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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皇妃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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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重主昭鳳宮

第四十三章 重主昭鳳宮

李太醫收回紅線,將其纏繞會,神色很是凝重,「辰主子,您的體內曾經中過毒,後來又經人診治洗去大半毒素。」
我看著蘇思雲一直望著祈佑的美眸感覺有些好笑,她此次前來真的是為了所謂的『雪姐姐』還是為了自己的地位,而她自始自終都沒有正眼看我一下,似乎很不屑看我呢。
我不動聲色的聽著他一舉一動,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低著頭朝前安靜的走了許久,又問,「現在朝中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聽說,叫展幕天。」
只聽得見身後一聲冷冷的抽氣聲,她朝我走進了幾步,「你……」
「這茶倒是第一次聽說……」他垂眼,無聲的嘆了口氣,「微臣會儘力診治辰主子的病,您以後每日要服下臣給您開的方子。要保住孩子,每日切記不可動怒,不可跑跳,不可疲累,如心情壓抑之時,去幽靜的地方小走,吹吹夏日暖風,放鬆心情。」
祈佑握著我的手突然鬆開了,手心的溫度在那一刻如曇花般消逝,我有一些黯然,但笑依舊未撿。
「沒什麼大事……只是金科文武狀元是皇上欽點的,聽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武功,學識都高人幾等,相貌堂堂,很多官員對他讚不絕口,說是將來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七郎是我得,是我的,你們都別想把他搶走。
我上前一步,腳踏過滿地紛鋪的柳絮,發出細微的聲音,「不用了,直接去正殿晉見太後娘娘。」
尹晶因杜莞的話後退幾步,無力的靠在朱紅大柱上,杜莞將目光放到我身上,突然面露驚恐之色,「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沒有,辰主子……穿什麼都美。」莫蘭的笑容立刻變為討好,必恭必敬的讓出一條路,「辰主子請。」
「對了,有首詩的后兩句我記得不太清楚,不知能否請狀元爺告訴我呢?」
恍惚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拾起桌上金盤裡擺放的龍眼,晶瑩剔透白如雪,「不知禮清王可還記得有一名叫杜莞的女子?」
祈佑對她的放肆沒有發怒,只是淡淡睇了她一眼,「不要鬧了。」
「榴枝婀娜榴實繁,榴膜輕明榴子鮮。」
「好了,現在朕陪你去長生殿看看咱們的兒。」他將蘇思雲揉入懷中,隨後朝莫蘭和心宛道,「送辰主子去昭鳳宮,好生伺候。」
諾大的殿宇依舊如當年那樣金壁輝煌,只是常年未有人在此居住,疏於打掃,色澤有些黯淡無光。我踏進了宮門檻,宮門兩側依舊是那香氣宜人的花圃,可是生了些許雜草無人整理,有些凄涼的味道。奴才還是以往伺候過我的奴才,那滿亭的花草依舊栩栩生長,如此繁密茂盛。我走至花圃后的小院站著,屏退了左右,置身於茫茫柳絮間,暖風揉青萼,淋漓盡日。回首笑春風,暗自思量。
蘇思雲疑惑的望向我,有些好笑的重複了一遍,「辰主子?」
這時,那名少年也由石凳上起身,朝我作了個輯,「回主子,正是。」
「孩子?和皇上的?」菀薇將目光投放在我的小腹上,閃閃的水汽有著異樣的光彩。
我的笑容併為因她的冷凜而停止,只是收起了笑聲,「蘇貴人與那位雪姐姐可謂是姐妹情深。」
太後娘娘?
次日,我大一早便向莫蘭打聽了一下祈皓,她告訴我說正在與祈佑于御花園召見那位金科文武狀元。一聽到此,我便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既可以讓我見到那個另我熟悉的『展幕天』,又可以見到祈皓。我隨手披上一件薄衫,發簪上輕別一枚翡翠熏玉簪,便隨著莫蘭https://m.hetubook.com.com而前往御花園。
我看著佇立在四周的奴才,突然覺得奴才多了也是個礙眼的麻煩,「多謝太後娘娘誇獎,不知娘娘可否屏退左右,咱們也好單獨說話。」
「是的,皇上真的很寵她,寵到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菀薇有些感慨的神遊著,似乎在回想著祈佑對蘇思雲的好。
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是當年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尹晶,難道進入冷宮之人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我正想上前開口詢問,又見一個身影躥了出來擋在尹晶前面,是杜莞。
想到這,我不禁脫口而出,「展幕天,你父親為你取這個名字,一定有他的用意把。出仕朝廷,幕得天顏。」
我楞住了,難道當年的一個桃子,他第一次吃?
