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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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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神武光耀,萬里江湖浩渺 第七章 寧做雞頭,不為鳳尾

第六卷 神武光耀,萬里江湖浩渺

第七章 寧做雞頭,不為鳳尾

「請祖父指點。」
老者撫摸著那朵栩栩如生的青蓮,並不開口,只悠然道:
「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東方家世世代代,皆有奇術冠絕當代之人出世。」
周和璧眯著眼睛,淡淡道:
「玉壺山可是和昆崙山不周山並列的福地,你來此一十九年春秋,可曾見到過有哪位名家高手來搶奪么?」
「大好湖光山色,可以盡情去看,盡情去玩。」
周憶南想到先前藍衫樂師氣機破體而出,聲如雷鳴的氣象,還有凝氣為弦的手段,心中不由沉凝。
周和璧看了她一眼,嘆一聲,道:
在她的記憶當中,老者臉上的皺紋還沒有現在這麼多的時候,就時常看著這一幅畫卷,怔然出神,往往一看就是數個時辰,看得潸然淚下而不覺,小時候,周家人丁要比現在更興旺,而那蓮花則是半死不活。
「那尋求天下各國陣法一道的大師,合力破陣如何?」
周和璧淡淡道:
這出身於原本吳國大族的女子名字很是直白,叫做周憶南,至於憶的是草原的南邊,還是中原江南,就得要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當下聽了老者發問,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並不多說。
「昆崙山……那自然不必多提了。」
「就算是有再多的黃金和寶物,抵不過那一件。」
周和璧面容浮現欣慰振奮之色,道:
「是,再過一月,就是生辰,過去了生辰,就是十九歲了。」
「民間俚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老夫這算是領教過了。」
「不錯!」
周和璧神色略有奇詭,道:
周憶南恭恭敬敬道:
周憶南怔然。
「赫連憐陽雖然敏慧,格局卻不大,一向護短,做不來棄子試探的事情,若真是她的棋,反應會如此平淡么?怕是早第一個掀桌了罷。」
「原本我以為再見不到這蓮花綻放,但是現在,汗王暴死,外戚和子嗣不和,我知道,汗王將大量的黃金換做了寶物,存放在了玉壺山中,若能得了那些寶物,施以連橫之術……」
赫連磐和汗王次子桑彭澤關係極好。
周和璧撫m•hetubook.com.com了撫須,道:
而且自身也頗有幾分的手段,才能夠招攬了一位極高明的四品武者跟隨在身邊,武功,騎射都是年輕一輩裏面的翹楚,草原上的貴胄青年都以他為首腦,所以一開始自己還將他放的頗高的位置上。
旁邊穿著吳女衣著的女子察覺到了老者慈和面目下的輕視,道:
「自然是因為赫連磐。」
「你是不是想說,為什麼不能強行破開?」
周和璧自嘲一聲:
周和璧嘆道:「痴兒,似這樣,如何能夠成事?你不知道么?玉壺山既然是天下間氣機最為充沛的地域之一,怎麼可能沒有人將它佔了?天下三大名山,玉柱不周山,昆崙山,玉壺山,你算算,哪個沒有主?」
周和璧淡淡道:
「看不透。」
「祖父?」
周憶南搖了搖頭,道:
「憶南,你也已經十九了啊……」
周憶南怔了怔。
「可若是日日在天下氣機最為充沛純粹之地打坐,自然有種種奇異之處,就如在河邊安家,再蠢笨的人,撿起一塊石頭,前面就是河,總會砸出個水花來,那些身在旱地,甚至大漠的人,自然不能和他們相比。」
「上一代的陰陽家家主所話丹青卷,其中有山河萬千,蓮花池中青蓮花,白蓮花,紅蓮花諸多氣象共有六十七株,不見斷絕,謝一株,開一株,是我吳家氣韻,綿延世世代代不絕氣象……」
「玉壺山,就算是在匈族的傳說中地位很高,但是說起來也就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雪山而已,冰石再堅硬,不可能會比鋼鐵更硬,中三品的武者溝通氣機,鋼鐵也能輕易洞穿,何況是玉壺山……」
