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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來了？」來得可真勤快，不知吃了多少包子，想起這個顧氏就心痛。

這個死桂香，成日最是關心此類話題。以前常來畫眉說事，現在居然背地裡編排起自己的姑母來。

顧氏本想說的話只好咽回了肚裏去。

老於頭順勢將手放下，笑嘻嘻地說道：「那就多謝啦，正好我早飯還沒吃呢！」

老於頭作勢要掏錢，畫眉忙道：「算我請你吃的，不要錢。」老於頭常幫著到處做宣傳，群芳院的姑娘們沒少託了他來買包子，更有進出群芳院的客人也是被他介紹過來。所以畫眉很是承他的情，經常請他吃包子。

畫眉瞪了她一眼：「你可別亂說，娘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讓她知道你拿她和老於頭開玩笑非生氣不可。到時候你挨罵了可別找我說情。」

話說回來，顧氏的年齡不過四十左右，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之際。難怪老於頭上了心，老是來包子鋪轉悠呢！

畫眉想到老於頭一見到顧氏和_圖_書就精神抖擻的樣子也頗覺好笑。

畫眉點了點頭。

肯定是老於頭見月荷年紀小才好意思張口問，要是畫眉或是桂香在外面他好意思問才怪——頂多也就是張望一下而已。

老於頭笑道：「已經給我啦！」

畫眉看到他先是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把準備好的租金給他。老於頭數了數就揣到懷中。然後笑嘻嘻地說道：「這菜肉包子和蘿蔔包子是什麼樣子，以前沒有這兩樣吧！」

月荷聽了正覺得有趣，一聽提到自己的名字連忙舉手保證：「表嫂，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的。對了，你們說的那個老於頭是不是就是那個常來買包子吃的那個老頭？個子不高，眼睛小小的那一個？」

畫眉在旁邊看了暗笑，只覺得很有趣，乾脆躲進廚房裡做包子去了，讓顧氏站在那兒賣會包子得了。

月荷說道：「我見過他幾回，奇怪，他每次來都會問我，你娘在不在裏面？」月荷在外面賣包子https://m.hetubook.com.com的時候是幾人中最少的，就這居然也碰到了老於頭幾次。

原來不管是多大的男子，只要見到自己心儀的異性都會表現得不一樣……

桂香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咦？我在外面賣包子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麼問我？」

顧氏其實也就是一隻色厲內茬的紙老虎！

桂香擠眉弄眼的笑道：「又在和姑母搭話呢吧！」

顧氏對老於頭不假辭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老於頭絲毫不以為意。時間一長，畫眉和桂香哪能看不出來。

顧氏又一個白眼丟了過來，還待說兩句難聽話，被畫眉截住話頭：「娘，確實是我請他吃的。」說著就將新的菜肉包子和蘿蔔包子各拿了一個遞給了老於頭嘗嘗。

老於頭站在鋪子外就吃起了熱乎乎的包子，邊吃邊贊道：「這菜肉包子可比青菜包子香得多，又不像肉包子那樣都是肉吃了膩得慌，嗯，真是好吃。一定好賣！」

老於頭有些htｔps://ｗww.hｅtｕｂook.com.ｃｏm受寵若驚，頭點得像小雞啄米：「真的真的，一點都不假，味道真是好得很呢！我今日回去就和崔嬤嬤說一聲，讓她以後多來買包子回去吃。」

群發院的崔嬤嬤本就是包子鋪的常客，一來買包子總是買上幾十個——院子里的姑娘這麼多，一人吃一個那也不是小數目呢！

畫眉抿嘴笑著坐了下來，邊動手包包子邊說道：「有吃白食的在外面邊吃邊誇好吃呢！」

老於頭見到顧氏眼睛一亮，渾然不介意對方的冷言冷語：「嘿嘿，這個月房租到期了，所以我才過來的。」

聽了這話，顧氏的臉色稍稍晴朗了些，主動的問道：「你真覺得這種包子好吃嗎？」

畫眉啐了桂香一聲：「你就愛亂說，要是被娘聽見了，不罵死你才怪。」顧氏守寡好幾年了，一直也沒再找個男人，看來也是個古板保守的女子。

顧氏出來見到又是老於頭臉色不大好看，她對這個老是來吃白食的老於頭可沒多少好感和_圖_書。

老於頭陪笑道：「你家兒媳說了，今日有新品種，請我嘗嘗味道如何。」老於頭此人最是好脾氣，屬於怎麼說都不會著惱的那種人，即使顧氏態度不咋地也沒見他生氣。

桂香一下子就猜出是誰來：「又是老於頭來了？」他可是第一號吃白食的，常常過來噌包子吃，有時給錢有時白吃，估計吃白食比給錢的時候要多得多。

畫眉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們包子鋪剛出的新品種，要不，你來兩嘗嘗看吧！」

月荷出聲的時候少，聽的時候多，這時候也聽出了桂香在說自己娘和老於頭的事情，低頭笑，耳朵卻豎得更長。

桂香見畫眉進來笑問道：「剛出鍋的菜肉包子和蘿蔔肉包子有人來買嗎？」

顧氏心地其實不壞，就是冷著臉，一張嘴就愛訓人這一點不好。桂香自然再清楚不過。

月荷對這個說話風趣幽默的老於頭印象還算不錯。

畫眉看了兩人說話的樣子暗暗好笑，顧氏對他從沒個好臉色，奇怪的是，老於頭一見到顧氏hｅtｕbｏok•coｍ•com卻是滿臉堆笑。老是搭訕著說上兩句話。

顧氏就是看不慣老於頭嘻嘻哈哈的樣子，瞪著眼睛道：「錢給你了你怎麼還不走？又想吃包子不成？」吃包子倒不可氣，可氣的是總是不給錢。

所以，桂香嘻嘻的笑道：「沒事的，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可能知道。對了，月荷，咱們說什麼你可千萬別說給姑母聽，知道了么？」

顧氏聽到這話心裏舒暢了些，總算沒再給臉色給老於頭看。居然還和老於頭聊了兩句，樂得老於頭樂顛顛的。

顧氏輕哼了聲：「畫眉，把錢給他。」

畫眉笑道：「對，就是那個。我們現在的這個鋪子就是從他手裡租來的。」沒想到月荷對他也有印象。

桂香又道：「畫眉，要我說，老於頭人也不錯。婆娘死得早，又無兒無女的，要是姑母想找個男人上門……」

桂香最愛趁顧氏不在的時候拿這事來開玩笑，也算忙碌之餘的一種精神調劑，就像以前老拿宋子言和畫眉兩人打趣一樣，反正就是口頭說說笑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