約莫一拄香的時間,我姍姍而到正殿,金壁輝煌的大殿中回想著玉杯磕磕碰碰的聲音,來回不斷的蔓延著。正中央一鼎諾大的金爐有瑞鬧香正燃燃而燒,將一殿綿延的晃如仙境。我昂首而入,越過金鼎正對上太后那風華不減當年的美眸,她起先的凌厲在看見我時立刻閃現出了詫異,她放下手中一直把玩著的茶水,攸地由椅子上起身,用不可思議的目光來回打量我。
「皇上,昭鳳宮可是雪姐姐曾經居住的,您怎可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住進這?這對雪姐姐不公平。」她還沒站穩腳步便朝我們揚聲而來,甚至沒給祈佑行禮,可見她在後宮中的地位。
「原來是挺多話想對你說得,可是見到了你,突然間發覺很多事都不用說了。」她後退幾步,重新優雅的坐會了椅,單手再次把玩著案幾的杯,「哀家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他一愣,猛的抬頭看著我,閃爍不定。僅僅望了我一眼便立刻將頭低垂而下,似乎有些失望。原來他真的是那個孩子,當年真是沒看錯他,確實是個人才。十六歲而已,就能出仕為官,可見他得才學是真的高人許多。
祈佑卻在此時握住了我的手,溫熱的感覺傳入手心,他說,「她是所有奴才的主子。」
她一聲呼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只是昭鳳宮嗎?」
我認真的將他說得話一字一句的記在心裏,「李太醫,那我的病……以後勞煩您多費神了,希望能儘快清楚體內的毒,也好安心待產。」
「杜莞你等著我,希望到時候你能把實情告訴我。」臨走之時我又看了看杜莞,才同菀薇離去。步出碧遲宮,仍然可以聽見尹晶的尖叫聲。
我們小坐了片刻,就有人來報,說是朝廷中有緊急的事需要祈佑親自去處理,他匆匆交代一聲便離開。他的背影依舊事如此高傲難以令人親近,但是他的背影卻少了那份孤單……那份孤單早已經被祈皓的歸來撫平了許多吧。
祈佑上前一步,轉而握起蘇思雲的手,「是的,今後她就是昭鳳宮的辰主子。」他的聲音突然轉柔,是的,初在長生殿時祈佑對她的目光就是這樣,柔情似水,讓我無法辨認真假。
而此刻的御花園內獨獨剩下我與展幕天二人相對而坐,誰都沒有說話,四周被冷漠的空氣充斥著,我不開口。因為我一直在等他先開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出我。畢竟,見他之時,是毀容前平凡的我。如今,人面桃花,他還能認出?
再次點頭,還親自將李太醫送出寢宮,看他投身隱於茫茫黑夜中,我始終未將目光收回。輕倚在宮門之側,菀薇上前攙扶著我,「主子,睡去吧?」
「只可惜了,並未完全清除和-圖-書完。敢問辰主子先前服的什麼葯,竟能如此神速的清除體內潛藏的毒?」他眉頭鬆了許,但是仍有著止不住的憂慮,難道我的病真的嚴重到如此地步?
祈皓怔了怔,「表妹她還在冷宮吧。」
「辰主子,您不進去?」不知何時,菀薇恭敬的出現在我身後問起。聲音中有份疏離冷漠,很硬板。
菀薇忙將自己眼角的淚擦了擦,「沒事,只是辰主子太像……奴才的姐姐,所以有些失態罷了。」莫蘭不疑有他,掠過菀薇朝我說道,「辰主子,太後娘娘朝昭鳳宮來了,您要不要準備一下去迎接?」
我笑了笑,不語。如今對於祈佑,真的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每天喝一碗郎中為我泡的冷香冰花茶,具體藥方我到不太清楚。」
「主子?皇上您封了她?」她有些錯愕,帶了一絲不信任。
「菀薇,一別兩年,又見面了。」沒有回頭,伸出雙手接住飄落的柳絮。
祈佑笑了笑,輕彈一下她的額頭,「昭鳳宮最大的主子。」
「十六歲的文武狀元?叫什麼名?」
聽到這我只是笑了笑,並不多做回答,只問,「蘇貴人一向都目空一切嗎?」剎那間又想到了蘇思雲當面阻止祈佑領我住入昭鳳宮時的叼蠻勁,還有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趣』。
「你說皇上最愛的人是她……你說是她!」尹晶瘋狂的尖叫著,聲音凄厲,在這寂靜的碧遲宮如此駭人。
看著尹晶一步步朝我衝過來,目光中帶著仇恨,杜莞一個上前,狠狠的抓住尹晶的頭髮,「臭女人,你要對她做什麼!她對我還有價值呢。」
「我聽說金科文武狀元年僅十六歲,所以一時止不住好奇就過來瞧瞧。」我再次將目光投放在他身上,說不出來的熟悉之感,「聽說狀元名叫展幕天?」
