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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要什麼？只要你開口。」

月初沒有拘禮，于白曄面前坐下，將那杯茶舉至唇邊，也未細細品味就一口飲盡，隨即問道：「天帝想讓我幫你除掉白曜？」

在場眾仙面面相覷，自然不敢站出來，百溟水雖然僅三千歲，可早年便已名動三界，這一千年來屢建奇功，曾親手捉拿魔界三大長老，重傷魔妃，他的仙法之上乘是眾仙有目共睹的，只怕是如今除了幾位神君與天帝能與之一戰，旁人上去皆是自取其辱罷了。

竟是素衣女子將白曄擊傷在地。

月初淺淺重複了一遍：「我所想要的一切？」

玄天似乎未曾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不由將目光朝始終未曾說話的白曜投去，只見白曜淡淡一笑，「南月神君說的不錯，每一位上仙皆有爭奪的權利，我也很期待數千年後再次見到百溟水與月初的決鬥。」

「溟水上仙資歷尚淺，若由他位列北位神君，怕是不妥。」月秀冷冷地打斷眾人的附議。

月初眉目一揚：「口說無憑，天帝可願與我三擊掌為誓？」

三擊掌。

玄天張狂一笑，冷眼掃過在場眾位上仙：「既然如此，那諸位仙者大可挑戰https://www.hetubook.com.com百溟水，一較高下便是。」

月初進入寢殿，只聞一陣淡淡地茶香摻雜著龍涎香湧入鼻間，月初現行，面色清冷地朝正親自泡茶的白曄走去，看來他早料到了她會來。壺下的小火燒煮著壺內沸騰的茶水，裊裊霧氣拂了白曄滿身，他將茶斟了滿杯，抬眼間只見月初來到了他面前。

百溟水時隔千年再見到月初，冰冷的面容上閃過一抹詫異，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緩步走來的身影，遙想當年在仙山之巔的無數個夜晚，他們切磋時的默契，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暖意。

百溟水收回思緒，點點頭。

月秀聽玄天不屑的語氣不怒反笑：「好一句有能者而居之，百溟水不與眾仙比試，如何能判定他為上仙修為之首？」

白曄倒是一愣，似乎也回憶起那一夜的往事，終究是雲淡風輕的一笑：「這世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月初面色微冷：「天帝不答應？」

「當年在斗術大會上擊敗百溟水的月初。」月秀的聲音朗朗，響徹滿殿，「北位神君之位空缺已有數千年，既然每位上現皆有爭奪的和*圖*書權利，那麼月初也有。」

白曄見她如此認真，不禁有些失笑，舉起右手與之擊掌。

月初問道：「華碧晗為何要重傷你？」

一襲素衣的月初緩緩從偏殿走出，清瘦嬌小的身軀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容顏未施脂粉卻以天然而為美，不由讓眾人眼前為之一亮，用仙姿玉骨來形容此時的她竟是那樣渾然天成。

白曄眼中精光微閃，卻很快隱匿而去，算了算時辰，該是上朝的時間了，便道：「你就在此處候著，待朝會上我會召你。」

白曄睇了眼身旁面色驟變的夕薇，徑自越過其望向一側的偏殿，低聲道：「月初，看來大家都很想再看你們比試一次。」

玄天的語氣中滿是輕蔑，他這一番嘲諷的話讓眾多仙者暗地裡偷笑，對於當年月秀成為四大神君之事，很多人是有非議的。如今玄天竟當著天帝的面駁了月秀的顏面，當真是讓心有不滿的仙者暗暗愉悅。

