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相悅
程錦宜既驚喜又有些羞臊。
程錦宜：「……」
程錦宜面如紅霞，目中閃出令人炫目的神采。
程錦宜嘴角抑制不住地揚了起來，口中卻道：「我比你大一歲，你應該叫我程姐姐，怎麼能直呼我的閨名。」
賀四郎頓時緊張了，又上前一小步：「你不願嫁我嗎？」
他們兩個彼此心悅，不過，從未獨處過，也未挑明過心意。這兩日，她心中百轉千回，忐忑難安。根本沒想到，賀家這麼快就來提親了……
嘴欠的下場，就是被程錦宜追跑著又擰了一回。程景安慘呼連連，頗為鬧騰。
程景安生性「耿直」，憋不住話，有什麼就得說什麼。不熟悉他脾氣的，很容易被他噎到。不過，熟悉他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喜歡他。
賀四郎已經喜滋滋地大步走上前來，在離她三尺之外站定，喊了一聲「錦宜」。
程錦宜很快給領到號牌的病患看診，那個少年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雙
hｅｔubｏｏk•cｏm•cｏｍ眼睛至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程錦宜。「錦宜，快些過來。」趙氏笑吟吟地招手示意。
程錦宜憋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一切但憑父親母親做主。」
程方略一挑眉：「你想考太醫院做女醫官，要是賀家不肯讓孫媳拋頭露面怎麼辦？」
可見女大不中留啊！
然後，一抬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葯堂門口。
「你的終身大事，總得你自己樂意才行。你告訴我，你中不中意賀四公子？」
程景安對著杜氏十分殷勤體貼，扶著杜氏上了馬車，口中連聲道：「小心些，別磕著碰著了。」
就在此時，葯堂的門開了。
賀四郎眼裡滿是喜悅，沒怎麼猶豫就改了口：「好，那我還叫你程姐姐。等我們以後定了親，我再叫你錦宜。」
瞧瞧，往日對登門提前的人家挑三揀四，到了賀四郎這兒，就樣樣都好了。
杜氏在一旁抿嘴笑個不停。和-圖-書
當然了，她絕不會承認，自己心裏還有一絲淡淡的羡慕和酸意。
第二天一大早，程錦宜眼下泛起了青影。被程景安見了，毫不客氣地取笑了一通。程錦宜紅著臉又捶了兄長一頓。
趙氏忍著笑意說道：「賀四郎是賀家庶子，你不介意嗎？」
趙氏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女兒，迅速和程方對了個眼色。
「這怎麼會。」程錦宜嘴皮子麻溜的很：「堂姐還是天子太醫，以前天天在宮裡當差。太夫人一提起堂姐，就滿臉驕傲。可見賀家不是那等古板的人家。」
程錦宜的臉騰地紅了，腦海中迅速掠過賀四郎的俊臉。
趙氏故意咳嗽一聲：「你既然讓我做主，那我就回了這門親事。賀家門第太高，你嫁過去怕是要受些委屈。」
沒等程錦宜張口，賀四郎急急說了下去：「我知道你喜歡醫術，想做女醫官。我絕不會阻攔。等以後你嫁進賀家，我每天送你來葯堂。你想考太醫院，我和*圖*書也支持。以後我會像三哥對三嫂那樣對你。」
杜管事瞭然一笑，叫過一個夥計吩咐一句。夥計應了一聲，在程錦宜平日的位置旁加了一把椅子。
過了半個時辰，程景安和杜氏小夫妻兩個也回來了。聽聞這樁喜事，程景安脫口而出道：「怪不得你在賀家一住就是小半個月，感情是相中人家賀四郎了啊……誒喲！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掐我做什麼。」
程錦宜胡思亂想了一路，下馬車的時候俏臉紅撲撲的。
……
等候看診的病患們忙去排隊領號牌。杜管事目光一掃，看到了一雙傻笑的少年男女。略一思忖，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果然，那位俊俏少年來了就沒打算走。
程錦宜滿心喜悅，一夜翻來覆去，未曾好眠。
往日兄妹兩個一同去惠民葯堂。如今程景安要送新婚妻子去太醫院官署，便分坐兩輛馬車。
程方和趙氏又對視一眼，各自唏噓。不過，這唏噓也是幸福喜和_圖_書悅的。
程錦宜隱約有些預感，心跳驟然加快了許多，故作鎮定地走上前笑問：「母親今日怎麼這般高興？莫非有什麼事么？」
程錦宜紅著臉嗯了一聲。
程錦宜在賀家住了小半個月，看來是在賀家就互相看對眼了。
程錦宜想笑，卻故意綳起俏臉：「賀家來提親，程家還未應下親事。什麼定親之類的話，你可別亂說。」
程景安揉著被掐疼的胳膊，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是我多嘴。你們兩個最多眉來眼去行了吧！」
「是有一樁喜事。」趙氏也不賣關子，笑著說起了賀家登門提親的事：「賀家今日請了官媒登門，為四公子提親。」
程錦宜紅著臉啐他一口：「胡說八道！我在賀家小住的時候，從沒和賀四公子獨處說話，也沒私相授受過。」
她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錦宜，不，程姐姐，你就答應嫁給我吧！」
在葯堂外排隊等候的，都是窮苦百姓。一身錦衣華服面容俊俏的賀四公和圖書子站在其中，別提多醒目多惹眼了。
程錦宜：「……」
程錦宜一聽急了，顧不得羞臊，立刻抬頭連聲說道：「父親母親，我不怕受委屈，我願意嫁給賀四公子。」
賀四郎眼巴巴地盯著她。
這一幕，程錦宜每天早上都要見一回，看一回肉麻一回。
反正，她很喜歡這樣的程景安。
程方也起了促狹之心，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說的沒錯。門不當戶不對，齊大非偶，不是良配。這門親事還是回絕了吧！」
「這可是你自己應下的親事。」趙氏笑道：「等過些時日，我就給賀家迴音。」
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此時此刻，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同傻笑。
賀四郎心頭一塊巨石落了地，咧嘴傻笑了起來。
程錦宜想也不想地說道：「我不介意。」
以前二哥最疼的人是她，現在娶了媳婦，她這個親妹妹就得往後排了……等她以後出嫁，她的夫婿也會這般疼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