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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傾天下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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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闕 命定帝后 第四章 夜闌傾心縱情慾

第一闕 命定帝后

第四章 夜闌傾心縱情慾

「樓主的心思我們做手下的不敢猜也猜不到。」落的水眸隨著我走向小凳的身影而轉動著。
他似乎發現了我此時的神遊,低頭懲罰性的吻著我的唇瓣,略微的疼痛才使我回神,只覺他的舌已經探入我的口中與我交纏嬉戲著。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我的全身,原本稍微恢復了一些的意識再次混亂,整個身子軟軟的倚靠在他的身上,「羽……」我輕喚出聲,聲音不清晰卻像是呻|吟:「落馬上就要、來了。」
「什麼?」凝視著他明亮深邃的眼睛我也漸漸清醒。
又是風白羽,難道他就是這樣教導他手下的殺手嗎?不惜將后羿射日那偉大的傳說給篡改,變為他自己訓練手下的一個工具。很難想像,當初我竟還會以為他就是我夢中之人。我夢中之人應該是一個溫文爾雅——就如莫攸然那樣的人。
一步一步,感覺他的氣息拂了過來,一把將我我環住:「近日來……總盼望著回到白樓。」
聞著他身上那清逸淡然的香味,我靠在他懷中又用了幾分氣力:「風白羽,若要留下我,就保住你的命。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白樓!」
我暗暗吃驚,風白羽真的這麼神?什麼都知道?
姐姐,我不會再讓你搶走我喜歡的。
落的唇邊泛起一陣冷笑,「白樓一向掌控著江湖黑白兩道,勢力早已經蔓延整個天下,朝廷一直將白樓視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後快。還不斷向白樓內部安插姦細刺探情報,兩年前,白樓與朝廷正式為敵。」
我點頭:「不論是美是丑,我只想看看你的容。」
突然他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過床榻之上的被褥將我的身子緊緊包裹住。我還沒有反映過這突然其來的變故,門已經被人推來,原本漸小的雨聲嘩嘩的由門外傳來,冷風將我的理智喚了回來。
我奇怪的問:「你嘆什麼?」
一閃即逝的光芒悄然劃過,他信步朝我走來,淡淡的勾起笑:「這個理由俗的很。」
不著痕迹的避過了她的問題反問:「白樓與朝廷的關係不好嗎?」
庭樹花飛,遙草千里。
自上回在渡口與風白羽分別至今快有一個月,讓我記憶最深刻的便是那日嵐的突然闖入,當時我還在想,該如何面對嵐,或者能同他說些什麼才能釋去那尷尬。誰知,嵐自那以後一連五日都沒再進入浣水居,聽落說,他出於害羞而不敢前來見我。聽到這,先前的尷尬瞬間消逝的無影無蹤,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看著落如此膽怯我的心也逐漸壓抑,此時的風白羽確實很令人懼怕,他的身上無不充斥著嗜血的殺戮之感。我由被褥中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收回停留在落身上的目光而轉移至我身上,對上他的目光我的臉頰微微發熱,剛才那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飛速轉動。
他的目光異常複雜,或許……我是第一個看見風白羽真容的人,他能將容展露在我面前,說明他更堅定了要留我在白樓的念頭,我怕是今生都無法再離開白樓了。
「只要風白羽不死,我會一直留下的。」我接了滿滿一掌心的花瓣放在鼻間輕嗅,「如果他連留下我的能力都沒有,就枉談留下了。」
望著他臉上的銀色面具,我的好奇心漸起:「我很想看看這張面具下的容。」
「回來做什麼。」才問出口我便後悔了,身子有些僵硬。
