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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霍酷哥好！」鞠年年誇張招手，顏值決定熱情度。

寧蔚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瞥他一眼, 「不是吧，真沒談過戀愛？」

周嘉正順著看過去，「幹嗎？你女朋友啊？」

他處理這些很有經驗，佟辛止住了血。

「做做做。」小臟辮見錢眼開，又覺得這位酷哥好說話，於是賊心不死地諂媚，「哥，250這數字不太好聽，你再漲點價唄。」

再聊下去，霍禮鳴真得被這姐懟得翻白眼了。煙嘴不自覺地被他咬碎，嘗到絲絲腥苦，他不耐煩地將煙摘下。

佟辛其實不太想去，她這幾天有點上火，但看鞠年年口水都快三千尺了，就不掃興吧。兩人走到門口，鞠年年登時扯住她胳膊，「酷哥！是酷哥！！」

沒反應。

寧蔚頓時回過頭，兇悍道：「不許叫這個名字！」

「犯罪不分年齡，未成年殺人的新聞真不少。」

寧蔚只笑，笑著用食指戳了戳她臉上的酒窩印記，「臉還要嗎？不要的話，正好給姐姐試試這把刀鋒不鋒利。」

安靜了會，寧蔚說：「你這個鄰居小姑娘，是不是得罪人了。這麼個乖學生，按理不會認識這些人。」

霍禮鳴：「舉手之勞。」

冬末與初春的風交揉，吹得寧蔚鼻尖有點癢。她想打噴嚏，但忍住了。低頭一看，食指尖被佟醫生包得嚴實細緻，還用繃帶給她系了一隻小小的，萌萌的蝴蝶結。

「傻逼。」霍禮鳴說：「小朋友。」

說完，佟斯年就去學校辦正事了。

「我不敢動。」霍禮鳴瞥他一眼，「怕你吃不消。」

霍禮鳴簡直懷疑人生，她還是女人嗎，一點溫柔如水的樣子都沒有。怕這女豹子真拿刀划人臉，霍禮鳴大喊：「寧蔚！」

「像。」寧蔚答得乾乾脆脆，「並且以你剛才的反應，是惱羞成怒。」

霍禮鳴哼聲，「對，沒少騙小姑娘。」

鄒麗嚇懵了，結巴道：「我，我沒有。」

霍禮鳴：「我給你開250一天，你按我的做。」

霍禮鳴想把寧蔚叫上，但打個電話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

「她還不死心，我聽見她打電話叫人。」寧蔚手背在身後，不經心道：「這種心術不正的，就得一次唬住。」

她痛哭流涕差點下跪求饒，她父母被請來學校喝茶，免不了一頓揍。鄒麗最後被記大過，並且從一班轉去了三班。據說，轉班和-圖-書后的日子也不好過，天天被群嘲。

手起刀落，乾脆利落，霍禮鳴單手扣住她, 扣得寧蔚沒法兒動彈。

「……」

霍禮鳴蹲著，和她差不多高，先是收回手，然後笑了笑，調侃著問：「這次我穿得很保守吧，也沒露肌肉啊，怎麼還流鼻血了？」

佟斯年那頭應該在忙，聽到好幾聲電子音提示病床換藥。佟斯年第一遍沒聽清，聽第二遍，語氣緊張：「這件事辛辛沒跟家裡說，這樣，禮鳴，我馬上去學校找老師問清楚情況，把那位同學的家長叫過來面對面地談。」

