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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筆記

作者:書海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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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突然響起的哨聲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突然響起的哨聲

而他復讎的對象,真的是奎因嗎?
「難道家人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嗎?荒謬。」阿潤蹙眉,把豆沙抱到溫暖的小床上,灌好一個熱水袋,放涼到適宜溫度,塞入豆沙腳邊的褥子里。
今日外面飄雪。
只知道扯著嗓子哭,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提供。
奇怪叔叔卻輕輕噓聲、搖了搖頭:「他不是你的家人,那個被你稱作父親的人,只是個可惡的小偷,他偷走了你。」
他一邊吹著赤忱認真地吹著口哨,一邊流著眼淚。
他舉止高傲,像是完全不認識阿潤一樣的神情,隨意地開口:「你看起來像是快被凍死的樣子。」
他每次都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無論阿潤是否允許。
如若蓋雲和第三指揮部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那麼司徒斐呢?
豆沙深知父親的個性,謹慎細心,對自己身邊的一切過度在乎,除非確認自己是安絕對全的,否則目光片刻不肯離開。
這附近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地丟失,連她這樣的小孩都知道,可以阿潤似乎從未害怕過,反而很寬心讓她在四周玩耍。
蓋雲作為警督,因為部里下派的例行規定,而在冬季申請至S市指導刑事案件三個月。
說完這些話,卻消失無蹤。
可是那個男人一直跟著自己和豆沙究竟出於什麼意圖……
「我其實就是你收養的吧,所以才會什麼都沒有。」豆沙睜大圓溜溜的眼睛,小手抓著被角,表情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阿潤臉色發白,虛弱而憔悴,但這些跟寒冷毫不相干。

除了看到那個應該在監獄中的男人,他可還沒有發現過其他可疑的對象。
「所以,你是會吃人嗎?」司徒嗤笑。
「情況還算樂觀,沒有消息正是好消息。市立公和*圖*書園附近共有幾個住宅區域,有沒有一一排查?」
此時,他為什麼如此放鬆。
「點點說,家裡就是要有爸爸媽媽姐姐妹妹外公外婆才對的吧,一個都不能少。」豆沙嘀咕:「可我只有阿潤。」
阿潤啼笑皆非:「有這麼多爸爸疼你,還不夠嗎?張洋、李珣爸爸會傷心的。」
阿潤想起吉先生所說之事,心中苦笑。
阿潤繼續輕輕開口:「也許呢。」
大人們困惑,摸摸鼻子走了,然後還會嘀咕一句——怎麼這麼放心的。
阿潤強忍住情緒,最終冷硬下心腸,合上側卧的木門。
阿潤很樂觀地詛咒著這些人,與此同時,深思著,蓋雲和司徒斐的關係。
他來到這間公寓,究竟是為了什麼?
阿潤眯眼,看著豆沙,冷冷開口:「你最好深刻反省自己的言行,在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說了什麼之前。」
「你是快死了嗎,這副死樣子。」司徒斐嫌棄地蹙眉。

阿潤看著他眼圈變得發紅,看著滾燙眼淚流淌成赤|裸裸的仇恨。
阿潤如此陌生。
阿潤奇怪自己不自覺會被他吸引,目光倉促而不自知地追逐著他的背影。
豆沙垂下小腦袋,在阿潤轉身的時候,輕輕開口:「今天有個奇怪的叔叔告訴我,是你把我從我家中偷走的,是你這麼乾的。」
阿潤給豆沙鋪被子,小傢伙還是不停地絮語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如她對以後要換的學校必須有一隻綠色大恐龍滑梯這樣奇怪的要求,或者今年過年她希望阿潤能給她買輛小自行車之類的事,要不然,就是,別人都有媽媽,我也希望臘月過後的明年能看到新媽媽呀。
豆沙從未如此恐懼無助過,怯怯地看著阿潤離去的背影,小小的www.hetubook.com.com身軀坐在溫軟的被褥中,眼圈卻紅了起來。
部里亦有耳聞。
他沒有注意到來人,只是往電梯右側挪了挪,留下足夠禮貌的空間。
「暫時沒有。」但這種事,誰也不敢肯定吧。
豆沙被他教導得過於敏感,尤其是在察覺危險一項之上。
所有看到獨自|拍球玩耍的她的大人們都要上前抓住,熱心地問一句,你父母呢,這附近不安全,畢竟已經失蹤了三個孩子啊。
似乎是胸腔傳導到口腔,又傳導于這空曠大地的驚雷。
他對阿潤有著極深的敵意和仇恨。
周末快樂。
公寓前是一個小型的廣場,天氣好時,會有很多住戶在此休憩玩耍。
希望申力多活些日子,至少把今年的年終獎金髮完。
那個長凳上的男人仇恨的目光幾乎令他鼓起的所有的殺死奎因的勇氣瓦解。
那雙乾淨的眼睛,似乎亦變得灰濛濛的。
並對豆沙說出那種迫不及待的分裂他們父女感情的話,又是什麼緣故?
