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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筆記

作者:書海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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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九章 河水走向的歸途

第三卷

第十九章 河水走向的歸途

「好的。勞煩您了。我會及時趕到。」
「你是說我的手錶的時間是錯誤的,當我誤以為還有時間的時候,其實已經來不及了。」阿潤吃驚。
「守門人……是奎因處理的,然後她代替了那個人。倉庫里的奎因是假的,只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阿潤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他以為10點之時,其實已經到了約定驗貨的11點鐘。碼頭的鐘聲,也是11時的鍾,而不是他誤以為的10時。
喉嚨中卡著什麼。
畢竟那位夫人既謹慎又多疑。
手術是自己代簽,醫生冒著風險,這不合規矩。之後還是需要家人。
然後狠狠地、虛弱地罵他:「不要招惹奎因。再有下次,壞了我的好事,拿命來賠。」
他沒辦法移動。
「但即使阿B推說一切正常,守門人的異常,奎因可是親眼所見。」打破砂鍋問到底之情狀,阿潤貫徹得徹底。
「什麼意思?」阿潤覺得自己顏面盡失,她雖然強忍難堪,但白玉般的臉頰依舊顯出羞赧之意,瞧起來相當養眼。
這太詭異了不是嗎。
「您知道他的家人在哪裡嗎?」醫師整理完畢情緒,問阿潤。
「阿B不會。比起對奎因的忠誠來看,他更愛錢。」司徒斐語速緩慢。
順利得出人意料。
又怎麼吃定自己一定會去救他?
揉著眼眶,困意此時才襲來。
如果那樣的話,為什麼汲汲於奎因的寵愛,追求財富和權勢?人格如此撕裂矛盾的司徒斐,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風衣之上,有微小的水汽。
「怎麼做到的?」阿潤凝視手錶,努力忽視被司徒斐的體溫燙得手腕發麻的觸感。他試圖告訴司徒斐自己的疑惑:「我沒有摘下過手錶。」
「你為此買通了阿B?」阿潤古怪地看著司徒。
「你不疼?」醫師想起自己問的話,那時的自己正在縫合傷口。拿著針的手都下意識一抖。
「大概再有三十和圖書分鐘,我要回公司了。」阿潤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圓鍾。
阿潤點了點頭,向他致歉,然後疲憊地坐回了走廊之中。
如果奎因的死亡代表著滿地的玻璃硬片,那麼之前的一切都只有一步之遙。
隨即,傲慢地直直躺著,由著護士推走。
「您繼續。」醫師只是想試試他是否真的意識清醒,並沒有沒打算在手術中聽到病人的回復。
「所以他雖然沒有醉,但是我把他擊倒時,那時的他已經喝了不少酒。」阿潤恍然大悟。
是因為對奎因的忠誠和愛慕嗎?
司徒斐不知自己不自覺地又去看她,恍惚中,胸口錐心般的疼痛也似乎為此緩解許多。
阿潤本打算料理暈倒的守門人,當時卻根本來不及。
「到底是誰壞了誰的好事?你這個無禮的王八蛋。」阿潤忍不住了。
「所以,奎因親眼看到的守門人,只是一個酩酊大醉而熟睡的男人。尤其在倉庫沒有發現異常之後,奎因更不會質疑這件事情。而你,只是,做賊心虛。」司徒斐一直嚴肅地看著阿潤,阿潤覺得自己好像穿褲子沒拉拉鏈。
他忍著氣悶把司徒斐送入監督病房,待到護士離去后,便打算出去透透氣,可司徒斐沒打算放過他,繼續諷刺阿潤:「你真以為自己能殺了奎因嗎?」
但是他畢竟也算救了自己一次。
阿潤知道司徒斐已經醒了,馬上就要被推出手術室,但是不知為何,他以遲疑的心情攥著手,並不確定,自己是該避開還是迎上去。
「因為我瘋了。」司徒斐轉回腦袋,閉上雙目。他疲憊卻又強留傲慢,脖頸依舊直直地挺立著,不會彎曲的模樣。
也許今日的陽光之下,仍有晨霧。
因為太害怕這個男人。
他是把命交給自己處置了嗎?