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激動之色,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您……您怎麼回來了?」
扶起她,輕握著她微涼的雙手,「菀薇,曾經你的相助我一刻不曾忘記,如今我再次歸來,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人。只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幫助我,不是奪權,不是真寵,只是保護我的孩子。」
對這她的審視,我絲毫未覺得彆扭,福了福身,「參見太後娘娘。」
――姐姐我知道,這是唐朝李商隱的《石榴》,下一句為,可羡瑤池碧桃樹,碧桃紅頰一千年。
終於,他開口問了句,「你……你是那個姐姐?第一個給我吃上桃子的姐姐?」
自嘲的笑了笑,轉身朝昭鳳宮走去。
「主子說笑了。」他恭謙得笑了笑,語氣平穩無波。
這個昭鳳宮原本是我與祈佑共同擁有的地方,而現在,長生殿才是他與蘇思雲共有的吧。
聽罷,我立刻問道,「這些都是聽誰說得。」
看著蘇思雲與祈佑遠去的背影,我的笑容終於是緩了下來,站在驕陽似火的明日之下,強烈的陽光讓我覺得有些刺眼。我看到的,一直都是蘇思雲與祈佑那甜蜜的背影,真是……讓人妒忌。
她雙唇微微的顫抖著,眼角有些濕潤,拜倒在地,帶著一聲哭腔,「蒂皇妃。」
我松下一口氣,截下了祈佑欲往下說得話,「皇上說,以後我就是昭鳳宮的辰主子。」
此話一出,他始終低垂的頭再次揚起,怔怔的打量我許久都不說話,祈皓笑著開口了,「怎麼,這樣一首詩就難到狀元爺了?」
徐公公遠遠見著我來,立刻跑到祈佑身邊通報了一聲,祈佑點了點頭,再朝我看來。而我的目光看的卻是與祈佑祈皓並坐圓桌之上的那位少年……漸漸走進,那位少年的模樣m.hetubook.com.com也越來越清晰,我怎麼看都覺得眼熟。
「主子請講。」
「下一句正是可羡瑤池碧桃樹,碧桃紅頰一千年。我怎會忘記呢。」彷彿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展幕天立刻收回目光,低聲回到。
「皇上是愛我的,他不可能丟我一直在此,他會接我回去的……」尹晶喃喃的開口,依舊不能接受自己將永遠囚禁在冷宮的事實。
相較於尹晶衣著的狼狽,她算是正常一些了,「皇上在哪兒?」她四處張望了許久,沒有見到人影,便收回了目光,恨恨的瞪著尹晶,「做夢吧你,皇上怎麼還會來……」
「太后原本是想拉攏辰主子抑或是警告辰主子?」我猜測著唯一可能的兩個理由,因為我再也找不到由什麼理由能讓她移駕來見我。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菀薇被嚇得連連後退,一躲到我身後,伸出一隻手指著那個身影,「主子……鬼啊。」
「不知太後娘娘光臨昭鳳宮有何貴幹?」我用平穩無波的聲音問道。
原來杜莞一直都不曾忘記祈皓,或許那是最初的愛戀,那才是刻骨銘心的愛。
昭鳳宮。
「是,皇上。」二人齊聲道。
「我也忘記了……忘記了。」她嘿嘿的笑了幾聲,「你想知道?想知道就幫我把皓哥哥請來這裏,我要見他。」
我立刻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警告她,「如今的我不再是蒂皇妃了。」
「恩。」
我看著蘇思雲的怒火被祈佑的柔情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滿足與甜蜜,這就是祈佑的手段嗎?或許,曾經的那段時間,蘇思雲與祈佑就是這樣過來的。
我不敢踏入寢宮一步,或許是擔心吧,如今的我還有資格住這昭鳳宮?裏面有太多太多與祈佑的回憶。可為了這個孩子,我必須住進來,我必須保護我的孩子,不能讓任何人危害到我的孩子。
我的笑聲終於引得蘇思雲的正眼,她瞥著柳眉上下打量我一番,帶了幾分警告之色,「很好笑嗎?」
夜幕流聲碎,群壑鳥棲定,淡霧濕雲簪,深主暗香浮。在昭鳳宮遊盪了許久,我有些疲憊,正想吩咐菀薇會寢宮之時,我突然想到了杜莞和尹晶,我好奇的問,「杜莞和尹晶現在何處?」
杜莞帶著詭異的笑盯著我的眼睛,幾乎要看到最深處,「我會的,只要你讓我見到皓哥哥。」尹晶卻突然朝我沖了上來,菀薇一見不好,連忙擋在我面前,「你幹什麼!」
