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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霍言霍語。

「這酒叫TOMORROW，你喝完這一杯，再醒來就是明天了。還有這一杯。」霍禮鳴說：「這個簡單，白蘭地，也叫XO。」

霍禮鳴伏下來了些，嘴唇貼了貼她漂亮的蝴蝶骨，「你跟她說，我是你『爸爸』。」

兩人手牽手逛了逛古鎮，霍禮鳴給她拍了不少照片，並且難得的，挑了兩張發朋友圈。秒點贊的很多，周嘉正一如既往的嘴欠：

人走後，佟辛嘖嘖感嘆，「身材真好，你看一眼唄。」

佟辛忍著笑，掰正他的臉，「看我。」

霍禮鳴裡頭是件純白T恤，大熱天的，還套了件黑色長袖襯衣。估計是怕手臂上的紋身嚇著同學，特意藏起來的。這身打扮下來，他看起來真年輕。

簡直精準踩點佟辛的審美。

但漸漸的, 佟辛回電話的時間越來越長，約會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有一次, 去接她下班時, 她一臉灰濛了臉, 髒兮兮的，人到面前了霍禮鳴都沒發現。

這時，一個妖嬈的美女走過來，手搭在霍禮鳴的椅背上，故意彎腰露出若隱若現的胸前深弧，「帥哥，原來你有伴了呀。難怪剛才不加我微信呢。」

佟辛舉拳抗議，「那是大二，是大二的。我在大二的時候，是新聞系的活招牌好嗎？」

霍禮鳴想了想，不算。他本來是想帶她去芬蘭看極光的，但工作室那邊實在調不開這麼長的假期。算了，就留到蜜月旅行吧。

佟辛不知道他這麼多計劃，能出去玩兒就挺開心了。

霍禮鳴還挺吃這一套，歪了歪頭，就差沒咬耳朵，然後又換了三個字。這三個字太有殺傷力，直接把佟辛的臉給塗成了火燒雲。

霍禮鳴笑了笑，「阿姨，您別打她。她這兩天皮膚過敏，打傷了更難得好。您要不解氣，打我，我皮厚，隨便打。」

他低沉著聲音，像黑夜裡漏下的月光，既迷人，也誘人。這一晚折騰得夠嗆，叫沒叫，佟辛事後回想，好像還是沒遂他的意。

佟辛揉了揉自己的臉，倏的嘆口氣，「我都老了呢。」

「不是。」佟辛說：「我的錢剛才在裏面花完了。和_圖_書」

霍禮鳴回復他一把滴血的菜刀。

霍禮鳴頭也沒回，安靜喝酒。

……

霍禮鳴沉默了。

霍禮鳴最初是這樣想的。

霍禮鳴抬起頭，目光深情，「嗯，我又復明了。我操！這他媽誰媳婦兒啊！也太好看了吧！」

「叫聲爸爸。」

佟辛不解，「所以呢？」

佟辛羞憤紅臉，「你出去啦。」

佟辛被逗笑，「死開。」

在一起三年多，霍禮鳴已經從新手乘坐火箭直奔金字塔頂層。男人好像都這樣，在這方面的開拓能力比女生要強很多。

霍禮鳴被她這眼神撩著了，單手摟著人往身上壓，咬著她耳朵說：「沒你的緊。」

冰藍色的伏特加，妖冶誘人。佟辛莫名，「我沒點酒呀。」

那個初見時的高二學生，已亭亭玉立。

「你還看我們學校貼吧啊？」佟辛眨巴眨巴眼睛，「那你還看到什麼了？」

「校花投票。」霍禮鳴睨她一眼，「不是你。」

他一走，旁邊的「獵人」就伺機而動了。服務生走過來，「這是您的酒。」

搭訕的人托服務生送來酒調情，佟辛接了，然後在托盤裡放了一百塊錢讓服務生再還回去。拒絕得也聰明。只不過，她沒想到搭訕的人那麼多，以後不來這酒吧了，燒錢。

霍禮鳴如果沒記錯, 「你媽媽是不是希望你畢業回清禮當新聞主持人？」

隨著畢業的臨近，終於到了攤牌的這一天。

授予學位的時候，霍禮鳴給佟辛抓拍了一張照片。小妞笑得眼睛都成彎月亮了，他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看著佟辛，記憶被拉回了時光里。

耳光落下的前一秒，一直沉默的霍禮鳴猛地把佟辛拉到身後，「啪」的一記皮肉響――他替佟辛挨了這一巴掌。

「你沒那麼老。」佟辛哄人也是很有一套的，摟著小霍爺的脖子甜甜地笑。

佟辛實習這事，沒跟家裡說。當初軟磨硬泡，也哄著他答應了。沒想到, 這份實習跟他想象中不一樣，好像還挺危險。

霍禮鳴轉手就給他發了個520的紅包。

霍禮鳴先是握了握佟辛的手，悄悄的一下。然後鬆開，走去給辛和_圖_書灧遞了面紙。他聲音帶著輕鬆的笑意，不自覺地緩和情緒，「阿姨，我在上海和辛辛待得久，我知道她那工作，就是跑跑社會新聞，弄弄採訪什麼的。沒有您想象中那麼危險。」

