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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寺廟嗎？」

「嗯？」佟辛回神，怔怔相望。

［那，她弟弟知道嗎？］佟辛小心翼翼地打字。

電話掛斷後，佟辛腦海里還飛旋著「打小人」「化太歲」「破水逆」等詞彙。恍恍惚惚的，佟辛打開電腦，嘗試著搜索這些，好傢夥，彈出幾百條信息。

「怎麼？」

佟斯年：［還有，你好好上學，沒事的話，盡量不打擾禮鳴。］

客服：「有的，八寶香爐今日焚燒，最後半小時就到時辰不再接單。既與施主有緣，那就只收您9.9元請香誠意金。」

「有這麼點精力，我做些什麼不好呢。」

這樣的霍禮鳴太迷人，壞得恰到好處，語氣溫柔似引誘。他以色做餌，步步為營地剖開少女心事。感情最動心的時刻，就是用「好久好久以前」，故事的最開始，總是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在悄然醞釀，歷久彌新，芬芳飄香。

佟辛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答：「大概是，去掉濾鏡，品味提高了吧。」

佟辛：「……」

霍禮鳴神思幾秒，倏的挑眉，「也就是說，你以前喜歡的是結實精壯的？」

霍禮鳴。

這畫風似乎不太對。佟辛抿了抿唇，「不一定去北京，或許我會出國留學。」

佟辛這下是真笑和*圖*書不出來了，意識到，自己是攤上網路詐騙了！

佟辛「哦」了聲，試探地問：「媽，哥哥交女朋友了嗎？」

這時，手機來了新簡訊提醒。佟辛一看，皺了皺眉。是一條消費提示的驗證碼簡訊：［您xxx在xxx即將付款xxx元，確認請輸入驗證碼0449。］

佟辛遞給他，「我重新換了尺碼，應該適合你穿了。既是生日禮物，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她仰起頭，忽然綻開笑容，「那天忘了跟你說，生日快樂。」

