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不是突然，是感覺我欺騙了她，所以才這麼生氣。」自始至終，她都是看著地面與他答話。進房間后，她扶著房門怔了怔，還是把房門給關上了。

「啊……好！」艾俐僵硬地點頭。

「上帝，這六年，萬惡的資本主義到底是怎麼教育你的？」

「有這個打算。崔部長有搞房地產的朋友嗎？」

「又不是寫論文，一定要有論點、論據。順其自然，好不好？你吃早飯了嗎？」

愛情，是經不住猜測的。

她吸了吸鼻子，空氣是暖暖的。「艾俐，你錯了，感情的事沒有這麼複雜。為了報復一個人，賭上自己的一輩子，也連累另一個人的人生，值得嗎？」

「十點鐘，節目組到會議室開會。」組長通知葉楓。

「你真把我搞糊塗了，牙套妹，那你們這樣算什麼？」

葉楓苦笑，「你講得我很有罪惡感，好像我是個很不安分的人。」

「他要趕一個稿子，不打擾他了。」她搖搖頭。

兩人出來，瞧見崔玲往這邊走來。小衛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崔部長好！」

葉楓抬起眼，小衛沖她辦了個鬼臉，用唇語說去洗手間。兩人一前一後去了辦公室，小衛把洗手間里裡外外查看了下，確定沒人，才悄聲對葉楓說：「一會台里要搞民意測選，決定《午夜傾情》是留還是撤。民意這種東西，水份很和-圖-書大，估計早已經定下來了，現在只是走過場，堵堵口舌罷了。你瞧崔部長笑得那麼歡，答案昭然若揭。唉，婁台是個妻管嚴呀！」

崔玲的辦公室關了幾天門，今天大門打開，崔玲高亢的笑聲在裏面不絕於耳。

「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但是為什麼要找夏奕陽呢？不要大言不慚地告訴我，你愛他。你心裏真的把邊城抹乾凈了嗎？沒有，是不是？邊城對你的影響力還是那麼大，你昨晚為誰在哭，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裏面裝著邊城，卻和夏奕陽扯在一起，這對他公平嗎？無非是夏奕陽現在很成功，而且他也是邊城熟悉的人，你在為邊城當年的移情別戀以牙還牙。」

夏奕陽抿了抿唇，多少有點不自然，但他完全顧不上，他的心卻被一種強大的喜悅給佔領了。葉楓不是隨便的女子，她能這樣講，等於她已經欣然正視兩人的關係。

艾俐的尖叫銳利得堪比魔音穿腦，葉楓不得不衝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拽進了屋內。

「我是你姥姥！」艾俐兩手叉腰。

「葉楓，回房間先把鞋穿上，地板涼。」夏奕陽適時地插話，然後溫和地轉臉看艾俐，「艾老師，你要喝茶還是咖啡？」

「你真的愛上夏奕陽了？」

「親愛的，你已經去車站接你媽媽了？車還有半個站頭進站？嗯，我https://m.hetubook.com.com真有點緊張呀，要是你媽媽對我印像不好怎麼辦？我可說在前頭，不管她說什麼，你都得站在我這邊，我們可是一國的。行，一會我們再聯繫。哦，明天記得去看下朝陽景觀的現房，在四環內，房價是貴，可是房子也好呀！嗯……嗯……」

她眨巴眨巴眼，「是我！」

「嗯！」葉楓硬著頭皮擠出一絲訕笑，「你的判斷力很準確。」

她呆住。

葉楓不好意思地拂了拂頭髮，「準備作婚房用。」

「你要買房？」崔玲皺著眉問。

既然決定了開始，她就要把兩人的關係好好定位。作為他的女友，備報一天的日程是應該的，她不要他為她所累。

「那你在這兒幹什麼？」艾俐腦子真的短路了，她沒有辦法把葉楓與夏奕陽聯繫起來。雖然大家都是同學，但這兩人一直都是橋歸橋、路歸路。何況葉楓還剛回國，沒有任何機會搞地下工作。

