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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個小時過後，電腦屏幕上顯示出檢定的結果，70。

以我現在的精神力……顧俊想，如果再來一次那個毀滅之語，也許不會過後心臟驟停了吧？

沈博士說，靈知越高的人越容易失去逆向幻覺，感到渾身不自在，正如高靈知的人容易失眠，而低靈知的人往哪裡一趟都可以呼呼大睡。——不過這點對吳時雨失效，總是有例外情況的。

顧俊認真地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群敵人，知道天機局需要改變，「明白。」

另一邊，有實驗人員把顧俊從無聲回室裡帶出來，再把吳時雨帶進去，開始做她的檢定。

「顧俊的潛能不止這樣的。」沈博士寬慰說道，「他還有上升的空間，我們逐步來吧。」

「通爺，你這是往哪裡找來的寶貝啊。」沈博士又一次感慨道，這個月來這種話已經說過了很多遍。

一眾實驗人員們都知道，通爺這番話半句不假。

「那開始了。」沈博士的話聲從廣播傳出，暫時打破無回聲室內的極靜，「凝神看著圖像，把幻覺壓制下去。」

與此同時，在旁邊的監測室里，通爺、沈博士和幾位實驗人員在盯著那些儀器屏幕上的實時監測數據。

「那我們是完成任務嘍。」吳時雨雙眼有點放光，「通和*圖*書爺，能放一天假嗎？」

「通爺，這好啊，這好。」沈博士一臉欣然，彷彿看著的是一個瑰寶，一個奇迹。

他沈宣是以心理醫生身份加入天機局的，之後進入火鳳凰小隊，當年出了那事後，他還能繼續留下，後來又升進總部。沈博士跟過的精神力檢定千千萬萬了，國內的國外的都有。

「嗯……」沈博士雖然有信心，同時卻也有著幾分擔憂，因為那是一支老牌精英的機動特遣隊。

全身所有的感覺越發強烈，他甚至有了一種皮膚壓在身上的詭異沉重感……

在頭二十分鐘可以穩成這樣的，真沒見過幾次，特訓一個月就能這樣的是第一次見。

「通爺，你選人的目光真的一如既往的好。」沈博士贊道。

兩個老傢伙在笑聲中，從監測室走出外面的前廳，向顧俊、吳時雨和其他人員宣布了這個結果。

精神力雖然可以提升，但就像人體有極限一樣，百米跑進10秒后再往前突破0.01秒都是異常困難的事情。在精神力領域，顧俊之前的65就已經是非常高的了，現在達到75，也突破了他們實驗所能掌握過的程度。

對於他們這些研究超心理學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個奇迹。

沈博士便把屏幕圖像變化的速和-圖-書度調快了一些，加重顧俊的知覺負擔。

「有這份精神力，就夠阿俊在天機局立足的了。」沈博士又說。

相比特訓前，也是上升了10點，但提升的難度沒顧俊的那麼大。

「你們呀。」通爺滿意的對顧吳兩人看了又看，「我保證你們現在再經歷之前經歷的那些事情，會輕鬆很多。」

他深吸一口氣，分明能感到自己的心率變快，腦袋也有點發脹。

不過這已經比一個月前有了很大進步，因為那次檢定進行到第十分鐘，他就已經出現逆向幻覺瓦解了。

他把全部精神都放到屏幕中的圖像上……

顧俊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坐在椅上的觸覺，皮膚與衣服之間的摩擦，甚至是頭髮壓在頭皮上的重量……這些平時都會被大腦選擇忽略的信息，這時因為大腦沒有足夠的感官信息，而變得強烈洶湧起來。

在20世紀50-60年代，LSD對心理學、精神學和超心理學有過巨大影響，有過各種的實驗研究。但被試是孩子的實驗……明裡當然沒有。超心理卻有一種學說，認為兒童的超感知覺是最強的，人越長大就越失去這種天賦。