佟辛正喝牛奶，「咳咳」兩聲給吐了出來。

第三十九顆

霍禮鳴：「……」

佟辛暗暗鬆口氣。

佟斯年很快回：［我另外租了一套，就在她隔壁。］

佟辛挪開眼睛，不吱聲。

九月份，寧蔚換了酒吧駐唱，要在附近找房子。佟斯年說，他朋友有一套好房源。什麼朋友不朋友的，給寧蔚的那套公寓，其實是他自己的。

「嗯，還是狗皮的。」霍禮鳴沒臉沒皮道。

「那倒不必，心誠則靈。現在很多寺廟都開通了線上助福功能，什麼樣兒的都有。」鞠年年科普了十分鐘，說得頭頭是道，繪聲繪色。

明明是降溫天, 怎麼燥得慌呢。

元旦節后沒幾htｔps://wｗw•heｔｕｂooｋ•cｏm.coｍ天，鞠年年興高采烈地給佟辛打電話，「辛辛！我中彩票啦！三等獎，八千多塊呢！」

霍禮鳴笑，「然後呢？」

佟辛差點就落入他陷阱。

佟辛佯裝默然，但心裏其實泌出了絲絲蜜糖，她嘀咕，「你怎麼跟塊膏藥似的。」

「不是住醫院。」辛灧說：「就住他前年買的那套公寓。咱們小區南邊那條公路通車了，車流增多，你哥每天開車上下班很堵，搬過去也好，過個天橋就到。」

這次隔得久了些，佟斯年：［他不必知道。］

霍禮鳴盯著她許久, 莫名產生危機感，「今天看到我……怎麼不流鼻血了？」

佟辛當時一定是魔怔了，想到鞠年年那句「心誠則靈」，就不問前因後果了。她按客服給的鏈接點進去，付了九塊九。並且報上姓名——

「那我每年生日，自己買票去北京找你，你陪我過生日。」霍禮鳴說得輕鬆且理所當然。

霍禮鳴：「我現在學英語，考雅思，還有三年，應該來得及。」

其實八千多對鞠年年這種家境不算什麼，但就是這個勢如破竹的運道，很能給人洗腦。

佟斯年之心，昭然若揭。

佟辛想了想，認真道：「但這種福利日子和-圖-書次數不多。我現在大一，在上海還要上三年大學。如無意外，就能給你過三個生日。」

「妞妞。」他沉聲。

這個話題他還執著得過不去了，「品位提升了？有照片沒？我看看你現在的口味變成什麼樣了。」

佟辛神遊四海的狀態, 讓霍禮鳴有那麼點不確定。

看了幾秒，客服在線聯繫的彈窗就蹦了出來。佟辛滑鼠恰好放上去，客服熱情道：「緣主您好，有什麼可以為您排憂解難？」

佟辛：「……」

連佟辛都有點被繞進去了，「真的這麼靈？」

剛剛紋身有幾個來著？花臂連著肩頸，色彩漸變, 圖案也不誇張。但最吸引她的還是腰胯上的那隻，尖尖的一角冒出褲腰, 看不清是什麼圖案, 又欲又野。

佟辛這話純屬過嘴不過腦。說完之後, 視線還有意無意地往霍禮鳴的身體上瞄。

佟辛本想叉掉的，手一頓，打了幾個字：「克妻，有解嗎？」

她長嘆一口氣，「哎。」

佟辛：「他不是不住醫院的職工宿舍嗎？」

霍禮鳴被她心無旁騖的笑意差點燒紅了眼，垂在腿側的手也失控地想去抱抱面前的姑娘。

做完這一切，冷靜了一段時間后，佟辛自己都笑了。有點無厘頭，還有點傻乎乎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九塊九幹些什麼不好，非得為這個衝動消費。

佟辛猶豫著問：［哥，寧蔚姐知道你的心意嗎？］

很快到元旦，佟辛想著離放寒假也不遠了，就沒回清禮市。晚上和辛灧打電話，一些日常叮囑后，辛灧提起件事：「你哥節後會搬出去住。」

佟辛覺得玄幻，「啊？」

她強逼自己鎮定，想到昨晚那個夢，將眼前的霍禮鳴，代入夢裡一分鐘不到就結束的男人。效果奇特，再曖昧朦朧的氣氛都被打破。佟辛現在滿腦子都是「中看不中用」五個字。

佟辛走後，霍禮鳴盯著衣服半天，然後欣然換上。一個大老爺們，深更半夜的，在衣鏡前左看右看，像一隻想要開屏的孔雀。

佟辛手指摳緊紙袋，要說多心動，還真沒有。

她久不回應，霍禮鳴越發得寸進尺，勾著尾音裝腔拿調, 「要不, 和你一樣, 認佟醫生做哥哥？」

「就是這麼靈！」

［知道。］

霍禮鳴愣了愣，被逗笑，「行吧，小頑石。」他撩眼看向她手中的紙袋，「這是？」

佟辛不自在地懟回去，「我現在不喜歡結實精壯的，溫文爾雅你懂嗎？」

這就罷了，現在竟然還自己花錢租房子跟她成為鄰居。

「你還想要然後？」佟辛揚高下巴，「和圖書沒準兒我會考研，考去北京。」

三十歲的男人是老房子著火嗎，這麼兇猛。

說起這個就費神，辛灧連連嘆氣，「沒聽他說，他這半年工作好忙，我和你爸也不想給他壓力。可愁壞我們了。」

「說說看，這個『以前』，是多久以前？」霍禮鳴笑著調侃，不正經里又有幾分躍躍欲試，「佟辛，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啊？」

佟辛一腦袋問號。

講完電話，佟辛立刻給佟斯年發信息：［哥哥，我聽媽媽說你要搬去公寓住。可你那套公寓不是租給姐姐了嗎？］

「我跟你說，拜菩薩超有用的。我元旦節不是回家了嘛，去歸福寺燒了香，點了祈福燈，還化了太歲。回A大第二天，我就中彩票了！」鞠年年化身尖叫雞。

佟辛隨手點進去一家，別說，還真有模有樣的。

「這樣啊。」霍禮鳴蹙了蹙眉，「那還有點難辦了。」

佟辛心湖漾開水紋, 一圈一圈的漣漪靜靜擴散。

霍禮鳴走過來, 煞有其事地低頭仔細看她的臉, 無不失望地說：「真的沒流鼻血。」

她腦子裡全是不祥之物——八字相剋，悲慘人生, 升職不加薪，彩票不中獎。以及夢裡的還沒開始就已結束。某方面的生活不協調，這也太心酸了。

佟辛盯著這行字，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