佟斯年依舊耐心，亦不再催促，笑意溫和：「不留你的電話也行，我住禮鳴家隔壁，他有我的所有聯繫方式。任何問題，隨時找我。」

小臟辮一聽，震驚臉，「這也行？」

他往沙發上一坐, 長腿撒開, 摸了支煙出來叼著也不點。

佟辛猛地蹲下，悶聲，「你別說話！」

換作別人，她一定罵傻逼。但佟斯年長得太好看，皮膚清亮如瓷，乾乾淨淨，就連渣男風的桃花眼安在他臉上，都變得正經深情了。

霍禮鳴捏著手機站起身，「剩下的我管不著，也沒立場去管，我跟她哥說一聲，這是他家事。」

鞠年年：「……」

不是放學的點，今天的天氣也陰霧連綿。寧蔚高挑的身材站在女學生面前，簡直氣場碾壓。

不出半天，全年級都傳遍了。

果然，小臟辮說：「對方是學生，沒錢。但她讓我連續堵那女孩兒十天半個月，我就給她打了個八折。」

寧蔚目光探究地看著他，沒有動作。

鄒麗先是懵圈，然後害怕。流言蜚語不說，這小臟辮特意守株待兔，上學放學路上陰魂不散。就這短短三天，鄒麗已經神行渙散，神志衰弱了。

小臟辮聲大如喇叭：「我要追她，我要跟她處對象。」

霍禮鳴：「……」

佟辛和鞠年年被服務員請進去的時候，一臉蒙圈。直到看見霍禮鳴，兩人更懵圈。

「我要跟他打一架，證明給你看，我沒有比他差很遠。」

「對，沒談，我有個死了的白月光，我被白月光騙身騙心，遠離上海跑到這兒來避世療傷滿意了嗎？」霍禮鳴一口氣說完，「不滿意我繼續編。」

鄒麗連滾帶爬地跑了。

她志在必得的表情有點囂張, 小霍爺可不吃女人和*圖*書這一套。他目光硬茬茬的, 向前一把拽住寧蔚的手腕, 巧施力, 瞬間把寧蔚的手反剪到背後。

佟斯年：「傷口要及時處理，我車上有醫藥箱，你過來一下。」

這火鍋店盤下來，小五百萬是砸進去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霍禮鳴。寧蔚不了解，但他太清楚佟辛的性格，長了一張天使臉，但生了一顆漢子心，沒準又是哪天見義勇為得罪了誰。

鞠年年尖聲失叫：「啊啊啊！辛辛你又流鼻血啦！！」

「我現在是挺怒的。」

佟斯年直接找去學校，這事引起軒然大|波。鄒麗原本不肯承認，但在看到佟斯年列印出來的，她與小臟辮的交易聊天記錄時，鄒麗瞬間認慫。

就這水平的，日工資應該不超過兩百塊。

這叫什麼，有緣？

鄒麗更是獃滯了，所以，做這麼多錯事，結果根本就不是佟辛。

大家都不傻，這小混混先是找佟辛麻煩，這才多久，又同樣的套路找上了鄒麗。除非小臟辮精神分裂，不然只有一種可能——

問完，他就愣了下。

這時，白色現代駛近，一把壓進車位，佟斯年皺著眉從駕駛座下來，「禮鳴。」

霍禮鳴察覺人沒跟上來，轉過頭，「怎麼了？」

不再貧，霍禮鳴往右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騰一桌出來。」

「你很會玩兒啊，妹妹。」寧蔚散漫不經的語調，「一天天的，不學習，想什麼呢，嗯？」

「別說話的是你。」霍禮鳴迅速拿起紙巾也蹲下，「別仰頭，別亂擦，把腦袋低下來。」

寧蔚嗤笑，「你幫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是家事。」

霍禮鳴正出門，聽見聲音轉過頭。

「好了。」佟斯年鬆開手，很紳士地退後一步，溫和道：「最好再去醫院補一陣破傷風，清禮人民醫院很近，留個電話，你過來可以直接找我。」

這個火鍋店真挺土豪的，服務也特別好。檸檬水，小食餐點一個不少，這些都快把人給吃撐。

不久后，市優秀學生的名額公布，是二班的學習委員。

一旁的鞠年年心裏瘋狂吶喊：就這？就這還叫二兩肉啊！！都能去拍限制級雜誌封面了！佟辛你喪心病狂吧！！酷哥的身材是真的很好啊啊啊啊！

佟大小姐宛若被拍傻了，點穴似的站在原地不動。霍禮鳴說完就往前走了幾步，直視男人的背影，寬肩、窄腰，https://m.hetubook.com.com室內他就穿了一件短袖，被撐得甚至能看清脊柱微凸的輪廓。霍禮鳴偏愛利落的寸頭，跟他青色的花臂竟意外貼合。