晚上回客棧，霍禮鳴記性好，佟辛還在洗澡，他也溜進了浴室。花灑一下子把衣服打濕，他的肌理線條朦朧可見。

傻白甜吧。佟辛笑著說：「不是，那是我爺爺。」

佟辛餓了一天，捧著外賣大快朵頤，嘴裏塞得鼓鼓的，毫無形象。她含糊不清道：「我覺得實習的單位挺不錯的, 不過不知道他們要不要我呢。」

屋頂救救流浪貓, 採訪一下畢業季的大學生, 最多跑一些火災現場。

佟辛哭笑不得，蹲在地上耍無賴，可憐巴巴地仰頭看著她。熱氣騰騰的水霧裡，這樣的眼神誰受得了。霍禮鳴笑著說：「這個姿勢，嗯。」

兩人笑鬧著出了酒吧，對面有賣鮮花餅的，佟辛說：「你請我吃。」

霍禮鳴挑挑眉，回了句：「不太好。」

霍禮鳴笑了下，痞壞著問：「XO，不懂？」

辛灧擦拭眼淚，啜泣不已。

霍禮鳴笑得眼角上揚，「哦，很牛逼啊。」

女生笑眯眯的，「酷哥，坐我旁邊唄。」

「是那位帥哥請您喝的。」

害羞了啊……

有個一直挺喜歡她的男生雙手攏在嘴邊，超大聲地吼：「爸爸好！」

佟辛嘿嘿一笑，明顯敷衍, 「不記得了。」

媽媽哭，佟辛也哭。

他今晚躍躍欲試的點很奇怪，只是因為一句話。

從機場趕過來，一路上特堵，這會兒暈頭轉向的，匆忙進來一臉懵。

霍禮鳴停頓兩秒，「就酒吧那個女的。」

他震驚：「你這是幹嘛去了？」

行吧，小祖宗最大。

佟辛抬頭看著那美女，齜牙一笑，「姐姐，你放過我爸爸吧。年紀大了，腰不好，腎氣虧，您這麼好看，關心一下我國老年人唄。」

「我不是，我沒有，我上一次來麗江好多年前的事了。」霍禮鳴否認連連。

學生落座了八分滿，還有十五分鐘開始時，忽然身後一陣騷動。身邊的福子尖叫：「辛和_圖_書辛！18哥來了！」

佟辛聽得可起勁，身體跟著節奏輕輕搖擺，「嗯嗯。」

佟辛哪裡記得那麼多，「我說什麼了？」

霍禮鳴不嚇著她，把人摟緊入懷，掌心隨著心跳節奏，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背。他想，或許，是該正個名，這樣，就能順理成章地叫他老公了。）

對，霍禮鳴真是得天獨厚的好皮相，也不是說多顯年輕，就是剛剛好的韻味。和年齡成正比，佟辛覺得，他是越來越Man了。加之這幾年做文物修復工作，情緒也修鍊得收放自如。他身上的酷勁兒不減，還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幸好酒吧燈光朦朧，遮住了她泛紅的臉，「處男你很驕傲啊？」

美女笑得前俯後仰。

「再說了，她想往危險的地方跑，人家單位也不會允許的。剛畢業的女孩兒，肯定是要基層磨鍊幾年，從小事做起。」

美女也不氣餒，沖佟辛拋了個媚眼，「小美女，要不今晚一塊兒唄？」

佟辛好心指路，「喏，那邊幾個帥哥有這意思。」

真的不要臉無敵了。

霍禮鳴抬起眼，往人群里一搜刮，看到了佟辛，他挑眉往她那兒抬了抬下巴，「那兒呢，她是我閨女。」

霍禮鳴試探地問：「你想找什麼工作？」

今晚這家酒吧請了個網□□手，所以客人爆滿。霍禮鳴中途要上洗手間，叮囑她：「坐這兒別亂走，等我回來。」

「所以，下次還敢不敢接別人的酒？」霍禮鳴問。

「伏特加。」

懂了，好一個XXOO的暗示信號。

佟辛畢業前，單位也向她拋出了橄欖枝，順利簽了實習就業協議。宿舍的幾個室友除了薇薇繼續考研，阿福和陳澄都回了北京。

佟辛說：「東方匯小區起火，我跟消防車過去採訪了。」

佟辛單手撐著下巴，眼裡有碎星星似的，「盛情難卻嘛。」

不遠處，一個二十齣頭的帥小伙對她笑了下。佟辛意識到，這人在搭訕。

―

這個坎兒暫時就這麼過了。

霍禮鳴愣了愣，無奈笑道：「上一次還是和周嘉正、阿序一塊兒來的。他倆撩騷發瘋，我潔身自好。」他湊近了些，聲音也壓ｈttps://ｗｗｗ.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com低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處男啊。」

