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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庖廚，庖廚。」餘生說，傻子才拉肚子成仙呢。

「對了。」老者回頭，「有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知道吧？」

試個頭，餘生不信在天地之道中還有拉肚子的大道。

七位背劍的捉妖天師也向外面跑去，倒是葉子高身子一縮，臉現倉皇之色。

「你不覺著很唬人？」餘生說，「往這兒一站，氣勢撲面而來。」

「三十貫？」老者高興。

餘生正疑惑不解，老者已經戴上斗笠走出客棧。

老者鬆一口氣，他的著急原來是為了這，還以為是自己要多了呢。

「啪」，餘生拍桌而起，厲聲道：「十貫。」

「等下，我先去趟茅房。」餘生匆匆走了。

狗子這才安靜下來。

「你真準備拉肚子成仙？」老者說。

包子領著一群熊孩子，冒雨跑到客棧屋檐下踩著水花，逗弄狗子，也沒有叨擾到餘生。

餘生依舊沉浸在練字中，直到里正拍他，「快看，龍。」

「快點，有龍出沒，這可是難見的盛景。」那位七妹招呼葉子高。

「什麼？」餘生抬頭和圖書看他，但注意力還在帖子上。

餘生身子平穩后，回到櫃檯向清姨討要十貫錢。

十五圓月般的大眼一眨后，蒼龍鑽入雲層，龍尾撥動黑雲遮住縫隙，再也不見了。

「好，好。」葉子高嘴上答應著，身子卻不由自主向後縮。幸好那七妹已經出去了，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這也養成了餘生的驕傲。

但餘生執筆有力后，老余便很少指導他了。

見餘生點頭，老者道：「剩下五貫當我給你買零嘴了。」

「沒什麼。」老者說。

「事兒已辦完，走了。」老者眨一下眼后笑著走進雨幕中。

「別走啊。」回過神的餘生走到門口，「書法傳神入門后呢？」

老者見清姨管錢，知道自己晚來一步。

「有道理。」老者被說服了。但寫帖的又不是我，有膽找寫帖子人去，他心說。

他把《肚痛帖》還給老者，「有沒有其他傳神入門的書帖？」

「這可是最佳入門帖，二十貫。」老者討價還價。

說書又被打斷了，鎮上百姓站起來，紛紛涌到外面和-圖-書。

「三貫錢。」餘生語氣很重的說，「三十貫，你不如去搶好了。」

老者後退一步，「好好好，你為什麼養這麼丑的狗？」老者換種問法。

在餘生幼時，握筆無力，寫字沉不下去，老余時常叼著小茶壺指導餘生一番。

這本就這本吧，餘生近些天撈錢甚多，倒是不嫌好東西多。

餘生隨手翻開《天書》一頁，上面果然是天書，狂草之狂，讓餘生一個也不認識。

客棧內，盲眼說書人繼續講著東荒之國的故事，正好講到東荒之王統領的龍伯之戰。

「你說哪個？」餘生隨口一說。

餘生伸出三根手指，「這帖子我要了。」

見眾人都看他，老者忙道：「小點聲，小點聲，我這可是名帖，稀有之帖。」

他走到門口，回頭道：「祝你早日成仙。」

「轟隆」一聲，巨雷在天邊炸響，引起玩水的包子抬頭。

「龍！龍！」包子指著天空驚叫。

餘生把這些字與自己寫的字相比較，果然少一些變化，繼而少一些靈氣。

聽到餘生要買一字帖，清姨倒是httｐs://ｗｗｗ.ｈetuｂooｋ•ｃoｍ•cｏm不意外，但聽到餘生居然要十貫錢，清姨皺了皺眉頭。

端詳著帖子上的字，餘生手不由的比劃起來，漸漸入了神。

「什麼龍，小白龍又回來了？」餘生抬頭看里正。

「拉肚子不得花錢哪，拉虛了怎麼辦？」餘生咬著牙，「六貫。」

「三十貫。」老者伸出三根手指。

餘生壓低聲音，「譬如洞房花燭帖什麼的？」

老者被嚇一跳，這是要用強了？「十貫就十貫。」老者順坡下驢，趕忙妥協。

盲眼說書人正說到東荒仙山浮起，突然被餘生打斷。「多少！」餘生驚站起，「三十貫，三十個字，一字一貫錢？」

餘生覺著洞房前的急不可耐，相比拉肚子上茅房的著急更能啟發他以字傳神。

見餘生點頭，老者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她的兒子居然會做飯，說出去整個大荒的人都不信。

「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老者道：「當然，我不是你師父。」

「是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餘生問，「多少錢？」

「那倒是。」餘生坐下來，「和圖書拉肚子也寫一帖，這麼有才的人不多。」

狗子朝著他的背影叫個不停，餘生止住它，「別理他，他才是東西呢。」

十貫就十貫把，反正這帖子也不是他的，若惹怒這小子日後招來報復可就不妙了。

老者拍了拍帖子，「現在我只有這本，錯過這店可沒有這村了。」

因為不識字的里正也看得出來，餘生的字要比老余的字好的多。

「嘿，老頭，怎麼說話呢。」餘生說，狗子也站起來沖他「汪汪」叫。

不待餘生說什麼，他搶過五貫錢，把帖子交餘生手中，「五貫就五貫吧。」

六行三十個字，洋洋洒洒一氣貫之，出鬼入神，倘恍不可測，的確是難得的精品。

「大師拉肚之前寫的帖子，六貫？胡鬧呢。」老者說，「十五貫。」

餘生雖然不在書法上下功夫，但天賦使然，讓他對這精品不由得見獵心喜。

「你想想，哪位名家會在拉肚子時寫一帖子？」老者壓低聲音說。

「對了。」老者聲音又響起，他站在雨中指著狗子問餘生，「你為什麼也養這麼丑的東西？」

老hetubook.com.com者打量狗子一番後轉身又走了，餘生聽他喃喃自語，「難道她也是這麼想的？」

她甩出五貫錢，「只有五貫錢，不答應就讓他走。」

餘生道：「拉肚子之急都有人揮毫，洞房花燭為何不可？媳婦跑不掉，肚子的里的東西可說不定。」

「你還真會做飯啊？」老者奇道，他方才以為餘生是說笑的。

忍著不適，作為擁有書法上絕對字感的餘生，他輕易能感受到帖子上字的傳神。

老余倒是在書法上有興趣，時常寫上幾筆。

他把帖子接過來，準備再端量一番，看看它值不值得。

老者一笑，「有才之人必有有才之後。」

「辦什麼事？」餘生嘀咕一句，低頭打量剛到手的兩本書法名帖。

老者以過來人道：「後生，你還是太年輕，誰家洞房花燭還揮毫一帖？」

在餘生仔細打量時，它忽然從黑雲之中探出頭來，望著小鎮的方向。

餘生跑出去，見一條蒼龍張牙舞爪地在黑雲之中時隱時現。

「不是，一頭蒼龍。」里正說。

他翻到前面幾頁，這幾頁為大篆，相較於狂草要好辨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