我看著她格外認真的表情,我笑了笑,「好,我會把祈佑請來見你。但是,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是誰和你說得這些話。」
碧玉妝,邑輕塵,露漸散。
「不知道是聽誰說過,你與袁夫人好像……不知道是聽誰說過,納蘭祈佑最愛的人是你……不知道是聽誰說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杜莞朝我走近了一步,「看到你,我突然覺得自己並不可憐。」
他霍然起身,金錦絲綢的衣裳摩擦著發出一聲輕響,帶起了一陣微風,「我會帶著姚兒一起娶見她的。」丟下這樣一句話,便揚長而去,唯獨留下一陣細若塵埃的泥土味。
「在曾經關押先後的碧遲宮。」
菀薇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我,隨後點頭,很堅定的說道,「兩年前我都選擇犧牲自己的一切幫您逃跑,現在當然會不顧一切的幫助您保護這個孩子……而且在這個後宮,主子要是抱著良心,抱著善良,您的孩子一定不能安全出生,我希望看到一個與以往不一樣的主子。」
「娘娘還記得我。」我平靜的面對著她的激動之色,菀薇也漸漸平復了恐懼之色,和_圖_書由我身後站了出來。
我沒有正面回她的問題,只是淡淡的笑,「這個孩子我把他看的比命還重要,我不能沒有他。如果要保護這個孩子必須犧牲我的良心,我想,我會選擇犧牲我的良心的。」
「不不,在見你之後哀家就知道,這個後宮已經不會再受哀家的掌管了,一個女人想在後宮翻雲覆雨,只有得到皇上的心,只有皇上才是你最大的靠山。」
――榴枝婀娜榴實繁,榴膜輕明榴子鮮。有誰知道下一句?
菀薇真的是被尹晶嚇倒了,連忙攙扶著我,「主子,咱們快回宮把,您忘記了,太醫說您不能受驚啊。」
如果她知道把她送入冷宮,將罪名嫁貨給她的人,正是她一直牽挂的『七郎』,她又會做何感想呢?
我凝眸望著那個黑影一步步踏出門檻,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她的眼睛帶著興奮在我們身上來回打轉,月光的傾灑照射下,將她的臉完全呈現出來――尹晶。
尹晶真的如此愛祈佑嗎?
聽她那為『雪姐姐』虛偽抱不平的聲音,我竟沒有產生厭惡,因為她的聲音很甜膩,如百靈的空谷見鳴唱。如果我現在告訴眼前的她,她所謂的『雪姐姐』就站在她面前,她會有何反映呢?一想到這我便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可是她一直認為你是喜歡她的,一直認為你娶蘇姚是先後的勉強。如果你想讓她解脫,親自與她說吧,這樣她才能真正的活下來,好好的活著。」
祈皓低下頭,雙手互相摩擦著,似乎還在猶豫著什麼,我繼續道,「杜莞,她畢竟是你的表妹,她那樣愛著你。」
夜裡,一位自稱李太醫的來到昭鳳宮為我診脈,說是以後我的病情由他全權負責。他年約四十,小眼小鼻,鬍鬚滿腮覆了大半個眼臉。他每為我把脈多一刻,神色便憂慮一分。看著他的變臉,我的心跳漏了幾拍,頭一次我如此擔心自己的病情,立刻著急的脫口而到,「我的身子如何?能安全待產嗎?」
我用目光掃視了四周一圈,見四下無人,我便轉身帶著薄笑凝著菀薇,「才兩年而已,就不記得本宮了?」
「太後娘娘來了……」莫蘭信步朝我們這兒走來,口裡還正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在離我們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她停住了步伐,怪異的看著我和菀薇之間的神色,「辰主子,菀薇做錯了什麼?」
「怎麼?嫌我穿的寒酸?」我挑眉而望。
「展幕天。」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為何這麼熟悉,我一定在哪兒聽過……
「皇上你說我鬧?這昭鳳宮可是皇上你一直封閉不準任何人住入,可見您對雪姐姐的情深。而如今您卻為了這個女人將昭鳳宮賜給她,我為雪姐姐抱不平。」蘇思雲的聲音越扯越高,與鳥的啼鳴之聲合奏著。
「潘玉?」她托口而喚,隨後露出了瞭然的笑容,不斷點著頭,重複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當然啊,我一直將她當作親姐姐般看待。」蘇思雲說罷,又將目光放回在祈佑身上,「皇上,這女子來歷不明,又沒身份,住入昭鳳宮不合適。」
蘇思雲一接受到祈佑的目光,臉色也漸漸浮現出了屬於女子的嬌羞之態,聲音低了許多,「主子是幾品妃位?」