霍禮鳴剛鬆一口氣，就聽她幽幽道：「好多年前的事了，還記得這麼清楚，可見印象相當深刻，是不是回憶很美好？」

「那你是誰家屬啊？」

隔得遠，佟辛聽不清他說的什麼，只聽見一陣哄然大笑，全往她這邊看。

辛灧想到那個去世的兒子，情緒崩潰失控，對著佟辛揚起手。

霍禮鳴點點頭，「太自豪了。」

佟辛「哦」了聲，安靜了。

霍禮鳴沒搭腔，好整以暇地看著佟辛。

佟辛穿著黑紅相間的學士服，早早列隊去了禮堂。

［老年人的愛好沒別的，就喜歡曬娃。］

霍禮鳴這話很能寬慰人心，是委婉地告訴辛灧，來日方長，一切好說。

霍禮鳴挑了挑眉，「願意花我錢了？」

辛灧死活不同意，佟辛寧死不屈服。她也不跟媽媽吵，犟著脖頸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是不鬆口。

全場爆笑。

彼時的程序和周嘉正在一塊泡吧，得意地晃了晃手機，「瞧見沒，學著點。」

「……」

霍禮鳴也笑，「那不行，我不是你家屬。」

程序這人嘴甜，［佟妹妹又變漂亮了，和我霍爺絕配。］

佟辛想了想，抓住了核心，反問他：「所以，為什麼你懂這麼多？」她目光清醒筆直，「知識淵博，科普得頭頭是道，想必你經驗豐富。」

辛灧當初贊成閨女學新聞，其實是約法三章的，最重要之一，就是畢業后回清禮。她託了關係讓佟辛進電視台做編導。幕後工作，不去衝鋒陷陣。

霍禮鳴回來得很快，一眼看到桌上多了五六杯酒，他太了解其中的套路了，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不過，他鬱悶的是，「誰給你的，你怎麼都收了？」

還真有隔壁班的同學問：「辛辛，那是你爸？」

佟辛懵了，辛灧也傻了，「你，你這孩子。」

霍禮鳴說：「沒有吧，我看你們學校貼吧，可以邀請家人過來觀禮。」

西區有一片座位是給媒體以及家屬觀禮的，主要是上海本地或者附近的家長會過來，但也是少數。爸媽年齡大了，哥哥也忙，佟辛就沒做這打算https://m.hetubook.com.com。

「G，同學，請問家屬坐哪邊？」他就近問一女生。

佟辛說，F大沒這傳統。

霍禮鳴這人特下流，一語雙關地說：「進來了，就不想出去了。」

佟辛嬉皮笑臉沒個正形，摸了把他的臉揩油，「你老一點好看，皮膚還是這麼緊。」

「晚上你跟那人怎麼說的？」

佟辛被他反手提拎著，除了腰和腿有個支撐點，其餘都是懸空的。

霍禮鳴不上她的當，淡聲：「不看，我眼睛瞎了。」

F大的新聞系在大四進行實習, 事實上，佟辛在大三下學期就開始了。

佟辛無辜看著他，目光水靈靈的，「你就得罪的起我？」

霍禮鳴指著其中一杯，「知道藍色這個？」

佟辛七月中旬才正式入職，期間，霍禮鳴帶她去了一趟雲南。佟辛驚喜問：「是畢業旅行嗎！」

她跟著老師推薦的一位記者跑新聞，每天跟在師傅後頭像根小尾巴。扛機器, 打打雜, 什麼臟活累活都沒怨言。師傅看她年紀小，做事卻機靈，偶爾也會帶她去現場。

轉眼到了畢業典禮那一天。霍禮鳴問她，要不要家長出席？

畢業典禮如期舉行。

這是母女倆爭吵最激烈的一次。

反正都畢業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面了，給青春留下最後一抹色彩吧。

「……」

辛灧哪兒真捨得下手，心酸又難過，眼淚就這麼往下流。

霍禮鳴一步三回頭，不放心。

這小妞打的什麼主意，霍禮鳴一聽就明白。對視幾秒，他態度堅決，「丈母娘我得罪不起。」

她之前跟社團出去採風，去過大理。所以這次直接飛去麗江。生活節奏慢下來，看看古鎮風景，晚上聽聽民謠，偷得一縷閑。

都是來玩兒的，合眼就約，約不上就拜拜，也沒什麼好糾纏的。美女爽快地一揮手，「謝了啊妹妹了。」

佟辛愣了愣，轉過頭，還真是霍禮鳴。

―

「嘿，妞妞。」霍禮鳴嘖的一聲，「反諷呢是吧？」

佟辛扭過頭，「哪個人？」

霍禮鳴隔空對她打了個手勢，就走了。沒多久，他出現在對面西區的家屬觀禮台上。

佟辛哪裡像安分的人，一顆浪跡天涯的心都能長出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