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7章 撕票
「好吃」，他說，「讓我想起了還是魚時，當時我最喜歡的就是蝦。」
「那倒是」，魚頭妖一口酒，嘬一口蝦，非常愜意，「余掌柜做的蝦真不錯。」
等餘生出去取的時候，見蜘蛛精用蛛絲掛在高牆瓦檐上，端著一份河蝦盪過來的。
把河蝦交到餘生手中后，蜘蛛精迷惑的眨眼，「什麼蜘蛛俠？不過這名字不錯，我用了。」
「你那時候有酒？」大頭妖怪說，「再者說，你那蝦如何也沒有小掌柜做的蝦好吃吧？」
「不過……」芥菜頭朝餘生一笑，取出一張紙，遞給餘生，「這是酒錢。」
大頭妖怪和禿頭妖怪邊談邊聊，這會兒已經聊到選定什麼什麼日子成親了。
這讓芥菜頭妖怪更加得意了，又瞪禿頭妖怪一眼后，「哼」，他得意地走到櫃檯前面。
魚頭妖搖頭，「我吃不慣這些肉，吃些蝦什麼的還差不多。」
那豬頭肉是餘生做涼拌豬頭肉時做的，在把豬頭剃刷乾淨以後，只用一根長柴禾在灶內，用一大碗油醬，並茴香大料，拌的停當后，用一個時辰，把豬頭燒的皮脫肉化。
「嘿，你蜘蛛俠呀。」餘生說。
在大頭妖怪抬頭看他的和_圖_書時候，這妖怪狠狠地瞪了回去，嚇得大頭妖怪縮回了頭。
「能不能兩具屍體一起送過來？」餘生問。
餘生抬起頭，「喲，你們妖怪還講究這個？」
在見到正在用飯的大頭妖怪后，魚頭妖欣慰的點點頭，「哎，這就對了，生活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好吃好喝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魚頭妖把妖氣卡取出來，疑惑地問：「怎麼，這有卡不行，還得掏出來看看？」
芥菜頭又飲一杯酒，「我們老大說了，你這錢若湊不齊，可以給你個優惠，讓你在倆人中間選一個明天送來的屍體。」
「不用付賬了，這幾道菜是你做善事應得的。」餘生說。
大頭妖怪翻了個白眼，「我當時就沒想跳下去，不就是個媳婦嘛，我還不娶她了。」
大頭妖怪語氣雖不好，但也知道魚頭妖為自己好，他對魚頭妖說：「一起喝點兒？」
禿頭妖怪閉上眼睛，慢慢咀嚼著，感嘆道：「貴有貴的道理，這菜是真香呀。」
身為一個憨厚的妖怪，他做不出這種事來。
「聽說你們客棧少了倆兄弟。」芥菜頭「嘿嘿」一笑，為自己倒一杯酒。
餘生把和_圖_書卡接過去，收走上面的功德值，「你做的所有善事，這張卡都會記錄在內。」
「不講究不行啊，華服老爺子們說了，這是中原文化的精華。」禿頭妖怪說。
待酒落肚后，才囂張的說：「我們老大說了，一人五百貫，倆人一千兩百貫，明天交錢，不然……」他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明天就為你送一具屍體過來。」
他說：「等我以後再救到尋死的妖怪，我就請他們來這兒好好嘗嘗。」
「這，這不大好吧？」大頭妖怪說。
這時，從門口進來一個妖怪，長耳朵，芥菜頭，身材矮小卻厚實，臉上的肉是橫著長的。
餘生已經把信看完了，上面跟芥菜頭說的差不多。
「我沒打算死！」
魚頭妖想了想，「一杯酒，有蝦沒？來一份。」
「嗯」，這話贏得了魚頭妖的贊同。
魚頭妖點頭，「這就對咯，要看開點兒，不要在一棵樹上弔死。」
魚頭妖謙虛，指著大頭妖怪，「這就是一個。」
「嗬，這才真香。」禿頭妖怪說著挑起一筷子豬頭肉放進嘴裏。
他從他們身邊走過，「余掌柜，你那兩個兄弟找到沒有？」
「什麼？！m.hｅｔuｂｏok.coｍ•ｃoｍ」芥菜頭被嚇一跳，「一壺一貫？」
