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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晴頓了下，毫不心虛：「可能你不覺得他丑，但每個人的審美都是不一樣的。知道嗎？小妹妹。」

「嗯？」柯以晴很驚奇，湊了過來，「都這麼大了嗎？」

但想著她大概是因為年紀小，柯以晴乾脆換了最近火起來的小鮮肉：「那徐澤元，徐澤元你認得不？追了我很久了，但除了張臉，歌實在唱得爛，我才看不上。」

進了棚之後，書念才拿到劇本。

在她的印象里，柯以晴的風格一直偏潮流性感，化著大濃妝，眼線拉的很長，看人的時候魅惑又尖銳。因為外形，大部分給她的形容便是四個字——「蛇蝎美人」。

林琦琦：【？？？】

柯以晴被她認真的神情嗆到，清咳了幾聲，覺得自己是遇見了個人物：「還有那個阿鶴，永遠不露臉的阿鶴，昨天還打電話讓我陪他過生日。」

書念並不反對鄧清玉做出的這個決定，只覺得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生活。她的媽媽因為她，獨身一人那麼多年，終於遇上了一個合適的人，是理所應當值得高興的事情。

鄧清玉嘆了口氣，也沒強求：「好，那你記得吃飯。」

這樣可以節省時間，提高效率。

林琦琦：【你怎麼不回我呀？】

書念：【試鏡？】

書念禮貌性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而後繼續對著屏幕對口型。

書念皺了皺鼻子，悶悶道：「一點都不好玩。」

書念放下手中的劇本，點頭：「談過。」

大概是演員，他們互相都認識。但可能不太出名，書念也沒見過。他們跟導演打了聲招呼，領了劇本便到一旁坐下。

「怎麼讓和*圖*書初中生混進來了？」

話還沒說完，柯以晴突然注意到書念的神情，她忽地眨了眨眼：「難道你見過阿鶴嗎？」

來的人並不多，大多人都站在外面，錄音室里只有一個女人。

書念的父親書高藺和鄧清玉在她剛上初中的那年離婚，之後書念一直跟著鄧清玉一起生活。但比起媽媽，書念更喜歡爸爸，從小就愛黏著他。

書念很誠實：「對方追我的。」

今天一天都沒有她的場次，書念閑著沒事，拿出筆來劃出自己的台詞，揣摩著角色的心境。

「這些話我本來都不想說的。」柯以晴託了托眼鏡，神情變得嚴肅，「黎盛認識吧？」

鄧清玉問：「那你晚上過來不？」

書念悶悶地嗯了一聲。

隔天中午，鄧清玉打了個電話過來，讓書念過去她那邊，跟他們一起過節吃個飯。書念本就有了打算，實話實說：「我想去看爸爸。」

「而且好看的哪那麼容易找。」

「……」

書念：【我不適合。】

不知過了多久。

「……」

兩人的關係不熟悉，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雖然這樣想不太好，但書念還是擔心有什麼安全問題。

「……」

柯以晴似乎很無聊，繼續跟她搭話：「小妹妹談過戀愛沒有？」

柯以晴的情緒似乎不太好，眉眼耷拉著。五官極為好看，愁眉苦臉起來，也漂亮的過分。她嘆著氣，突然注意到一旁的書念，挑了挑眉。

那是一個新的家庭，以後他們也會有屬於他們的孩子。

書高藺被葬在如川市烈士陵園。

「他真的長得其丑無比。」柯以晴重重ｈeｔuboｏk•cｏm•ｃｏm地嘆了口氣，「見一次想吐，見兩次更想吐，見三次我直接——」

李慶覺得她某句台詞錄出來的效果不太好，讓她反反覆復地錄了好幾次。她也沒脾氣，耐心地聽著李慶的話去做。

這話一出，柯以晴像是被踩到了痛腳，激動了起來：「怎麼可能，我追人？我長這樣有必要追人嗎？」

「怎麼在一起的啊？」柯以晴來了勁兒，莫名有種虛心請教的感覺，「你追的還是對方追你的？」

就這麼過了半個多月。

隨後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林琦琦：【我才發現你之前沒回復我。】

當時書念覺得尷尬，也來不及回復她。再後來，她有空了，但沒有消息提醒，她也就忘了這事。

旁邊放著一台對口型的設備，書念沒再看她配音，走了過去。屏幕的下方會有時間碼，她可以劇本上的時間碼，找到對應的位置，先把準備工作做好。

從小時候開始，鄧清玉管她就特別嚴格，很多事情都不讓她做。書念的很多底氣都源於書高藺，覺得他說的事情永遠都是對的。

因為幾個主演的行程問題，李慶決定分開收音。

此刻，柯以晴似乎沒化妝，只在唇上抹了層薄薄的唇彩。她戴著個笨重的眼鏡，捲曲的長發綁了起來，看起來格外清爽。

書念往上劃了划，發現除了剛剛兩人直接互道的新年快樂，再拉上去，就是她第一天去謝如鶴家錄歌的時候，林琦琦給她發來的消息。

書念輕車熟路地找到位置，到那跟他說了會兒話。告訴他自己最近發生了什麼和*圖*書，有什麼高興的地方，又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全部都毫無隱瞞地跟他說。