我聞他之言,仰起頭看著他認真的瞳,眼底是一片熾熱,我竟點下頭應允了。忘記了莫攸然,忘記了自己所謂的天命,只因眼前這個男子是我的魂牽夢縈。
「百姓眾說紛紜,我倒是猜測壁天裔的篡位與他的父親壁嵐風離奇死亡有著很大的關聯。當時舉朝震驚,天下悲痛,等同國殤。而北夷一見我大鷙的名將薨逝,立刻領兵而伐,虧得當時那三名少年臨危不亂,用他們的才智將北夷擊退。北夷剛被伐退,那個昏庸的皇帝一見情勢好轉就要奪去三人的兵權,卻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場兵m.hetubook•com.com變就在帝都展開,皇甫家的天下異姓為壁。壁天裔雖是篡位,但是百姓對他卻極為擁戴,其實這個天下沒有壁家在支撐著,我們的領土早被北夷胡蠻給搶掠走,現在的我們皆會淪為階下囚。這個昏庸無能的皇甫皇帝早該下台!」她臉上那份冷若冰霜轉為慷慨激昂,一點兒也不像個殺手。
而且,曾夢見一場熊熊大火以及女孩的哭聲,那是以往從來沒有夢見過的。
倚靠在他的臂彎中竟比呆在莫攸然身邊還令我安心,這種異樣是我從來不曾預料過的。
他無奈的嘆息一聲:「留在白樓。」
我黯然的低下了頭,額上殘留的雨珠由髮絲上滴落,心跳的厲害,雙手不自覺的糾結在一起,不知所措。
仰起頭望著立在我身後的落,她的臉上凈是不可置信與曖昧的笑容,我有些不自然的乾笑一聲:「風白羽的女人是不是很多?」
他將我濕漉蔽體的衣裳解開,我只覺渾身冰涼,本能的向後縮了縮,他將我拉向的胸膛,用他火熱的身子將我溫暖。他的大掌一寸一寸的撫摸著我的肌膚,吻由我的額頭移至耳垂,頸項,肩膀,玉峰。我迷離的承受著他在我身上的索取,呻|吟出聲。
是的,曾經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風白羽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他單手將我按在他的胸膛上,緊緊擁著我:「未央,這次是真的不會放你離去了。」
對於男女之事我不懂,只能蜻蜓點水的回應著他洶湧猛烈的吻,我的呼吸幾乎要被他全數抽走。他的呼吸聲漸漸紊亂,濃濃的情慾旖旎之感包圍著我們。直到我快要窒息喘不過氣來之時,他的吻才漸漸將我的唇鬆開,一把將橫抱起放在床上。此時的我是怯躡的,但是心中卻有那一絲的期盼。
「那是為什麼?」可我記得書上確實是這麼說的啊,難道我記錯了?
他稍做猶豫,后伸手緩緩撫上銀色面具,將其摘下。我望著他的臉一分分呈現在我的瞳中,那張臉白如冠玉,菱角分明。眉宇間無不透露著湛然之態,北風吹散他零落在肩的發,逸風而揚,額前的幾縷零落之發擋了幾分眸。
或許,我真的能永遠待在他身邊,或許,我真的能與所謂的天命對抗。
那曾經的我與風白羽又有什麼淵源呢?
看著他,我的心中驀地一片蕩漾,抿了抿唇隔著風雨朝他喊道:「風白羽,我們見過嗎?」
大雨紛揚如酥傾灑,涼風清寒襲襟,划著我的臉頰帶著絲絲的疼痛。
自上回嵐怒氣沖沖的離開連續幾日都沒有回到浣水居,他似乎真的在生氣。我沒有去哄他,更沒有理由去哄他。也許我費盡心機由風白羽那兒將嵐要回來是個錯誤吧,我只是聽了落的心聲卻沒有考慮過嵐,或許他在這場血腥殺戮中也樂的自在。倒是我,費盡心機換了個吃力不討好。
背完一本又一本,我似乎有著永遠讀不完的書。莫攸然說,既然要說皇后,若一點真才實學都沒有的話後宮眾妃無人信服,就連壁天裔的一絲絲情愛都得不到。我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那個皇帝的心,我要寵冠後宮……雖然歷代很少有皇后能寵冠後宮。
她微微搖頭:「樓主一向都挺神的,雖然他很少在白樓,但是沒有任何事能瞞的過他,對我們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更是了如指掌。」
落已經在浴桶中準備好了霧氣瀰漫的熱水,水上灑了一些玫瑰花瓣,香氣瀰漫著整個屋子讓我心頭暢快。
「你回去休息吧,我要落幫我沐浴。」我說話的聲音很小很沉,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瞳,只能將眼波四處流轉著。
「是因為有人花錢讓他將九個日射下。」他很肯定的點頭,純澈明朗的眼睛一眨一眨:「你知道是誰花錢叫他射九日嗎?」
「樓主,熱水來了。」
