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但這個小辣椒，著實是飛天戰鬥機。每天往工作室送藍色妖姬，沒事兒就在門口晃悠，那天坐在法拉利里，千嬌百媚地調戲人：「酷哥兒，上車唄，讓你坐在跑車裡笑。」

擇路奔前程，風流且瀟洒。

手機震了下，她低頭一看。

小辣椒警惕地看著面前這個油膩男，「你誰啊？」

一路交流下來，老程對他印象不錯。務實、聰明、謙遜，是個好苗子。

「這本是私事兒，但他跟我打聽你的情況，你聽聽就行。這個客戶有個女兒，上次也來過的。」

王錚點點頭，本就是傳個話，「明白了。G，你女朋友哪兒人？」

「放心。」程序拍了拍他的肩，「一路順風。」

現在，他說，他捨不得。

他起身去了客廳，再回來時, 手裡拿著一盒東西。佟辛坐起來，「這是什麼？」

團隊里有個師兄叫王錚，大他五六歲，也是挺隨和的人，「累了吧？忙完今天就差不多了，明天客戶過來看一下效果。」

小辣椒強顏歡笑，過來找人。

佟辛這一晚就睡在他家。

她這麼一段時間的折騰，總歸影響不好。霍禮鳴想了想，慢慢踱步去車邊。

數秒后，佟辛聲音依舊平靜，帶著絲絲高傲和嘲諷，「那麻煩你叫他起床，謝謝了，鐘點工。」

小辣椒心思攢動，眼裡有雀躍的期待。

這是很平靜的一個上午。

霍禮鳴：「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跟以往任何時候一樣，沒有絲毫即將分離的苦悶。

霍禮鳴從小桃花運爆棚，被不少女生或大胆、或含蓄地追求過。對這事的處理太有經驗，一般情況下，冷一冷，就退卻了。也不是沒遇到過戰鬥力強的，把他堵在小巷子里，一言不合就脫衣服勾引人。

「那再試試這個包hetubook.com.com？」

「在想，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睡覺打呼嚕呢。」

佟辛立刻睜開眼，並且用手捂住了嘴。

「乖。」霍禮鳴說：「這周末回來看你。」

佟辛彎了彎唇，心上升明月，眼裡過清風。

「酷哥，加個微信唄。」小辣椒說：「我就住三里屯，以後都不走了。」

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

霍禮鳴揉了揉發脹的肩膀，「不累，師兄，你有什麼活儘管讓我做。」

霍禮鳴笑得浪里個浪，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推著行李，瀟洒轉身。

佟辛踮起腳，小聲在他耳側說：「給你帶了個杯子。」

佟辛不自在，「你總看我幹嗎？」

這時，一道浮夸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請問你是孫小姐吧？」

忙是真忙，塗新知團隊最近在修復一卷牒文，是海外一華僑託付過來的。霍禮鳴一邊學一邊幫忙打打雜，吃睡都在工作室。

「清禮人，在上海讀大學。」霍禮鳴一提起佟辛，目光變柔和。

他看了眼佟辛，是不舍和留戀，「托你們倆件事兒，幫我照顧好她。」

現在這小姑娘，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辛寶。

「沒事兒，」老程說話帶著京腔，沉沉的很好聽，「你既是唐董的弟弟，我也把你當弟弟，咱們互相學，這行業，沒個幾十年，誰也不敢稱師傅，那都是唬人的東西。前幾年在杭州拍了一樽琉璃瓶，是過了你的手吧？」