「可是……」莫蘭上下打量了我的衣著一番,神色有些挑剔。
祈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兩人之間的異樣,邀我坐下,當四人面對而坐之時,祈皓笑道,「沒想到,潘姑娘能死而復生,對於皇上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啊。」
「太后謬讚了,我一直認為,掌握著後宮的應該www.hetubook.com.com是太後娘娘您。」不是謙虛虛偽之言,我知道,她的勢力不止蔓延著這個後宮,還有朝廷。光是手握金陵禁軍的韓冥就已經是她很大的靠山了。若非祈佑有心誅殺他們,否則沒人敢動他們分毫。
「我的心中只有姚兒,我從來只當她是表妹。」祈皓說起蘇姚之時,聲音突然轉變的格外認真,目光中含著柔情。
我不知道,一個桃子,竟能讓他如此記憶深刻。
我被祈佑再次帶回了昭鳳宮,這一次引起了宮中奴才們的竊竊私語,還有後宮嬪妃的紛紛不滿,尤其是蘇思云為最。當我還沒與祈佑進入昭鳳宮之時,蘇思雲便怒氣沖沖的領著自己的奴才朝我們疾步而來。她一身素衣薄衫襯的她清麗脫俗,沒有過多繁複的首飾,唯有那一張未多加傅朱施粉的玉頰,顯得她單純脫俗,這也是祈佑對她格外特殊的原因之一吧。
李太醫將藥箱收拾好,「微臣會儘力的,以後微臣每日早午晚會派人送一次葯,辰主子若想保住孩子保住性命的話……務必服下。」
我收回手腕,暗暗佩服起這個太醫,祈佑親自請來的太醫確實有點能耐,「恩,李太醫說得不錯。」
「哈哈,世間竟還有對納蘭祈佑那麼真心的女人……」杜莞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你們一個個都是蠢貨,納蘭祈佑根本沒有心,根本沒有愛,你們還這麼愚蠢的去愛他,去飛蛾鋪火。他的眼裡只有權利,他的皇位,在他眼裡任何人都能利用……我真為你們這群女人感到可惡。還是我的皓哥哥好……還是皓哥哥好……」杜莞笑著笑著流下一抹清淚,似乎沉溺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她瞭然的笑了笑,揮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而我卻單單留來了菀薇,因為我信任她。
「馥雅,你怎麼來了?」祈佑起身朝我迎了過去,親昵的執著我的手,我有些不自在。祈佑真是個善變之人啊,昨日還當著我的面對蘇思雲如此柔情,今日卻對我這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突然有些懷念當初與他在小竹屋的七日,沒有權利在身,一切都是透明如紙。
我得步伐攸地一頓,跟在身後的菀薇差點撞了上來,「怎麼了?」
「目的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著後宮,將是你的天下。」她的一番話讓菀薇摸不著頭腦,視線來回在我們之間打轉。
我突然興起,便要菀薇帶我去,她稍有些遲疑,隨即便領我朝碧遲宮而去。這條路很漫長,多年再踏入碧遲宮又想起先後死前那幽怨的眼神,黑暗無底的深淵一樣,讓人不寒而慄。如今的碧遲宮比起當年破舊了許多,殘破的屋檐下有即將摔落的瓦碎,四周還有揮之不去的腐臭和潮濕的霉味。難道杜莞和尹晶就住在這樣邋遢的地方嗎?祈佑,她們畢竟是你曾經的妻子,你寵愛的女子,為何你能這樣無情的將她們丟在這兒不聞不問?說起來,尹晶才是最無辜的吧。當年陸昭儀的流產根本就是祈佑一手策劃,最後打擊了皇后,在將罪名嫁貨給尹晶。她或許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誰害了她。
門微掩著,四處爬滿了蜘蛛網隨風飄灑著,菀薇伸手將其拂凈,在將門推開,『咯吱』一聲響,一個黑影突然躥了出來,凄厲中夾雜著興奮,「皇上終於要接我回宮了。」
第一個吃上桃子?
「她渾渾噩噩的呆在冷宮,心中卻依舊想著你,希望能再見你一面。你知道,她對你的愛,從始至終都沒變過。」說罷,我將龍眼放入口中,才一嚼,滿口清涼甜膩蔓延了我整個舌尖。
聽到他的聲音,記憶突然如泉水般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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