一生曾經經歷過天下最為繁盛歲月,七國鼎立,也曾家破人亡,轉戰天下,託身于匈奴的老者頓了頓,想到一襲藍衫從容撫琴,背後有寒意不自覺滋生。
周憶南看著那一副老者死死按住的畫卷。
周和璧一個一個道:
「十九歲,若是現在還在吳國當中,你這個年紀,往來無不是天下文採風流的名m•hetubook•com.com士苗子,呵,喜歡哪一個國的都行,都有,楚生狷狂,吳地風流,就是行走江湖,也有的是各家各派的年輕少俠來與你同行。」
「當年他得來了許多黃金,價值極高,但是黃金卻極難以掩藏,索性便告知他,可以將黃金盡數換做內里蘊含氣機靈韻的寶物,儲藏在玉壺山中。」
周憶南微怔。
「玉壺山中?」
手裡端著一杯酒,盞子里就只剩下了半盞殘酒,微微晃動。
「所以他成了天下宗師第一人。」
「老夫當年只是想著,等到他陣法漸成,每取出一件兵刃,反倒像是自己主動在陣法裏面挖出個空洞來,我再給你們留下後手,等到他與我都去了,你們就能入內,從其中將用作陣眼的那一件器物取出來。」
周和璧苦笑。
而今看來,也就只是虛有其表的年輕人罷了,當不得如此的重視。
一身俗艷大紅袍的周和璧被自己的孫女攙扶著起身,將身後盤坐著沉思的赫連磐收入眼底來,心裏暗道一聲果然還只是個俗氣的年輕人,之前那樣看重他倒是自己看走了眼。
赫連磐臉上笑容依舊燦爛,大聲呼喊,大口飲酒,酒宴散去之後,赫連憐陽邀夢槐君一同外出騎馬賞景,眾人各自散去了,赫連磐盤坐在了柔軟的毛毯上,這才安靜下來。
「不只是你不能夠忘,你這一輩子,你的孩子,你的孫兒,祖祖輩輩,只要有一日不曾回到我吳國正統,那麼就一輩子,兩輩子,十輩子都不可以忘記這一點!唯獨這一點,絕不能忘,咳咳咳……」
周憶南想了想,道:
「千年前被橫練大宗師一頭撞斷,海浪涌動有數里之高,已經消失於天地間,可也有人說泛舟東海時候曾見到過不周山,采來仙草。」
周和璧撫著桌子上的一副字畫,白色的捲軸展開,捲軸里畫著山水蓮池,山石凌峻,池水漣漪,極為廣大,只是蓮花池裡只一朵青蓮,其餘全部枯死,就算只是這一朵青蓮,也只是含苞欲放的狀態。
「可老夫倒是覺得不是和圖書。」
「你今日看到了嗎?那個樂師,你覺得如何?」
牙齒咬著右手的拇指,尖牙咬破了皮膚,嘴角流出鮮血來。
「哪裡要在這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陪著那些甚麼道理都不懂得的草原蠻子?苦了你了……」
「這一幅畫卷,是五十年前,還是六十年前,記不得了啊。」
周和璧看了一眼秀氣的孫女,一邊往大帳所在的方向走,笑了笑,和藹道:「是想要問祖父為何發笑么?」
「那座山上,每一片飛雪之上都有些許的氣機,爆發之時,便如同雪崩,就算宗師,也絕無半點可能生扛……」
「只是沒有想到,那汗王年紀輕輕,走得比老夫還要早,滴水不漏的陣法就真的變成了滴水不漏,想要去取出東西來,只能夠靠著那王妃。」
周和璧不再開口,掀起了帳簾,進去了這個在整個北域的草原上也算是第一等富貴的住處,垂簾落下,周憶南小心掌燈,大帳里亮起來。
「方才遇到了困局時候,也是赫連憐陽的朋友出口解圍,孫女思量著,應當是赫連憐陽那邊的人。」
周和璧忍不住慨嘆。
「而今暴秦強佔天下不過二十余年,各國志士猶存,國讎家恨未散,大事可為。」
不知道為何,這樣高明的手段,那樂師做來卻總覺得太過於舉重若輕,而且似乎毫不在意,彷彿在場眾人並不入他的眼,倒是打的那幾巴掌有幾分認真,叫她心裏面想不清楚,驅散了心中雜念,一邊攙著老者往前走,一邊道:
周憶南恭恭敬敬道:
周憶南點了點頭,輕聲道:
至於那位開口為王安風解圍的女子,果然是秦人,是赫連憐陽意外之下結識,對外稱呼為夢槐君,解圍之後,就也不再多說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連番失利,那些草原貴胄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何況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度,赫連憐陽在那裡,他們也不敢做的過分起來,只得尷尬笑著轉移視線,重新宴飲,不敢再多做試探。
