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2章 毛都督
「來，咱們繼續。」周九鳳坐在顧老大對面，一口乾掉走時餘下的半碗酒。
餘生推他，「本指揮使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這鎮鬼司指揮使位子全仗清姨出手相助，餘生得把小姨媽伺候好了。
「您看這力道成不？」餘生說。
「不認，不認再來，不把你喝趴下，老子不姓周。」周九鳳說。
他見葉子高獻殷勤，忙上去捶著餘生的腿，「同為統領，你憑什麼比我高一級？」
「給，給。」倆人被說服了，還好，他們至少不比狗子低。
望著她衝進雨幕的背影，餘生一笑。
「那也不錯。」餘生的喜悅降低五成。
顧老大先飲一壇，後面又共飲兩壇，已是超常發揮了。
至於周九鳳酒量，與她在伯仲之間，只因少飲一壇的緣故，還有一戰之力。
她見顧老大支撐不住，拍桌子「哈哈」大笑，「你不行吧，還給我充漢子，服不服。」
富難平時腦子不靈光，這時快的很，張口就彌補了漏洞，「您是人中龍啊。」
顧老和_圖_書大深怕它過來搶，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飲酒速度。
她倒是忘了自己多飲一壇。
餘生抬頭見他們看自己，「愣著幹什麼，快去給毛副都督填酒，別讓它擾了客人興緻。」
「叫我什麼？」
「我指鎮鬼司，不是客棧。」葉子高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
「我撒尿從來不扶。」顧老大醉眼迷濛，「一定是你耍詐，讓我不勝酒力。」
顧老大是勸不住的，不然跳脫衣舞相逼，餘生只能又取一大壇炮打燈讓她們飲用。
「以掌柜任人唯情的性子，狗子官應該比你高啊。」葉子高疑惑，心直口快的說。
在她身後，緊跟著一渾身瘦弱的全是肌肉的半百捉妖天師。
「余指揮使。」富難改口，「咱鎮鬼司好歹也屬錦衣衛，若一個錦衣衛也沒有成何體統。」
富難和葉子高看餘生，終於認識到了自己方才的浮夸，同時對餘生刮目相看。
「同狗子一樣。」富難幸災樂禍。
他站在客棧門口，陰ｈｔtps://ｍ.heｔubooｋ.com•com雨綿綿不見停，漁夫跛子提著酒葫蘆一瘸一拐走過來。
「回去時給我帶幾壇，看誰不順眼，我灌死她。」周九鳳搖搖晃晃，「不行，我得去吐會兒。」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讓餘生很滿意，「不錯，深得我心，好好乾，爭取早日登上副都督的位子。」
「那統領，統領。」葉子高按著餘生肩膀，「正好比富難高一級，能收拾他。」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就浪費錢了。」富難不服氣。
「我沒輸，你耍詐。」顧老大嘟囔。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間吹著牛皮，又上一壇炮打燈。
相對於棪木酒，炮打燈更合他口味，不僅便宜，在雨天更能緩解他腿上的痛苦。
「幹嘛，幹嘛，毛毛人家背後站著城主，那是關係戶，你們不給面子？」
炮打燈一飲上頭，釀的不是酒，而是窮苦之人尋歡之處，這也是炮打燈酒賤的緣故。
「你是老虎，那我是什麼？」餘生抬眉，「你難道想佔山為www.hetubook.com.com王。」
不過周九鳳也只帶回了捉妖天師，行囊之類全被黃皮子帶走了。
富難手停下來，「咱們鎮鬼司還有副都督？」
他指著富難道：「要認清自己的地位，把握好和指揮使說話的尺寸。」
葉子高笑了，「誰讓你姓富的，富統領，副統領，你當然要低我一等。」
富難和葉子高點頭，安撫毛毛去了。
「滾。」餘生坐凳子上，「都督都和我平起平坐了。」
葉子高追著餘生，順手把餘生手裡的碗幫他放櫃檯上。
餘生推走富難和葉子高，屁顛屁顛站清姨身後，用僅有的左手幫清姨捏肩。
待她身影消失在木梯口，周九鳳臉拉下來，轉身對餘生道：「生掌柜，你這酒釀的……」
「咳，給我捏捏肩。」清姨見餘生沒完沒了，忍不住出聲說。
「那當然，本指揮使兼任都督。」餘生見毛毛從後院探進頭，「毛毛任副都督。」
可不是么，探進頭來的毛毛，雙眼直直盯著顧老大手裡的酒罈。
「哎。」餘生答應，和*圖*書只覺這日子真是不錯。
餘生也樂了，「還真是，你若不改姓，這輩子只能當個副的。」
他回頭對富難說，「待會兒向鳳姐打聽下，能不能把你辭退了。」
「你這什麼語氣。」葉子高插|進來，站在餘生和富難中間。
「別啊。」富難一聽，忙上前道：「余掌柜……」
富難啞口無言，少頃繼續敲餘生腿，「余指揮使……」
這馬屁拍對了，餘生對葉子高道：「勉為其難，你就當個千戶吧。」
「有道理。」餘生埋怨道：「塞你進來作甚，這不是浪費錢么。」
「千戶？」葉子高捏肩的手一停，不知這是個什麼官。
「是，是。」餘生點頭，又盡心儘力按著清姨太陽穴，緩解看書的疲勞。
「你輸了，你輸了，哈哈。」周九鳳送她離開，站起身得意說。
「嗯。」清姨繼續看書，「讓你任鎮鬼司指揮使，不是讓你過家家，別整的烏煙瘴氣。」
據周九鳳講，黃鼠狼見到錦衣衛出馬，頓作鳥獸散，黃仙兒也解了附身法術，領姑娘逃了。
「我m.hetubook.com.com不收工錢。」
「人帶回來了。」周九鳳取下斗笠，對翹首以盼的四個捉妖天師說。
「好，夠豪爽。」顧老大一壇下肚，已經醉醺醺的。
「合著我們全在毛毛之下？」富難和葉子高看餘生，眼神之中流露著撂挑子的威脅。
他回頭諂媚的笑，畢恭畢敬對餘生說：「掌柜的，我看這小子欠管教，不如讓我做都督，替你收拾他。」
富難繼續說：「一山不容二虎，統領只能有一個，不然不成體統。」
「噠噠」，客棧外響起馬蹄聲，很快周九鳳從雨幕走進客棧。
餘生喊來顧老大的手下，讓他們把她抬回房間。
她伸出大拇指，餘生以為要誇他，豈料周九鳳道：「真他娘的太難喝了。」
「沒有，沒有。」葉子高擺手，「千戶也成，同狗子平級，我感到很榮幸。」
「哎，這不錯。」餘生停下來，有些喜出望外。
顧老大一碗酒送不到嘴裏，全灌衣服上，哪裡還喝的下去。
富難這些天追求怪哉，有周大富做敵手，別的沒學到，討好人的招式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