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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賀祐用力搓了搓臉，嘖了聲，「困死老子了，才剛眯了一會兒。」

反倒讓他一個生日的人送了她東西。

「不會的。」

會不會覺得疼？

她正想說一句「我也覺得」。還沒說出口，下一刻，方文承又接著感慨：「最重要的是，少爺真的太大方了，開的工資真的太高了。」

謝如鶴微喘著氣，額間冒著細汗：「嗯？」

那邊頓住幾秒，然後又發來一句：【怎麼證明？書念。】

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發一遍，書念愣愣地：【啊？】

因為剛剛賀祐的話，書念在家裡提心弔膽地轉了一周，確定沒有他人進來過的痕迹之後，她才勉強放下心，坐到沙發上。

謝如鶴：【怎麼了？】

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書念。

書念沒應他這句話，問道：「你要出去？」

方文承把書念送到小區外面便離開。

書念問：「你想做什麼？」

書念用力捏了捏拳頭，喊他：「謝如鶴。」

書念眨了眨眼：「怎麼了？」

書念聽過他喊謝如鶴「少爺」，此刻也明白他說的是誰。她有些懵，解釋道：「可我不會送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

賀祐打了個哈欠，勾起唇角，弔兒郎當道：「約會回來了？」

書念不知不覺就走了神，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逼近隔日零點了。她伸了個懶腰，乖乖把東西收拾好，到浴室洗澡。

www.hetubook.com.com「不會不習慣嗎？」

「啊。」書念鬱悶地撓撓頭，「那我如果要給他買禮物，買什麼東西比較合適？」

既然已經開過了，書念也沒拒絕，給他報了個地址。

袋子不算小，拎起來還有些沉，像是裝了不少東西。不透明的塑料袋，她也猜不出裏面裝的是什麼。

書念還有點糾結，轉頭看向窗外，突然發現這附近的路有點陌生，猶疑地問：「你是不是開過地鐵站了？」

「等站起來之後，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書念一條一條地回復：【謝謝，新年快樂。】

她不知道謝如鶴復健的時候是怎樣的感覺。

書念也不在意他的冷淡。

書念被他說的也不太敢送了：「但不送會不會不太好？」

小字細細密密地擠在一塊，看得有點費勁。

只能聽到康復醫師偶爾發出的提醒聲。

書念稍愣，垂頭一看，發現是剛剛方文承帶回來的那一袋東西。

書念看了一會兒，沒再多呆：「那我回去了？」

是新的一年，也意味著新生活的到來。

謝如鶴回得很快：【我也證明一下。】

書念：【加個名字就能證明呀。】

雖然書念跟他說了自己最近感冒，但謝如鶴無故送她一大袋感冒藥，她也想不到理由，只能把這個當作他給的新年禮物。

「行了。」賀祐受不了這種矯情吧啦的話和圖書，抬腳往前走，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提醒她，「喂！你最近注意點，最近附近發生了很多起入室盜竊案，晚上記得鎖門睡覺。」

直到最下面那條，書念看了看時間，不是剛巧還是故意，正好零點發的。

有時候他突然冒出的那些厭世的情緒，那些不想堅持下去的理由，是不是覺得自己這麼辛苦付出，努力過後，想象之中的成效卻一點都沒有到來。

「沒聽他提過啊。」方文承冥思苦想了一陣子，很快就下定論，「老師什麼也不缺啊，他有想要的東西自己都會買。」

「到時候，」說到這，書念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撫，看起來又莫名仗義，「我可以陪你。」

方文承發動了車子：「想要的東西？」

看著對話，書念大概能猜到他是誤會了自己在叫他：【沒有，我就證明一下我不是群發的。】

書念看了會兒手機，很快又問：「方助理，你給阿鶴老師當了多久的助理？」

書念跟他回到了十六樓，準備拿上自己的東西回家。

書念連忙點頭：「好的，謝謝你。」

因為喘著氣，聲音多了幾分性感，帶著鋪天蓋地的清冽氣息。

是謝如鶴髮來的。

「不用買了，沒必要。」

「一言為定。」他說。

「那也指不定。」方文承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給她說自己在謝如鶴身邊呆了這麼久的經驗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正就是，只做該做的事情。少爺沒要求的事情，最好不要主動去做。」