當葉楓推開自己公寓的門，看到艾俐背對著她站在陽台上眺望遠處。

話音一落，屋子裡的氣氛突地靜如子夜。

「嗯，晚上見！」他微微一笑，送她到電梯口，沖艾俐點點頭，「艾老師，周末一起吃飯吧！」

葉楓閉了閉眼，一咬牙，臉紅如爐上的烤蝦，「當然做兒童不宜的事啦！」

「哦，那我幫你打聽和-圖-書打聽。」

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是屬於他的。

「但願吧！」小衛撇下嘴。

「她只是有點突然，一時不敢相信。」他啄吻了下她的唇瓣，鬆開手臂。

艾俐看看葉楓，長長地看了幾秒，表情晦暗不明，她無言地接過鑰匙，扭頭出去帶門時，「砰」一聲巨響。

「我媽媽都沒這樣問。」葉楓真要抓狂了，都坦白到這個份上，艾俐還在得寸進尺。

電梯門一打開，她跨進半個身子，「你等一會。」她匆匆回身，只敲了一下，夏奕陽的門就開了。

夏奕陽抿嘴輕笑，「干紅可以嗎？」

「去你的！」她踢了艾俐一腳。

「你說呢？」眼角偷瞄站在另一邊的夏奕陽，他倒是平靜如水，彷彿他就像是他擱在書桌上的筆記本，理所當然就該在這裏。

冰箱又空了，她和艾俐只得下去吃東西。「要不要喊夏奕陽一塊去？」鎖門時，艾俐問。

葉楓抬起頭，迎上崔玲疑惑的視線，扯出一個笑容。

葉楓咬著唇，眼睛眯起，「他學生女友呢？」

「一早晨喝什麼酒？」不等艾俐接話，葉楓擰擰眉，說道，從包包里找出鑰匙，「你先去我公寓，我馬上過來。」

「於是，你就顛顛地跑過去。哈，還真是利用得很徹底。」

「不要這樣說，他不給我打電話，我也會過去看他。愛就愛了，不要那麼勢利，m.hetubook.com.com非要等價交換？好了，好了，你少露出那種不屑的表情，你管管你自己吧，捫心自問，你到底知道在做什麼嗎？如果不能好好地愛夏奕陽，少去招惹人家。」

「牙套妹，你太殘酷了。」艾俐驀地回頭，冷冽地看著她。

「以前你在我眼裡是個好孩子，今天你讓我刮目相看！」艾俐挑了下眉，突然上去掐住葉楓的脖子，「老實交待，是誰先主動的？」

她是不是疏漏了什麼？

「我又不是你，我哪裡知道？」艾俐沒好氣地瞪著她。

「這不是你的公寓？」艾俐驚魂未定地掃視了一圈，掰開葉楓的手。

「有酒嗎？我的頭有點暈，血壓不太平穩。」艾俐說道。

「她……有點神經質！」葉楓指指門，深吸一口氣，「唔……」纖細的身子被一股強力帶進了夏奕陽的懷抱。隔著薄薄的襯衫，感覺到他這個動作算不上溫柔，緊得有點讓她窒息。新冒出來的胡茬溫柔地摩搓著她的面頰，有點癢人，她不禁往後仰了仰，笑出聲來，「好了啦，快鬆手，不然艾俐又要過來了。」

她聳聳肩，「我是自學成材。」

「謝謝崔部長。我該去開會了。」她越過崔玲，聽到手機在袋子里催婚似得叫著，等進了辦公室，這才接聽。

她輕咳幾聲，艾俐也沒有回頭。她只得走過去，推了推艾俐，從眼帘底下悄然大量她，「其實和*圖*書我不是故意隱瞞，只是很久之後才知道他是我鄰居。然後……」

「認識幾個。是和家人住，還是……」

「我昨天晚飯也沒吃。」

她沉吟了一下，「不要隨便言愛。愛，需要時間。」

「我和艾俐下去吃飯，然後我就直接去電台……」她結結巴巴地說著，臉不能自抑地發燙。

奕陽是只老狐狸。

「什……什麼時候的事？」好一會，艾俐才在震撼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電梯門合上，艾俐左左右右地端詳她，「嘖，你們好像真有一點戀愛的跡象！」

「嗯！」崔玲冷冷地點了下頭。

「不要把事情想那麼壞！」葉楓擰開水龍頭洗手，笑了笑。

葉楓真的想揍艾俐，大清早，一個女人衣衫不整地在一個男人的屋內，還能幹什麼？意會就行了，幹嗎問得這樣直白？

她呵呵地笑，「就算是吧！」

「嗯？」

「王偉做闌尾手術，我陪了他一夜。」

一進電台，就感覺到氣壓很低，每個人都不苟言笑地埋頭工作，就連聒噪的小衛，也破例沉默不語。

他收回打在房門上的目光，莞爾失笑。

艾俐落寞地笑了笑，「要寫論文，抽不出時間來。他給我打的電話。」

在意一個人，就要給他完完全全的安全感，不是嗎？

「牙套妹，你剛剛是在夢囈嗎？」艾俐吼道。

小衛聽不到葉楓的聲音，回過頭一看，葉楓側過身，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