禿頭妖怪堅決的說：「你放心，這媒妖我當定了。」
在大橋上救人的魚頭妖舉著一葉柄很長，葉片寬厚的樹葉，遮著雨走進來。
「應該沒跳下橋去。」魚頭妖站在櫃檯外面，把葉子豎在旁邊后靠在櫃檯上。
餘生答應了，想不到出主意還能促進生意興隆。
他回后廚，做了一道拍黃瓜，順道把已經做好的豬頭肉並另外兩道菜一起端了上去。
「咳咳」，禿頭妖怪看著他，「安靜吃你的，不會比較就別比較了。」
「這他娘的都行？」餘生目瞪口呆，搖了搖頭，繼續練字去了。
剛端上桌子，正說話的兩個妖怪立刻被這道香噴噴五味俱全的豬頭肉吸引住了。
「這嫁女呢得看行嫁月。」禿頭妖怪掐指算著，「正、七迎雞兔，二、八虎和猴，三、九蛇與豬，四、十唯龍狗，五、十一牛羊歡，六、臘鼠馬游……」
「這些菜也不錯。」大頭妖怪說：「我敢說，哪個想死的人，嘗到這菜，肯定捨不得死了。」
「那時候無憂無慮，餓了就吃，隨時餓隨時吃。」魚頭妖懷念著。
這些妖怪是不識數嘛？m.hetubook.com.com餘生搖頭，把信放下。
餘生沒理她，直接進客棧去了。
他繼續同大頭妖怪說：「她是紅狐，狐狸吃雞兔，哎，正、七正合適。」
「這下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期盼我生意興隆了。」餘生笑著說。
一口醉蝦入口，鮮嫩的蝦仁在那微微酒香與酸甜中滑到舌尖，讓魚頭妖很是驚喜。
大頭妖怪尷尬一笑，他知道自己這方面的不足，許多女妖怪就是這麼被嚇跑的。
留他們在瓦面說話，餘生取出一壇酒，然後命令在大悲山的妖怪蜘蛛精送過來一份河蝦。
魚頭妖還是第一次因為做善事撿到這樣的實惠，「謝謝，謝謝。」他高興地說。
餘生搖了搖頭，「沒呢，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餘生退回到櫃檯後面，閑著無聊，取出了筆墨紙硯，在一頁書上練起了字。
「成，卡呢？」餘生說。
「這有什麼不好的。」禿頭妖怪說，「咱買不起他閨女，還不許咱們買別人閨女了？」
他只穿著一開襟汗褂，走路跟螃蟹一樣，在進了客棧后，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掌柜的，先來一壺酒。」芥菜頭陰陽怪氣的說。
他向餘生一招手，「小掌柜，再來四道下酒菜，一和-圖-書壺酒」，他一指大頭妖怪，「他請客。」
餘生不會跟錢過不去，遞給他一壺紹興酒，「一貫一壺，承蒙惠顧。」
「你可以啊，早上到現在已經救三個妖怪了。」餘生說。
這豬頭肉用文火慢燉兩個時辰，現在早已經酥爛了，入口以後，鮮美細嫩，美味的不得了。
芥菜頭指著餘生：「你再，咳咳，這麼不嚴肅，我們可就撕票了！」
這時，門前響起腳步聲。
餘生點頭。
他早上不放心，又回橋上看了一眼。
「嗯，他們就不是尋死的人。」餘生看著魚頭妖，「來點兒什麼？」
一壇紹興酒，一壇醉蝦，這是魚頭妖所有的菜。
餘生打開后，卻發現這是一張紙箋，上面的筆跡餘生很熟悉，正是葉子高的。
餘生疑惑，一貫錢現在也用錢莊憑證了？
用一蜘蛛俠送飯，傳出去也是威風的很啊。
芥菜頭將信將疑的取過來，為自己倒了一杯，咂摸一口后，點頭：「倒也值。」
大頭妖怪附和的點頭，「嗯，讓我想起了打掃南山廢舊佛塔那一次，這菜，同那些陳年的塵垢同樣美味……」
「咳咳」，芥菜頭被一口酒嗆住了，「嚴，嚴肅點兒，我，咳咳，我們在說人命關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