他強迫自己不可以回頭。
可是,當他忍不住回頭時,那個長凳之上,卻已然空蕩蕩的。
司徒斐在出院后,偶爾會和奎因一同出現在這間公寓中,阿潤極偶然時候會看到,但很快又避開。
不過話說回來,會不會是第三指揮部故意以那個男人為誘餌引得奎因方寸大亂呢?
阿潤抬起眼睛,是司徒斐。
阿潤麻木地走到電梯之中,卻被人摁下休止鍵。
司徒斐這傢伙是頭牛嗎,傷那麼重,但如今看起來,站在奎因夫人身旁,已然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樣看來的話,孩子們還沒有出城。」蓋雲依循經驗,吐出一句話:「拐帶孩子大多時候雖然是利用孩子的懵懂幼稚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亦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一些特殊情況,是因為孩子是成人唯一的弱點。」
蓋雲眉頭深鎖:「也許是孩子們認識的人,他們壓根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拐帶。話說回來,火車站、汽車站、機場這些地方,有沒有類似年紀的兒童被獨身男子帶走的記錄?」
他的問話,令豆沙錯覺,自己是個被丟在大街上的可憐棄兒。
蓋雲點點頭,又問:「攝像頭和目擊者呢?」
現任的刑警隊長有些局促地向他彙報著:「12月24日一起,張姓幼|女,五歲,下午4時,於市立公園失蹤;12月27日,史姓男童,七歲,傍晚六時左右,於市立公園西門附近失蹤;12月29日,田姓女童,六歲,傍晚七時左右,市立公園對面麥記快餐店門前失蹤。」
阿潤對自己的推測感到心驚悚然。
十三層的按鍵亮起。
豆沙看向遠處忙碌地打著電話交待助理工作的阿潤,那時的阿潤那時正扯著頭髮,情緒煩躁地處理著繁冗的工作。
阿潤當時依舊在打電話,對一切絲毫未察覺。
這幾個孩子都似乎是心甘情願跟隨他而去。牽著他的手,抬起頭,笑容燦爛。
最近的幼兒失蹤案實在情形惡劣。
那隻鐵哨很特別,系著的絲帶是紅色的,襯著黑色的風衣,顯得鮮艷刺目。
他並不在意吉先生口中的犒賞自己的生意,相反的,如果因為奎因的相關罪證曝光於世、與之牽連的吉先生也鋃鐺入獄的話,那些獎賞多半會泡湯。
阿潤心中慌亂,關掉大燈,扯開橘色光暈的床頭夜燈:「你該睡了。」
豆沙憤怒開口:「是這樣的嗎,叔叔說的是對的嗎?真的是你把我從爸爸媽媽身邊偷走的嗎,你就是偷小孩的壞人嗎?所以,附近失蹤的和_圖_書小朋友也是你帶走的嗎?」
他取下哨子,看著阿潤,像是看著一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人,事實上,此刻的阿潤確實面無表情。
阿潤的步伐卻突然停滯。他察覺到一道目光。
男,黑衣,連衣帽遮擋面龐,無正面照。
她指了指遠處坐在木質長凳上看報紙的阿潤,告訴他們,爸爸在那裡。
「沒有發現屍體?」蓋雲擔心孩子們已經遇害。
阿潤聽到吉先生的話,心中嘀咕,並覺得自己才是目前最危險的人吧。
刺耳的聲音在風雪中響起。