倒也沒這麼嚴重？不過，真還提醒了霍禮鳴，佟辛這事，應該告訴她家長。萬一對方消停這一次，還有下次。

寧蔚明晃晃的眼神很扎人, 像要扎穿人的心底事。霍禮鳴看她兩秒，冷哼，「你別駐唱了, 改行當算命的得了。」

人一走，鞠年年驚嘆：「多久不見，他又變帥了！」

寧蔚看他一眼，沒動。

他這個半路姐姐，個性是真箇性，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霍禮鳴看了看時間，決定提早去學校門口等佟斯年。

大人都上班，總不能自己做飯。鞠年年早想去吃火鍋了，「新開的店，我有優惠券呢，算下來打七折。」

霍禮鳴視線挪回來，嗯了聲，「你是不錯，你爸可能會懷疑當初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抱錯了。」

霍禮鳴點了下頭算是招呼，目光落向佟辛，「出門啊？」

第22顆

是真怕她摔著，霍禮鳴想都沒想，掌心貼向她額頭，給她一個支撐力，然後提聲叫周嘉正：「阿正，拿杯冰水來。」

霍禮鳴用力一掐, 「我這張臉, 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

霍禮鳴就付了小臟辮三日工資，差不多行了，說到底對方也是一學生，雖然思想下作，長點教訓也算達到目的。

「你傻笑什麼呢，啊？」周嘉正走過來，一臉指點江山的豪邁，「我這火鍋店不錯吧，斥巨資，自主開發的火鍋系統。」

他勁兒大, 是真沒什麼溫柔可言。寧蔚被掰得疼, 惡狠狠道：「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霍禮鳴走過來，「你怎麼跟土匪一樣，這麼暴力？」

「傻了？」霍禮鳴輕拍了下佟辛的後腦勺，不怎麼正經地說：「VIP服務啊大小姐。」

再抬頭時，兩人視線相對，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閃。

他已經過了丁點溫暖就感動流涕的階段，人世間走一走，墮過深淵，也摸過明月，所以如今可以十足坦然地感懷給予他善良和熱心的人。

霍禮鳴：「……這你都知道。」

霍禮鳴：「……」

佟辛耳尖都紅了，「上一次我也不是因為你才流鼻血的！你以為你身材很好嗎？肌肉也就二兩肉，跟我哥比差遠了！！」

「手指血管與心臟相連，破皮就有感染風險www.hetubook.com.com，然後組織壞死，誘發凝血功能障礙，慢性出血，產生瘀斑，最終腦組織缺血缺氧，神經系統紊亂。」

霍禮鳴笑了笑，沒馬上回答，又看了眼佟辛。

霍禮鳴睨她一眼，靜了靜，才說：「佟家是好人。」

「霍麗美，可以了啊。」

佟辛接納他目光，撇撇嘴角，剛要說「那就一起吧」，霍禮鳴笑了下，「不了，有事。」

寧蔚一定是靈魂出竅了，亦或是醫生的語氣自帶威嚴和說服力，她真的伸出了手。佟斯年的指尖溫熱，碰觸她，輕拭而過。他動作熟練，且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寧蔚笑著說：「我有經驗啊，想當你姐夫的人比門口包子鋪排隊的人還多。」

同學壯著膽子：「請問你有什麼事？」

寧蔚：「……」

小臟辮執行力很強，次日就跑到清禮一中校門口繼續蹲點。這次他還重新染了個頭髮，從紫色變成了屎黃色，相當辣眼。破洞牛仔褲，耳釘舌環一個不少，逢人就問：「鄒麗呢？見到鄒麗了嗎？」