「天下易主之後,很多事都變了。其中的真假也唯有他們自己知道吧。」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未央,你還想離開白樓嗎?和圖書如果你真的離開了,就會成為壁天裔的皇后……天降此人,即是蒼生之福,也是蒼生之苦,我更擔心他將會是你未央的苦。」
我啞然的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晦澀。
「是樓主。」他頓了頓聲音,又道:「他說,這世上的人就如現在的太陽,都是一樣自私的,為了生存下來就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出賣。而我們做殺手的,為了生存就必須有狠心。若你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弱點,你必須將其除之,否則死的將是自己。」
我在翻覆多次而不能入睡之下,披起一件袍子將全身裹緊而邁出門,原本該守在門外的落已經不在了。我想,她又去執行任務了吧。每夜都在血腥殺戮中生存,這就是殺手的楚痛吧。
姐姐,你喜歡的東西我也要搶回來。
「沒關係。」他一聲輕笑,手指摩擦著我的右頰:「曾經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只知道現在的我,很喜歡你。」
他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再吐出,眼睛里的情慾漸漸散去:「未央,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誰?」我先是被他的回答弄的錯愕,再是被他的提問弄的苦笑不得。
紅燭漸燃盡,屋內陷入一片寂靜的黑。
雨勢依舊,風白羽將滿身濕透的我帶進了屋內,我在黑暗中摸索著燭火,想將燈點燃。卻怎麼也尋不到燭,心下有些著急,更加快了動作尋找卻打翻了桌上的東西,乒乒乓乓的聲響伴隨著風白羽的輕笑傳來。我有些尷尬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側首在黑暗中對上他那雙蒼鷹犀利的眸,即使在黑夜之中也散發著得天獨厚的魅力與邪氣。
聽到這裏我倒是有些奇怪:「可是我聽說壁嵐風對皇上是忠心耿耿,怎會允許他的兒子弒君篡位呢?」
為了穩定一下她的情緒,我便不再繼續這個天下易主的話題:「壁天裔能奪得這個皇位是莫攸然與轅羲九一份功勞,為何莫攸然在他登基之後竟無故失蹤,現在的轅羲九手中也沒有實權?」
他單手執起我的緊撰著的手,聲音溫和的問:「未央,永遠留在白樓,留在我身邊好嗎?」
對於他突然其來的溫柔我有點措手不及卻又感覺那麼熟悉,這個溫柔與莫攸然對我的寵溺比其來夾雜了太多真誠,此刻的我才明白,原來莫攸然對我的好竟及不上風白羽的一句『你還是如此不懂得照顧自己』。讓我清醒的知道,七歲前我與他肯定認識,更讓我確定夢中的人就是他。
「進來吧。」風白羽臉上的笑剎那間消逝的無影無蹤,悠然的由床榻上起身,朝門外走了兩步卻又頓住步伐,回首凝睇著我:「明天我還會來看你的。」也沒等我開口他便邁出了門檻,在風雨中,他的白袍被風捲起,修長孤絕的背影漸漸隱入那茫茫的大雨中。我原本沉寂多年的心似乎被人深深的扯動著,這份扯動與對莫攸然的依戀竟是如此不一般。
他的目光中閃現出訝異,我緊接著說:「你不是叫風白羽嘛,既然是白羽就該穿白色,這才不枉你的名字間帶有一個白字。」
我坐在屋前石階上望那生出新芽的禿樹,似為其點綴了一層生機,將院落襯得更加安逸祥和。
我總覺得嵐像我,自七歲隨著莫攸然到若然居后他雖疼我寵溺我,但是我知道那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關懷,他只當我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在看待,即使我的姐姐是他最愛的妻子。他每日都在提醒著我『命定皇后,母儀天下』這八個大字,每天都要檢查我的功課,《四書五經》《女則》《女戒》《論語》《史記》……
「我想聽聽關於上回你口中曠世三將之事。」
其實白樓本就是個殺人見血的地方,就如落說的,在白樓,沒有人的手會幹凈。難道也包括我嗎?
這難道就是世人口中所謂的『情』嗎?