霍禮鳴笑了笑，「皮毛。」

「是你有眼光，不必自謙。」

回到車裡，心情還沒有平復。這時，鈴聲倏地響起，很陌生，不是她的手機。順著聲音看過去，副駕上，霍禮鳴的手機屏幕亮光，上面顯示：

「辛辛。」霍禮鳴聲音低了些，「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這兒來。」

次日，華僑客戶帶著女兒過來。

太欲，太吸引人。

霍禮鳴早起了，買了早餐回來。佟辛一聽見動靜，立刻閉緊眼睛一動不動。沒多久, 清淡的薄荷香湧入鼻間, 頭頂上的被子被拉開, 霍禮鳴聲音帶笑：「還沒醒啊？」

他似是自言自語，「那偷親一下吧。」

「……」佟辛做了個槍斃的動作：「啪！」

「好了。」霍禮鳴輕輕放下, 然後一直看著她。

佟辛沒動作。

周嘉正和程序平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說來送機，從不遲到。

霍禮鳴跟他握了握手，「程哥。」

「你就帶這麼幾件東西？」程序圍著他的行李箱轉。

她極力鎮定，藏住臉紅，「用手是挺累的。」

他研究了很久，老程的朋友走過來，「我上個月收來的，右邊霉斑嚴重，這邊暫時沒師傅能修復，我聯繫了一個，但他人在南京，得下周才回京。」

趁她去買單的間隙，霍禮鳴走到一旁打電話，「人來了？好，來四樓。」

沒有回應，電話也沒掛斷。

霍禮鳴捏了捏她的臉，「知道怎麼治你了。」

對視幾秒，霍禮鳴挑了挑眉，低聲似誘：「什麼都給我買啊？」

「你懂這個？」

飛馳到新天地，小辣椒帶他揮金如土。

「這個呢」

「記得。」霍禮鳴抬起頭。

「給你買。」

「不是你打電話給經理，讓我出台的嗎？」男人穿著低胸透視衣，搭了件西裝，緊身褲，職業取向一目了然，「哇，經理說還有禮物，你真大方，謝謝啦！晚上去你家還是去酒店？」

從朋友這出來，老程忽然說：「我給你引薦位老師，在修復這一塊有聲望，我看你對這些也感興趣hｔtps://ｍ•hｅｔuｂooｋ•ｃoｍ•coｍ，要不要也學學？」

佟辛：「……不用。」

霍禮鳴早已沒了身影。

這事本以為就此結束，但小辣椒非但沒放棄，反倒愈挫愈勇。成天開著輛紅色911來工作室門口等人。小皮褲，豹紋外套，馬尾扎得高高的，人群中最靚的女。

沉靜目光專註又深邃，有一種隱匿的禁慾感。

她把頭蒙在被子里，回味了一遍, 昨晚得有二十分鐘往上了, 和夢裡的48秒哥真的不太一樣。或許男人都這樣, 中看不中用吧。

「您這作品不止霉斑，這一塊兒都碎了。」霍禮鳴手指隔空圈了圈，「揭命紙的時候要特別注意，不能傷了畫芯。」

「嗯？」

佟辛再也不會重複十八歲那一年的心碎，她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離別。霍禮鳴的背影併入人流中，高大依舊，英俊不減。

塗新知陪同解說，一行人都在忙。這客戶的女兒十八九歲，穿衣打扮跟小辣椒似的。她對字畫壓根沒興趣，於是就纏著「閑人」霍禮鳴聊天。

小辣椒眯了眯眼，慢慢拿起手機，按下接聽。

能跟塗新知學東西，這不是一般的關係能打通的。老程幫忙盡心盡意，很快打點好一切。塗教授人隨和，沒有大師的古怪脾氣，可能做這一行的，磨鍊心智，打磨性格，人自然也變得溫文爾雅。

單純的睡, 沒有任何多餘的衍生動作。並且由於昨晚的動作太頻繁，嫌她不夠力氣，最後霍禮鳴還自己上手了, 帶她體驗了一遍什麼叫給手安裝電動小馬達。

小辣椒揚眉，聲音嬌俏：「鳴鳴在睡覺，還沒起床哦。」

周嘉正攬了把他的肩，傷心欲絕，「你個渣男，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霍禮鳴站定，雙手撐著車頂，微微彎腰，低頭時的視ｈetｕｂooｋ.cｏm•ｃom線與她平行。

霍禮鳴驚愕，「塗教授？」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小辣椒勾了勾手指，「我還知道是異地戀，我又不介意，你怕什麼？跟了我，什麼都給你買。」