「是啊。」方文承很認真地說，「之前老師生日的時候，季老先生說要給他買套房子，他也拒絕了。他不喜歡收別人的東西。」

謝如鶴說：「給你。」

書念接過，有點反應不過來：「是什麼？」

像是察覺到她內心的想法，方文承瞥了一眼，隨後清了清嗓子，稍稍正了神色：「其實少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冷漠，他的心思很敏感，也很在意身邊的人。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也就嘴皮子厲害一點。」

因為跟方文承的對話，書念大致能猜測到謝如鶴為什麼對他的態度這麼不近人情。

書念彎了彎唇：【新年快樂。】

書念應了聲好，又說了一遍：「生日快樂呀。」

「……」

等謝如鶴復健完，牆上的時針也轉向了十點。

「我原本是季老先生的助理。」方文承也沒瞞著，誠實道，「少爺從法國回來之後，我就被調過來當他的助理了。」

他誠實道：「有。」

聞言，謝如鶴彎起唇，桃花眼稍稍一斂，隨後，眉目舒展開來。這次他不再像先前那樣，永遠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那是一種多無力的感覺。

「不用費這個勁了。」方文承嘆了口氣，不知不覺就換了對謝如鶴的稱呼，「少爺這個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點喜怒無常，說不定你給他送了禮物，他還會不高興。」

謝如鶴沒有理由留她到那麼晚，點頭：「注意安全。」

【書念，新年快樂。】

大概是因為跨年，外面放著煙花，發出熱鬧的啪啦聲。天空大亮，發著光的花在夜空中綻放。這裏樓層高，視野好，能清晰地看到如川市的大半夜景。

恰是紅燈，方文承停下車子，朝她擺了擺手。

謝如鶴沒吭聲，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明明站在高處，有身高上的優勢，是在俯視她，卻沒有任何壓迫的感覺。

偌大的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倒是沒想過是這樣的答案，書念好奇道：「這算是換了老闆嗎？」

謝如鶴沒瞞著，誠實道：「感冒藥。」

書念贊同：「嗯。」

聽到這話，謝如鶴看了過來，發梢處的汗水順著臉頰向下滑，從下顎處落下。大概是因為熱，他的臉頰多了幾分血色，眸色被汗水染的發亮。

「不用嗎……」

書念回想了下他和謝如鶴之間的相處方式，也沒有對他這話發表評價，只是思考著自己有這樣的老闆會不會辭職。

進了家門。

書念走到家樓下，恰好看到從樓里出來的賀祐。他像是剛睡醒，頭髮還亂糟糟的，臉上還有睡痕，大大咧咧而不修邊幅。

因為他這話，書念沉默了一會兒，沒對他這話發表言論，覺得自己主動提出的身高話題實在自取其辱，但也和圖書沒有因此生氣。

「還好。」方文承笑了笑，「季老先生和少爺都挺好的。」

「嗯。」

雖然覺得有些丟臉，書念還是好脾氣地當作沒聽見他的話。

「……」

怕他以為是群發的，書念思考了下，又加了個：【謝如鶴】

這麼算起來，她除了今天給謝如鶴買了個蛋糕，好像也沒送他禮物。

等書念躺到床上，新年已經到來了半個多小時了。

之後他們也沒再聊天。

謝如鶴問：【怎麼證明？】

「對。」方文承說，「現在太晚了，少爺讓我直接送你到家。」

書念幫不上忙，只能站在旁邊看。

書念認真道：「辛苦了。」

書念覺得有點歉疚，盤算著過幾天給他補一個生日禮物。她上了車，猶豫著問方文承：「謝如鶴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書念不太困，想玩會兒手機再睡覺。她點亮屏幕，這才發現微信有了許多條消息，多是只有四個「新年快樂」，能看出是群發。

但也不是書念自己一個人回去。還是像之前一樣，方文承開車送她回去。

「對。」

方文承大概就是那種脾氣很好的低情商老實人，不懂得恭維人，說出來的人惹到別人生氣了，也找不到對方生氣的那個點。

「算。」

兩人走到玄關處，換好鞋子，正準備出門的時候，謝如鶴忽然從客廳過來，手上提著一袋東西。

書念拆開謝如鶴給她買的那袋葯，隨便拿了一盒，翻出說明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