他夾著公文包,匆匆從外折返公寓。因和一間幼兒園的園長約了下午三點會面,所以此時回家換一套更合乎家長身份的衣服,如選一些穩重的顏色。這間學校相當有名,阿潤希望能給園長好印象。
他很少用這樣飄忽的語氣說話,大多數時候,阿潤顯得穩重而嚴肅。
天氣不大好。
除了,臉色蒼白一些。
和第三指揮部、奎因一併為敵。
那隻哨子被他放在唇邊。
第三指揮部如果在這棟公寓之中,又怎麼會被自己尋到。
「他們支支吾吾,問了很久,卻沒有有效信息。」刑警隊長想起三位家長,簡直是災難。
那個高大的男人哪裡不站,偏偏站在他的身旁。
那個奇怪的叔叔,亦是在阿潤忙自己的事情時,出現在她身邊的。
他緊緊地抱著他,試圖溫熱他的身軀,輕輕說著。
阿潤手指冰冷,怔怔地看著他,目光明明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卻心不在焉、或者失魂落魄地思索著什麼。
疑問在孩子心底發酵。
他替他擋住了外界的所有的一切,輕輕開口:「那就再近一些吧。」
他那雙眼睛如此漂亮,看著豆沙,近乎憐惜地開口:「孩子,你知道你真正的家人在哪裡嗎?」
https://m.hetubook.com.com阿潤輕輕抬起頭:「司徒斐,你距離我,太近了。」
人亦寥寥。
「目擊者目前沒有找到,但是攝像頭多處都拍攝到一名黑衣男子。」刑警隊長取出檔案袋中的照片,指給蓋雲看。
「我在跟你說話。」司徒斐不悅的捏著阿潤的臉頰。
S市是蓋雲未高陞之前的根據地,他對這裏十分熟悉,就像貓對所有的鼠窩都掌握於心一樣。
驀然轉身,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坐在風雪中的長凳上,頸上掛著一隻鐵哨,雙手交疊成塔狀,他安靜看著阿潤,就那樣看著。
阿潤愕然轉身,幾近悚然:「誰說的,哪個叔叔!」
刑警隊長很肯定地搖了搖頭:「從第一起失蹤兒童開始,我們已經開始嚴格設置卡點,如果出現類似的情況,哪怕有相同年紀的孩子出現,也會被第一時間嚴密排查。」
司徒斐自在病房之後,未再見他。
「反正你已經把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司徒斐面龐依舊高傲,垂目,在他耳邊,囈語。
他壓根沒有在聽司徒斐到底在說什麼。
阿潤是個願意麵對自我之人,但是這件事令他詫異。
不是嗎?
還有兩日,就要到新年了。
「家長怎麼說?」蓋雲又問。
除了她以外,包括奎因夫人、吉先生在內的所有人,似乎都一直認為,那個男人是為了復讎而來。
他臉頰消瘦,顴骨極高,實在似個流浪漢,豆沙幾乎要張嘴向阿潤呼救,卻被他捂住嘴巴。
不知是刻意避嫌還是依舊生著阿潤的氣。
是的,昨日又新增一起孩童失蹤案件。
司徒斐伸出手,重重抱住他,讓阿潤完全蜷縮在他的懷裡。
「那是當然的。附近最有名的小區還是錦城,那裡距離公園,直線距離只有三百米。三名失蹤兒童中,有兩名就住在錦城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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