「高！」沈博士連連點頭道，「75放在全球哪個超感知覺群體里，都能排在前面的。」

「希望m.hｅtuｂoｏk•ｃｏｍ.ｃｏm是那樣。」顧俊微露笑容，心裏著實高興。

通爺看看顧俊，看看吳時雨，惡聲的道：「你們要做的就是，給我狠狠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丟盡面子！讓他們瞧瞧什麼才叫超感知覺。你們不要兒戲，因為這不只是涉及問題小隊的未來，也涉及天機局的未來。這個組織會不會進行改革，就看你們的了。」

如此又過去十分鐘，顧俊的指標已經全都亂了，時間已經夠長，沈博士就停掉了圖像，廣播道：「阿俊，結束了。」

「當年我選你進火鳳凰，你很得意是吧。」通爺說。

從開始到二十多分鐘，顧俊的心率、腦電波等一直穩如老狗。

「想什麼呢！」通爺頓時笑罵道，「你們也就完成任務而已，還沒有給我驚喜，明天繼續練！後天考核小組就要來了，那幫人是來踢場子的，還帶了一支機動特遣隊來。想要證明即使是沒有經過我們的特訓，他們也可以表現得不比你們差，還要比你們好，證明什麼超感知覺全是吹牛。」

「所以說。」吳時雨嘆氣，「沒假放啊。」

的確，經過這個月特訓，他自己就能感到精神強了很多。加上穩定地服用了一個月靶向葯下來，腫瘤應該有所萎縮，平時頭腦也自在了很多。自己現在的狀態與和_圖_書剛剛從異世界回來的那時候，真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狹小的房間裏面，顧俊坐在中間椅子上，望著前方的牆面屏幕，周圍重新變得極靜，什麼都聽不到，所有的聲波都被周圍厚厚的纖維玻璃和吸音海綿吸走了。

糟了，雜念也開始多起來了。顧俊連忙要收斂心神，但越著意就越亂，好像睡覺時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

而且槍械也懂了，格鬥也學了，現在跟王若香打一場的話，他還是有信心能贏的，跟薛霸打就算了。

「哈哈，有這樣的人才，我們就有辦法對付那些人了。」通爺又是興奮，想了想又是莊重：「但還要繼續努力。那些人應該不只是這個水平……而且他們沒人性的，給孩子喂LSD都做得出的那種沒人性……」

沈博士他們繼續盯著各項監測數據，吳時雨和顧俊天賦是不一樣的，她更善於聯繫，對於細節更為敏感，那些簡單的事物反而不容易讓她觸動。而顧俊更全面和穩定一些。

百米從14秒跑進12秒，與從12秒跑進10秒，都是快了兩秒，難度卻是不一樣的。

那次事件中，通爺有沒有被強灌過LSD，沈博士也不清楚，但以前的通爺並不喜歡喝酒。

幾位實驗人員也紛紛喜笑了出聲，「這有點高吧。」「一個月提升了和*圖*書10點！」

五分鐘過去，他平緩著呼吸，沒什麼感覺；十分鐘過去，心跳聲、呼吸聲、腸胃的蠕動聲，都在腦海中充斥，但他可以將之抑制下去。

二十分鐘過去，他還能定著心神，線條就只是線條，沒有幻覺的影子。

「就怕我們當寶，別人當草啊。」通爺笑呵呵的道，「給他加點猛料！這樣測幾個小時測不完。」

電腦屏幕上實時計算出顧俊的精神力數值，數字大大的顯示著：75

沈博士沉默地推了推眼鏡，知道通爺經歷過什麼。

眼前也有了些幻覺，那些線條變成了一條條血管，繼而是淺筋膜、深筋膜、骨頭……

服用過一次LSD，一個人的精神就會被永遠地徹底改變。

三十分鐘過去，大腦感覺皮層的「逆向幻覺」逐漸瓦解——逆向幻覺（Reverse hallucination）是指明明有著很多刺|激，它卻讓你感覺什麼都沒在發生。

LSD是指麥角酸二乙基酰胺，這是目前已知的人類所能製造出的最強烈的致幻劑，一次典型劑量是一顆沙子重量的十分之一，要用微克去計算。但那樣就已經能讓人陷入4-12小時的強烈幻化中，所有感官、感覺、記憶……全部都會天翻地覆。

一條條線在旋轉、變化，形成各種難以形容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