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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軒是怎麼把他請到現場的？方竹有些好笑。

莫北聽了瞧著楊筱光笑了笑，笑到她不好意思。

何之軒笑得很自信。工作之於他，從來不是最大的問題。

何之軒告訴她：「周末是『孔雀』新品上市的首秀，李總會親自登台。」

最近他沒有再同她提起複婚的事情，他的工作實在太忙，她也總算領教，有時他還會把拍攝廣告片的香港導演這幹人帶回家來討論工作。

他請方竹再確認一遍拼圖，楊筱光見圖后驚呼：「我也見過他，就在那家醫院里。」

但他還是能抽出空去陪伴她的父親。

這樣想，就會坦然多了。

方竹知道他在飯局上喝得多了，他喝酒喝過量了，耳根就會發紅，她以前就知道，那時他剛進廣告圈，應酬免不了，如今更是免不了。

記者們如預期地圍繞著李潤開始採訪和*圖*書，方竹看得出李潤很勉強，紀如風就站在他身邊，花了很大力氣扶住他。

方竹要敲她的腦門。

紀凱文走到她面前：「李總想找你講幾句話。」

李潤說：「如風和凱文接受深度採訪了，她們不過來。」

他們最近天天一起吃晚飯，他會同她聊聊他的工作。

整場秀無疑極為精彩絕倫，水光瀲灧，曼轉年華，這一支老牌子，經過時間的洗禮，又回到這個城市。

但是到最後，她什麼都沒說。

何之軒在飯後把周末新品發布會的邀請函遞給她，邀請函里有李潤的照片。這是李潤最後的作品了，方竹想。

何之軒尚未到家，包姐準備的晚餐放在飯桌上。如今她痊癒情況大好，包姐的工作時間從全天改為半天制，為他們做一頓晚飯，洗滌好用品便不再停留在他們的二ｈtｔｐs://m•hetuｂoｏk.com•ｃｏm人空間。

「這是他最後的夢想。」

她在周末的時候準時抵達現場。

方竹望望忙著現場指揮的何之軒，道：「好。」

最後壓軸出場的李潤，面色紅潤，西裝革履，除了消瘦，看不出已經病入膏肓。全場燈亮，下頭鼓掌的有觀眾、有媒體、有企業界同仁。這也是何之軒的策劃，這場秀的主角絕對不是即將走紅的娛樂圈新星，而是那些自強不息將民主品牌生生不息經營下去的企業家們。

她別無企圖，只是想照顧好他。

方竹狐疑地四下張了一張。

走出公安局時，莫北見方竹心事重重，就說：「你放心吧！我和他們都說好了，消息不會捅到你爸那兒，一切等你爸病好了再說。」

她最近央請包姐去中藥房抓了一些葛花。她記得小時候父親也經常喝酒，hetubook.com.com母親就在家中長期備著葛花，用來熬粥，最能醒酒。

楊筱光跟著問：「要不要告訴領導？」

當年結婚的時候，她和何之軒的事業都才起步，都不願意為家庭放棄自己的事業，也因為生活費而不能放棄事業。時至今日，她想，何之軒是真缺一個人好好地照顧他。他經常一頓飽兩頓飢，楊筱光說他午飯有時還吃麥當勞，更不用說晚上可能還需要在外面應酬飯局，不曉得會喝多少酒。

幹警說：「通過我們現在查到的線索，他們和貴社做的援|助|交|際少女的報道有關，如果確認他們所為，動機應該是對你的打擊報復。但是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沒有找你的主編？你的主編也因為暗訪援|交少女和他們接觸過，所以一開始我們查的是你以前獨立報道里得罪過的那些人。」

方竹把飯菜一一熱好，何hetubook.com.com之軒就回來了。

莫北笑：「你爸現在挺待見他的。」

幹警為方竹做了記錄，說：「貴社主編提供給了我們一些資料，最近我們確定的幾個嫌疑人全部在逃。他還拿來了嫌疑人相片，你們提供的值息太寶貴了。」幹警說：「我們在莫主編提供資料后就請人做了拼圖。」

方竹的同事也在現場，眼尖看到方竹，很是意外，跑過來打招呼：「你的傷沒事吧？告訴你可精彩了，今天那個日化大集團的史密夫也來了，看到『孔雀』被李潤重新收回去還做這麼大陣仗的發布會，一定眼酸死了。」

方竹不便再行打攪他們，便同他們道別，叫了計程車返回何之軒的公寓。

她是心疼的。想起楊筱光曾經告訴過她，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做方案的輝煌經歷。

看著他喝粥，她會有片刻的寧馨。有幾回差一點開口告訴他，她和圖書願意接受他的建議。

接受完初步採訪的李潤在舞台後面設的休息室裡頭躺著休息，一個人。

方竹循著同事的指點，看到了嘉賓席上的史密夫。老外的白面孔繃著。

方竹蹙緊眉頭，對反的的確確是衝著她而來，如果光是為了這篇報道，動機確有可琢磨之處。

楊筱光嘖嘖嘆：「有房有車，年薪百萬，高學歷，高素質，高個子，誰的爸爸都會待見。」

負責這宗案件的幹警接待了他們，幹警認得莫北，方竹並不意外，她已經太清楚她的親朋們在她背後幫她周全到什麼程度，所以她再一次看見嫌疑人的時候，立刻就同莫北聯繫。

有時候他晚歸時，耳根通紅，但口裡沒有濃重酒味。

方竹訝然：「他的身體允許嗎？」

從何時起，她開始期望能夠照顧好他了？

「想去看嗎？」「當然，我想一定會很精彩。」

方竹傷感地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