司徒斐一行已經到了。他聽到聲音,只能倉促藏在阿B倒地的位置。而且,當時隱約聽到了碼頭和_圖_書的鐘聲響起。
阿潤轉身,拿起桌上的杯子,攥緊,告訴他:「如果不是你。」
手術中,看著病人突然睜開的雙眼很瘮人。
阿潤打開司徒斐的行動電話,通訊錄一欄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號碼。
周三好。依舊是愛你們的一天。謝謝閱讀,感恩。
「真想吃牢飯?」司徒斐忍不住諷刺阿潤,好似自己是可以指摘對方的良民。
抬起頭時,卻看到走廊中匆匆趕來的,穿著警服的高大男人。
「磁場的改變。」司徒斐甩開阿潤的手臂。他平時很愛摩挲阿潤的肌膚,但是,現在不知是懲罰阿潤,還是自己,賭氣似地甩開他曾經愛不釋手的那片柔軟之處。
否則,殺死奎因之前,司徒斐就會成為繞不開的難題。
「我之前命人拿了瓶酒給守門人,並且善意地告訴他,如果寂寞了,晚上可以飲酒佐菜。」
「只要你對假奎因出現殺意,真的奎因就會因此找到你的藏身之地,毫不猶豫殺了你。」
「你只會納悶我們早到了一個小時吧,如果我再刻意早一些,恐怕你已經被抓了現行。」
阿潤試圖說些什麼感激他的敏銳和救命之恩,但是,停頓了幾秒,那個男人已然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如果我的解答令阿潤先生滿意的話,您還是先出去吧。我需要休息。」
「但是我不懂,你即使當時阻止了我,可是我已經被阿B盯上,他如果一直盯著我,肯定清楚我在跟蹤他,並且打暈了他。而他一旦醒來,奎因依舊清楚了我的立場,我要對她不利的事實。」阿潤仍有不解
「阿B昨日拿到公司的汽車裝飾品中混有小型磁場干擾器。一個小時慢個幾分鐘,沒有人會真的注意。」司徒斐淡淡開口:「阿B是奎因的人,必定是受奎因的指派,奎因也一定有她的目的。當然這個目的,就是讓你露出馬腳。比如前言所說,令你被抓現行。」hetubook.com.com
阿潤狐疑:「先決條件?」
司徒斐怎麼想的已經不得而知,阿潤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放任他去死。
理智告訴他,司徒斐的行為舉止詭異,自己不應繼續和他再有任何聯繫。
然後,自己舉起了十字弓。
即便是普通同事,也是該懷著悲憫的心情去照應的啊,更何況是自己把他傷成這樣。
可是阿潤總覺沒那麼簡單。
病人短暫地蘇醒過,叮囑過自己一些事情,並且刻薄傲慢地告訴他,外面的人只是普通朋友,所以有些顯得贅余的話不用說太多了。
阿潤訝異。
「因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驗貨。只要我……」
「手術中」的燈光熄滅,窗外大夢都醒來。
大概是怕在自己的地方出了差池,從此以後,失去奎因的信任吧。
太陽終究是要升起的。
阿潤想到此處,回答著:「我是司徒斐的同事。他受傷了,剛做完手術。」
「是的。您是司徒斐的家人?」
阿潤本來打定主意,如果是奎因接到,就迅速掛斷,但是是男人。
他不想用感情因素去形容兩人的關係,但是存在肉體的糾葛也並不是什麼樂觀的情況。
是司徒斐橫生枝節。
「病人大概已經醒了。可以通知他的家人。」病人的意志力十分堅定,全麻的效果極微弱。醫生也覺得匪夷所思。
電話另端人的男人猶豫了,很久才帶著警惕性地回答:「這是阿斐的行動電話。」
雖然真的想過這麼做。
而這個男人,來自過去。
司徒斐被推進了手術室,臉色蒼白得嚇人。
還是說,這樣死了也無所謂。
自己的那點愧疚之心在穿堂風中顯得可笑。
醫生摘下口罩,看著阿潤。
「我是他的姐夫。為什麼會在國內?他在國內才會用這隻電話。」
怎可如此胡鬧呢?
時間推動著每個人,走到今日此時。
他鬆開手,杯子砸落,滿地碎片。
https://www.hetubook.com.com庫內的奎因是假扮的,真的奎因在門外?