「只要你不願意,沒人能帶走你,即使是皇上。」
整張臉如同被天匠精心雕琢后才組成,唯有完美可以形容。
若說莫攸然是無暇美玉,那風白羽便是天邊閃耀和-圖-書的星鑽,照亮天地萬物。
在黑暗的屋子裡只覺他朝我逐漸走近,我不敢再盯著他的瞳目看,總覺得他的眼神中有那份令我心跳的炙熱,我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手該往那裡擺。
熏葉氣,翠橫空。西風留舊寒,風來波浩渺。
弱者,要不起未央。
他伸出那隻白皙的食指朝天際的日指去:「聽過後羿射日的傳說嗎?」
我並不解釋,只是勾了勾嘴角,風白羽裝作不認識我肯定有他的理由吧。想到了這裏我便沒有揭穿,也不解釋。邁開步伐也朝對面的他走去,大雨侵襲了我滿身,他步伐加快了一些,撐著傘為我擋去漫天的大雨,一聲微薄的嘆息:「你還是如此不懂得照顧自己。」
聽完我的話,他的臉上出現了更大的笑意:「好。」
對於此時的愛欲,我甘之如飴,心甘情願的沉淪下去。
「怎麼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暗啞。
我蹙著眉頭盯著他,果然是認識的,難道曾經的他喜歡姐姐?所以對我異常溫柔?到底是怎麼回事?頭一回,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七歲以前的記憶。
他的手撫過我的雙|臀最後落至幽谷旁,我忍不住弓起了身體,手指緊緊的掐著他的雙臂留下道道抓痕。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更知道此事一旦發生了,後果將會多麼的嚴重。可是我也想自私一次,未央,也想擁有屬於自己的感情,也想按照自己的意願去任性一回。
現在的我最想衝出長廊,最想淋一淋那漫天嘩嘩的大雨,沖走我此時的矛盾與複雜。才一抬眸,看見雨中的一位白衣男子,他的手中執著一把傘,亦然是那白袍與銀色面具。原來他回來了,到這來是特地來見我?
窗外枯枝搖曳,那依舊不停的雨嘩嘩的下著,冷風由縫隙灌入,我始終無法入睡。
「不對,后羿射日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救百姓。」,他立刻否決了我的回答。
天氣漸暖,煦和的暖日衝破重重雲層劃出,散發絢爛的光暈。
看到她那為難的神色我也不便為難,但是由她臉上的表情讓我肯定了一個答案,風白羽的女人一定很多。那夜我與落去找風白羽之時不就見到了一個女人嗎,是白樓的副樓主叫緋衣吧。
我將赤|裸的身子浸入適溫的水中,落對我說,她頭一次見樓主這樣對待一個女子。
我主動掂起腳,雙手攀上他的頸項,在黑暗中搜尋著風白羽的唇,可是……我似乎太矮了。只覺得一雙有力的雙臂緊緊的將我的身子托起,俯身吻上了我的唇,輾轉反覆,蔓延下去。手不自覺地撫上了我的脊背,我只覺雙腿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依附著他,隨著他那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吻而逐漸深陷。
落的臉色有些蒼白狼狽,怔忪的立在原地良久才緩過神來,才邁進門的那隻腳立刻退了回去,狠狠的跪在地上:「樓主……屬下剛辦完任務,聽見屋內有動靜,以為……以為有人對未央姑娘不利……」
「我一直有個很大的疑問,我在若然居七年與世隔絕,與外界根本毫無聯繫,你們怎麼就知道在那攔截我呢?」
這一切的一切皆在那日在渡口見到一襲白衣的風白羽后所產生,這一切都應證了,夢中之人就是風白羽。可是風白羽卻裝做不認識我一般……就算當年隱居我才七歲,這麼多年來他不能認出我的容,可是我的名字叫未央,他也該認識吧?他為什麼裝作不認識呢?