一擊掌。

凌霄寶殿之上，天帝與天妃正襟而座，百官侃侃而談，白曄面色溫潤，看不出喜怒。夕薇唇畔掛著端莊雍容的笑意，時不時將目光掃向靜立在百官最前頭的白曜，似笑非笑。

m.hetubook.com.com月初的腦海間浮現一個素衣女子與白曄站在懸崖之巔對峙。

白曄聽罷，悠然一笑：「一千年過去了，你倒還是心心念念著陵霄。」

「真是誘人。」月初嗤鼻一笑，卻是輕輕搖頭：「可這些全都非我所願。」

月初耳邊恍惚間傳來一聲淺淺的嘆息。

玄天問：「誰？」

玄天滿意的看著在場眾仙的反應：「既然無人敢戰，那百溟水便是眾望所歸，天帝……」

月初甩去腦海中的略微不適，不再願再細想。

白曜側首間恰巧看見百溟水眼中的暖意，淡漠且認真地說：「盡全力，好好打。」

「我可以幫助天帝得到你所想要的，我只有一個要求，兩千年之後，天帝能信守佛祖之諾放出陵霄，給他一條生路。而我，助天帝完成大業后，能放我歸去。」

白曄溫淳的眸子忽閃張狂的笑意：「我答應你，剷除白曜之日，便是你與陵霄歸去之時。」

月初沒有感到詫異，雖然千年未聽聞天庭所發生的事，但她卻清楚地知道白曜的野心，更明白他手段之殘忍。白曜如今正在一步一步架空白曄的政權，如若這一次百溟水真正登上了北位神君，那白曄這和*圖*書個天帝成為傀儡只是時間問題。

「喝茶吧，這是茶神最新釀製的茶，集合天地之靈氣，百樹之精華，歷時九九八十一日所釀。」白曄的語氣依稀是那樣淡淡地，溫潤的瞳子毫無雜念，仿若這世間最乾淨的眼瞳。

「天帝聖明，必然不會因一人的資歷而判定其能力。」說話之人是東玄神君玄天，他神色孤傲，冷睇月秀，頗有一副爭鋒相對之勢，「百溟水雖然是我的女婿，但我也對人不對事，歷來神君之位是有能者而居之，百溟水這千年來為天庭屢建奇功，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哪像你月秀，修為仙法並非絕頂，卻因與天帝交好而被提升為神君。」

月初猛然一顫，怔怔盯著白曄許久，可腦海中卻回憶起那素衣女子的面容，雖然她從未見過，卻那麼肯定此女子就是華碧晗。

月初在月秀的帶領下衝破了祈風台上的結界，直衝雲霄，避過重重守衛一路闖過南天門，進入凌霄寶殿。凌霄寶殿外空無守衛，早早已被人支開，使用隱身術的月初便很輕易地闖入，月秀卻未隨之一同進去，只是在外守候，以防有人闖入。

白曄目光一凜：「至高的神君之位，華碧晗的記憶，白曜ｍ.hｅt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的命。」

「我認為資歷並非判定一個人能力的標準，溟水上仙雖然才三千歲，但他的仙術與修為已遠遠凌駕于眾多老仙之上，既有能力，為何不能任北位神君？」子虛上仙對月秀雖然畢恭畢敬，可說話的語氣卻絲毫不退讓。

白曄輕笑：「果真是直性子，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拐彎抹角了，這一千年來你被禁在祈風台也許並不知如今天庭的情況，如今白曜位居四大神君之首，並與東玄神君交好，力薦溟水上仙填補北位神君。最讓我詫異的是，滿朝竟有一半以上仙者支持白曜的決策，這讓我覺得白曜已經不得不除。」

白曄繼續說道：「所以我絕對不能讓百溟水登上神君之位，只要你肯與我合作，我可以給你所想要的一切。」

月初點頭，看著白曄越走越遠的身影，心中似乎覺得有那麼一絲的疑慮，卻又說不上來。只能收回思緒，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這一次她並沒有一口飲盡，而是慢慢品嘗，頓覺一股心曠神怡之感湧入心頭，撫平了心中略微的躁動。

百溟水一臉冷然，仿若此時眾仙並非為了他而起爭執。

二擊掌。

月秀不急不慢地打斷：「如此，臣下也向天帝舉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