「這件事情,說來還要怪老夫……」
「可她偏生還是個www.hetubook.com.com倔強的性子,寧死不屈。」
「三百年前道人堪輿天下,天下氣機最甚之處有三,崑崙為其首,不周山在東海之外,時隱時現,玉壺山則在北地,終年冰川不化,如同昆崙山巔崑崙玉,玉壺山上飄雪也蘊含氣機。」
「哪裡會苦,爹娘為我取名憶南,就是要我這一輩子都不忘記我們的家在哪裡,穿吳家服飾,說漁船燈火,念蒓菜鱸魚,便是要記得,周家永遠都是吳國的周家,無論過去多久的時間,都不能夠忘記這一點。」
周和璧慨嘆一聲,呢喃道:
「雖然要耗費許多歲月,可大不了如那秦皇一樣,不在乎一時一地的勝負。」
周憶南好奇:「不入大宗師?」
「孫女先前應赫連磐相邀的時候,曾經見到那個樂師和車師國一代的馴鷹人在一起,但是那個樂師的武功應當是到了中原所說的六品氣機境界,不可能是尋常的馴鷹人才對。」
後來,後來周家的子弟一個個因為種種事情死去,為了匈奴汗王出使異國而被害,暗中前往中原卻一去不回,偌大的豐天周家,最後人越來越少,可是那一朵出自陰陽家家主的丹青畫卷上,那一朵青蓮倒是逐漸豐潤起來,最近甚至於有綻放的趨勢。
周憶南攙扶著周和璧落坐在了桌案前面。
「聽聞是赫連憐陽親自點名,要那樂師來這裏奏樂。」
周憶南遲疑,搖了搖頭。
「是。」
「那位在八十年前,就已經縱橫天下,五十年前入昆崙山,天下見過他出手的人,大多已經不在世上了,可是每一次排列天下絕世的時候,無論是中原在排,還是北域在排,昆崙山永遠都是第一位。」
周和璧呢喃了幾聲,撫摸蓮花,道:
此刻所處的這個大帳位置只在汗王王帳的旁邊,其中裝潢卻沒有大富大貴,江南的字畫,涼地的紅木雕花桌,桌子上放著的文房四寶,白玉印章,無不是吳地的書香世家。
「那汗王手握天下精兵,以此刻你我之力,若要有甚麼小心思,不過是以卵擊石,不可為之。」
那種感覺連直面兵鋒都沒https://m.hetubook.com.com不曾有過,在他漫長的歲月中,只有少年時,曾在宮廷醉酒,得見當代劍聖舞劍時有過,搖了搖頭,緩緩道:
「不周山那是傳聞中的海上仙山,遙在東海之外。」
「只是可惜,最後的鑰匙,卻只在那個出身尋常的王妃手中,只有從她手中得來了那寶物,才能夠從玉壺山中得來東西。」
……
「一日得氣機,三轉入崑崙,可也大概是以訛傳訛,倒不如相信當年的星宮,而今的東方家,所在的地方就是當年不周山斷裂之處。」
周憶南今日才第一次聽了這件事情,道:
「普天之下,武者無不是奮進激流,生怕落於人後,煉體養氣入龍門,可他卻不一樣,他不去做那天下第二,寧不做鳳尾,也要做第一,立下生死鎖,此生不入大宗師。」
周和璧自嘲一笑,道:
「奇術並非言傳身教就能夠領會的學問和道理。」
「說的不錯,那赫連磐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以周和璧的經歷和身份,這三字的分量似乎有些太重了。
代表著大獵開始的前宴以虎頭蛇尾的法子結束。
老者說到了激動處,一陣劇烈的咳嗽,滿手皺紋的手掌仍舊還死死按著桌上的畫卷,周憶南為他撫背順氣,過去了好一會兒,周和璧才緩過氣來,指了指桌子上的捲軸,呢喃道:
旁邊收拾東西的奴隸和侍從不敢打擾他,他抬眸看了看周圍,低聲說了一句果然有意思,混著嘴角咬出來的鮮血把帶著腥氣的奶酒一下子喝完,然後把幾乎被捏癟了的酒盞扔在地上,起身離開。
「這,那麼依您看,那人……」
「天下絕世奇才何其多也,終其一生,天命風流,可爭來爭去,只能爭個第二,那人一日不死,天下第一就是他的,這樣的老怪物藏在昆崙山上,連崑崙玉都成了罕見的東西,又有誰能搶得過他?」
「所謂陣法,不過是藉助山河湖海之勢,若能以蘊含諸般氣機的兵器寶物為材料基礎,依靠玉壺山本身靈韻,做成一座大陣,若是有人打算強奪其中之物,氣機自然流轉,就相當於在和整座玉壺山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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