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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容華

作者:尋找失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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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病倒

第六百七十八章 病倒

烤饅頭的香氣,將李統領也引了過來。於是,幾人圍在小爐邊,一同喝粥吃烤饅頭夾牛肉乾。
裴璋一連吃了三個饅頭外加一袋牛肉乾,再喝兩碗熱粥。胃裡飽飽的,體力和元氣也慢慢回來了。
驛館里的屋子大同小異,堪稱簡陋。不過,這兩個多月來,裴璋和裴珏都已經習慣了。
裴珏先去找了幾個裴家兒郎,然後令眾人一家一家去傳話。裴璋病愈的消息,果然令裴氏族人們高興起來,一掃兩日來的悲傷哀戚。
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等他勉強睜眼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木板車上。
裴珏填飽了肚子,就來了裴璋身邊。
裴璋想了想,才張口:「我餓了。」
母親離世給他帶來的痛苦,並未消失。不過,他已能振作起來。
裴璋裴珏和另外幾個裴家兒郎一同抬著棺木去了密林深處,花了半日時間,將棺木埋進土中,立了墳頭。
裴璋嗯了一聲。
他當然要好起hetubook.com.com來。
裴璋根本吃不下,在裴珏的催促下,勉強吃了幾口。
裴璋在墳前跪了一個下午。直至天黑時,體力不支近乎昏迷,才被裴珏等人扶回驛館休息。
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裴璋心頭一暖,沒有推卻這份心意:「好。」
他低頭看,才看見腳下都是荊棘。
不知什麼絆倒了他,他狼狽地倒了下來。頭被荊棘的利刺扎破,不知流了多少鮮血,疼痛至極。
裴璋嗯了一聲,在床榻上躺了下來。
裴珏又去找了一張草席鋪在地上,然後睡在了席子上:「天熱得很,我睡在地上更涼快。今晚,我就和大哥同睡一屋。」
裴珏又去端了些飯菜來。
母親,你安心走吧!
程景宏為了熬藥方便,在一個月前買了兩隻炭火小爐。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了。
裴氏族人都去墳前跪拜哭泣。
耳邊響起模糊的聲音:「大哥,大哥。你的頭怎麼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燙!」
「二公子放心,裴公子身體底子極好,這點小病,沒什麼大礙。」
這樣的喪事,堪稱簡陋。不過,對戴罪流放的人來說,能如此下葬已經十分難得。
裴璋跪在墳前,巨大的痛苦和悲傷似都凝結成了實質,充實了他的胸膛。
一個小爐上烘烤饅頭片,另一個小爐上熬些好克化的米粥。陳皮又將私藏的牛肉乾貢獻出來,夾在饅頭片里,聞著香噴噴,吃在口中也格外有滋味。
裴璋暫時不宜走動,他坐在木板車上,看著這熱鬧又和諧的一幕,不知何時,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裴璋:「……」
守在他身邊的裴珏驚喜不已:「大哥,你總算醒了!你昨夜就發了高燒,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現在感覺怎麼樣?」
「大哥不會有事吧!」
程景宏也以目光表示關切。
裴珏將裴璋扶到床榻邊,笑著說道:「大哥身體好多了。不和*圖*書過,還是得好好歇幾日。程醫官說了,你前段時日太過疲累,精神又一直緊繃,傷了身體元氣。多休息幾天,將身體調養好。」
其實,裴珏是放心不下裴璋。他在這兒打地鋪,夜裡也能隨時照應著裴璋。
裴珏看他吃的香甜,不由得笑了起來:「看大哥吃,我也餓了。」
……
陳皮咽了一口口水:「其實,奴才也有些餓了。」
程景宏啞然失笑:「熬了一鍋熱粥,饅頭也烤了許多。我們一同吃便是。」
「裴公子心思鬱積,又有喪母之痛。一時撐不住,發了高燒。我這就開藥方,令人熬湯藥來。」
……
如此沉鬱悲傷的情緒,極有感染力。很快,陳皮也紅了眼圈,低聲哭道:「公子,不知怎麼回事,奴才也難受得很。」
……
李統領也想到了此處,下令御林軍侍衛修整一日。
趕路途中,只有乾糧和冷水。
苦澀的湯藥一點點喂進他的口中,他無力睜眼,努力將湯藥吞咽和圖書下去。然後,再次昏睡過去。
裴珏扶著裴璋進了驛館。
蘇木領了一些親兵,去買了幾匹白布來。裴氏族人的女眷們,趕著做了幾身喪服。裴璋裴珏都穿了喪服,至於其餘的裴氏族人,便各自在胳膊上裹了一圈白布,以示哀禮。
裴璋低聲對裴珏說道:「二弟。我睡了近一天,族人們心中定然驚慌不安。你現在去告訴大家,就說我的病已經好了。讓大家不要擔心。」
短短三個字,聽得裴珏咧嘴笑了起來。程景宏眼中也有了笑意。知道餓是好事,等填飽了肚子,也就好了。
他肩負重擔,要領著裴氏族人去嶺南安頓紮根求生。他怎麼能倒下。
此時已近傍晚,天氣沒那麼燥熱了。一絲絲涼風吹來。
裴家人一路奔波趕路,也都快撐不住了。藉著永安侯夫人下葬一事,緩上一日,稍事休息也好。
裴珏明白裴璋的意思,點點頭應下。
裴璋眼睛有些乾澀,頭腦卻不再昏沉。
生活中有磨難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痛苦,有生離有死別,卻也有未來和希望。
躺到床榻上,裴璋只覺全身疲倦,閉上眼,不知不覺地睡去。可在睡夢中,他也不安穩。他行走在一片黑暗中,茫然地向前邁步。每踏出一步,腳心都鑽心地疼。
李統領又令早些紮營休息,眾人生火做飯,忙碌中響起了久違的笑聲。
「程醫官,大哥這是怎麼了?」
裴珏哭了一天,眼睛紅腫一片,聲音粗啞:「大哥,你跪了半天。現在也該好生休息一晚。明天早起還得繼續趕路。」
然後,裴珏這個傻瓜又哭了,在他耳邊不停絮叨:「大哥,你可得快點好起來。母親走了,你這一病,我已經六神無主,慌了手腳。」
永安侯夫人的死,已經令族人悲痛彷徨。他這一病,更是雪上加霜。得先讓族人們心思安定下來。
程景宏咽下喉嚨間嘆息,低聲對陳皮說道:「要等永安侯夫人下葬了,才會動身。我估摸著,今日是不會啟程了,會在此處耽擱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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