「她不放心我。」
阿潤把他送到醫院,然後將司徒斐的行動電話設置了關機狀態。
好像只是短暫地昏迷了一下,好像靠著自己的意識也能硬撐著不變成鬼一樣。
阿潤僵坐那裡,一動不動。
司徒斐冷冷看著阿潤,用低沉的聲音問他:「所以,自作聰明的你確定知道奎因在哪個方向嗎?究竟是你窺伺著她,還是她在背後等著撕碎你。」
鬆開手。
阿潤忍不住在心裏罵髒話,可是繼而又陷入沉思。等一下,其實進入倉庫開始,他一直在困惑一件事情,司徒斐一行人似乎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很久。
阿潤不希望處理別人來電的情形,也或者擔心自己手忙腳亂。
司徒斐表現得太過自然,阿潤直到他倒下,才確認自己那隻削得鋒利的矢簇刺破了他的胸膛。
「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
他說:「『現實狀態』加上『先決條件』,才是『親眼所見』。你擊倒了守門人,想當然以為奎因能看出守門人昏迷的現實狀態。但是你顯然過於緊張,而遺漏了嗅覺告知你的先決條件。」
司徒斐被推出時,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阿潤糾結的面孔。
就像一條河,無論如何,走向大海的歸途。
「她只是有些奇妙的靈感,當然,也許女人都有一些令男人想不通的直覺。她固執地覺得,即使那個孩子沒有問題,但你也許和她的前男友仍舊關係匪淺。極大可能,你正是他派來報復她的。尤其在得知你供職的公司是申力后。」司徒斐蹙眉:「我們在黑暗之中,只清楚站在那裡的是個與奎因衣著、身材相同的女人,可是那時的『她』顯得怪異,對我既不敢親近,也並沒有對驗貨提出任何質疑,不是嗎?」
「所以你除了不知道當時在你眼前的奎因是假扮的以外,不知道真正的奎因隱藏在倉庫外以外,是不是也www•hetubook•com•com並不清楚自己依舊在奎因嚴密的控制之下,阿B更是她的親信,她打算再試你最後一回。記著,是你,不是對我。對這些事,你看來都一無所知。」司徒斐語速緩慢,但是任何人都能聽出他平靜語調下的怒氣。
阿潤這樣想著,卻覺得憤然、不舒適。
「手術……」阿潤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問出之後的話。
司徒斐永遠能讓人一瞬間火大。他惹人生氣的本領簡直是天生的。
有時粗俗的表達源於對一些東西的明了。
他想了想,還是很冒昧地問道:「我很抱歉,能不能告知,您是哪位?」
「怎麼會是為你,收收那點自作多情吧。」屬於司徒斐的嘲諷式的高傲,聽起來刺耳:「聰明的人絕不會被別人的暗樁刺傷自己的眼睛。」
阿潤撥打,卻發現似乎是宅電,過了許久,出現一個沉穩的男聲:「你好。」
「但是,奎因親眼所見和你親眼所見,並不是同樣的情景。」司徒斐雖然知道彼此信息並不對等,但是對於阿潤冒失的行徑還是忍不住持有鄙夷之態。
「什麼意思?」
阿潤卻依舊氣得臉紅了起來。
「看來你沒有蠢得徹底。」司徒斐躺在床上,卻伸出一隻手,一把攥住了阿潤的胳膊,阿潤抬起眼。
阿潤沒有生氣,事實上,此時的司徒斐力道非常小。遠不到激怒他的程度。
他覺得這個男人的嗓音有點熟悉,彷彿在何處聽過。
「手術是成功的。」中年主任醫師站定,微笑著找到自己的立場。
這是什麼鬼話。
阿潤瞠目結舌。萬萬沒想到,他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居高臨下地教訓自己、
阿潤愣了。
但阿潤忍不住想要逃開,他顯然只是強迫自己站在這裏。
「你該防備的人是我嗎?」司徒斐手心發燙。他冷笑地握著阿潤手腕上的那隻手錶:「連自己的手錶被人動了手腳都不清楚。」
他忍耐的程度出乎人的預料。
之後就是奎因等人出現驗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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