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像是方言？
因為賽制不同，只有每月月底才有舞台表演。一開始看練習生們的訓練日常還覺得挺新奇，看多了也就那樣，學生黨工作黨都不空閑，哪有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直播看。
於是在繼「腰精」之後，大家又親切地稱呼她為「腿精」。
此時現場星星點點，閃爍的都是粉色光芒。不多，兩千人中她的粉絲佔了不到三分之一。
江蕾笑著搖了搖頭。
節目組的宣傳估計也等著這時候憋大招，打出了「全民選秀」的標籤，將公演期間最驚艷的片段截圖上傳至全網。
誰也沒料到，這次最大的黑馬居然會是這名來自中國的練習生，可無論是顏值還是實力她都的確有站在這個位置的資本，其他人再不甘也無可奈何。
排在第二名的練習生叫林秀熙，跟克里斯汀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的。她性格很外向，是能玩得很開的女生，有種御姐的氣質。
但終有一日，她會擁有。
她是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復古美人，一公結束時雖然排在三十名，但接下來一個月票數一直在穩步前進，加上跟趙虞關係好，出鏡度也很高。
收到藺憶一連串刷屏的啊啊啊。
……
仿若軍訓一般的管理訓練，帶來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
她沒說話，朝手機鏡頭做了個兇狠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再聽一次就要動心了！
反正總有一個地方令人著迷。
不過克里斯汀人氣也很高，大眾還是很吃長相精緻的小公主這一款。上次公布排名時，克里斯汀排在第九名，跟第八的差距很小。
最後一組表演結束，本輪投票截止。
而網上發生的這一切訓練營的練習生們並不知道。
C位就在最上面，座椅上放著一個粉色的王冠，等待屬於它的主人。
可她做到了。
趙虞：「……」
少女一步一步走上台階，戴上了那頂王冠。
趙虞不喜歡這種功利性的接近。她自己願意交朋友是一回事，別人抱著目的靠近又是一回事。
粉絲給她剪了一個和*圖*書個人合集，都是她這一個月在訓練營中的表現。於是因為「細腰梅花」認識趙虞而想來了解她的觀眾，就發現這個妹妹不僅長得好看實力強，私下性格也可愛得飛起！
她從小看似隨意散漫，其實性格里有很固執的一面。
公布結果時，在場的練習生心裏都有一個想法：她恐怕還能繼續往前。
第一期先以獨特顏值留下記憶點，第二期就要用實力征服觀眾。她本身就是vocal，唱功十分厲害，二公時一句高音飆遍全場，再次令人驚艷。
實力與顏值並存的人間妖精，誰看了不說一聲好！
她還沒有粉海。
趙虞剛點頭，就聽見畫面外傳來表姑的聲音：「哎喲，聽著怪可憐的，這麼累的話要不退賽吧。這什麼比賽哦，我們想看都看不了，一點都不正規。」
好像已經能摸到那虛無縹緲的夢想了。
——回復前面，妹妹是中國四川人，說的是四川話。別說你們，我也有點沒聽懂QAQ
我們為你拓碧海藍天。
——啊她好甜，人間妖精甜颯並存！
屏幕外的粉絲們急瘋了：
少女鼓起勇氣似的，忽的抬頭朝鏡頭一笑，雙手舉在頭頂比了個心，彎著眼睛超大聲說：「sa lang hae！」
彷彿應了江譽那句話，隨著直播推進，日復一日重複枯燥辛苦的訓練，很多偽裝人設的練習生都漸漸立不住了。
——趙虞：？
那一天她對著窗外大喊的那句話，也被中國粉絲翻譯給了外網粉絲。
她這次染了一個粉色的頭髮，流蘇牛仔外套配短褲，雖然最惹人注目的細腰若隱若現，看不大清楚了，但網友們發現，這腿真他媽長啊。
自己也有超話貼吧了？
趙虞並不知道自己的人氣和粉絲正在瘋漲，來之前公司交代她的人設早被她忘到九霄雲外了。
林之南：「…………」她收回視線，跟著她一起壓腿：「你不會放棄吧？」
——對不起各位，為了女鵝我要去學中文了
虞美人……
還未公hetubook.com.com布的第一第二沒有懸念。
