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方墨朵在初中部，晚自習比高三的要早結束一個半小時，所以她一直沒和哥哥姐姐同車回家。

「那個傳說……很恐怖的……」方墨朵的聲音帶著刻意做出的顫抖，「一會兒我們試試，十二點整的時候我們對著鏡子削這隻蘋果，你猜，鏡子里會出現什麼？」

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方墨朵在書桌的抽屜里擱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書桌上又擺了學習的書本。

「拿自行車鏈鎖打人的那個。」

「墨朵，吃慢點。」方洛拍了拍方墨朵的頭頂。

談到方家孩子的學業，最差的就是方墨朵，她也曾經努力過、用功過，可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成績總是中等，偶爾還會偏下。

方洛不置可否。

「如果我不老，我也不會這樣。」方洛繼續，輕輕的吻了方墨朵的臉頰。

方洛點點頭，「好像就是你自己在說。」

「呃……呵呵……哥哥……」方墨朵不吝笑容，把自己的牛奶推給方洛，「哥哥，喝奶……」

方洛看向她。

「呃……我回憶回憶。」方墨朵邊吃邊回憶，「有個男生寫了五大本日記給我呢，反ｈｔtps://m•h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oｍ正就說喜歡唄，嘿，我還留著呢，鎖在書桌里。那個男生也很帥。」

方墨朵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傻傻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方洛，她並不會描述自己當時的心情是什麼，她永遠無法描述，即使是後來若干年後都不能。

「哥哥不老啊，哥哥才十七嘛，十七的哥哥一朵花！」方墨朵一臉認真，「誰說我哥老，我跟誰急。」

「哥哥，我請你吃蘋果啊。」方墨朵進來，左手一個大紅蘋果，右手一把水果刀。

方洛正喝水，終於險些被嗆到。

「我覺得你哥哥才帥。」吳靜嘆了口氣，「一想起你哥哥，我就覺得咱班男生都太小了。」

方洛對著她勾了勾手指頭。

說著，輕輕的吻了方墨朵的額頭。

「你覺得我老？」

方墨朵淚奔。

方洛他們到家后，和方墨塵互道晚安，然後回各自的房間。

吳靜眼中的方洛，頭頂開始升騰起雲霧型光環。此刻的她只想捶桌：為什麼我沒有這樣一個哥哥！

當然，此情此景在方墨朵的眼裡心裏是絕然不同的m•ｈetｕｂｏｏk•ｃom•ｃom。

她只記得，方洛當時的嘴唇冰冰涼涼的，初吻那晚是苦，可是以後……都是甜。

比如方洛此刻正低下頭對方墨朵耳語：「回家再算帳。」

高考臨近，方洛和方墨塵每天在學校的晚自習延長到十一點半，方誌自然很忙，肖以真自然也要以夫人的身份陪同他出席各類場合。可憐的方墨朵就只有「獨守空房」。

「你覺得你班上的那個男生很帥？」

方洛安靜的吃飯。

「就是老了點。」方墨朵補充了句。

「你書桌里有五大本小男生寫給你的日記？」方洛繼續。

方洛決定無視，自顧自的回了房間洗澡，換了睡衣，關掉大燈，擰開檯燈，書桌上鬧鐘的指針已指向11點四十五分。方洛從書桌底部的抽屜選了些舊書，還有自己以前的一些筆記。

「好吧，如果我老，那也沒有辦法。」方洛把方墨朵抱到書桌上坐好，他自己站了起來，手撐著桌沿，略躬身，就剛好和方墨朵差不多的高度，「我如果沒有足夠的老，那就沒辦法比你先考上大學，比你先工作，然後賺錢養你。」ｈttｐs://wｗｗ.hetｕboｏｋ.ｃoｍ•cｏm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方墨朵把這些作業攤派給班上其他的同學。要知道，她可是一「惡霸」型兒，小胳膊一揮，哪個敢不從？

柔和的檯燈燈光照不到方墨朵的臉，可是仍舊有隱約的光線，方洛離她那麼近，近的能看清楚她臉上越來越多羞澀的紅雲。

方洛站起身，碟子里剛才裝好的帶魚推給方墨朵，是方墨朵喜歡吃的。

她發誓她想說的不是這句話，其實剛才方洛撫摸方墨朵頭頂的這情景，在吳靜眼中是多麼的紅果果雞肚，在一個如此嘈雜的學生食堂，在四周一群變聲期公鴨嗓男生的聲浪包裹中，聽到方洛用那樣柔和的聲音對方墨朵說話，然後又那樣……溫柔……的幫方墨朵擦臉……

況且保姆阿姨已經和方誌請了辭，隨時準備回家鄉養老。

方墨朵苦心營造的詭異氣氛瞬間消失殆盡。腰間一緊，沒等她回過神，已經被抱到了方洛的腿上坐著。

吳靜終於越過方墨朵埋頭苦吃的那顆頭，看到了輕咳了幾聲的方洛……

「廣告上說中老年也需要補鈣的。」吳靜淚奔的插話進來，和_圖_書順利的得到方墨朵殺死人的白眼球兩隻。

「上面都寫什麼了？」

「我記著你上學期拿回來的成績單是全班第四名。」方洛逐一審問。

晚自習結束后，劉司機來接方洛和方墨塵。

方墨朵盡量壓抑著心中的得意，「咳，我哥哥嘛，嗯，還行，還算可以吧。」

「不帥啊，他哪裡帥，他這麼暴力，壞學生！」方墨朵矢口否認。

「會出現一隻削好了皮的蘋果。」方洛面無表情的回答。

方墨朵噴飯，條件反射的耳根忽然發紅、發癢……咳咳……後背僵硬的挺直，脖子好像十年沒維修過的機軸一樣，費力的轉向右側的……方洛。

門輕輕被敲響，方洛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將來還有我。」方洛輕輕抬起方墨朵的下巴，「如果我不老，我就不會這樣……」

吳靜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方洛微笑，用手帕捏下粘在方墨朵嘴唇邊的一個米粒，「我老了，不用喝這個。」

「呃，哪個？」

方墨朵想低頭，被他以手禁止了。

「我……自己改了……」方墨朵扁嘴，「千萬別告訴我爸爸。」

「呃……小本……五小本……一個人寫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的是一個人寫的……」

呃，說是獨守也不大準確，畢竟家裡還是有幾個大人。可是隨著方墨朵年齡的增大、心事的增多，和保姆阿姨之間的話也越少了。

「我說過？」方墨朵一臉詫異，「怎麼可能，這誰造的謠！」

「呃，快十二點了，你知道那個傳說嗎？」方墨朵壓低了聲音，小眉頭皺的頗緊，長發散在臉頰兩側，更襯的她整張臉只有巴掌點大。

門口一出現可疑的腳步聲，方墨朵馬上把抽屜關上。腳步聲一走，她再把抽屜拉開，該幹嘛幹嘛……

「還有這樣。」方洛的嘴唇最後落在方墨朵的唇上，也只是輕輕的一下，卻不同於初吻那晚的掠奪和猶豫。

方誌認為是自己管教不嚴，他堅信方墨朵是聰明的孩子，並且也一定遺傳到自己的優良基因，所以，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規定了方墨朵每天要學什麼、補什麼。

方墨朵的頭已經擠進門縫，帶著甜死人的笑，「哥哥。」

「我有爸爸養。」方墨朵小聲抗議。

經過方墨朵的房間時，方洛毫不意外的看到她門縫下方那一點黑影。他想像得到，方墨朵此刻應該是以耳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