看見了我的認真與誠懇,他的唇邊勾勒出淡淡的弧度,似乎在笑。雖然那張臉依舊被面具矇著,但是我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笑意,雖然僅僅是那一瞬間的若有若無。我伸手撫摸著他臉上冰涼的面具道:「以後不要再穿黑衣了,我喜歡看你穿白衣。」
「這,對你很重要嗎?」他的聲音毫無起伏,但是眼底卻有著猶豫與矛盾。
「每個男子都有屬於自己的慾望,女人也能有很多,但是真心卻只有一個,我想未央你在樓主心裏一定有地位吧。否則他不會將嵐交給你…和-圖-書…你知道嵐在白樓里的重要性,可是樓主卻因為你的一次懇求而放了嵐。」此時的落竟急急的為風白羽解釋了起來,我啞然失笑:「我又沒說什麼,瞧把你急的。」
「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我暗自垂眸,搖了搖頭,眼眶酸酸的澀澀的。莫攸然要喜歡姐姐,就連風白羽都要喜歡姐姐……此時的我是痛恨她的,她在頃刻間奪走了兩個我喜歡的男子之心,我非常痛恨她,即使她是我的姐姐。
撐著頭,瞅著溫和的日,長嘆一聲。何時莫攸然才能知道我被禁在白樓呢?在白樓真的很無趣,雖然身邊的嵐總是能逗我樂,但此處卻時常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隔三差五的就會聞到落身上那強烈的血腥之味。我知道,她再也無法回頭了,但她早就認命了,只要嵐能放下手中的劍,她別無所求。
依稀記得莫攸然對我說過,未央將來要嫁的男人會是天下最強的男人。
我有那剎那的失神,整個人彷彿要被掏空,望著他喃喃自語:「這就是夢中人的臉。」七年,曾無數次想要看清,也在盼望。盼望少年是莫攸然,如今卻是悵然若失。難道這真是天命?上天讓我的記憶中存在著這般可笑的情愫,七年後再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原來還是這件事。我認真的點頭:「好。」
攏了攏衣襟遮蔽寒風,再接過落為我泡的雨前茶。打開蓋帽,那雪白的霧氣迷離了我的眸,置放于唇邊輕吮一口,滿口的香味肆意泛濫。
落憑著自己的記憶開始娓娓敘述著自己所知道的事:「其實我對他們也不是特別了解,那時的我還年少,都是由父輩人的口中聽說他們,傳的可神乎了,在他們眼中,壁天裔、轅羲九、莫攸然簡直就是他們的神。他們有著出色的統軍才能,勇冠三軍,戰無不勝。跟著當時天下兵馬大元帥壁嵐風四處征戰,幾十余仗無一戰敗,要知道那時候的他們也只不過十六歲而已。」
「是,是。」落彷彿得到了解脫,立刻由地上爬了起來,急匆匆退去。
嗅著晚風的清涼之氣,空中暗沉一片,大雨密密麻麻的傾斜飄散著。我站在廊邊,泥土飛濺在我的裙擺之上,細微的雨滴撲在我的臉頰之上凝聚成雨滴划落。
「嵐,風白羽說的話根本就是胡亂捏造,騙你這種小孩子的,后羿射日的精神是咱們應該學習的典範!」我嚴肅的駁訴著風白羽說得那一番謬論,以為他會聽的進去,卻不想他竟冷著一張臉瞪著我,第一次見他用如此凌厲的目光看我,我竟有些不知所措。難道他已經將風白羽說的話當作神聖不可侵犯之語?
這一個月內,夢中曾多次出現風白羽的背影,那白衣翩翩。最深刻的便是他乘船離去的那一刻一想到這,我的心便莫名的揪痛,胸口窒悶而不得呼吸,這個情景彷彿似曾相識。
他不自覺的撫摸上我的臉頰,輕撫了好一陣子才收回手,他清了清嗓音朝門外跪著的落道:「還不去燒熱水?」
對於落的這句話,我也只是笑笑,如果我真的能順利進宮,絕對不會讓壁天裔成為我的苦。我希望,未央成為壁天裔的苦。
落沒想到我有此一問,怔了怔:「落不敢妄議樓主之事。」
「難怪風白羽要捉我呢,他是想用我去牽制壁天裔?」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通他抓我來的目的了,可一個月都過去了,也沒見風白羽對我有什麼動作呀,還讓我好吃好喝的住在浣水居,難道真打算將我關到他死那日?