趙虞從之前的十七位直接升至第七名，進入前十。
林之南站在窗口看著那些拖著行李緩緩走出營地的練習生，很悵然地跟趙虞說：「她們放棄夢想了。」
趙康寧很快擠進鏡頭：「幺兒！幺兒！我看看，哎喲，瘦了！」
二公之前她就排在十八位，表演結束之後票數又瘋漲了一波，直接卡進前十，位列第九。
還怪好聽的。
雖然只有一天，但對於集訓一個月無休止訓練的練習生們來說已經很開心了。
從趙虞上台開始，到最後一個表演結束，區區半小時，她的票數瘋漲至第七。如果不是投票那麼快截止，衝進前五也不是不可能。
——奶凶奶凶的也好可愛啊！
小公主克里斯汀以第三名出道。
除了不允許出營，幹什麼都行。
克里斯汀說：「不對哦，大聲一點。」
有一段視頻是她和克里斯汀剛剛結束訓練，坐在地上休息時克里斯汀教她「我愛你」的正確發音。
趙虞抬頭看向鏡頭，揮了下手。
排名在公演后大洗牌，個人在舞台上的表現成為人氣基礎，這個節目里實力最容不得敷衍。
——憶憶：我看了眼直播，你現在不會正在跟我發消息吧？你抬頭跟我揮揮手？
——趙虞：姐妹！/握拳！
評論：
她平時訓練本來就努力，待人也熱情，如今在舞台上展現出別樣性感的一面更加吸粉。公演結束之後，之前零零散散投票的粉絲們迅速集結，各個官方組織也相繼成立，正式開啟打投模式。
林之南也笑起來。
江蕾說：「你表姑她們來了，在家聚會。」她又轉頭喊：「老趙，幺兒的視頻，快來！別打了，讓大哥幫你摸一把！」
——趙虞：？虞美人？
江譽就是做綜藝的，出國之前跟她說過，這個比賽其實就是一場真人秀，在長達半年全方位的直播下，任何偽裝的人設都會露出馬腳，不如從一開始就做最真實的自己。
又直又長又白，比起那把盈盈
www.hetubook.com.com一握的細腰絲毫不遜色。
注1：出自周杰倫《稻香》
趙虞看向牆邊的自動攝像鏡頭，表情有點糾結，磨磨蹭蹭地小聲說了句「sa lang hae」。
而趙虞則選擇了所有曲目中難度係數最大但也最有舞台表現力的團舞。
排在第四齣道位的練習生叫Heya，在來參加這個節目之前已經擁有不少的粉絲，是一個綜合實力很強的rapper。
——憶憶：你不用擔心國內的市場！虞美人已經集結完畢，超話貼吧打投組都已經搞起了！我們會努力翻牆投票安利你的！雖然目前粉絲還不多，但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紅遍國內！
——我學了三年中文，為什麼我聽不懂女鵝在說什麼？！
這是營地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開放現場，兩千名粉絲入場見證成團夜。
假期結束，練習生們繼續下一階段的訓練，投票通道再次開啟。
上一次公布排名后，大家心裏其實都有底了。出道位只有五個，高位已定，再想把她們拉下來不太容易。前十的競爭更大，後排只能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想辦法看是否能逆襲了。
在第一次公演中以港風探戈迅速出圈的林之南在第二次公演時選擇了純聲樂舞台。
偌大的營地此時只剩下十位練習生。
宣布排名的時候，屏幕里的少女似乎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對著鏡頭愣了幾秒，又倏爾一笑，用她不熟練的韓文說：「謝謝大家，我會繼續努力的！」
節目組從第四位開始宣布排名。
在選秀比賽遍地的時代，《Shining Stars》的熱度並不算太高，開播以來收視率中規中矩。
可一點一點，好像都亮在她的心上。
——啊被女鵝凶到！
教了好幾遍，克里斯汀鼓勵她：「對著鏡頭向正在觀看直播的朋友們說一次吧。」
——憶憶：啊啊啊啊啊你活了！！！
十個個人舞台表演結束后，全網投票截止，觀眾似乎比舞台上的十名少女還要緊張。
——寶貝我也愛你！！！我也ｈｔtps://m•hetｕboｏk.ｃｏｍ.cｏｍ愛你聽到了嗎！！！
如果之前大家還只是抱著隨便看看投兩票的心態，經此公演，就是真的被她的舞台實力折服了。