霍禮鳴好學，一點就透，塗新知對他的印象很好，一投眼緣，什麼都願意多教幾手。

這是兩人第二次離別，十八歲，他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好好學習。

佟辛早上醒來, 感覺手腕像脫臼了，又酸又疼。

她臉又燙了起來, 想掙扎, 但手腕的酸脹真的使不上力，只能任他胡作非為了。

佟辛拿枕頭捂他，笑罵：「流氓。」

佟辛摟緊他的腰，悶悶地「唔」了聲，「我會想你的。」

霍禮鳴：「神經病。」

霍禮鳴把人往愛馬仕帶，一分鐘，專挑貴的拿。小白臉當得有模有樣，笑著說：「這些沒問題吧？」

十幾萬的額度，刷得精光。

老程嗯了聲，「看來我不用多介紹了。」

霍禮鳴：［給你留了兩盒膏藥，記得換。］

第63顆

佟辛聲音愉悅，還帶著情侶間的小親密：「親愛的鳴鳴，你在幹嗎呀？」

不是，人呢？

周圍人投來異樣眼光，小辣椒這才反應過來，中了霍禮鳴的計！她火冒三丈，就沒受過這份羞辱。她腳一跺，一把推開男|公|關，「死開！」

霍禮鳴謙虛說：「是我在川南農戶家收的，也是運氣。」

霍禮鳴抵達首都機場后，有車來接他。沒想到的是，還是這位師傅親自開車。

很奇妙。

師傅姓程，圈裡人都叫他老程。其實年齡不到四十，挺顯年輕。和和氣氣的沒點架子，見著霍禮鳴就笑：「我記得你，我們前年在壺口瀑布見過。」

王錚笑了下，「行，有機會一塊吃個飯。」

來北京，不知不覺已半余月。

小辣椒不再強求，https://www.hetubook.com.com挑了挑眉，走了。

小辣椒嘴角扯了扯，騎虎難下了，她爸一個月給她五萬零花錢早花完了。但話已經放出去，絕對不能自己打臉。於是狠心道：「沒問題。」――幸好還能刷信用卡。

跑車轟聲駛出，小辣椒看著坐在副駕的男人，簡直不要太得意，就沒有她追不到的男人。

很快，老程手把手地帶他融進北京的古玩圈，那天去潘家園一朋友那兒，霍禮鳴進門就注意到了右手邊架子上的一副江南山水畫。

登機廣播循環第二遍，周嘉正叫嚷：「趕緊了，來不及了。」

霍禮鳴配合地撫摸|胸口，往床上一倒，十分浮夸地朝佟辛伸手，「死之前，可、可不可以再讓我風流一次，用你沒貼膏藥的那隻手。」

老程說了名字，塗新知。

霍禮鳴也不客氣，專挑貴的店，「這個好看？」

霍禮鳴親了親她的耳朵，低聲說：「怎麼辦，有點兒不想走了。」

霍禮鳴笑了笑，坦誠說：「師兄，我有女朋友了。」

霍禮鳴偶爾搭幾句，總歸是客戶，基本的禮貌還是得有。

佟辛乖乖走近，然後被他擁進懷裡。

結果沒幾天，休工的間隙，師兄王錚忽然提了句：「小霍，上次那個華僑客戶你還記得嗎？」

「好看！」

霍禮鳴淡聲，「我還是學徒，你加我師兄吧，業務可以跟他對接。」

霍禮鳴冷冷瞥他一眼，丁點反應也沒有。

小辣椒暗自高興，戳肺管子了吧！

「膏藥。」霍禮鳴輕車熟路地撕開一張，拉過她的手，「是不是手痛？應該很痛，昨晚我時間是長了點。」

小辣椒太喜歡這種酷哥。酷哥就穿了件白色短袖，手臂上的紋身太惹眼，和這麼莊重沉穩的環境形成反差。

小霍爺是真的沒興趣，別說什麼被勾引，男人的定力，關鍵時候就是用來穩住三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