「從來沒有想過,碧若的妹妹……」他喃喃的吟了一句我最不願意聽見的兩個字『碧若』,我的臉色頓時黯然而下,想將他推開,他卻將我環的更緊了。他勾起的下顎,在黑暗中細細打量著我的臉,他那一貫冰涼冷漠的瞳在黑夜中閃現出複雜之色:「未央,未央。」他不禁喃喃著我的名字,似乎在回味很久之前。
於是,親自去慰撫他,想讓他放寬心別太介意。沒想到他竟閉門不見,其後我只能一腳踹其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扯著他軟硬兼施的說了好大一番道理,他才得以釋懷。
可是,那只是奢望而已。
除非,風白羽死。
「未央,那你是不是會待在白樓?」落小心翼翼的問,聲音充斥著期盼。
不知何時,那泛著寒光的銀色面具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方才那溫柔迷茫的神色已不復在,取而代之的卻是那具有殺氣的寒光,筆直射向門外的落。
屋內又陷入了一片寧靜,感覺他的視線一直縈繞在我的身上,我的口舌乾澀,不禁舔了舔嘴唇。他卻隔著被褥將我扯向他的懷中,一手探入內撫弄著我略微青澀的酥胸,我低低的喚了一聲,眼底儘是意猶未盡。剛才若不是落的打擾,我怕是與他早已經沉淪在魚水之歡而不能自持,我是該慶幸有落的打擾才使得我沒有鑄成大錯,還是該責怪落的突然出現讓原本已經準備好了的我再次猶豫了呢?
原本抱著隨性的心態聽他這幾個問題,但當我聽到這兩個答案時目光一沉,略微僵硬的詢問:「這些都是誰和你說的?」
我的口舌躁動,心中五味摻雜,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撫上了他那雙停留在我臉頰之上的手掌,冰涼刺骨。深深的與他對視,他的眼底是一片熾熱,犀利的瞳已經沒有往日里的殘忍淡漠。
聽他沉鬱的聲音,我苦笑一聲:「可我卻覺得你似曾相識。在夢中吧,像與你認識多年,卻又如此陌生。」
今天夜裡的風白羽真的很不一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對我的態度突然有此轉變,我只知道,我相信他,但是我卻只能搖頭:「他……會帶我走。」
「傻丫頭,我當然認識。」他伸手劃過我耳邊散落的髮絲:「以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也對,那時你還小。」
雖然奇怪他為何會有此一問,卻依舊點頭而回答:「知道,傳說后羿是嫦娥的丈夫。后羿在的時候,天上有十個太陽,燒得草木,莊稼枯焦,后羿為了救百姓,一連射下九個太陽,從此地上氣候適宜,萬物得以生長。」
又是一聲嘆息,卻不是出自我口,而是並肩坐於我身邊的嵐。
「你認識我姐姐?」
此時的落學乖了,站在門后朝裏面輕喚一聲,生怕自己又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嵐倏地起身,二話不說轉身便離開了浣水居。
我可不想再讓落看見這樣的場面,那往後與她相處該多尷尬啊。一想到此我將他推開,掙扎著由他懷中托出,扯了扯已經掉落一半的被褥將自己牢牢的包裹起來,低聲道:「你回去吧。」
也許飛蛾撲火正是如此,明知道莫攸然對我是利用,我卻傻傻的順從於他,對他的目的不聞不問。是因為怕吧,我不想孤獨,不想如楚寰那般一個親人都沒有,終日只能與劍為伍。或許還有對他的愛慕,我真的很羡慕姐姐能得到莫攸然這樣一個優秀男子的終身之愛。時常會幻想著,若有朝一日能取代姐姐在莫攸然心中的地位,我想得到那份愛情。
「沒有。」很肯定的否決。
瞬間,我對風白羽的興趣又增加了些許,我很想揭開風白羽那偽裝在臉上的面具,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看到一個人的心,而他的神秘也將會蕩然無存。
一想到此,我便將自己的怯躡擯去,猛烈的回應著他炙熱的吻。得到我的回應他的目光變深變暗,用力揉著我的身子,彷彿欲將我與他合為一體:「未央,不要離開……」他低低的喚著我的名字,聲聲動情。此時的我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幸福與甜蜜,原來這才是真正被人捧在手心疼愛著的感受。
「就是剩下的那個日。」他的手指依舊筆直的指著我們頭頂上的日。
不禁自問,難道夢中之人真的是風白羽而非莫攸然嗎?我不敢相信更不能接受。
或許是我太多事了吧,嵐亦有自己的主張與思想。我並不想左右他,只是心疼這樣一個孩子,從小就因天生的鬼心而被風白羽利用著。十歲的孩子,不是應該待在母親的懷中享受疼愛,倚在父親身邊朗朗誦詩嗎?他根本不應該去動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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