——憶憶：虞虞你真的好棒啊啊啊啊對不起我要道歉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你的業務能力這麼強你真的好棒啊啊啊啊啊！
——憶憶：哦，那倒也沒有，哥哥還是我的心頭好。不過你超話的小主持人確實是我。
二月初的天氣仍有些寒意，雲層間卻已經投下半縷陽光。她微微抬頭，眯著眼伸手去摸那寸光。
由冬入夏，練習生們在封閉的營地里度過了半年時間。六月初夏，《Shining Stars》迎來出道舞台。
趙虞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可能？」她伸了個懶腰，雙手放在嘴邊對著窗外滿樹櫻花笑著大喊：「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注2）
趙虞在節目里說過她喜歡粉色，於是粉色成了她的應援色。
公演結束后，排名末尾的十名練習生淘汰，離開營地。剩下的六十名練習生也終於迎來了她們入營以來的第一個假期。
注2：出自田中芳樹《銀河英雄傳說》
於是那些抱著目的想跟她交朋友的練習生都失敗了，大家看著跟她關係很好的克里斯汀，不由有些嫉妒。
趙虞回了個驚恐的表情：所有姐妹不包括薏仁吧？？？我不想暴露粉籍！
直到第一次公演舞台出現，才真正在網上爆了一次。
——憶憶：我已經號召身邊所有姐妹給你投票了！虞虞必須給我C位出道！
——啊啊啊妹妹剛才的眼神在發光她到底喊了什麼好想知道我哭了！
趙虞突然想起那一片壯觀的紅海。
第二次公演結束，趙虞的排名直接衝到了第三。
——趙虞：…………憶憶你這是爬我牆了嗎？
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她對自己有一個十分明確的規劃。
陸續有練習生退賽。
一家三口笑嘻嘻地聊天，等了半天終於等到趙虞鏡頭的粉絲們有點懵逼。
趙虞的「細腰梅花」一枝獨秀，引發全網熱議。
www.hetubook.com.com——我聽懂了，有個人叫她退賽！靠！寶貝不要聽她的！寶貝必須出道！
網友差點被這個笑容甜死：
——女鵝不要說中文啊我們聽不懂啊啊啊啊！！！
在舞台上勾人性感的妖精，下台之後又變成了那個有點憨直有點可愛的少女。
——憶憶：你的粉絲名字啊！我們投票選出來的，是不是超好聽！
趙虞在第五次公演時登上了第一名，之後票數一直保持領先，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C位了，這在以往的選秀中幾乎是不可能的存在。
節目組在旁邊提示時間到，趙虞回了個「下次聊」交還了手機。回宿舍的路上，想起剛才跟藺憶的對話，還有點懵懵的。
——憶憶：我沒有告訴她們！姐妹我懂你！你不想蹭哥哥熱度，我懂你！！！
趙虞發現最近跟自己搭話聊天的人比之前多了很多。
聊了一會兒天，說起訓練營的日常，江蕾心疼得不行：「怎麼這麼辛苦啊？幺兒你多吃點啊，不能再瘦了。」
通話時間只要十分鐘，趙虞還想跟朋友們聊聊天，跟爸媽說了再見后就掛斷了。登錄微信后，信息果然已經爆滿。
特別她是抱著單詞本蹲在角落哭唧唧學韓語的樣子，大家看一遍笑一遍，都想衝進屏幕親自糾正她奇奇怪怪的發音了。
林之南說，都是想借她鏡頭蹭熱度的。
林之南卡五，就比第六名練習生多了一百票。如此細微的差距，差點就與出道位失之交臂，節目組公布票數時，林之南不知道是嚇得還是高興，當場抱著趙虞哭出來。
節目組還把手機還給了她們，允許她們跟家人通一次電話。
她一一回復過去，點開藺憶的對話框時，看到最新一條消息是半小時前發來的：
趙虞壓著腿，晃著手指給她來了段rap：「追不到的夢想換個夢不就得了。」（注1）
趙虞先給江蕾打了個視頻過去，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有人接，那頭有些嘈雜，鏡頭晃了兩下江蕾才出現在畫面里，有些開心地喊她：「幺兒。」
……
趙虞也笑眯眯的：「媽媽，你在幹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