的！你在做這種愛做的事情的時候，能不能不接電話啊？很尷尬吶！再說了，就你那根蘿蔔丁，能把誰乾哭啊？」

「什麼聲音？怎麼有女人的哭聲啊？」陳晉驚道。

如是想著，陳晉走出了小區，沿著圍牆逛了起來，準備稍微緩緩酒勁再開車。

「哈哈，你叫什麼名字？」陳晉笑著反問道。

自己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路，陳悠也已經朝著她自己希望的道路而前進了，這些種種，怎麼都應該到父母墳前彙報一下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

陳晉看了看，指了指道：「來個大排砂鍋，再給我加個雞腿，加份小排，加份臘腸，再來兩個荷包蛋！對了，粉絲要加量！」

施傑被說得登時一愣，這才訕訕笑著停了下來。

畢竟陳悠就在東江市，房子也買在這了，似乎在哪裡過年都是一樣的。只不過隨著最近一段時間，東江市裡的車流漸漸減少，道路逐漸通常，反而讓陳晉改變了主意。

「嗯？你知道？」原本有些敷衍的小夥子立刻來了興緻道：「一般人聽說東江師範大學，想到的都是教育類學科。」

大馬滿不在乎道：「乾哭了唄！大驚小怪的！」

大城市都是這樣，越是到了臨近春節的時候，城市卻越是冷清起來，沒有絲毫的年味。

陳晉並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好還是不好，但至少從王政翰的表現來看，自己在那些即將要踏入社會或者剛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當中還是正面形象。

「做的做的！」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婦女迎了出來笑道：「帥哥，吃點什麼？」

合完影后，王政翰又道：「您可能還不知道吧？從今天晚上您的訪談播出之後，不光光是東江市範圍內，在微博，還有天涯和貓撲上，到處都在轉載您的訪談視頻。尤其是校內網，都快轉瘋了！」

陳晉點點頭，看著周圍的店鋪都已經陷入一片黑暗，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21號了，再有個十多天的就是春節，東江市裡絕大部分的商販早都已經返鄉過年了。

「為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敬佩？」陳晉驚喜的笑道。

下了樓之後，陳晉沒有立刻開車回家。

小夥子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嚮往道：「是呀，我要是有他那麼厲害就好了。」

「這真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了。」陳晉自嘲的想著：「只不過沒想到是跟個男人。」

「過年你回去么？」陳晉問道：「要是回去的話，就跟我一道吧。加上老蒜夫妻倆，正好一車。」

不過這時正事都已經聊完了，兩個人早就進入了酒後吹牛比的階段，所以陳晉便放下了酒杯，起身告辭。

「當然可以了。」陳晉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也會被要求合影了？

念及此，他的心中忽然靈光一閃，冒出一個絕妙的念頭來……

「你滾蛋！真是的～誰的電話都能不接，你的我能不接嗎？哈哈～說吧，什麼事？」大馬笑道。

王政翰正色道：「可現在絕大多數的商人，求的並不是心安理得，而是財源廣進吶！無論怎麼說，您的做法都是值得推崇和宣揚的！」

直到今天的坦誠相對和直言不諱之後，陳晉和施傑才發現對方心中跟自己相似的價值觀和行事作風。

「俺娃就在東江上大學哩。他寒假里有個啥論文需要社會實踐，回不去，俺也就不回去了。再說了，大傢伙都關門了，就俺家開著，生意比平日里好多啦！」老闆娘應著，提起自己的孩子，臉上滿是笑容。

「好嘞！你自己找位置坐，一會就好。」老闆娘應聲，隨即忙碌起來。

畢竟每年的春運都是對國m.hetubook.com.com家客運能力的一次極大考驗，要是回去晚了，可就買不到票了。

「嗚嗚嗚～～～」

「是嗎？」陳晉一怔，倒也有些驚喜。他確實是想藉著這個訪談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和知名度，卻沒想到影響這麼大？

王政翰道：「因為您是唯一一位切切實實關注我們普通人利益的商人呀！不瞞您說，我們同學的群里，還有校園論壇上都快炸鍋了！現如今房價漲的這麼厲害，對我們年輕人來說，連奢望的資格都沒有。您雖然沒有讓房價下降多少，但是您這樣的做法，無異於給全國的開發商做了一個表率作用，也讓我們真真切切的能看到未來的希望所在！」