林琦琦：【你也是啊，你長得又不醜，咱們一塊去呀。】

大概是因為自己矮，對方才會覺得自己年紀小。

林琦琦：【對啊，我看微博的，有個網劇在招新人演員，我想去試試。】

書念覺得他可能是太困了，雖然覺得有點傻，但也沒對他這話發表評論：【很晚了，睡覺吧。】

書念覺得她的模樣還挺眼熟，思考了下，很快就想了起來。

林琦琦：【什麼叫不適合啊，去試試唄，又不花錢。】

過了一陣，又接連著來了幾個人。

休息了幾天，書念的感冒好了一些。

「……」書念看著她，猜測道，「您在追求別人嗎？」

嫁給了一個同樣離異，也同樣有個孩子的男人，叫王浩。王浩的孩子比書念小了十歲，是個男孩。

書念嗯了一聲，道了聲再見。

林琦琦沒再勸：【好吧。】

書念一愣。

鄧清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而後道：「我陪你一塊去。」

很多事情都只會等書高藺回來的時候才會說。

因為拍攝現場的問題，雜音過大，導致部分原音不能使用。這次來的演員就是為了錄那段不能用的場次。快的話，一兩天就能完成。

聞言，柯以晴瞬間沒了興緻：「哦，那我跟你沒有共同語言。」

柯以晴進了狀態，很敬業也很聽話。

隨後，書念跳出對話框，恰好注意到林琦琦給她發了微信。她點開來看。

書念猶豫了下，還是說：「還是不了，我過段時間再過去吧。」

二十號那天，書念按和*圖*書照李慶給的地址到了市中心的錄音棚。

是近期當紅的女演員柯以晴。

書念想了想，搖頭：「不認識。」

就算媽媽覺得她做錯了事情，但只要她做的是爸爸跟她說過的話，書念就像個腦殘粉一樣，從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

書念很少見到明星，此時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林琦琦也沒再提那事：【對了，過兩天我想去試鏡。但我一個人不太敢去，你要不要陪我一塊去？】

因為這個想法，書念並不喜歡去鄧清玉那邊。

心情崩潰而低落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振作了起來。雖然悲痛，但也因為父親做出的事情感到光榮和驕傲。

書念：【你想轉幕前嗎？】

柯以晴自顧自地說：「但你知道嗎？不露臉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柯以晴的表情變得不太自然，改口道：「其實倒也沒到那種想吐的地步……」

書念隱隱能感覺到林琦琦有些不高興，但她也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對了，媽媽之前讓我帶個男朋友回來給她看看。」書念說，「我跟她說等我病好了，再找個長得好看的。但我其實不想談戀愛了。」

書念贊同：「確實不怎麼樣。」

除了女二號這種完全讓配音演員來配音的，其餘的都是演員自身過來。

見書念的表情仍帶著狐疑。

再後來，在書念大三的時候，鄧清玉改嫁了。

跟平時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書念差一點就沒認出來。

書高藺是個消防員，在五年前的一次救災中，因救人犧牲。當時書念剛上大學，因為這個噩耗，她整個人瘦了一圈，變得安靜低沉。

她沒再偷懶，又和*圖*書開始沒日沒夜地呆在錄音棚里，忙的焦頭爛額。

書念搖頭：「不用，我就去跟他說說話。」

書念有點抱歉，大略跟她解釋了一下。

恰好是書念所在的位置隔壁。

「你也這麼覺得吧？」書念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反正我覺得，就算這個預感是假的，你也會幫我把它變成真的。」

頓了一會兒，書念才發現她是在說自己：「我二十三了。」

「都忘了跟你說了。爸爸，新年快樂呀。」書念呵著熱氣，彎著眼，「我總有預感，今年一定會發生很多好事情。」

書念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林琦琦：【也不是想轉幕前，就是有機會就去唄，不然真的太艱難了，又沒多少錢。我覺得我外形條件也不差，可以去試試。】

更何況，她真的只對配音感興趣。

書念還是拒絕了：【真的不了，抱歉。你找其他人陪你一起去吧。】

柯以晴的場次錄好一半后，導演讓她休息一會兒，便換了另一個人進錄音棚里。她拿起水接連著喝了幾口，跟旁邊的幾個演員打了聲招呼。

但這樣的底氣在她大一的時候崩塌。

書念又看了看他們兩個的聊天記錄，感覺就像是兩個不怎麼會聊天的人湊在了一塊，聊出了啼笑皆非的話。

再過一個多月，春節就要到了，很多配音導演都想趁這段時間把進度完成。很多配音班子都加班加點地趕進度，書念也接到了幾個導演的電話。

「……」柯以晴表情一僵，不敢相信她臉黎盛都不認得。

只會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大概也會讓王浩叔叔覺得不自在。

書念遲疑地點點頭：「見過。」