她說他不懂。霍禮鳴也不懂說的什麼神神叨叨的。他把這事兒跟佟斯年簡短打了個電話。

「那我謝謝你了。」

周嘉正靠了一聲，「今天我店開業，你別騷翻了店裡的天花板。」

佟辛一定是被店裡的火鍋底料味兒給熏暈了，竟一時趔趄著往前栽。霍禮鳴一把將人扶住，手心貼著她衣袖，又穩又有力。

姐弟倆雞飛狗跳, 都是不服輸的主。寧蔚這人性子犟, 疼得半死愣是不服軟討饒。霍禮鳴倏地把手鬆開, 「行吧，你贏。」

霍禮鳴冷淡道：「你就值這價。」

佟辛：「？」

寧蔚逼著鄒麗一步一步往後退，手裡捏著一柄小號的削皮刀。她臉上帶笑，但笑得像頭母豹子。

這麼迅速的嗎佟醫生。

店裡，二樓。

寧蔚順著話反問：「看來我是算準嘍。」

「辛辛她……」佟斯年這才看見霍禮鳴身後的寧蔚，他一頓，語氣不自覺地放慢，「辛辛的事，謝謝你了。」

鞠年年納悶，不是，大酷哥，你這樣子很像想吃糖但又害怕，所以要先經過家長同意的小孩啊。

萍水相逢，才至純至真。

「做還是不做？」

寧蔚有幾秒默然，在他出門前，說：「別小看女人之間的嫉妒，無關年齡，發作起來也沒有絲毫同理心。算了，你們臭男人不懂。」

寧蔚一聽，冷笑，ｈetｕｂｏok.cｏｍ•ｃom「你聖父病挺嚴重。」

佟斯年也不等她發話，自己把醫藥箱拿過來，「伸手。」

霍禮鳴：「……」

霍禮鳴緩了兩秒，「不是因為我？」他按了按胸口，「我心好痛怎麼辦。叫佟醫生出來一趟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究竟是誰先作惡，不言而喻。

「你也不用眉頭緊鎖，頂多就是學校哪個女生看她不順眼使出的小伎倆。」

寧蔚弓著腰, 回頭大罵，「兔崽子你幹嗎？！」

寧蔚的手指尖是剛才被水果刀划的，她自己都沒知覺。低頭一看，就一點點破皮，冒出了顆圓圓的小血滴。

岔路口過條馬路就是，但當他看到對面的一幕時，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事情告一段落，周六，鞠年年來找佟辛玩兒。

霍禮鳴呵聲，「做兔崽子該做的事。」

周嘉正是他上海的哥們兒，典型的錢多任性，跟霍禮鳴關係鐵得緊，一聽他來清禮，立馬就決定在這邊搞投資，說死也要和小霍爺死在一塊。

她拿手捂著，臉紅火燒的，只覺得有點點丟臉。

寧蔚不甚在意地要走。

這件事不難知情，霍禮鳴問了一圈就套出小臟辮的底細，第二天找著人，小臟辮抱頭蹲下，「哥別打臉行嗎？」

「是啊。」佟辛說，「我哥又給他整了三次容，你覺得怎麼樣，還有進步的空間嗎？」

寧蔚笑，「你不是。真渣男不長你這樣。」

霍禮鳴站在玻璃窗前，看到那倆小孩的身影時，驀地笑了起來。

佟辛也感覺到異樣了，鼻子里的不適感越發明顯。她一動，嘴唇上隱隱約約就有腥鹹的味道。

「佟醫生。」

新開的火鍋店立在新商圈中心位置，生意爆滿。佟辛望著一長溜的排號心如死灰。鞠年年樂此不疲地去拿號，OK，前面還有89桌。

「對對對，去吃火鍋，哥哥你要不要一起？！我有七折優惠券，還送兩瓶草莓冰冰樂。」

佟斯年平靜許多，一會沒說話。寧蔚側頭看他一眼，目光不起波瀾，是她一貫的冷淡。佟斯年視線下移，倏的出聲，「你受傷了。」

「你感動嗎小霍爺？我特意為你開的火鍋店。」

寧蔚無語，「真混蛋。」

頓了頓，佟斯年說：「俗稱傻子。」

佟斯年顧全周到，說四十分鐘後到，讓他也一併前去。熱心助人沒問題，但霍禮鳴想到他們倆大男人，去解決倆小女孩兒的矛盾，是不是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