陳晉和施傑說完這番話之後，相互之間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許多，甚至還莫名的多出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陳晉一挑眉，由衷讚歎道：「厲害啊！這可是東江師範大學的重點學科了。」

可正是這樣濃郁的新年氣息，才能讓返鄉的人們感到踏實。畢竟走在街上不出一百米就能遇見熟人的感覺，是在大城市裡絕對無法體驗到的歸屬感。

「政翰，你言重了。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陳晉搖搖頭道：「我是個商人，歸根結底還是逐利的。無非是在這個過程中，稍微照顧一下那些受害者的合法利益罷了，只是求個心安理得。」

現而今是網路時代，什麼事情一旦被放上網，就等於是赤果果的擺在公眾面前，哪怕是最渺小的優點都會被放大，同樣，就算是最微不足道的瑕疵，也會被挖掘出來。

聞言，小夥子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些激動起來！他問道：「你是……HR？還是……公司老總？」

陳晉點點頭，表示理解。其實他也猶豫過春節是不是要回去的事情。

剩下的一千多萬人，可都是要四散而去，回到家鄉的。相比之下，陳晉更嚮往家鄉的那座山城，儘管街道上都擠滿了人，到處都是賣年貨的攤販，超市門口還會擺著劣質的大喇叭，每天樂此不疲的播放《恭喜發財》之類惡俗的歌曲。

「得了得了～嘶～臭娘們輕點！」大馬喊著：「老陳，我這又來勁了，回聊啊！」

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施傑平常很少飲酒，今天卻是放開了量，跟陳晉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10點多，卻還意猶未盡。

「陳晉……？陳晉～」王政翰蹙眉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隨後面容猛然一滯，急忙在邊上的電腦上查詢了一下，隨後激動的站起身到陳晉面前道：「你……啊！不！您就是晉華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

這可是常住人口1200多萬的大都市呀！算上一些沒登記的黑戶，人口說不準會超過1500萬。可實際上，真正的東江市本地人，只有兩三百萬。

畢竟以前的相互欣賞，都還停留在商業層面上。

說完他就急匆匆掛了電話，弄得陳晉一頓無語。

小夥子一愣，歪頭看了看，隨即笑道：「東江師範大學。」

這時老闆娘喚道：「帥哥，砂鍋好了！趁熱才好吃。」

大馬這才哈哈笑道：「真尼瑪的爽快！我啊～現在還不知道嘛。你哪天走？到時候要是回去，我再喊你。」

「https://m.hetubook.com.com為什麼這麼問呢？」陳晉好奇道。

「我叫王政翰。」他應道。

大馬頓了頓，隨後咬著牙「嗯啊～～～走你！」的一聲，顯然是憋完大招發射了，聽得陳晉險些就要砸手機！

「學的什麼專業？」陳晉又問道。

陳晉詫異道：「你怎麼回事啊？」

最後還是他老婆出面說了句：「再喝，肝還要不要啦？」

到了路口，卻見轉角的一家小店還亮著燈，是個賣砂鍋的小鋪子。一看見門口那一排排熱氣騰騰的砂鍋，還有擺在案台上的各種吃食，陳晉頓時覺得有些餓了。

「怎麼也得廿八、廿九的時候吧，你可別忘了。」陳晉叮囑道。

「嚯？淘貨網馬爸爸的校友哇？」陳晉故作誇張道。

「你在哪個大學上學？」陳晉邊吃邊問道。

施傑拿出來招待他的東西確實不錯，只可惜就是量少了些。於是陳晉走過馬路，到了小店門口沖裏面喊道：「老闆，還做生意嗎？」

小夥子分析道：「一般只有用人單位的負責人，和我們這個學科從業者，才會對我們學校有了解。我看你的模樣，應該不會是從業者，大概率是HR？」

這下王政翰徹底不淡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關於您的報道，我看了之後非常的敬佩您！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您見面！」

「民商法學。」對方點點頭。

因為今天聊的開心喝得不少，被這冬夜的冷風一激，胃裡還真有些翻騰起來。其實今天喝的遠遠還沒到陳晉的酒量，但就是有些上頭了，開車確實不太安全。

陳晉也禮貌道：「我叫陳晉，嗯～勉強算你說的公司老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